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起武到年底才夠年齡拿駕照。」柳清影幽幽說道。
這句話讓小慧打消了讓自家寶貝認乾爸的念頭，怪不得這傢伙答應柯子答應的那麼利索。柯子那倆結婚生娃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到時候怎麼說都成。
認不成乾親那就繼續商量股份吧！
小慧說：「我給我兒子買點股份，要多少錢你們說，我們倆結婚那點私房錢都投進去。」
結婚了就是苦啊，以前李子樹上班三個月，又買手機又買摩托的，小慧以前也是想買什麼就買什麼。現在倒好，倆人結了婚，都變成窮人了。
老趙就等著最後簽字，反正誰要多少股份拿多少錢，最終他們會繼續在全國大城市裡繼續鋪設騰雲網的網絡，這些再不用他操心了。
……
老趙和柳清影下午只有一節課，上完了就被劉峰和井寬他們給拉住了。
井寬拿出來一份計劃書：「這是我給做的，以後我要當這一片的片長，計劃已經通過咱們全體快送人員的表決了，就等你最終審批了。」
「你不是不愛攙和這事兒嗎？」老趙好奇。
「為什麼不攙和？」井寬有理的很。「這幫人辦事效率太差了，我看的著急。」
「那你就是片長了。」老趙無所謂。「他們都通過的計劃，我還看個什麼勁兒，肯定是合適的。這個交給柳清影，她負責上報……對了，現在騰雲網的股份我賣出去了大半，以後我就不管事兒了，哈哈哈！」
「你……」劉峰一群人都傻眼了。
柳清影負責解釋：「咱們勤工儉學的這份工作不會丟的，這還是咱們的業務。井寬你想負責就安排好大家的學習和工作時間，別耽誤了學習就成。」
「那我至少得給你們說說怎麼安排的吧？」井寬說道，也不管這還在教室，就開始講了起來。「劉峰聯繫了附近的大學，我們把京城劃成幾個片區，以後我們幾個就不負責送貨了……」
老趙聽著聽著就明白了，井寬把全班願意加入勤工儉學的同學都組織了起來，以後只負責分發調配貨物。
這個工作量很大，但是全班差不多有一半人願意加入，再加上外班的前一段來跑著送貨的同學們，這部分人有了一段時間的送貨經驗，以後就負責調配。
劉峰負責外聯，井寬負責組織，楊二豹負責帶領參加勤工儉學的學生們溝通。
其實都是大學生，高考大軍的千軍萬馬殺出來的，腦子沒一個笨的。實際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有了經驗，只管送貨這些事兒，一點問題都沒有。
老趙聽完就揮揮手：「那你們折騰去。」
「等等，還有個計劃。」井寬說道。「我還想給你提議一下。」
「說。」老趙面無表情。「我可說好了，我懶得很，別給我找事兒。」
「就是給你找的事兒。」井寬嘿嘿一笑。「我想了一個新門路。」
「想到什麼了？」老趙問道。
井寬看了一下，班級里不相干的人都走差不多了，嘿嘿一笑：「趙導演，趙攝影師。你發現沒有，其實你還有個一本萬利的生意可以做？」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賣個毛線關子啊！」老趙一聽就知道，這混蛋玩意兒肯定是給自己找麻煩的。
「大家可能不知道，咱們班長以前暑假去西薩拍攝過一個紀錄片，獲得過七十屆奧斯卡的提名。」井寬得意洋洋的說完，開始欣賞他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老趙不耐煩了：「再不說我走了，打我主意我也走？」
「別急啊！」井寬趕緊拉住他。「我可不是調查你，就是隨便找人問了一下。我是這麼想的，咱們還可以賣景物圖。簡單的很，你就隨便拍幾張出來當做主打產品，其他的就交給其他學校的攝影愛好者來，這個東西利潤很大的……」
「不干不干，那紀錄片當初就是我拍攝來哄……」老趙根本就不等聽完，話說到一半突然發覺不對，趕緊改口。「那個，是想讓小影看看西薩風景的。拿我名頭賣東西這事兒，以後別幹了，我堅決不干。」
