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蘇湛入豫王府的自薦信

  「多少?」宋清蹙眉問道。

  「一千二百萬兩,相當於三個梁州的全部稅收!」

  蘇湛再度重複道。

  這還只是目前能看到的,若是後續戰爭全面爆發,賺的錢,只多不少!

  聞言。

  宋清深吸一口氣,一個踉蹌,差點兒翻了過去。

  一千二百萬兩……

  大周朝的全年稅收,只不過在三千萬兩左右。

  一個貧瘠的梁州,竟能達到這麼多?

  不可能,蘇湛絕對誇大其詞!

  但他為何要如此?

  「賢婿……能否詳細說說?」他湊近繼續問道。

  話音剛落。

  外面傳來一聲驚呼,「王爺不好了,武庫失火了!」

  一名侍衛沖了進來,臉上一片菸灰,像是剛從火場逃出來。

  又失火?

  沈峰直接問道,「損失如何?」

  侍衛咽了咽口水,拱著手,「這次火勢極大,所存甲冑,十不存一!」

  「什麼!」

  宋清轟的一下站起身。

  瞳孔閃爍不定。

  蘇湛見此,不明白王爺為何會有這麼大反應?

  沈峰看出了蘇湛的疑惑。

  「姑爺有所不知,嘉陵城雖然不生產甲冑,但卻存有梁州一半的甲冑。」

  嘉陵城最靠北,同樣也是儲存物資最多的城池。

  蘇湛聞言,大致明了。

  王爺難怪如此生氣。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失火,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縱火之人,抓到了嗎?」蘇湛問侍衛道。

  侍衛聞言,看向蘇湛,咽了咽口水,「蘇公子,抓到了,可……」

  宋清眯了眯眼,「可是什麼?」

  侍衛一咬牙,叩首低頭,「可是那犯人招供,是蘇公子指使的縱火!」

  咚!

  蘇湛心臟漏跳一拍。

  陰謀的味道……

  是誰?

  梁州商會?北方?還是朝廷?

  還是……

  都有?

  宋清當然不相信。

  自己親自認可的賢婿,怎麼可能會是指使縱火之人?

  況且,蘇湛為何要縱火?

  動機是什麼?

  就他現在所擁有的,完全不可能去指使人去縱火!

  「帶路,本王親自審問!」

  宋清大袖一擺,先一步而走。

  蘇湛沉寂片刻,也緊隨其後。

  沈峰心中同樣閃過一抹不確定,隨即站起身,前往後院宋北凝的庭院。

  ……

  不多時。

  城主府地牢之中。

  昏暗的牢房之中,鐵欄杆鏽跡斑斑,腐臭破敗的味道,讓人生理不適。

  審問室內,唯一一束陽光,不偏不倚陽光打了下來。

  宋清端坐,一雙眸子陰沉無比。

  蘇湛負手站在一側,冷眼看著眼前的縱火犯。

  長相粗狂,身形卻較為瘦小,比例極其不合適。

  「你是武庫中的鐵匠?」蘇湛問道。

  「賢婿認識此人?」

  宋清側身問道。

  「王爺,在下此前在武庫中煉鐵之時,曾好幾次見過這個鐵匠,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不是長相,而是對他的行為極為深刻!

  武庫之中打鐵,氣溫極高。

  別的鐵匠都是坦胸露背的,只有他一個人,一直穿著衣服。

  行為也很奇怪。

  蘇湛話音剛落。

  那縱火之人,猛地開口,「蘇湛要救我啊,我可是你的堂哥蘇華啊!」

  蘇湛聞言,腦中回想了很久,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印象!

  自從揚州流亡至荊州,輾轉豫州,再到梁州。

  期間只有昌伯陪伴,但在荊州之時,昌伯也走失了。

  「我不認識你,而且可以確定,我沒有任何親人。」

  話說完,蘇華眼眸陰沉,氣息陡然轉變,「你不救我,那我也不讓你好過!」

  隨即,再度轉向宋清,牽動鐵鏈拱手道,「王爺明察,是蘇湛讓我放的火,桐油也是他差人給我的!」

  聞言。

  宋清眼前忽閃。

  這是很明顯的栽贓!

  蘇湛一直都在梁王府中,若他出門,麒麟堂必定會如實稟報。

  不可能有私通的可能!

  「你從何處而來?」

  或許,藉此機會,還能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蘇華眼底流過一抹落寞。

  「王爺有所不知,我自揚州而來,在豫州與蘇湛會合。」

  「而那時,蘇湛正在豫王府中做門客,為了今日縱火,足足籌備了數月之久!」

  「他也曾答應過我,縱火之後,會讓我全身而退……」

  說到此處,蘇華忽然甩動鐵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繼續動情道,「蘇湛居心叵測,精於陰謀算計,我既然已經被設計,死罪難逃,還望王爺能夠提高警惕!」

  說話間,砰砰砰……一連串的響頭。

  蘇湛面色陰沉。

  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豫王宋城的把戲。

  但宋城為何要陷害?

  不過也無傷大雅。

  就這拙劣的演技,就算哭破了天,梁王爺應該也不會相信!

  但此時。

  宋清瞳孔稍縮,氣息同時也變得不太均勻。

  他的確不信這個蘇華的一面之詞。

  但問題就出在,蘇湛的確是從揚州而來,也確實去過豫王府。

  「賢婿啊,本王沒有其他意思……你去年到豫王府之時,做過些什麼?」

  他轉向蘇湛,輕聲問道。

  「無妨,身正不怕影子歪!」

  蘇湛嘴上雖然笑道,但心裡閃現一抹不確定。

  梁王爺開始懷疑了。

  這不是好兆頭!

  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那但凡有些證據,結論就會向著懷疑靠攏!

  ……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爺,去年開春,在下仍有癔症,神志尚不清楚。」

  「途徑豫州之時,不知是何原因,就被豫王府抓了去。」

  「除了發現豫王宋城與北戎互通聯繫之外,其他的一概沒有印象!」

  前身的記憶只有這些。

  若是再回憶的話,頭會非常的疼。

  應該是那個時候,受的刺激,導致的記憶丟失。

  「哼!」蘇華卻冷哼一聲,「我早就知道你是個這樣的人,所以早就拿住了你的把柄!」

  此言一出。

  宋清與蘇湛霎時回神。

  蘇華拖動鐵鏈,生生撕開了身上的麻布衣服。

  地牢之中唯一一陽光,身後的密密麻麻的刺青,也一點點被披露出來。

  是一封刺青書信,在陽光的映照下,變得格外清晰!

  宋清與蘇湛湊近一看,頓時雙眼瞪大。

  蘇湛看清楚全文後,一度開始懷疑前身,是否真的曾在豫王府中做過門客!

  蘇華再度冷哼一聲。

  「王爺,這便是蘇湛入豫王府時的自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