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班長我在。」王胖子在帘子後面正和曹老闆激烈的討教還價，陡然聽到趙燦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王胖子條件反射的扯著嗓子應了一聲。

  班長的聲音？

  「臥槽！曹老闆你先等等我，我去看看是不是我班長在外面，這個漢代玉扳指你再仔細瞧瞧，瞧好了再出價。」王胖子拍怕曹老闆的肩膀，起身掀開帘子赫然看到趙燦站著大廳。

  「我去……班長還真是你啊。」王胖子笑呵呵的走上去給了趙燦一個熊抱，環視一圈道：「我的空空女神呢？沒跟你一起來？」

  「空空當然是在她家過年勒，又不是24小時天天給我待在一起。」趙燦打量臉上掛彩的王凱旋，「剛才聽你扯著嗓子在裡面爭論，合著你還真下斗盜墓遇到粽子了？」

  「噓！」王胖子把趙燦拉到一旁，低聲道：「我騙他的，我一良好市民，三好學生，我倒什麼斗呢，就一仿製品，來碰碰運氣，這不過年沒錢嘛……」

  「我去，你缺錢找我借啊，別幹這種事，說多少，我借給你。」

  趙燦拿出手機就要轉錢給王胖子，王胖子止道：「得勒，班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用你費心，我這不是找到冤大頭了嘛。」拍拍趙燦肩膀，低聲道：「老熟人了，待會應該能出手，賣了錢我請你吃帝都涮羊肉。」扯開話題問：「對了，你怎麼也在帝都？」

  「我來帝都過年，你呢？你該不會大老遠跑到帝都來出貨吧？我去看你這表情，我還真猜對了，別騙我是什麼仿製品，是不是土貨？」

  「呃……的確是土貨，當我沒下斗，是村里下大雨山體滑坡，衝出來的玩意兒，我見那玩意兒應該挺值錢，就連夜買了火車票來帝都琉璃廠看看能不能賣出去。」

  「也不知道你說的哪句真哪句假，總之違法亂紀的事情千萬別做，要不然被逮了可後悔一輩子。」

  「瞧你說的，我這不是還有班長你嘛，我要是進去了，我第一個給你打電話，你神通廣大一定能把我撈出來。」

  「嘁。」趙燦白了王胖子一眼。

  古小坤兩兄妹從那邊櫃檯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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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坤哥，乾妹，這位是我同學王凱旋王胖子。」

  「等等……」古小乾叫停趙燦，「你叫的什麼？坤哥，乾妹？」

  「是啊，有問題嗎？還是叫我古小乾吧，叫我乾妹，都被你喊窮了。」

  「迷信。」

  王胖子笑憨憨的給古小乾兩兄妹打了聲招呼，此時曹老闆從拿著扳指從帘子後面走了出來，剛要招呼王胖子，陡然看到古小坤在，愣了愣，以為眼花了。

  「古少爺，古小姐，喲！你們今兒有空來逛琉璃廠？」

  「帶個朋友來逛逛。」

  「這位公子是？」曹老闆笑呵呵的看向趙燦。

  趙燦道：「就朋友。」

  「那個……王胖子你們都認識？」曹老闆問。

  王胖子摟著趙燦肩膀，自豪的說：「當然認識，這位是我同學趙燦，趙大公子你該聽說過吧。」

  「趙公子？喲喲喲……」曹老闆打眼就看到趙燦手指上那枚古戒，一拍腦門，「趙公子失敬失敬，沒想到你是胖爺的同學，胖爺你怎麼也不早點說你同學是趙公子，你這……」

  「這就是你要拿來賣的扳指啊？」古小乾拿過曹老闆手裡的玉扳指，帶著手上看了看，「好漂亮，王胖子多少錢，我買了。」

  「這個……」王胖子給趙燦遞眼色，讓趙燦出價。

  趙燦嘆息搖頭，一把就從古小乾大拇指上取下扳指，「你戴著不合適，別戴。」說完，遞給曹老闆，「曹老闆我同學大老遠的來賣，這東西是不是真的，是的話你出個價吧！」

  「這玉扳指的確是漢代的，送上面龍紋圖樣來看應該是王侯以上的貴人所戴，嗯……」曹老闆想了想，一咬牙說：「這樣吧，既然是趙公子的朋友，我賣給趙公子一個人情，15W怎麼樣？胖爺你要是覺得可以，我這就給你打錢，你要知道我收這玩意兒，還要擔風險。」

