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你的意思是他和劉野有勾結?」我問出心中的猜想。【Google搜索】
唯一能將這種消息傳遞出去的,只有劉野。
胡少卿團伙恨不得殺光洪斌集團所有人,不可能報信,甚至他連消息都未必會告知劉野。
但劉野,絕有可能報信!
劉野何等聰明之人,他當然能想通胡少卿事件的後果。
而他報信給戴山河的目的是什麼?溢於言表!
就是為了拉攏人,幫助他一起吞併洪斌的產業。
如果正如洪斌所言,那麼劉野與戴山河,暗中定有勾結!
「嗯,這幾天裡,他們就在暗中分食我手底下的勢力,念在舊情我給過他機會了,接下來事,小秋,你可能要有些麻煩了。」
洪斌淡漠的語氣中,隱隱充滿殺意。
這不僅僅是來自對戴山河背叛的憤怒,這種殺意的流露,更包括了事情的本質。
戴山河作為他十幾年的弟兄,在以知靈堂血案那晚會有危險的前提下,卻為了一己私慾,選擇獨善其身,釀成而今的後果。
如果戴山河在知道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告知洪斌,那一切的結局,都將改寫。
從某種角度而言,當晚死的所有人,在洪斌看來,與戴山河也脫不掉關係。
不過,向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劉野能找上他,就證明戴山河也從不是衷心的人,心思也活躍的很。
「斌哥,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壓低聲音,詢問道。
幾天前洪斌就有察覺,戴山河也找過他幾次,將態度闡明。
這幾天內洪斌都沒聯繫過我,卻偏偏挑在今天叫我過來,這代表,他以有他的打算。
也為我安排好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現在是法制社會,不是流氓時代,有些東西靠搶,是搶不走的,要講手續,講合同。
我的五區商會,也不是擺設,我開商會的那一天,就做好了背後手的準備。
齙牙手底下,包括金元門在內的幾個大場子,所有手續都在五區商會名下,轉讓協議簽好後,我讓人給你送過去,剩下的事,就看你了。」
洪斌坦誠直白的說道,眼底閃過一抹狠厲:「不僅如此,戴山河,劉野,都有場子在商會名下,這些到時候,你也可以搞!」
當聽到洪斌講述的一切後,我不禁為洪斌的長遠布局,而感到由衷的敬佩。
其他江湖大哥,都是靠給弟兄生意,靠著江湖義氣和名義,勢力,來稱大。
而洪斌,卻還掐著這些人的生意命脈。
一個跑江湖的混混,用法律的手段,還鞏固維護他的大哥地位,也是聰明的選擇。
江湖上,搶生意的方式,有很多。
但從來不是,我的人多,我的刀子硬,把你的人打跑了,這個地盤就歸屬於我,那是野蠻人時期的事情。
比如當年我搶占青林鎮老狗歌舞廳生意時,也是在他對面開了一家歌舞廳,再對他的歌舞廳進行打壓,通過打砸,營銷等手段,讓他們歌舞廳的客人,跑到我的歌舞廳來消費。
大家都生活在法治社會,強買強賣也有,但手續流程要走。
戴山河這幾天的軟磨硬泡,估計也是在打洪斌手裡的手續。
畢竟洪斌在縣北經營了這麼多年,他們想搶生意,搶客戶,需要投資的金錢,人力,時間,都是巨大的,他們耗不起。
所以,戴山河與劉野想快速的吞併,就要將注意打到洪斌的身上。
「行,斌哥你放心,剩下的事我來辦。」
我一口應下,洪斌給我資源上的扶持就足夠了,至於人手上,無所謂的,現在的時間節點,誰也不敢鬧事。
我不敢動劉野與戴山河,他們同樣不敢動我,至少在嚴打結束之前,是這樣。
「左軍那邊我打好招呼了,他不會主動再找你麻煩,這個期間,我不希望我手下的自家人,再鬧出亂子。」
洪斌再次開口,語氣中不乏一些警告的味道。
上次我要辦左軍,不過讓他跑了,對於這個人,我是一直想辦的,也是忌憚的。
不過,孰輕孰重我能分得清,哪怕我與左軍有血海深仇,如今也不是動手的時機。
「斌哥,這點你放心。」
「行,小秋你也回去準備準備吧,我這把老骨頭還要在這張床上不知要趴多久,外面的事情,我看不見,也沒辦法多幫你些什麼了。」
洪斌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一刻,看到病床上趴蝮如死狗般的洪斌,我心生可憐,也掀起萬千感慨。
他當年是何等威風的橫河大哥呀。
出門豪車開路,虎頭奔座駕,走到哪裡都是手下如雲,一呼百應。
那是在橫河跺跺腳,整個橫河縣都要顫一顫的大人物。
如同卻落得個這般下場!
