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的弟兄們,就像好戰的公雞。【Google搜索】
在橫河縣北,橫行霸道,當初毛豆如何擠壓我們的場子,如何挑釁,欺辱我的弟兄,我們就狠狠的還了回去。
只要在縣北,只要是毛豆的生意,我的弟兄們都會去『光顧』。
最開始是鬧事,砸場子,但影響太惡劣,王鵬讓我收斂。
隨後我們改變了策略,從砸場子,改成了驅散客戶,只要是毛豆生意的顧客,一律恐嚇走。
這樣一來,就連警察都拿我們沒辦法,畢竟我們沒打人,沒動粗。
警察來了,也只能口頭教育幾句。
等他們走了,我的弟兄們就繼續去攆人,周而復始。
一時間,毛豆是縣北的生意,比我當初最淒涼時,還要慘澹。
但幾天裡,毛豆的小弟,卻採用了當初我的戰略,不理會,不作為,有很多店鋪,甚至直接粘貼了歇業休息的字眼。
通過小道消息打探,毛豆最近幾天,也不在橫河,而是去了市區。
想來,是傍上了古南山這條大腿。
哪吒橫死,屍體下落不明的消息在江湖圈子裡傳開,流言四起。
大部分人都在傳,是市區許老闆為我打抱不平,動的手。
甚至有人添油加醋,將這件事牽扯到閆家,哪吒得罪了我,閆妮妮動用家族關係辦掉了哪吒。
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流言,傳遍了整個橫河以及市區的江湖。
因為這些流言,我還曾多次被叫去過警局,喝過幾次茶水。
任何關於哪吒的消息,我都矢口否認,一問三不知。
殺了哪吒,沒錯,很威風!
若是讓江湖人知道,這件事是我辦的,他們一定會驚掉下巴,對我大肆吹捧。
但殺人是犯法的行為,這已經不是土匪的時代了,殺人的事,是要爛在肚子裡,等待百年後埋在土裡的秘密!
因為哪吒的死,和七天遊戲城事件的發生,我的名號,也從新在橫河站住了腳,再度成為赫赫有名,有望一統橫河的江湖大哥!
不少當初認定我敗北了,失勢的人,再次備上厚禮,從登了五區商會的大門,對我卑躬屈膝,萬般討好。
這就是如今的社會!
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句話映射了社會的醜陋,和人心的黑暗。
你是高官,是富豪,是江湖大哥,身邊的狗就多,所有人都想巴結你。
相反,你若是一個窮人,無權無勢,就算你主動巴結人家,人家都未必理睬你。
這個社會,是利益至上的社會,在社會上的一切,都離不開利益二字。
任何人的討好或奚落,都在於你是否有值得他們利用的點,你會不會給他們帶來利益,或者,你有沒有制裁他們的能力。
顯然,當初我被哪吒打壓時,他們都認定我不行,如見瘟疫般遠離我。
現在,他們認定我行了,又開始殷勤奉承。
對待這群勢力眼,交,但不深交,表面上過的去,就足夠了。
真朋友少,維持關係,還要靠利益,他們能用到我,有些事,我也能用到他們。
「秋哥,這幾天江湖上都傳瘋了,說你給毛豆的場子砸了,毛豆連屁都不敢放,還有人說毛豆給你跪地道歉呢,哈哈哈哈。」
辦公室內,王琦從門外走進,得意忘形的大笑。
流言很可怕,一傳十,十傳百,白的能說成黑的,大姑娘能說成寡婦。
當初那群人造謠說我被哪吒嚇尿了褲子,屎尿弄了一褲兜子。
如今角色調換,大多人在貶低毛豆的同時,還開始為我洗白。
淡淡一笑,我說:「別笑話別人了,當初那群人也是這麼罵的咱們。」
被我這一句回懟,王琦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轉變成一種憤怒:「是呀,他嗎的,這群傳瞎話的最可惡,都他嗎該死!」
之所以王琦這般憤怒,因為他也是流言蜚語中的受害者。
當初小芬和南方老闆的事件,在江湖上流傳,沸沸揚揚。
人們都說,毛豆要殺了王琦給南方老闆泄憤,最後是王琦把小芬獻給南方老闆,讓自己的女人被別人玩弄,這才息事寧人,保住了一條狗命!
