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聞言愣了愣。
姑爺上次說這句話的時候，便定下了五計連環。
將趙溫言算得死死的！
現在，那趙溫言還趴在王爺腿邊，哭著讓王爺手下留情。
王爺恩威並施後，才將其給扒拉開。
現在又說了這句話……
「姑爺，此次還有五計連環嗎？」
蘇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對付梁州商會可太容易了，甚至都不用五計連環，一個打草驚蛇就夠用了。
現在他們就是掌心裡的螞蚱。
蹦躂不了多久。
還不如儘快發展釀酒業，還能在商會倒閉之時，強勢入駐！
「王府的釀酒坊在哪兒？」
釀酒，才是發家致富的大殺器！
只要推出，必定會風靡四國，成為宴會首選！
當然能賺得盆滿缽滿。
聞言，沈峰迴過神來，笑了笑道，「姑爺也聞到了酒香？」
蘇湛蹙眉。
左右看了看，這裡哪兒來的酒香？
沈峰繼續道，「前些日子，王爺偶然得到了一張釀酒的方子，謂之『蒸餾釀酒法』……」
「等等！」蘇湛打斷，眯了眯眼道，「確定是蒸餾釀酒法？」
「確定，此酒還是我督釀的呢！」
沈峰笑道。
他當然知道，這方子是姑爺房子裡的，青嬋隨手摘錄了一份。
只是當下，姑爺不知道罷了。
蘇湛聞言微微一滯。
旋即明了。
要麼就是還有其他穿越者，要麼就是此前寫下的步驟，被旁人看了去。
很明顯是後者。
不過也無傷大雅。
那只是最簡單的蒸餾釀酒，所得度數，不過三十幾度。
而現在有了更好的方向！
二鍋頭！
按照當下的水平，應該能釀製到四十多度以上。
「帶我去釀酒坊。」
蘇湛道。
沈峰笑了笑，「那酒已經釀出來了，姑爺何不去王爺那裡品鑑一番？」
蘇湛拍了拍沈峰的肩膀道，「相信我，我還能釀出比那更好的酒！」
「當真？」沈峰不敢相信。
「別墨跡了。」蘇湛催促道。
……
午後。
梁州會客廳中。
「王爺，北戎與西陵各貴族之間，已經收到了成婚請柬，約莫這月末，便能到達梁州。」
趙溫言坐在一旁，臉上留有紅暈。
今天的酒，格外的辣嗓子，就和眼前梁王爺的心情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嗯……」宋清沉吟一聲，醉意仍然上頭，「那我們所約定的事情，怎麼樣了？」
趙溫言一愣，當即明白了過來。
馬匹！
鐵礦！
這些都是戰略級資源。
本來兩方都不可能賣的，沒曾想，竟然都收到了梁王爺示好的書信及請柬。
更是歡喜的不得了。
「回稟王爺，他們約定，以茶易物，不通過銀兩或黃金交易。」
趙溫言說著，從袖口中掏出一張紙。
上面詳細記錄著換取的規定。
一斤價值四十兩的茶葉，可換取一匹西陵烈馬。
同比下，一斤茶葉換取鐵礦石若干，具體得看茶葉與鐵礦石的品質。
看了規定後，宋清很滿意。
心裡一陣悸動。
趙溫言帶回馬匹及鐵礦石後，才是蘇湛計謀的具象體現！
每一步都是算計！
而且算無遺計！
就連趙溫言的態度，都拿捏的明明白白。
除了對梁州商會的問題上，莽撞了一些之外，其他的都堪稱神明般的存在。
「繼續跟進，有困難第一時間告訴本王。」
宋清念想回籠，緩緩道。
聞言。
趙溫言抿了抿嘴，眼神變得更加堅定。
隨即起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爺，您能識大體，與北方通商，屬下實在欣喜若狂，唯有叩首，才能表達當下的情感！」
話說完。
哐哐哐！
三個響頭，極為認真。
宋清強忍著要殺了趙溫言的心情，舒展眉毛道，「一切都是為了梁州，無需多言。」
「王爺大義！」
趙溫言再度拱手道。
此前，他曾接到過朝廷的指示，要與北方異族私下通商，藉此來抹黑梁王府。
但後來才發現。
根本不需要抹黑！
梁王爺早就想與北方通商，藉此來武裝梁州。
長此以往下去，朝廷抓到足夠的證據。
一定能將梁州一舉拿下！
屆時，他就是最大的功臣。
或許，封王都不一定！
宋清見趙溫言眉眼閃爍，心中燃起一個想法。
「溫言啊……」他扶起趙溫言繼續道，「三個月的時間，本王還想要五千匹戰馬，你能辦得到嗎？」
「五……五千匹？」
趙溫言懵了。
五千匹戰馬可組織起三千騎兵。
梁州的戰鬥力，只強不弱……
得拒絕！
就在此時，外面傳進蘇湛的聲音。
「五千匹少了，一萬匹如何？」
聽到蘇湛的聲音，趙溫言的後背忽地一涼，連忙轉身恭敬道，「蘇公子……」
「趙城主，一萬匹戰馬，對於你來說，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蘇湛緩緩坐下。
既然敢要，就有足夠的把握。
西陵的養馬場，是有很多戰馬，但總歸數量有限。
而北戎的戰馬，品相不比西陵戰馬，但數量龐大。
現在梁州需要大量的騎兵，填補靖梁軍的騎兵短板。
只要數量跟上去了，質量也會慢慢好起來。
聞言。
宋清給蘇湛倒了杯酒，「賢婿啊，這一萬匹……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倒不是茶葉不夠，而是怕那西陵不給。
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峰，你覺得呢？」
「回稟王爺，屬下也覺得姑爺所說……有些太多了。」
一萬匹戰馬，光保養所耗費的資金就不計其數。
更何況還要匹配騎兵，所產生的訓練成本等等加起來，那將是天文數字。
「如此……趙城主，你覺得呢？」
蘇湛看向趙溫言道。
趙溫言也面露難色，「五千匹尚可，但一萬匹……的確有很大難度，先不說……」
話還未說完，蘇湛變打斷道，「那給你六個月時間，你弄來三萬匹戰馬，其中所產生的運輸及人工費用，梁王府全數包攬，如何？」
「姑爺請三思！」沈峰當即拱手道，「一萬匹梁州尚且無法控制成本，更何況三萬匹，遲早會拖垮梁州的經濟的！」
「賢婿啊……」
宋清不想打擊蘇湛的自信心。
但當下，梁州只能養得起八千匹戰馬。
三萬……折合下來就是一萬騎兵。
按照正常標準，一個騎兵一年花費三十兩，一萬就是三十萬兩！
「梁州還有二十萬兵馬要養，實在撐不起三萬騎兵的用度！」
話音剛落。
趙溫言拱手道，「給屬下三個月時間，三萬匹戰馬，送入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