  「胖子差不多得了。」趙燦低聲對王胖子說。

  王胖子頓了頓，說：「行吧，15W就15W，你打錢我給你。」

  「得勒，幾位這邊坐，胖爺還是之前的卡號嗎？」

  「嗯？」趙燦三人望向王胖子，敢情是個慣犯啊。

  「我第一次來賣，你們信嗎？」王胖子尷尬的笑了笑。

  趙燦搖搖頭道：「你丫一個大學生搞這些名堂幹嘛呢，我去……」說著趙燦就想到了什麼，低聲問王胖子，「我現在才知道，敢情你丫學古典文獻專業是為了補充更好的專業知識，然後下斗啊！」

  「沒有，絕對沒有下去過，都給你說了我家那個地方古墓多，時不時的衝出來幾個古董，我發誓！」

  「行行行！別發誓了，發誓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總之這個最後一次，以後別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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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胖子聽到這個聲音心裡就舒坦了。

  古小坤搖搖頭，下沒下去過，跟他無關，倒是覺得這扳指的確不錯，可惜還有屍味，搖搖頭放下，死人身上掰下來的，他不感興趣。

  這也是剛才趙燦要古小乾手上去下來的原因。

  「古少爺要是喜歡，我賣給你？」曹老闆說。

  古小坤搖搖頭：「算了，我不喜歡戴這種東西。」

  「我覺得是挺不錯。」古小乾伸手去拿，古小坤止道：「住手，別碰。」

  王胖子尷尬的說：「古小姐，這個扳指和你氣質不搭，還是別摸了。」

  王胖子最清楚不過這玩意兒是自己怎麼獲得了，算是相識一場，自然是要忌諱一些晦氣的。

  「呃……既然你們都不要，那我就收起來了。」曹老闆心裡偷樂，就這漢代扳指，品相之好，而且王侯之上的大人物的，轉手買個七八十萬不成問題，甚至更高。

  笑呵呵的就拿來盒子要收起來。

  「曹老闆，那扳指我要了。」一個聲音從門口響起。

  曹老闆抬頭望去，是穿著帥氣阿尼瑪高定服飾的寧阮雙手插在褲兜大步走了進來。

  「喲！寧爺您來了？」曹老闆趕緊上去迎接。

  王胖子低聲對趙燦說：「班長，這就是你那個緋聞媳婦寧阮？」

  「是不是很爺們？」

  「嗯，相當帥氣。」

  寧阮跨步進來，眼睛瞄了一圈茶几旁坐著的幾人。

  「寧阮你今天也有空來琉璃廠逛啊？」古小坤笑著問。

  「閒來無事過來逛逛，坤哥你也帶你妹妹在買東西？」

  「是你家阿燦要來的，我們陪他。」古小乾說。

  寧阮一笑，這才將目光最後停留在趙燦身上，很客套的招呼一聲：「趙公子別來無恙？」

  趙燦坐在位置上，昂起頭看著寧阮，看出寧阮一絲不爽，搖頭笑了笑，起身，「寧爺你也別來無恙。」說著就展開雙手給了寧阮一個緊緊的擁抱。

  寧阮雙手依舊插兜，毫無反應。

  這一幕可是把曹老闆看呆了。

  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去抱寧爺，還不經過領寧爺的允許就熊抱。

  嘖嘖嘖咂舌暗自佩服趙燦啊，果然謠言都是真的——寧阮只有趙燦能馴服。

  寧爺的氣場是真的很強大，是那種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桀驁不馴的性格，幸好是個女孩子，如果寧阮真是個男孩子，估計都沒王思明和秦非什麼事兒了。

  古小坤和古小乾對寧阮還是很尊敬的，畢竟是寧立恆的孫女，古家兄妹畢竟是後起之秀，對於這種傳統一代代壯大的家族之後，還是比不上的，再說了寧阮也不簡單，雖然都是太子黨。但是寧阮旗下那個工農銀行的收益可是數十萬億的數字，很恐怖，這是古小坤無法比擬的。

