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市中心七星級酒店1419房外,響起了敲門聲。
賀北亭下意識抽出手槍握在手裡,警惕地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坐在餐桌邊吃早點的鳳川點點頭,示意他開門。
門外站著君司安。
賀北亭眼中閃過訝異,不知道君司安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鳳川進食的動作也停滯了一下,但轉瞬就平靜。
「君先生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鳳川抬手讓賀北亭讓開,笑看著君司安。
君司安走進房間,坐在沙發上,漠然地望著鳳川。
其實他三天前就知道鳳川在這裡了,鳳川的確很會躲,但這裡是京市,是他君司安的地方。
從來沒有人,能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老鳳主不行,鳳川,也不行。
兩人對峙許久,都沒有開口,賀北亭始終保持著極高的警惕。
現在的鳳川還行動不便,如果君司安是帶了人手過來的,他恐怕得豁出命去,才能掩護鳳川離開。
都未必能掩護鳳川離開。
君司安疊腿坐在那裡,雙手輕輕交握,難以克制地泄漏出一絲殺機。
在他的內心裡,他是真的很想就將鳳川在這裡大卸八塊的。
不說鳳川的身份,單說鳳川對小小和蘇唐做的那些事,鳳川死一萬次都不足為惜。
「你叫賀北亭,對吧?」君司安開口第一句話,卻不是對鳳川說的,而是看向了旁邊站著的賀北亭。
賀北亭微怔,點頭:「是又如何?」
「七歲時由鳳項飛收養,他將你視如己出,自小便帶在身邊,可以說,你是他半個兒子。」
君司安淡漠的聲音里不喜不怒,平靜得像是在念課本,「你也沒有令鳳項飛失望,始終忠心耿耿,不生二心。」
「君先生想說什麼?」賀北亭皺眉。
「沒什麼,想告訴你,鳳項飛現在在我手裡。」
「你說什麼!」賀北亭立刻不淡定了,神色大變,急聲問道。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飛機上,大概還有兩個小時就會落地。」君司安的目光從賀北亭身上,移到了鳳川那裡,「他的狀態很不好,奄奄一息。」
鳳川怪笑,「你不會是想用他來威脅我吧?」
「我不會指望一個能給自己父親下毒的人,對我作出妥協。」君司安輕抬眼皮,涼涼地看著鳳川,「但我很好奇,為什麼鳳項飛會說,小小是你的孩子?」
「他對你說了什麼?」鳳川玩味地看著君司安。
「他對我說了很多。」君司安望著鳳川,「其中最讓我難以理解的莫過於,為什麼他會覺得,我君司安的女兒,為什麼會是他的孫女?」
「也許你喜當爹了呢?」鳳川優雅地靠在椅子上,與君司安對視。
「是麼?」君司安眸光微斂,幽冷地鎖視著鳳川,「我這裡倒有另一種猜測。」
「願聞其詳。」
「你是在保護什麼人麼?」
鳳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君司安滿意地看著鳳川的神色變化,交握的手指鬆了些,「據我所知,蒼梧從不留有孕的死士,這是無人敢破的鐵律。如果讓鳳項飛知道,他手下有人懷了孩子,那麼他會不計一切代價要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