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你信我,我也信你

  末尾,大哥還說近來不見蒼淵蹤影,我想他或許又冒險去禹國找你了,他身份特殊,若被發現,後果嚴重。你可多注意注意身邊的人,儘量保護好你們兩個。

  看到這裡時,江吟之心裡咯噔一下。

  又?

  果然,蘇佩說之前有人夜潛辭暮樓,直闖三殿下書房,那個人,就是蒼淵!

  那次來的人,真的是他!

  她收起信,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了陳羲。

  陳羲不明所以,皺了皺眉,眼神帶著一絲疑惑和詢問。

  白叔也十分好奇,關切問道「到底情況怎麼樣啊?大公子說什麼了?」

  江吟之回過神來,將信放到燭火上燒掉,說「大哥說一切順利,疾風這次做的很好!」

  聞言,疾風臉上不自覺露出一絲自豪,說「小姐的書信交給了曹將軍,他當場就答應了,他給皇上書信密報,我是親眼看著他寫的。」

  「眼下,東鳴國內有埋伏,不可借兵的密報應該呈到皇上面前了。」

  難得疾風一次說這麼多話,看來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很有成就感。

  聽到他的話,江吟之心裡也就更踏實了。

  曹家一直以來沒有攪進奪嫡之爭中,一句只忠於皇上,擋掉了祁凌霄,擋掉了祁暮年,也是最得皇上信任!曹自鳴的親筆書信,皇上應當不會懷疑。

  東鳴國內早有埋伏,就等著假意借兵,將禹國最強兵力一網打盡,藉此侵吞禹國山河土地。

  她就不信皇上看到這樣的密報還能不立馬砍了杜辛辰這個使臣的腦袋?

  想到杜辛辰,她突然想起,這段時間以來杜辛辰幾乎沒有任何動靜。

  她不禁好奇的看向陳羲,「杜辛辰住進辭暮樓之後一直沒有任何的動靜!」

  陳羲點點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只飛鴿傳書過一次,是請求東鳴國皇帝割據更多土地,以達到借兵目的。」

  「不過至今還未收到回信。」

  江吟之不禁皺了皺眉,「這杜辛辰真的這麼老實本分嗎?」

  陳羲無奈道「辭暮樓里看著他的人將整個院子都圍得水泄不通,他不老實本分還能如何?」

  聽到這裡,江吟之點了點頭,「也是。」

  辭暮樓里,他想自由走動一下都難,最多就只能在院子裡活動一下,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自然是不敢亂來的。

  說是照顧,實際上是監禁。

  她又撐著腦袋看著陳羲,勾起唇角,意味深長道「這種事情你也告訴我?這麼信任我?」

  陳羲微微一僵。

  旁邊白叔和疾風都一本正經且嚴肅的將目光投向了陳羲。

  看的陳羲更加不自在。

  「你若不想聽,下次我不說了便是。♢😎 ❻9s𝐇𝔲乂.ᶜσм 😲🐒」他語氣淡然。

  「我可沒說不想聽,你說什麼我都愛聽!」江吟之撐著下巴痴痴的望著他。

  陳羲猛然又是一僵。

  而這時,白叔和疾風的臉色都變了,紛紛移開了視線。

  白叔輕輕咳嗽了一聲,「咳咳,吟之啊,你還有別的事情?沒有我就去安排蕭氏布莊那群人了。」

  「沒事了白叔。」

  「行,那我走了。」白叔起身便離開了。

  疾風也立馬起身,「我……長公主釀了酒,百里做了些點心,我回去了。」

  難得看疾風主動做什麼,江吟之很爽快的答應了,「去吧,這回給你記一大功!好好休息幾天吧!」

  「是。」疾風微微頷首,走出房門立刻便閃身不見了。

  房內只剩下他們二人,陳羲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這樣很容易讓別人誤會。」

  江吟之卻厚著臉皮笑道「三殿下誤會了你都不怕,被白叔和疾風誤會,你倒是心虛了?」

  陳羲皺起眉頭,盡力保持著自己冷漠肅殺的形象,立即起身走了,「沒有。」

  江吟之慢悠悠起身跟上他的腳步,她倒要看看,他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此刻已經傍晚,日落的一片金色霞光灑在他們身上,寂靜無人的街道上,兩個身影身披霞光並肩而行。

  陳羲忍不住問道「為何這個鋪子沒有招牌?」

  江吟之解釋說「這個鋪子不是鋪子,是未來做商會用的,目前只陳列了一些普通的擺件小玩意,主要是大家聚集議事的地方。」

  「等到什麼時候時機成熟了,摩訶商會的招牌就會掛上去的。」

  陳羲突然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著她,眉頭緊鎖,「這種事情,為什麼要告訴我?」

  霞光中,江吟之勾起一抹溫柔的笑,「你問什麼,我就回答什麼。就像我問你杜辛辰最近的情況,你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你信我,我也信你。」

  陳羲一時間心跳極快,繼續抬步往前走,掩飾著那一絲起伏的情緒。

  江吟之慢慢跟上,說「剛才那位,是我叔叔,他是商會的得力幹將,曾是我爹的左膀右臂。」

  「他們一共四個人,因為隱去了原先的名字和身份,改頭換面,便取了個稱號。」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以四神獸稱呼,守護著我們小小的家,和萬千重霄軍將士。」

  這些,是她從前不曾告訴過蒼淵的,因為始終提防著他東廠督主的身份,為了所有人的安危,她不曾透露過她跟商會到底是什麼關係。

  但此刻,她願意將這些,都告訴他。

  陳羲心中波動不小,面上卻仍舊波瀾不驚,漫不經心的答道「我聽他說他叫白天驚。」

  江吟之輕笑,「那是他臨時胡亂取的名字,取自石破天驚。」

  聞言,陳羲若有所思,十分認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他看起來的確力氣不小的樣子。」

  江吟之突然被逗笑。

  兩人慢悠悠的往辭暮樓走去,迎著落日,從暮色走到夜色。

  「那個月霜怎麼辦?你要怎麼跟月穗說?」陳羲問道。

  江吟之搖搖頭,「祁凌霄抓走月霜肯定是有目的的,極有可能是針對我的,只能見招拆招了!至於月穗那兒,暫時不告訴她了,等確定了月霜的情況,再跟她說吧。」

  兩人說著,便走到了辭暮樓。

  兩人本想一前一後的回去,到了門口卻見到蘇佩正焦急的望著大門這邊,見到她來,急匆匆的跑上前來。

  「姑娘你可回來了!我派出去的人四處都找不到你,可急死人了!」蘇佩焦急萬分的上前來拉住她的胳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蘇佩警惕的看了旁邊的陳羲一眼,立刻給旁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幾名侍衛上前,立刻把陳羲給拿下了。

  江吟之一驚,「哎,這!」

  她想要阻止,蘇佩卻拉著她急忙往內院裡去,壓低聲音急切的說「姑娘,使臣中毒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救,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聞言,江吟之臉色一變,「什麼?中毒?」

  蘇佩點點頭,焦急萬分,「此事事關重大,還不能傳出消息去,所以只能先把使臣那些隨從全部押下了。若使臣在殿下府上被人下毒身亡,殿下定難逃罪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