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斌老婆沒有搭話,作為江湖大哥的老婆,她定然也不是尋常之人。【記住本站域名】
並排行走,我們從返病房。
「也不知道這三姓家奴又打的什麼注意,開始巴結上洪老大,這小子,沒什麼好心眼子,要搶咱們生意的。」
「剛才我都沒他好臉色,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真拿自己當大哥了呢」
走過拐角,與戴山河一行人面向而行。
對於他們的議論,詆毀,我只是輕蔑的瞥了一眼那幾人,默默記住他們模樣。
擠出標誌性的笑容,我目視戴山河。
他還是老樣子,矮,黑,胖,外套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貂皮,貂皮,這在當時,不僅是大款的象徵,還是一種剛剛從俄羅斯傳進來的潮流。
但這種行頭穿在他的身上,卻像極了一頭站立行走的黑野豬。
除了臉上的油脂少了些外,和我第一次見他時,沒什麼變化。
「大嫂,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了。」
距離逐漸拉近後,戴山河放緩腳步,停在了洪斌老婆的面前,招呼一聲。
「嗯,慢走呀山河。」
洪斌老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聲音親切,柔和。
這,就是大嫂的城府。
當她提起牆倒眾人推時,眼中的厭惡,失望,還浮現在我的眼中。
在面對戴山河時,她卻能收斂起那種情緒,一如往常的大嫂一般,和氣,溫柔。
與洪斌老婆打過招呼後,戴山河沒有邁動步伐,他微微仰起頭,將目光投向了我。
他個子矮,頂多一米七,而我是一米八五的大個。
他想看到我的表情和眼神,如此近的距離,只能被迫仰望我。
「李彥秋,你是小娃子,當哥哥的提醒你一句,貪心,是要丟命的。」
戴山河玩味的語氣,像是在跟我開玩笑。
言辭卻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我,還當著洪斌老婆的面上,這足以證明一點,他打算徹底和洪斌撕破臉。
怪不得這幾天,我遲遲不等到他的消息。
我與洪斌如今綁在一起,他做出背叛洪斌的事,同樣也觸犯到了我的利益。
在他帶有諷刺的目光注視下,我邁前一步,拉近與他之間的距離,借用身高的優勢,我低頭,以俯視的角度看著他。
而他,為了看清我的臉,只能被迫再將頭仰高。
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我輕哼一聲:「你洗馬攬都不怕丟命,我怕甚呢?」
江湖不恥的三大必殺忌諱,洗馬攬就是其中之一,其餘兩個,分別是勾二嫂和著紅鞋。
他準備逼宮明搶同門齙牙的生意,就是洗馬攬,哪怕齙牙已經死了,只要洪斌還在,他就是犯了禁忌。
四目相對,氣氛劍拔弩張。
在戴山河的眼中,我看到了憤怒,除此之外,還有心虛和恐懼。
「你嗎的,給你臉了!」
揚子大罵聲響起的同時,一隻手,從戴山河的身後推向了我的肩膀。
推我的人,是揚子。
身體在慣性下,向後退了一步,我不惱不火,用一種近乎溫柔的口吻,我緩緩說道:「小雜種,你記住你今天的舉動,千萬忘記了。」
丟在這句話,我不再停留,與戴山河擦身而過。
揚子想要動手,卻被戴山河攔了下來。
「裝什麼逼,這裡不是醫院,老子辦了你嗎的!」
「閉嘴。」
身後是揚子的謾罵,與戴山河的呵斥,我沒有回頭,徑直走進了洪斌的病房。
病房內,除了洪斌依舊趴在床上之外,兩名護工也都在。
「斌哥。」
快步走到洪斌身邊,我笑著招呼。
「小秋,來了。」
「嗯。」
「剛才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讓你見笑了吧,老了,不中用啦。」洪斌表情淡漠,言語中,帶著一些自嘲。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嘛。」我蹲在地上,隨意的回答著。
「樹倒猢猻散,而今我洪斌的風頭過了,沒有弟兄捧了哈。」
跟了他十多年的兄弟,在最低谷的時期翻臉逼宮,強如洪斌,他平淡的言語中,也讓我感到了心酸。
「而今沒人捧我,一代新人替舊人,小秋,那我捧你,要不要呀?哈哈哈。」
當這句鼎力支持的堅定,傳進我耳中時,身體一怔,我的心緒,又被牽扯回那個困擾我的問題上。
「要的斌哥,你是大哥,有那麼多人求著你捧,你」
話說到這裡,我沒再繼續說下去,他懂我想問的是什麼。
聞言,洪斌眼睛閉了上,輕輕的呼吸兩口空氣後,再次睜開眼睛,意味深長的目光盯了我兩秒後,反問道:「你認為現在的橫河,誰值得我捧?」
身體微微一怔,這句話的確將我問住了。
戴山河在翻臉逼宮後,他五區商會,算是徹底散了。
劉野,戴山河背叛,金勇,齙牙,死在靈堂血案之中。
橫河江湖,除我之外,還有劉野,縣南的老虎,包括他自家的頭馬,都在虎視眈眈的這塊肉。
他想安穩的當老大哥,就一定要扶一個最有實力的人上位,劉野已經背叛了他。
戴山河能有今天的逼宮行為,以洪斌的聰明,和洞察人心的本領,一定早有預料。
而我,成為了唯一能和他等價利益交換的人。
他扶我上位,我拜他做老大哥,我在獲得名利的同時,他也獲得他想要的安穩以及屹立不倒的老大哥之位。
在橫河爭雄的勢力中,我是最有潛力的,也是唯一能與他站在同一戰線的人。
相比之死去的金勇,齙牙,亦或是逼宮的戴山河,我比他們有背景,有實力。
於其扶別人,還要面臨四面楚歌的高風險,不與扶持我,一勞永逸。
在這一刻,我想通了一切。
「咳咳。」
見我默不作聲,洪斌輕咳兩聲,目光瞟了一眼洪嫂的方向。
「張姐,馬姐,我們出去一下。」
相伴多年,洪斌一個眼神,洪嫂便領會其中意思,叫起兩位護工,離開了房間,為我與洪斌留下了單獨空間。
三人走出門後,洪斌再次開口:「我的兄弟,我了解,戴山河不是能扶得起的人。」
「那金勇和齙牙呢?」我忍不住的開口問道,這個問題很冒昧。
但我還是要搞清楚,因為第一次在拘留所內,我們談話時,這兩個人還存在於這個世界。
「金勇和齙牙應該分的一杯羹,不過」
話不用說滿,洪斌坦誠的說出實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曾經想為金勇和齙牙爭取一席之地,如今兩個人死了,那就不能怨天尤人。
洪斌的真誠袒露,讓我安心不少。
「至於戴山河,那一晚他能倖免,不是偶然,這幾天,我也給過他機會了」
當再次從洪斌口中聽到那一晚事件後,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不是偶然,那就是必然。
洪母出殯,包括馬副縣都親自到場,洪斌集團更是舉集一堂。
這個時間節點,戴山河作為洪斌手下的頭馬之一,應該是主場人。
可面臨胡少卿雷霆之勢報仇,戴山河卻恰巧不在場,洪斌說,這不是偶然。
那就證明,戴山河也是提前得知的?
身體僵硬在原地,想到這個結論,我的額頭,逐漸滲出細汗。
這個結論,和這個巧合事件,讓我不免我想到了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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