「那要不這樣，你能指導一下我們不？」井寬退而求其次。「我們自己出去拍一些風景畫放上去賣？不過你得指導一下。」
「你們找專業的去請教不行嗎？我那就是拍著玩的，能提名那純粹是因為拍的是西薩那邊的。沒別人像我這麼閒跑去拍……」老趙說完頓了一下。「當然，像我這麼閒的，又沒我這麼有錢。」
最後這句俏皮話，大伙兒都是應付性的給個笑容，現在大伙兒都至少知道一件事兒了——老趙和柳清影的兩輛車都幾百萬，所以對他有錢這事兒，都相當淡定。
劉峰一把拉開井寬：「我就說了，你要干你的片長就好好干，別管什麼攝影小組的事兒了。那裡面的學生，沒人缺這幾個賣畫的錢。」
然後也轉頭對老趙說道：「不過他這也是門路，你下次去西薩，拍攝點風景畫來，咱們標註上地址，放大了做上框掛網上賣。這種實地拍攝的景色圖，很多人喜歡的。你自己看，我們其實不是和你說這個的，他說偏了，我們的意思是，能不能除了送貨之外，給學生們開個售貨什麼的？」
「學生售貨渠道？」老趙一愣。
「是這樣的。」劉峰解釋。「咱們送貨的大部分都是男生吧？倒是有幾個女生送，可是這個活兒實際上也有點辛苦，不太適合女生。我們之前商量的時候是這麼想的，能不能在網站上開設一個照顧大學生售賣的渠道……」
……
其實還是勤工儉學的問題，有些女生也想勤工儉學，但是很多活兒又不適合女生，包括一部分男生。
所以班級里的同學們商量了一下，能不能通過網站賣一些學生們自己製作的東西，讓學生們有些收入。
井寬說的那都是扯的，攝像那是他自己的愛好。這年頭有興趣，還能有錢搞攝影的，那真沒幾個家裡窮的——窮點的學生連膠捲都買不起，別說專業相機什麼的。
劉峰說的才是正經事兒，網站上增加一個渠道，讓一些幹不了重體力勞動的學生，發揮自己的才藝，做一些自己能做的東西，不管是畫一幅畫，織一條圍巾，或者是做一些手工模型，甚至是加工一些小飾品之類的，掙個生活費。
老趙聽明白之後就表示：「這都是小事兒，網站上多少東西都能掛上去。你們做個計劃送到柳清影這，讓她給網站那邊說一下就行。」
……
這傢伙是說不管那就真不管了，帶著柳清影回家的時候嘀咕道：「這樣還不行啊，我還得找個私人秘書，也不能什麼事兒都讓你來是不是？」
柳清影黑著臉：「剛才說拍攝西薩那什麼，哄我的是吧？」
「沒有。」老趙矢口否認。「我就是想讓你看看的，怎麼能叫哄？」
「哼！」柳清影就是提一句，也沒糾結這個。「那你準備找個什麼樣的秘書？」
「還不知道。」老趙說道。「就是幹個跑腿的活兒，負責傳個話，算了，現在也沒必要。等回頭你不想管這事兒了，就把事情交給別人干，反正班裡那麼多人，跑腿活兒不怕沒人干。」
「嗯！」柳清影點點頭。「不過說起來，你發現沒有，剛才井寬說的還真是個好生意。我看你平時也挺喜歡攝影的，你拍點西薩那邊的景象回來……」
「我哪有時間去。」老趙說的言不由衷的，他經常趁柳清影睡著了去啊，不但去西薩，還去千島送貨接貨，還去過幾次飛洲那邊巡視地盤。「現在我上學呢！」
「你上學有必要嗎？」柳清影看著他。「你是不是覺得上學挺無聊的？」
「沒有。」老趙不承認。
「我知道，其實你上學，就是為看陪我。」柳清影說道。「我覺得，你其實應該干自己想幹的事兒，不要老因為我耽誤你……」
「說什麼話呢這是？」老趙把車開進車庫停好，轉過身來。「你是不是每天閒了沒事就胡思亂想啊？」
「不是胡思亂想啊！」柳清影說道。「我應該支持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兒啊！」
「真的？」老趙問道。
「真的。」柳清影點點頭。
老趙嘿嘿一樂：「那你知道我最想幹什麼嗎？」
「哼，說正事呢！」柳清影被他的笑容笑的臉上一紅。「下車做飯了。豆豆過來，我看看今天有沒有保持身上清潔……」
老趙無奈的很，這丫頭剛還說支持咱呢，自己一說她又不支持了，這算個啥？
……
走出車庫，柳清影轉頭問道：「晚飯要吃什麼？」
「什麼都行。」老趙無所謂。
「我想吃煎餅，咱們做煎餅吧！」柳清影開心道。「我準備嘗試一下，看看自己做煎餅行不行？」
「那就吃煎餅。」
