「先看看再說。」
江吟之直覺是不太相信杜辛辰會被人下毒的,他可是南無白的徒弟,心性與手段都遠非常人可比,做為使臣身處皇子家中,自然會更加警惕,怎會輕易就中了毒?
她與蘇佩快速的跑到了使臣住的院子,此刻整個院子都戒備森嚴,而使臣的隨從幾乎全部被關在了旁邊的房間裡,一人一間,季冬正拍打捶門,不悅的喊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來者是客知不知道?」
很快,陳羲也被侍衛帶到了旁邊的一個空房間裡,進入房間之前,與江吟之對視了一眼。
隨後房門關上。
「在這兒!」蘇佩領著她進了杜辛辰的房間。
進了房間,蘇佩便將房門給關上了,床上只有杜辛辰一人,已經臉色發黑,中毒嚴重。
江吟之立刻上前檢查了一下,毒性侵蝕五臟六腑的速度很快,幾乎已經沒有什麼生命氣息了。
她沒有絲毫的猶豫,拿起刀子便割破了自己的手心,滴了幾滴血到杜辛辰嘴唇,鮮血滲入,只是一會的時間,他臉上的黑氣便消散了些。
蘇佩在一旁看呆了,江吟之的血還有這種功效?
「姑娘,需要什麼藥材我去取。」蘇佩在一旁焦急不已。
江吟之隨身帶了些藥,她給杜辛辰服下兩顆,便吩咐「打一盆清水來。♙♜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
「是。」
水來了,江吟之先給杜辛辰施針,隨即拿著匕首劃破了杜辛辰的手腕,將手垂下,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盆中,但滴落下來的血,卻是黑色的。
看著觸目驚心。
「姑娘,這毒還能解嗎?」
「中毒有點深,但可以試一試。」江吟之眉頭緊鎖的說道。
蘇佩焦急萬分,擔憂道「可別一試啊,使臣若是死在這兒,所有人都難逃干係!」
江吟之一邊施針,一邊思量著對策,「找出下毒之人不就好了?」
她把了把脈,脈象稍稍平緩了,她才起身在房間裡觀察了起來。
看到書案上放著一碗銀耳粥,她便上前端起來聞了聞,味道有些奇怪,便忍不住伸出手指沾了一下,放入口中。
只一瞬,她胸口一陣劇痛,猛地嘔出一口血來。
「姑娘!」蘇佩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扶住她。
正巧祁暮年趕回來,看到這一幕時也是臉色大變,「吟之!」
「蘇佩,快去請大夫!」祁暮年心急如焚。
江吟之連忙擺擺手,「我沒事,只是試了點毒。👌👽 ➅❾รⒽย𝓍.𝓒ㄖⓜ 🐊☞」
「這毒好厲害!」她端起那碗銀耳湯,「查一下,這是誰送來的!」
蘇佩神色凝重的點點頭,立刻出門去查。
祁暮年關切的看著她,語氣焦急「你瘋了嗎?自己這樣去試毒!知道這碗裡有毒不就行了嗎,何必還要試!」
沒見過這麼瘋的,明明懷疑是毒藥,還去吃。
江吟之擦了擦嘴角鮮血,說「有些毒,進了嘴裡才能分辨出是哪些毒,這世上的毒藥千變萬化,但毒草卻始終是那些樣,進嘴裡是能吃出味道來的,這樣能讓我更快的找出解毒之法。」
毒不像藥,藥材是不能亂配錯配的,但是毒可以,歸根結底是為了害人,所以懂得一些毒術的人都會自己調製毒藥,那自然是亂七八糟的毒都往裡加,毒性越強越好,越難解越好。
她沒有時間去分析到底是哪些毒,嘗一口看看自身反應就是最快的辦法。
祁暮年面色凝重的看著她,「但這樣下去你身體怎麼受得了!」
「我自己心裡有數,放心吧。」她看著杜辛辰已經排出了些許毒,便包紮好了他手腕傷口,施針控制體內毒素蔓延。
隨後她又立刻開了個解毒的藥方,交給祁暮年,「找個可靠的拿去抓藥煎藥。」
祁暮年便叫了兩個人進來,去府中的藥材庫房裡抓藥。
很快,蘇佩帶著幾個侍衛來了,侍衛押著一個姑娘,將人狠狠的推到了院子裡。
聽見聲音,江吟之與祁暮年兩人走出房間。
「殿下,大人,人帶到了,那碗銀耳湯就是她送的,我問過後廚的人了,這銀耳湯是她親手熬的,親手送到使臣房中的。」蘇佩說完便退到了一側。
江吟之這才看到蘇佩身後跪著的姑娘是誰。
她震驚萬分,「月穗?」
月穗慌張不已的搖著頭,「大人,銀耳湯是我送的,但是我沒有下毒啊!」
祁暮年見狀,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丫頭是江吟之的人,他也不想冤枉了她,便吩咐蘇佩「去把後廚的人,以及把守這院子的侍衛都叫來。」
「是。」
很快,人全部帶到了院子裡。
侍衛跪著說「殿下,我是親眼看到這丫鬟送銀耳湯進去的,她說是後廚的人叫她幫忙送過來。因她在府中也住了一段時日,也曾給府里不少人繡香囊,頗得大家好感,所以屬下等人一時失察,就放她進去了!」
聞言,後廚總管連忙搖頭,「沒有啊!給使臣大人的食物我們都是有嚴格要求的,是我們後廚親自送,從不假手於人!上面沒有吩咐,我們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就做銀耳湯給使臣大人送去呢!」
說罷,指著月穗說「高侍衛說的對,這姑娘給府里不少人都送過香囊,也給我送過,像是有意巴結!大家都對她印象不錯,而且她又是國醫大人的丫頭,我們就都疏忽了。」
「今日她說她想做銀耳湯給國醫大人,要借用後廚小灶,這個時辰後廚不忙,都閒著,我就把灶借給她用了!」
兩人的指責讓月穗一時間百口莫辯,急的額頭滿頭大汗,「我沒有,我沒有給使臣大人下毒,我真的沒有……」
說罷,她又抬頭看著三殿下和江吟之,「我是大人花了一萬兩銀子才救回來的,大人的恩情我永世難報,大人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會給使臣下毒呢。」
江吟之也不敢相信月穗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諸多證詞都證明她是嫌疑最大的人。
「那我問你,銀耳湯是你送給使臣的嗎?」江吟之皺著眉,神色認真的盯著月穗。
月穗點點頭,「是我送的。」
江吟之冷聲問道「那你為什麼平白無故的給使臣送銀耳湯?卻跟後廚說是給我做的?」
月穗緩緩垂下了腦袋,聲音幾乎細不可聞「是……」
「是什麼?」江吟之冷聲逼問,「你跟府中的人打好關係我不懷疑你,但你知道這位是使臣,為什麼平白要給他送銀耳湯?你跟他難道認識?」
「不不,不認識……」月穗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卻還是咽回去了,面對江吟之的逼問,她著急的哭了出來,「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