  總之一句話：寧阮是真正的神豪。

  其他人眼神里對寧阮的敬仰，在趙燦這裡就是很平淡，就是個女孩子。

  「寧阮你怎麼來了？」趙燦擁抱著寧阮，低聲在她耳邊說。

  「放心我沒跟蹤你，單純是巧遇。」冷冰冰的回了一句，「趙公子多厲害啊，要不是今天在琉璃廠遇到，估計都見不到你人了吧。」

  趙燦聽出寧阮語氣里的埋怨，說：「我昨晚很晚才到，想著你應該是睡了，我就沒給你打電話，今天中午去古家吃飯，所以就這樣了。」

  趙燦的解釋不管是真是假，總之是解釋了，寧阮面無表情，至於內心高不高興只有她自己知道。

  「擁抱夠了嗎？」寧阮冷冰冰的說。

  趙燦鬆開寧阮，把她的手送褲兜里拽了出來握住，「那麼冰，服了你了。」脫下外套就給寧阮披上，手搭在寧阮的肩上，「寧阮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同學王凱旋王胖子。」

  「寧爺久仰久仰，我一直很敬佩你，你是我的偶像，超級有范兒，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嘁，有那麼誇張嗎？」寧阮白了王胖子一眼，又甩開趙燦搭在肩上的手，走到茶几前，拿起那枚扳指帶著手上，「嗯，的確不錯，曹老闆出價我買了。」

  「這個……」曹老闆望向趙燦。

  「喜歡玉我送你，別戴這個。」

  趙燦從寧阮手上取下來，扔給曹老闆，嚇得曹老闆趕忙接住，冷的一身冷汗，這要是不小心摔壞了，幾十萬就沒了，還不好意思找趙燦賠。

  「我就要那個。」寧阮很固執的指著那枚扳指。

  古小乾說：「都說了不吉利你還要。」

  「有你說話的份嗎？」寧阮目光看去，古小坤也就低著頭不敢說話，古小乾本來就怕寧阮，之前被寧阮堵在宿舍樓上不敢下來造成了心理陰影，最後還是求趙燦來學校把寧阮帶走，才脫得身。

  而且古小乾明知道鬥不過寧阮，還非要作死，就喜歡氣寧阮，之前在KTV的時候，還故意發自己和趙燦唱歌照片在朋友圈，就是為了氣寧阮。

  不作死就不會死說的就是古小乾。

  古小坤道：「寧阮這扳指不好，別戴，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

  「哪那麼倔，都跟你說了不能戴，你還買，人傻錢多啊？走。」趙燦拽著寧阮的手就朝外面走，「胖子別愣著了。」

  「來了。」王胖子跟上。

  古小乾低聲對古小坤說：「這寧阮哪點好了，男人婆，哼！」

  古小坤拍拍妹妹的肩膀，「別跟寧阮斗，她不簡單，走吧。」

  走出曹老闆的古玩店。

  「喜歡什麼，我送給你。」

  寧阮低頭瞄了一眼被趙燦拽著的小手，二人與後面的三人保持了一段距離，算是獨處吧，寧阮的聲音才有了一絲絲女人味的撒嬌，「那個，我要吊墜。」

  「這個？」趙燦從路邊攤位拿起那個彎彎的黑黑的吊墜，「這有什麼好喜歡的，黑不溜秋的，男人戴的，給你買個女人味一點的。」

  「我本來就沒女人味，我就要這個，你不是說我喜歡就給我買嗎？就要這個。」

  「寧阮，阿燦，要不你們逛吧，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古小坤兩兄妹和寧阮畢竟有點不對路，而且寧阮是看不起古家的，何必舔著臉當陪襯，於是打了個招呼後就走了。趙燦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和古小坤說下來之後再約。

  古小乾兩兄妹走遠，妹妹就抱怨起來：「這個寧阮拽什麼拽，還以為自己寧家了不起，結果還不是在上次鬥爭中輸了，父親成功進入國物院，嘁，日落西山了。」

  古小坤沒說話，心裡是默認妹妹這番理論的，寧阮已經是那麼不可一世，但是寧家畢竟是在上一次鬥爭中敗了，後起之秀古家正在的起來了。

  總是如此，高傲的寧阮依舊還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看不起古家，這讓兩兄妹心裡很不爽。