於是倆人就攪了一大盆麵糊糊，再剁點蔥花青椒什麼的放進去，接著就開始攤煎餅。
老趙一邊在旁邊支招，一邊不依不饒地說道：「你剛說過，要支持我做最想做的事兒的。」
「我說的是事業。」柳清影一隻手揮舞著勺子，另一隻手拿著鏟子。「離我遠點，不許挨我，我得專心幹活呢！」
「行行，我不影響你……」老趙說著等她轉身，又貼了上去。
「哎呀……」柳清影驚呼。「看看，都怪你打擾了我，這煎餅就沒成餅……」
過了一會兒……
「都怪你，你就不能老實點，看看，這個又沒成！」
有一會兒……
「你再亂動我用勺子敲你了，看看這成什麼樣了……」
……
一個小時後，兩人一人端著一碗羊肉鍋貼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煎餅不是那麼容易做的，老趙還在一邊搞破壞，最終只能把那些半熟不熟的煎餅，剁吧剁吧加點水煮了，然後再加點熟羊肉，就是羊肉鍋貼面。
看起來就是一鍋糊糊，沒一點賣相，一般人看著都不愛吃。
其實味道還是挺好的，而且特別真材實料，雞蛋都用了好幾個，最後還加了半斤羊肉。
柳清影忍不住感慨：「哎，做個這可比掙錢都難。」
老趙安慰她：「沒事，這也挺不錯的，好吃就行。」
好吃是好吃，這種糊糊飯，涼的特別慢，吃起來燙嘴。
兩個人說著話吃完，再餵完豆豆金子元寶，就開始躺院子裡看星星。
天氣都涼了，不過一個人涼，倆人就能互相取暖，不怕冷。
老趙看著看著，腦子裡就開始轉圈，眼看這一個學期都快結束了，自己想做的事兒，可是一直沒進展呢！
這可怎麼辦？
「過年的時候，你回家不回？」想了半天也沒招兒，老趙回歸現實。
「回吧！」柳清影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我看看我哥忙到什麼時候，我們倆一起回。」
「學校估計要忙的晚一點。」老趙說道。「寒假的時候技校那邊肯定繼續忙，學生們回家，但是駕校和電腦培訓，包括廚師培訓，都可以接著招生……也有不少京城學生在外地上學的，等他們回來沒事兒干，正好來學習。」
「那就等年底唄！反正你們技校也不能一天假不放吧？」柳清影想了想。
「還不如讓你爸媽來。」老趙說道，說著說著就發現這是個好主意了。「你來這都一學期了，他們肯定擔心你過的好不好。正好讓他們也來看看，我對你有多規矩，你看，咱們現在還分居狀態呢！」
「什麼叫分居？」柳清影順手在他身上擰了一把。「規矩你個大頭鬼啊，你那破手拿一邊去！」
「天冷，我暖暖。」老趙嘿嘿笑道。「在家過春節也沒什麼意思，來這裡體驗一下過年的氣氛多好？再說你哥也在，讓他們來看看，以後在家也安心。說不定來了一開心，以後不走了，那你就能天天見他們了……」
「他們一時半會才不會住這裡，我爸肯定不捨得丟下他那會計的工作。」柳清影說道。「不過，倒是可以來過年……」
「那你這幾天打電話問問。」老趙說道。
「嗯！」柳清影腦袋晃了一下，表示點頭。
「咱們出去旅遊吧！」老趙腦子一轉，又想了個主意。
「現在？」柳清影納悶道。「去哪兒？」
「去遠點的地方。」老趙說道。「等過完年咱們開學，請個假去跑著玩。反正耽誤一個月半個月的也沒什麼，那點課程咱們在路上自己補習都可以。」
「一個月半個月？去多遠的地方啊！」柳清影有點遲疑。
老趙本來順口一說，這會兒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主意不錯：「過完年咱們就可以合法拿駕照了，拿著駕照，開上車，出去旅遊慶祝一下。去哪兒都可以，反正跑著玩嘛！越遠越好，開著車隨便跑……」
柳清影隱約覺得，這傢伙說的能拿駕照什麼的，是在暗示什麼。
不過……她終究沒有直接拒絕：「等過完年再說，時間還早著呢！」
「嗯嗯！」老趙連連點頭，不拒絕就代表同意了一大半，看來是有戲了。「對了，要不去西薩也行，你不是只在視頻里見過花花，銅板和皮錢嗎？到時候讓你親眼見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