當時這件事傳的滿城風雨,淫穢之事,更是那群猥瑣流氓的摯愛,連南方老闆和小芬床上的細節,都能捏造出來。
甚至有人說,當時王琦就跪在南方老闆的床尾,眼睜睜看著小芬跟南方老闆做。
「坐下來,抽根煙。」
從煙盒中抽出一支煙,我朝著王琦扔去。
接下香菸,他點燃之後,一屁股坐在二子爺的身邊,好心情被我那一句話,瞬間整沒了。
「王琦,你說你好歹是一個場子的負責人,娘們這玩意,不應該是左擁右抱的,這咋為情所困了?」
二子爺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王琦,調侃道。
「是唄,你看張磊,自從當了大哥,身邊女人天天換,你也不比他差呀。」
吳晟附和著二子爺,輪番對王琦調侃。
王琦氣呼呼的偏過頭,不言不語。
二子爺的話像刀,劃開了王琦的傷口,吳晟的話,就像鹽,灑在了他的傷口。
同樣是大哥,王琦長相比張磊帥,身材也比張磊好,但那群女人就願意往張磊身上貼。
因為張磊有一雙察言觀色的眼睛,和一張討小姑娘喜歡的嘴,王琦沒有。
男人嘛,尤其是混江湖的人,對於女色,更為追求,別說是王琦了,就連胖子,有時候都眼氣張磊的瀟灑。
「你們倆懂個屁,咱們王琦是有要求的人,那張磊,他也不挑食呀,高矮胖瘦,漂亮醜陋,都他嗎不放過,典型的美醜通殺。」
我叼著煙,算是幫王琦解圍,也算是加入玩笑之中。
聞言,王琦點頭如搗蒜,沖我豎起一個大拇指:「對,大哥說的對,你看張磊前幾天找那個桃桃,五大三粗的,趕上我農村老家醃酸菜的大地缸了,那娘們白給我,我都他嗎不要!」
說到這,王琦頓了頓,拇指在鼻下一挑而過,貌似很帥氣的揚氣下巴:「哥們是有品味有格調的男人,張磊那種來者不拒的放蕩,是一種醜陋,是病態。」
咱也不知道王琦從哪學的小詞,一拽一拽的,逗得我們哈哈笑。
「最近讀書看報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是準備當一個可怕的流氓呀!哈哈哈哈。」
「哈哈哈,文盲和流氓的結合,文化流氓。」
一陣玩笑過後,王琦問:「大哥,弟兄們都等著呢,咱們什麼時候辦毛豆呀,我的刀,都快磨卷刃了。」
「嗯辦完劉野的。」我不加掩飾,直接回答道。
今天在座的,都是我的核心成員,他們不會亂傳話。
況且,就算傳出去也無所謂,辦劉野,是行程內的事情,這一次,我要綁上源幫,綁上許老闆的力量,來挑戰整個橫河江湖!
劉野,這個人在橫河,就是對我的威脅。
那一晚在他的車內,他對我說的一番話,我依舊銘記在心。
看山放馬,橫河是他的山,山在,他就不會走!
這是他親口講的話!
他說他只有橫河,為了橫河縣北他可以豁出性命,他如此決心,我豈能不妨,豈能不怕!
「辦劉野?」
聽到我說要辦劉野,吳晟,二子爺,王琦三人同時向我投來了詫異的目光,幾乎是異口同聲。
唯有羅錚沒開口,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裡的蝴蝶刀,對於江湖事,他很少過問,我怎麼安排,他就怎麼辦。
「秋哥,劉野最近一直挺老實的,咱們應該卯足勁,趁著哪吒死訊的恐慌還沒過,一舉拿下毛豆呀。」
吳晟諫言道。
在很多弟兄眼中,劉野不是威脅。
只要剷除毛豆,劉野就是瓮中之鱉,隨時可以滅掉。
微微一笑,我沒有搭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二子爺。
二子爺撓了撓頭,苦笑一聲,又搖了搖頭,試探的問道:「秋哥是想先將縣北拿下,再去蠶食縣南,以求無後顧無憂,對嗎?」
二子爺猜測的沒錯,我就是在消除後顧無憂。
「嗯,劉野這個人我了解,陰險狡詐,願意背後捅刀子,不除他,我心不安。」
長嘆一口氣,我無奈的嘆息道。
劉野是我曾經的大哥,是領我上山的引路人,雖然從頭到尾,他都是在利用我。
但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失去利用價值,就沒人會搭理你。
伯樂相馬,伯樂也是看中了千里馬的潛力,看中千里馬的價值,難道這就不算利用嗎?
從某種程度上講,劉野是我的伯樂。
我感激他,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他幫我出頭,砸了小黃毛的手,奪回屬於我的錢。
九八年的那個冬季,金元門內發生的一幕,依舊曆歷在目。
如今,我與他之間,終有一戰,必有一敗。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沒有退路可走,也不會允許他的存在!
即便再不願,這一天,終將要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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