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勢沒有吳晟嚴重,同樣也不輕。記住本站域名
所以我選擇了住院。
住在醫院,總比回到家中,要恢復的快一些,報仇並不急於一時。
很多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為之,橫河的江湖,需要亂,而攪動這場風暴的人,不應該是來出面,哪怕我很急切。
等待,才是我目前最正確的選擇。
住在醫院的時間,是安逸的,偶爾還能串串病房,去看一看吳晟和蔣志楠,坐在一起聊聊家常,侃侃大山。
心中不煩惱,肩上無壓力,在任何地方,都會幸福。
在醫院內,我就在儘量的迴避,不去想未來的瑣碎破事。
醫生建議我住院半個月,我也欣然答應下來,在醫院正好調解一下我的心態,長時間的壓抑和壓力,讓我內心焦慮萬分。
計劃是美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我的醫院休假計劃,並未如願以償。
在住院的第八天深夜,也就是一九九年十月二十四號。
我即將進入夢鄉時,接到了一通電話,一通讓我慌張,憤怒,和膽寒的電話。
鈴鈴鈴
「秋哥,出事了!」
這通電話,來自於胖子,而他口中這件事的主角,同樣是我的兄弟。
我早就說過,他是我手中的雙刃劍,用好了殺敵,用不好傷身。
沒錯,這件事,關於楊宇。
事情的起因,還要回到八天前的那晚。
秦昊帶人解救我時,其中就包括了楊宇。
楊宇的腦迴路,和普通人不同,好聽點說叫腦迴路清奇,難聽說,就是缺根弦。
這一點,也導致他的性格是偏激的,在我們小集團內,他沒有朋友。
唯一能相處的人,都屈指可數。
但他是一個忠誠的人,他的心中,有我這位大哥,我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是偉岸的。
那一晚,在看到我受重傷,險些被大春砍死的情景後。
他怒了。
在他的心中,已經做下了一個決定,就是殺死大春,為我報仇。
楊宇認識大春,辦老狗的那天,是楊宇動的手,大春也在。
後來,他也跟著我,接觸過幾次大春,了解大春的活動範圍。
今天是十月二十四號,周日晚上。
早就做好準備,勢必要為我報仇的楊宇,身揣一把殺豬刀,躲在了老虎辦公室門口的一條幽暗小巷子內。
他雖然頭腦不靈活,卻不是傻子,他知道這裡,是大春的必經之路。
晚上十點多,苦苦等待三個多小時的楊宇,終於發現了獵物的出現。
大春,現身了。
可他在這次復仇行動時,卻忽略了一點,致命的一點。
這裡是老虎的辦公室門門口,他要辦的人,是老虎集團的二號人物,同樣是一位大哥。
在自己的地盤,哪位大哥出門會不帶上幾個小兄弟呢?
大春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足足有十幾個之多。
面對如此懸殊的雙方差距,換做任何一個人,我想,他都會理智的暫避鋒芒,逃之夭夭,等待再一次的機會,伺機而動。
可恰巧,私自去為我復仇的人,是楊宇。
這位死腦筋的好戰狂熱份子。
早已經埋伏好的他,沒有因為形勢和預期的不同,而撤退。
待到大春一行人,進入他的視線,靠近他躲避的區域時,他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身上的刀,朝著大春沖了過去!
