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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撥通了王虎的電話號碼。
鈴聲剛剛響起,對方便接通了。
「喂,李總,這麼快就調查清楚了嗎?」王虎的語氣,帶著些許的疑惑,他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有幾個弟兄就是從林業局過來的,想要問些事情,不難,你們林業局幾位大流子的背景,也都是公開的秘密。」
我並沒有將通過洪斌調查的事情告訴他,這種事肯定不能說,除非我是傻子。
於是,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找了一個最貼切,對待柴青勢力也最淺薄的說辭。
「呵呵呵。」
王虎哼唧唧的笑了幾聲,饒有興趣的問道:「既然你調查清楚了,你準備怎麼選擇?」
「我自然要選擇合作,這個大便宜,我要撿啊。」
辦公室內的我,嘴角上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聲音,卻是認真和開心的。
「王局,孫長喜是你的人對吧,也就是說,我們的對手,其實只有廖老拐和小惠兒。」我明知故問的問道。
「對,沒錯。」王虎不加掩飾的回答道。
「小惠兒是一介草根沒什麼背景,沒背景的人,在這片江湖上,就是隨時可以被掐死的螻蟻而已。
實際上,唯一難纏的敵人,只有廖老拐,他是定安市太子的叔叔,對不對?」
我繼續用我的話術引導著他。
我將小惠兒比作草根,貶低的一文不值,讓王虎在他的思想中,就認定我是打心眼裡看不起小惠兒,不把小惠兒當回事。
「嗯,對。」王虎應道。
「相比於廖老拐,毛豆對我而言更加難纏,他和金子軍有合作。
金子軍這層背景,可不是太子能比擬的,更何況,我聽說太子和廖老拐很少來往。
我只要把廖老拐辦的利索,不留話柄,太子未必會多管閒事,就算管,那時我已經是橫河的大哥,我也不怕他!」
我將概念偷換,特意傳輸了一個錯誤概念:『辦廖老拐時,我已是橫河大哥。』
我將辦廖老拐的時間順序放後,將成為橫河大哥的時間順序放前,引導他在內心裡認為,是他要幫我成為橫河大哥後,我才能去辦廖老拐。
通過說辭和言語誘導,循序漸進的引導王虎,朝著我的圈套走去。
「是呀,這件事情對我們而言,是一場雙贏。」王虎顯然沒有意識到,語氣中透露著滿意之色。
「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安排?」王虎問道。
「王局,咱兄弟能合作,就是彼此信任,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先從毛豆下手,讓老虎先把毛豆解決了,我眼前的大麻煩清除,我也能撒開手,去處理林業局的事情,您說對吧?」
我毫不客氣,直接提出了對我最有利的觀念。
這個觀點,用屁股想也知道,王虎不會同意,我只是將籌碼壓低,等著跟他討價還價一番,讓他不耐煩後,再給他一些甜頭,達成最終合作。
「李總,不是我不信任你,這件事,是你,我,老虎,咱們三個人合作。
說到底,我只是一個中間人,你這個想法,對老虎不公平,恐怕他不能同意啊。」
王虎語氣為難,不假思索的拒絕了我。
「嘖唉」
我也故作為難的咋了咋舌,裝出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王局,這件事我能理解老虎。
但毛豆這個人,他鬼頭的很,若是我的人在柴青鬧出大動靜,他肯定要猜忌的。
你和老虎的關係他知道,柴青林業局的形勢他也知道,若是我出手幫你,他肯定要多想的,到時候毛豆一旦起了防備之心,老虎再想下刀子,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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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採取著辯論,而且,我說闡述的建議和想法,都是有理有據的。
柴青林業局的勢力,和三位江湖大哥的關係,已經稱不上秘密,是公開的。
我和毛豆是死敵,一旦我突然插手林業局,毛豆必將立刻調查我的目的。
以毛豆的聰明,得知事情的過程和結果,想分析出起因,並不難。
按正常邏輯,辦毛豆,才是首選關鍵。
在我強有力的說辭之下,王虎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李總,我可以信任你,但老虎和你有過節,他不會信任你的。
如果你不拿出你的誠意,就想借刀殺人的話,怕是我們的合作,就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王虎態度堅決,對於我空手套白狼的泡沫想法,給予了毀滅打擊。
不過,我並不氣餒,從最開始,我就沒打算過空手套白狼。
電話沉默了幾秒鐘,這幾秒的時間,我點燃了一根香菸,慢慢的吸著,消耗著王虎的耐心。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考驗的,是雙方的城府。
這十幾秒的時間,對於王虎,是一種壓力。
而我,已經身處於局外。
他跟我較量的是,誰先下手的問題。
可我早已另有打算。
「呼~」
長舒一口氣,我裝出勉為其難的樣,語氣盡顯無奈:「王局,這是咱們兄弟第一次合作,我做弟弟的,先表一個態度。
我先幫你辦小惠兒,這是我的誠意,你也別讓弟弟難做。」
辦小惠兒這步,是我早就準備好的魚兒。
小惠兒算定金,廖老拐是尾款,我先付定金,毛豆這個貨,我得收到,才能給結算尾款。
否則王虎跑路,我去找誰說理?
在我提出讓步後,電話那邊依舊沒聲音,大概又過了兩三秒,王虎才姍姍開口:「你先辦廖老拐吧,最近他在打壓孫長喜,那邊快頂不住了,小惠兒這邊不急。」
嘴角不屑的撇了撇,我心中不由暗罵,這隻老狐狸。
孫長喜被打壓只是話引子罷了。
小惠兒再強,他沒有背景,只要廖老拐倒下,對付小惠兒,以王虎和老虎聯合,只是費些手腳的功夫。
但廖老拐不同,他有太子這位侄子,有定安市第一把手作為堂哥,有多年日積月累的資本,他才是難纏的硬茬子。
我去辦廖老拐,能不能辦成都未必。
就算我把廖老拐辦了,太子被我得罪了,那時,主動權也交到了王虎的手中。
若是他忽悠我,或者是老虎下手失敗,我找誰說理去?那時候,我就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
難不成,去柴青林業局報復王虎嗎?
那是人家的地盤,去了,也是吃啞巴虧。
「呵呵。」
冷冷一笑,笑聲中,充滿著輕蔑。
「王局,我已經拿出我的誠意了,若是你這般不識趣的話,合作,就算了吧。
沒有老虎這盤菜,毛豆就不下鍋了嗎?耗些時間,費些手腳罷了!」
輕哼一聲,我態度強橫,不加掩飾自己的怒意。
蹬鼻子上臉的人,就不能給他好臉色。
辦小惠兒,是我的底線,這是不可逾越的紅線。
至於廖老拐,我從不想得罪他,甚至小惠兒,我也不會得罪。
「哈哈哈,李總年紀不大,脾氣還不小嘛!」
王虎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既然李總態度強硬,咱們的意見沒有達成一致,那就再考慮考慮吧。」
「嗯,我勸王局,你們也好好商量一下吧,我這邊,沒得商量!」
我用鼻音發出一道悶哼,丟下這句話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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