  ……

  「讓我胖爺看看。」王胖子擠了過來，拿起趙燦手裡的吊墜看了看，癟嘴搖頭扔會攤位，「寧爺，那玩意兒是假的，你要是喜歡我送給你。」

  說著王胖子就從衣領里拿出佩戴在脖子上的吊墜，「這才是真的，我兜里還有兩個，我送給你和班長一人一個。」

  王胖子遞給趙燦和寧阮。

  「胖子這什麼玩意兒？」寧阮問。

  「摸金符。」

  「喲，挺名字夠洋氣的，這禮物我收下了。」寧阮帶著脖子上，她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對女孩子的裝飾品寧阮是提不起來一點興趣。

  王胖子意識到什麼，問：「寧爺，班長，我是不是當電燈泡打擾你們二位了？」

  「煩死了，手都出汗了。」寧阮甩開趙燦的手，再次放進褲兜。

  王胖子近距離接觸這位寧爺，以前在網上看過她很多名場面，包括前不久在帝都三環路賓利撞擊法拉利的事件，看的王胖子熱氣沸騰，他是打心底的真佩服這位女人啊。

  同時更加佩服自己的班長趙燦，他更牛！這樣的女人都能馴服，了不起。

  王胖子佩服趙燦的同時，趙燦也佩服王胖子，確切的說是佩服宿舍里所有奇葩。

  真是什麼人都湊在一起了。

  愛下鬥打粽子的王凱旋。

  愛打架鬥毆暴力份子曹沃。

  愛女裝大佬的死基佬李嬌。

  愛熟女人妻的悶騷男余淮南。

  愛英雄聯盟愛過女人的劉小北。

  這特麼哪一個是正常的？

  太奇葩啊，怪不得宿舍是404宿舍。

  ……

  寧阮說：「其實我來琉璃廠是為了給我爺爺挑一件古董送給他當做春節禮物，剛才走到店門口就看到你，我頓時就很生氣，來了帝都也沒告訴我，還和古家兄妹在一起。」

  「走吧，我去給你挑一件。字畫行嗎？」

  「都可以，你挑吧，我對這些古董不敢興趣。」寧阮說著，又對王胖子說：「胖子你更懂，把眼睛放亮幫著找找，別買到假貨就行。」

  「寧爺你放心吧。」

  「這個吧，就這幅畫。」趙燦指著一個攤位掛著的一副山水畫。

  王胖子湊近一看，「民國八年，李清風，誰是李清風啊？班長你這也太隨便了吧。」

  「聽到沒有，胖子都說你太隨便了，送我爺爺的，你能不能上點心。」寧阮有些生氣的伸手就掐了趙燦一把。

  趙燦道：「真的就這幅，這幅不錯。」

  「不行，不要這幅，進店看，什麼唐伯虎，趙孟頫那種級別才行，這種不要。」寧阮霸氣的說。

  趙燦道：「那你不早點告訴我，那樣我去魔都青姨的會所去兩幅名畫送給你爺爺。」

  「你送給我爺爺，我爺爺很高興，但是你會被青姨打死的。」

  「哎，這樣也不行，那就這幅畫，保證沒錯，你信不信我。」

  寧阮看著趙燦，「你確定？」

  「嗯，百分之百的確定就這幅。」

  「那……行吧，就依你。老闆這幅畫多少錢？」

  「3萬！」

  「3萬？」王胖子一聽就不高興了，「老闆你在和也太坐地起價了吧，剛才我路過聽人問價，你才說八千，這一轉眼看到我朋友喜歡，你就3萬，不地道，老闆給個實在價，我們馬上買。」

  「這樣，兩萬，不能再少了。」

  「OK，兩萬就兩萬。」還不等王胖子再次砍價，寧阮就掃碼支付了2萬塊。

  王胖子可能覺得有點冤大頭，但是寧阮覺得這點渣渣錢算什麼啊，就跟有些超市同一品牌礦泉水買2塊和1.5的區別，沒區別。

  繼續閒逛，王胖子拿著那副畫在後面研究，實在是看不出趙燦到底看中這幅畫哪兒了，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