現實和預期,是大相逕庭的。
殺豬刀,除了在幾個小弟的身上開了幾道血口外,沒有傷到大春一根汗毛。
這不是單挑,一個人與十個人的爭鬥,在短暫了幾十秒內,便停歇了下來。
楊宇的狠,不是他刀功多好,體力多強,多麼的能打,而在於他的不要命。
一兩個人會懼怕他的不要命,可是十幾個人,卻能完全的碾壓他。
很快,楊宇被對面一伙人控制了下來。
作為我的同僚,大春對他也不陌生。
胖子在縣醫院有朋友,才清楚此事,楊宇生死未知,醫院沒有給出明確的結論。
只知道。
六根肋骨斷裂,右臂骨折,渾身上下二十多處刀傷,就連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被人發現送去醫院時,他用來刺殺大春的那把殺豬刀,正插在他的肚子上。
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我怒不可遏。
沒有因為楊宇的忠義,心甘赴死而感動,全是憤怒。
憤怒楊宇這個蠢貨,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如果他出了意外,我怎麼向他的父母交代,怎麼向自己的內心交代。
他是我從農村帶出來的兄弟,他認定我這個大哥,我就要保全他的安危。
同樣,我憤怒秦昊,我將楊宇交給他,就是希望他能管住楊宇,而他卻沒做到。
現在的時間是二十五號的凌晨十二點半,距離楊宇出事,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急忙穿戴好衣服,我讓胖子來接我,我們一同趕往橫河縣醫院。
心中默默祈禱,期盼楊宇能挺過難關。
這一次來橫河,我帶足了弟兄,只要老虎的人敢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那麼橫河的街頭,將再次發生一起血案。
趕到橫河縣時,已經是凌晨兩點。
偌大的橫河縣醫院的大院內,整整齊齊停靠了十餘輛的金杯麵包車,裡面坐著的,都是我的弟兄。
走進醫院,楊宇還在手術室中沒有出來。
手術室門口,馬震,於新勝,張磊,守候在手術的門前。
除此之外,還有兩道我熟悉的沮喪身影,是楊宇的父母。
「楊叔,楊嬸,你們也在呀。」看到兩位老人,我有些無顏面對,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搭話。
都是一個村鄉里鄉親的住著,他們與我父母的關係也不錯。
這次楊宇的意外,讓我深感愧疚。
「嗯,派出所聯繫我們,叫我們過來的。」楊叔嘆了一口氣,回答道。
「大夫那邊,有消息了沒?」
我剛剛趕到,對於楊宇的具體情況,一無所謂。
那把刀到底傷沒傷到要害,是我最擔心的一件事。
「剛才有個大夫出來了,說沒有生命危險。」楊叔回答道。
在確認楊宇生命安全後,我長舒一口氣,放下心來。
楊宇的父母都是老實人,他們沒有對我進行指責,也沒有陰陽怪氣的埋怨。
和他們又簡單聊了幾句後,我走出了醫院。
裡面的環境過於壓抑,我不喜歡。
在裡面,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一切有胖子的安排,就足夠了。
而我接下來,是要辦一件大事。
我帶了這麼多弟兄過來,今天的事情,自然不能吃啞巴虧,我要給楊宇報仇,也同樣是給蔣志楠,給吳晟,給我自己報仇。
上百個弟兄都在等我一聲令下,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我要做出當大哥的樣子。
我不知道大春的家在哪裡,但我知道大春有一個浴池。
這間浴池是大春和他的親弟弟一起開的,大春出錢,出關係,他弟弟和弟妹負責經營。
在橫河縣,壟斷的寡頭一共有兩家,就是洪斌和老虎。
老虎壟斷的縣南的一切暴利行業,洪斌壟斷了縣北。
我們這邊的洗浴,通常都帶有特殊的服務,這種服務,是暴利的。
它是沒有成本的買賣,『女孩』只要兩腿一張,幾十分鐘,甚至是幾分鐘,錢就到手了。
唯一的消耗品,就是浪費幾張紙巾。
而好色,又是人類的天性,男人們可能為了那幾十分鐘,或者是幾分鐘的快感,而消費他們一整天的辛苦積蓄。
這種錢好賺,而且不分年齡段,針對的特定人群是沒有大的限制的,唯一的限制就是性別。
我曾聽到過一個『女孩』玩笑的提起過她的一個客戶,說那個男人,連『門』都沒進去,就結束了,幾秒鐘就將錢賺到手。
違法的行業,至今還有人再做,就證明這個行業是暴利的。
這種巨大利益的誘惑下,就會出現壟斷的誕生。
在橫河縣,除了老虎、洪斌二位外,沒有人敢開洗浴,髮廊,賭場這種成本低,風險小,利潤高的項目。
否則,面臨的只有混混的報復,官方的查處,以及警方的不作為。
大春是老虎的手下,他提出開洗浴,老虎礙於顏面自然不能拒絕。
所以,大春是一個例外。
當初跟老虎合作的事情,大春請過我去他開的洗浴洗過桑拿,所以,我知道這家店的具體位置。
也因為這家店是大春開的,上一次我帶人掃蕩老虎場子時,這家洗浴得以倖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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