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江吟之被禁足

  弦音眉頭皺的更緊了,緊張的說「難道是因為我在門外偷聽了他們的談話,被都尉發現了?」

  聞言,江吟之臉色一變,「偷聽?你偷聽什麼了?」

  「我聽到桑時跟都尉說,小姐你穿著夜行衣去了財庫。都尉說,小姐的目的果然不止一個藥閣這麼簡單。」

  弦音說著,便見江吟之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弦音猛地回過神來,緊張的抓住了江吟之的手,「難道是因為小姐夜潛財庫一事,都尉才生氣的?小姐你是為了我嗎?」

  徐管事欺負了她,所以小姐要給她報仇,才夜潛財庫的?

  江吟之努力平靜下內心,安慰的拍了拍弦音的手背,「沒事!你別多想了。」

  「這件事我自己想辦法!」

  她本以為夜潛財庫無人知曉,卻沒想到蒼淵竟然知道的這麼快。

  若要平息此事,她只需交出兩個帳本,直說是察覺到了徐管事貪污東廠錢財,才夜潛財庫找證據。

  但是這樣一來,徐管事肯定要被關進昭獄審問。

  若徐管事跟玉泉兄妹是一夥的,背後都有同一個主子,那麼徐管事很有可能交代出江隋來。

  若是再拿出一些偽造書信之類的證據,薛岐必定會藉機發難,這對江家簡直是滅頂之災!

  安慰弦音睡下,江吟之獨自一人坐在台階上,吹著刺骨的寒風,清醒的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棠梨苑。

  暖閣內依舊還亮著燈,蒼淵靜坐在椅子上,眸色深沉而冷冽。😲♞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心緒一片混亂。

  終於,桑時匆匆回來了。

  「都尉,夫人帶著弦音去了藥閣,之後沒有再出來!」

  聽到這裡,蒼淵心裡莫名的鬆了口氣。

  冷聲道「傳令下去,不准夫人踏出東廠半步!所有出東廠的路,都不准放行!」

  那狠厲的語氣,讓桑時都不免心頭一顫。

  他從未見過都尉如此生氣的模樣。

  「是。」

  在屋檐下坐了一夜,望著晨曦穿過霧氣,江吟之立刻起身。

  「琴瑟,弦音!收拾東西!」

  她和蒼淵之間始終相互防備著,沒有完全的信任,也不可能有完全的信任。

  所以琴瑟和弦音在這兒並不安全,還是打算先把她們送出去!

  蘇奉之那兒應該能找到地方安置她們兩個。

  琴瑟還不明所以,被叫起來之後,只是聽話的簡單收拾了點衣物。

  「姑娘,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著急?」

  江吟之認真叮囑道「帶你們去凌雲閣,那兒比東廠更適合你們!」

  弦音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跟著江吟之匆匆的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行駛,從內院後門離開。

  然而到了門口時,卻被玄衣衛攔下。

  「夫人,您現在不得離開東廠!」

  聞言,江吟之臉色一變,「是都尉的命令嗎!」

  玄衣衛沒有答話。

  江吟之微怒,冷聲呵斥「讓開,我今天一定要出去!」

  之前沒有覺得危險是蒼淵從未翻過臉,可翻臉的時候,是真的能殺人的。

  琴瑟和弦音在這兒太容易丟掉性命。

  玄衣衛站在門口紋絲不動,「夫人莫要為難屬下!」

  江吟之握緊了韁繩,恨不得一咬牙直接衝出去。

  就在這時,後方一個冷冽如寒冰的聲音傳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離開本都尉嗎?」

  江吟之一驚。

  下了馬車看向馬車後方。

  一身紫袍的蒼淵負手而來,眼神冷冽的讓人感到害怕。

  「你要把我禁足在東廠嗎!」江吟之冷聲問道。

  衣袖下,蒼淵的掌心緊了緊,面色冷漠,冷聲道「不,是禁足棠梨苑!」

  「從現在起,你哪兒也不能去!」

  聞言,江吟之驚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然而下一刻,幾名玄衣衛上前便按住了她的肩膀,如押犯人一般,要將她押回去。

  弦音和琴瑟二人見了,連忙跑下馬車,跪在地上苦苦求情。

  江吟之怒火中燒,狠狠的掀開兩名玄衣衛,「我自己走!」

  即便如此,兩名玄衣衛仍舊緊跟在她身後,將她護送回了棠梨苑。

  見蒼淵還沒回來,江吟之立刻將桑時喊了出來。

  「桑時!」

  桑時快步趕來,見她回來感到有些驚喜,「姑娘你回來了!」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你幫我把琴瑟和弦音送出東廠行不行?」

  聞言,桑時感到有些為難。

  江吟之又急切道「她們只是兩個無足輕重的丫鬟而已。」

  桑時想了想,點點頭,「好!我想辦法送她們出去!」

  江吟之這才鬆了口氣,琴瑟那丫頭聰明,只要她們出了東廠,應該知道去哪兒。

  今日目的也就是送她們出去,只要她們離開了,她心裡就放心了。

  「姑娘,外頭冷,先去屋裡吧。」桑時勸道。

  江吟之看了一眼房間,皺了皺眉,「不了,我把機弩房收拾一下,我就住機弩房吧。」

  桑時勸不住,只好幫忙在機弩房裡收拾。

  好在機弩房夠大,搬來爐子之後,房內也很暖和。

  蒼淵說的禁足,便真是禁足,四名玄衣衛守在棠梨苑外,只有桑時能自由進出。

  想著夫人叮囑的事情,桑時匆匆來到藥閣,儘快把琴瑟和弦音送出東廠,也好讓夫人安心。

  卻不想,弦音知曉江吟之被禁足後,死也不肯離開東廠。

  無奈之下,他只能先安排琴瑟離開。

  親自駕著馬車一路送到內院後門的門口。

  目送馬車出了東廠,桑時才準備回去告訴夫人。

  卻不想,轉身的一瞬,便嚇得一哆嗦。

  蒼淵負手而立,渾身戾氣的靜靜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微眯起的眸子異常深邃的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這是你第一次不經我同意便替人辦事,最近,你是愈發不知規矩了。」

  桑時立刻跪下,「都尉,只是兩個無足輕重的丫頭而已,她們年紀尚小,遇上昨夜之事容易受驚,夫人也只是擔心她們。」

  「奴覺得,將她們送出東廠並無不妥。」

  「此事未曾事先稟明都尉,還請都尉責罰!」

  蒼淵眸色愈發冰冷,聲音冷冽道「這是第二次。」

  那冰寒的聲音帶著極強的震懾和威脅。

  桑時心頭一緊,「奴知錯!」

  第一次是為弦音求情,第二次是為江吟之求情解釋。

  不會再有第三次機會了。

  桑時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蒼淵眼眸冷冽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望向了遠方,目光冰寒,「派人去跟著,看看她想把那兩個丫頭送去何處。」

  跪在地上的桑時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