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著華貴的后妃緩緩而來,隆起的小腹看起來已有五六個月的身孕。💝✌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身側跟著十幾個丫鬟和太監,出行簡直比皇后還要氣派。
瑾貴妃眼神冷冽的看了一眼沈平夏,又看了一眼被打的傷痕累累的江吟之,神色不悅。
「江吟之,我要帶走。」
沈平夏不服氣,不肯放人,「江吟之頂撞了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下令杖責,這位娘娘,怕是沒有資格跟皇后娘娘搶人吧!」
沈平夏仗著皇后是自己的姑母,十分囂張,根本不把這後宮嬪妃放在眼裡。
瑾貴妃卻輕笑一聲,直接示意身邊的宮女上前把江吟之帶走。
「放肆!」沈平夏怒斥宮女。
無人敢阻攔,沈平夏一人也攔不住,幾個宮女扶著江吟之,便跟著瑾貴妃直接離開了。
江吟之一路幾乎是被拖著離開的。
直到到了清輝宮偏殿,明亮的燈光下,才看清眼前這位娘娘。
那張臉格外的熟悉,但眉間花鈿和精緻的妝容讓她一時間沒認得出來。
「溫……香彤?」江吟之愣了愣。
溫香彤滿面愁色,屏退了宮人,關上了房門,她才上前來扶住了江吟之的手臂。
「你還好嗎?傷的這麼重,她們太過分了!」
江吟之虛弱的撐著椅子把手,坐不下去,只能借力撐著身體,「這才多久不見,你都升到貴妃位分了。♞👣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溫香彤垂眸撫著腹部,說「還不是因為腹中這個龍胎,加上我靠著皇后,這位分升的自然快。」
「可位分越高,我這心裡越不踏實。」
回過神來,溫香彤神色凝重的說「我今夜不是救你。」
「是皇后讓人暗中授意我報上元節宮宴之仇。」
聞言,江吟之微微一驚,「難怪,今夜我被皇后責罰,你懷著龍胎更應該小心謹慎才對,怎麼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我帶走,公然跟皇后作對。」
「她這是想利用你來對付我,我若有個好歹,過錯罪名都在你身上,而你懷著龍胎,沒人敢罰你,皇上也不行。」
溫香彤憂心忡忡,「我倒是不擔心被問罪,只是你傷勢已經這麼重了,要怎麼才能瞞得過皇后,又不讓你受傷啊。」
若不是這清輝宮裡也有皇后的人盯著,她恨不得直接把藥拿來給她上藥醫治了先。
江吟之救過她性命,她能有如今地位也是多虧了江吟之。
可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也得小心翼翼的,不敢讓皇后發現她和江吟之真正的關係,否則便要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宮女急切的呵斥聲。
「都尉!這裡是清輝宮,是貴妃娘娘的寢宮,貴妃娘娘還懷著身孕,都尉不可擅闖!」
「都尉!都尉你不能進!」
下一刻,房門便被一把推開,月色下那挺拔的身影邁著冷冽的腳步走了進來,氣勢逼人。-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娘娘,都尉他非要進,攔不住……」宮女自責的低下頭。
溫香彤心中也驚訝,她跟這東廠都尉可素無往來,更無恩怨,這般氣勢洶洶的闖入她寢宮是為何……
注意到蒼淵看江吟之的眼神時,溫香彤微微一驚,突然就明白了。
「你先下去吧。」
宮女迅速退出房間。
「江吟之,我要帶走。」蒼淵聲音冷冽,沒有絲毫商量的語氣。
溫香彤自然是求之不得,她也不想對江吟之怎麼樣,蒼淵若能帶走江吟之,她在皇后那兒也能交差。
「好……」
然而她話剛出口,便被江吟之打斷。
「我不能走。」
江吟之眼神堅定的看著蒼淵,重複道「都尉,我不能走。」
蒼淵緊攥著拳頭,指甲狠狠的掐入了手心。
看她滿身鮮血的模樣,他心疼極了,恨不得直接把她給帶走。但看她那堅定的神情,便知她心中另有主意。
即便是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她也要達成目的。
蒼淵目光緊鎖在江吟之身上,神色陰沉。
溫香彤也很有眼色,說「到時辰了,我得去服藥了。」
說罷便抬步離開了偏殿。
溫香彤走後,蒼淵才快步走上前來,看著她後背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伸出去的手都不知該扶哪裡,生怕碰著她傷處弄疼了她。
「你又有什麼主意,非要挨這頓罰不可!明知皇后請你進宮不懷好意,稱病拒了便是,她還能跑到國公府去打你板子嗎!」他低沉的嗓音里隱忍著濃烈怒意,眼神里滿是心疼。
江吟之唇邊扯出一抹笑意,「能躲一時,躲不了一世,挨這頓罰,能讓皇后打消讓柳氏葬入祖墳的念頭,值了。」
可這些在蒼淵看來完全不值得!
「只是柳氏入不入祖墳而已,你也狠得下心挨這麼大罰,哪裡值了?!」蒼淵有些急了,語氣里都是怒意。
江吟之安慰道「當然不止這麼簡單,都尉你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的,我還有大事沒完成,是不會死的!」
「只要不死,就隨便折騰是嗎!你難道不會痛嗎!」
蒼淵越聽越是生氣,他就沒見過這麼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人,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惜不惜命,這能要了大半條命的責罰,怎麼從她口中說出來就跟鬧著玩似的。
「會痛,只不過比起身體上的痛,世間還有更加痛不欲生的事。」江吟之神色變得複雜,冷冽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狠意。
蒼淵心中一緊,不敢問她到底經歷過什麼。
江吟之抬眸看著他,眼神格外的堅定,揚起了一抹安心的笑容,說「都尉,你要以大局為重。」
「你可以悄悄來一趟,但不能在外表現出什麼,此事我自有分寸。」
聽罷,蒼淵努力克制著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心疼的牽起她的手,嗓音也溫柔了下來,「那你答應我,適可而止。」
江吟之點點頭,「放心吧都尉,這麼重的責罰都受了,總不能白受吧。」
蒼淵眸中閃過一絲狠意,「不會白受的!」
江吟之微微一怔,知道蒼淵肯定要做什麼了。
只是她沒有時間多問。
溫香彤推門進入了房間,提醒道「都尉,你來清輝宮已有多時,若是被人看見,要傳出些不好聽的話。」
江吟之握著他的手輕輕一用力,「都尉。」
「那我走了。」他眉頭微皺,仍舊擔憂。
蒼淵離開後,溫香彤上前,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為何不跟他走,你難不成真想在這兒折騰掉半條命嗎?」
皇后授意她帶走江吟之,可不是為了救她,是為了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江吟之眉頭緊鎖,緊緊的蜷著手指。
心下一狠。
「你把我送進掖庭吧,只說被我氣得動了胎氣,怕見了血腥衝撞了,不敢拿龍胎冒險,所以把我送到了掖庭。皇后不會懷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