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利用?
「三小姐,往往看不到的才是最危險的,北烈諸部給人的固有印象是未開化,但他的視線,卻早已放眼了四國境內!」
前世鐵木真統一蒙古,建立大蒙古國。
而後,滅西遼,攻西夏,吞金朝,隨後一路向西擴張打的花剌子模叫苦不迭。
最後才轉過頭來,借道大理,多路伐宋,統一了東亞地區。
光是這些戰績,就足以讓人膽戰。
更何況。
現在的北烈諸部,比前世更加變態。
因為他們已經玩起了滲透,甚至將手伸進了梁州。
此前的常華就是典型的例子,差點將自己給擄到北烈諸部當了大祭司。
這足以證明,北烈諸部才是日後最大的boss!
現在北烈諸部與梁州中間,還夾著西陵和北戎,尚且安穩。
但等到北烈諸部發力,估計又是惡戰!
現在玩一玩遠交近攻,不僅能隨時注意北烈諸部的發展趨勢,還能遏制北戎和西陵的發展,一舉兩得。
這不同於澶淵之盟的聯金滅遼,而是戰略性的合作。
就算以後會成為敵人,起碼現在得聯合在一起。
宋北凝雖然不知道蘇湛心中所想,但聽到北烈諸部已經放眼四國,她不自覺心裡一番冷顫。
因為天祿堂在北烈諸部也有暗衛,不時傳回情報。
此時北烈汗已經統一了北烈諸部,但在天祿堂的情報中,並未談及放眼四國一說。
也就是說,北烈諸部,可能已經察覺了梁州暗衛的存在。
有意思的避開。
也同樣說明,北烈諸部給外界營造的未開化,也是他們的計策之一。
所圖者大,皆徐徐圖之……
「蘇公子,那梁州若對上北烈諸部,何解?」
蘇湛微微一笑,「以前或許無解,但有我在,梁州無恙!」
宋北凝聽到這話,心裡一陣安心。
應該相信蘇公子的!
自從他來梁州接到繡球開始,梁州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一次,若江陵關挺了過去,那梁州必將一飛沖天!
……
在揚州帝京的金鑾殿中。
元啟帝宋棋茗依舊高居龍椅,面色陰沉。
殿內唯有李貴一人,坐在對面的太師椅上。
「官家,探子已然查明,豫王爺與北戎來往甚密,梁州的糧價居高不下,就是豫王在暗中操控。」李貴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響。
其實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赫連真,下月初需要龐大的糧食儲備,對豫州發難。
但豫王的確與赫連真來往極為密切,說是二人共同謀劃,也不為過。
「此事暫且不談……朕想知道,南詔為何突然退兵?」元啟帝緊皺眉頭。
本想著南詔流寇與靖梁軍殺得兩敗俱傷,朝廷再以支援為名,進入江陵關,好進一步運作。
可南詔忽然撤軍,三十萬揚州南軍,在楊靖的率領下,更像是去攻打江陵關的。
這讓外人怎麼看?平民百姓又會如何議論?
只能希望這個楊靖能靈活變通,將此事圓回來。
李貴聞言,從袖中拿出一張奏摺,交給了一旁的太監。
元啟帝看完奏摺後,強行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這個南詔丞相禹安,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能左右南詔王的意願?」
「南詔軍中細作有報,這個禹安與蘇湛關係極大,但只限於猜測,還得繼續深究。」
李貴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就好像在闡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換言之,是蘇湛讓禹安退的兵。
元啟帝聽到這,怒火更甚從前。
蘇湛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哪裡都是他的影子!
就在此時,外面有一侍衛戰戰兢兢地站在殿門口,連大氣都不敢出。
「進來。」元啟帝強壓著怒火說道。
得到允許後,侍衛才小心翼翼地走進殿內。
「何事?」元啟帝不耐煩地問道。
侍衛雙膝著地,顫抖著雙手舉著三封信件。
「陛下,共有三件事!」侍衛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懼。
「其一,加封梁王為護國大夫,與蘇湛為太學院侍講的兩道聖旨,被豫王爺攔在了襄北城。」
「其二,江陵關外來報,楊靖楊將軍,已然發起叩關之戰,立下狀子,半月飲馬蜀都城。」
「其三,梁王爺發來信件……梁州江陵關遭異族蠻夷攻打,請陛下撥派白銀五十萬,軍隊數萬馳援。」
話說完,侍衛仍然不敢抬頭,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這每件事,都是殺頭的大罪,可偏偏就聚到了一起,他深知皇上此刻正在氣頭上,自己的性命隨時可能不保。
「李卿……」元啟帝面沉如墨,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無奈。「這三件事,是何意啊?」
「官家,臣也是剛剛得知。」李貴躬身,面色與宋棋茗如出一轍,心中卻在快速盤算著應對之策。
這樁樁件件,為何與預想的大相逕庭?
第一道,理應是梁王宋清,攜蘇湛東來帝京,然後接受教化。宋城是嫌自己活的太長?去攔了聖旨?
第二道,只能說楊靖太蠢,做戲都不會做?
第三道……宋清可真敢要啊!
異族蠻夷……就差直接點名是朝廷軍隊。
都已經撕破了臉皮,還發回文書,是羞辱麼?
「行了!」元啟帝努力舒緩一口怒氣,「擬旨!」
「第一道,讓宋城來京,朕要親自問罪!」元啟帝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憤怒。
「第二道,楊靖狼子野心,膽敢胡亂揣摩朕的意思,剝去爵位,降為戍卒,罰俸三年!」
「第三道……」元啟帝看了眼李貴,眼神中充滿了猶豫和思考。「李卿,此事你親自督辦,合理回拒馳援一事,撥銀五十萬兩,送去梁州。」
「朕乏了,退下吧!」
元啟帝華說完,隨後便擺動龍袍離開了龍椅。
「是,官家。」李貴緩緩退出了金鑾殿,隨即拉住了擬旨的太監。
「相爺……」太監一陣惶恐,不明所以。
「方才陛下所擬的聖旨,你可聽清楚了?」李貴眯了眯眼睛,威嚴中帶著一抹威脅。
「聽……聽清楚了,全憑相爺做主。」太監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