江湖路,崛起難,但跌下神壇,就在短短一夜之間。
「斌哥,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蹲在地上的腿已經發麻,扶著一旁的板凳,站起身,我告辭離開。
洪斌給了我名正言順入駐橫河的機會,也給了我落腳點,這就足夠了。
剩下的,劉野也好,戴山河也罷,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我李彥秋從來不是怕事的人,否則我也走不到今天,他們註定是我的敵人,是我大哥路上的絆腳石,早晚都要被我一一踢開。
『咯吱』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病房的門,被人用莽撞的方式推開。
身體陡然一僵,我的目光立刻望向了門口的方向,因為我第一直覺,敢在洪斌下令讓人出去的情況下,還有人不敲門莽撞的闖進來,那一定來者不善。
當我看見來人,聽清這幾人口中的話語中,嘴角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笑容。
「爸爸。」
這是第一個聲音,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女孩,推開病房門,奶聲奶氣的朝著病床上的洪斌小跑而去。
她就是我口中的莽撞擅闖者。
「慢點,一諾。」
這是第二道聲音,來自一個小男孩,男孩看起來大一些,十一二歲的樣,身上還背著一個藍色的書包,他快步的追上了小女孩。
「你倆快出來,爸爸正在跟叔叔談生意。」
這是第三道聲音,來自洪斌的老婆。
「沒事嫂子,我們聊完了。」對著洪嫂笑著說了一聲後,我轉身看向洪斌,語氣真誠中有點羨慕:「斌哥,兒女雙全,幸福呀。」
我知道洪斌有孩子,但洪斌一直對自家孩子保護的嚴苛,我一個外人,自然沒見過,也很少聽聞。
今天看到兩個孩子,才知道,他膝下還有一兒一女。
「爸爸,你看,一諾給你帶了糖,嘿嘿嘿。」小女孩雙手扒開擋住臉的圍脖,露出被凍到通紅的臉蛋,肉嘟嘟的,可愛至極。
尤其是小手伸進粉色棉襖口袋後,左翻翻,又找找,磨磨蹭蹭的小模樣,特別好玩,像一個活寶。
「一諾乖啊,爸爸不吃。」
這一刻,我在洪斌的臉上,罕見的看到了一抹真摯,純粹的真情流露,和溢於言表的幸福感。
「小秋啊,你回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甘心金盆洗手了吧。」
「嗯,明白了。」
我點了點頭,嘴角浮現一抹真摯的微笑。
洪斌不再年輕,他已經年過四十,瘋狂的年紀已經過去,而今,他不僅僅是為自己而活,還要為家人,為子女而活。
胡少卿讓他失去了父母,這種悲痛,他沒有撕心裂肺的表現,卻不代表他真的不痛。
洪斌以成人夫,人父,身上擔起的是家庭責任,他與我不同,我輸的起,只要我不死,我就有翻身的機會,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洪斌不同,他輸不起,相比大哥的輝煌,安安穩穩陪伴在孩子身邊,才是他現在想追求的生活。
他怕了,他怕胡少卿的事,再從現一次,奪走他的妻兒。
這些年,他已經攢下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何必再去拼呢?
看著這幸福的一家四口,我對於洪斌的所有疑慮,也徹底打消,默默的,獨自離開了醫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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