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從楊陽那裡回來已經有一會兒。

  房間裡一切都準備好了。

  粉紅色的玫瑰花安靜地放在，漂浮在紅色酒杯中浮蠟，光芒透過杯壁，昏暗的紅光籠罩在房間中。

  桌子上還放著江羽重新買來的烤火雞。

  買這些花了江羽不少的功夫，很多東西都是讓跑腿公司買的。

  還以為會來不及，幸好楊陽沒有騙他，真的把曹艾艾拖住了。

  準備好一切的江羽現在反而有些心急，艾艾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已經出來，開始站在門口的江羽，時不時朝公寓樓的電梯口張望。

  要是再過幾分鐘曹艾艾還不回來，他就打電話催一下。

  ……

  曹艾艾和徐妍交流了半個小時的生理知識。

  徐妍讓她在他們這裡看一會電視，多給江羽一點時間。

  但曹艾艾跟本待不住，自己偷偷摸摸地就跑到電梯井旁邊的樓道門後面。

  江羽重新訂餐，買花和蠟燭，她躲在門後面都看到了。

  自己男朋友為她忙上忙下，她嘴裡小聲嘀咕：

  「他真是傻瓜。」

  楊陽真是說什麼他都信。

  他只要回應她的暗示一次，一切不都水到渠成了。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著，但曹艾艾嘴角還是出現一條弧線。

  男朋友這樣傻乎乎的，也挺可愛的。

  整理一下衣服，曹艾艾朝沿著樓梯朝樓下走去。

  沒一會兒，電梯的叮咚聲響起，她裝做漫不經心地從電梯裡走出來。

  目光看著江羽，一步步走向他，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心跳卻不爭氣的加快。

  「江羽你站在門口等我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呀。」曹艾艾像往常一樣，站在江羽面前，踮著腳尖仰頭看著他。

  找一個比自己高很多男朋友，就這一點比較麻煩，想看到他的眼睛，要需要仰著頭。

  不過在心裡，曹艾艾給自己的演技打了滿分。

  「你先閉上眼睛，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嗯，這樣嗎？」

  曹艾艾問也不問，乖巧地仰頭上眼睛，那模樣，似乎想要索吻一樣。

  江羽眼前一陣恍惚，差點沒控制住自己。

  拍拍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今天晚上的事情才是正事。

  拉上曹艾艾軟乎乎的小手，江羽打開門，帶她走進去。

  把女朋友帶到客廳的餐桌前，江羽去關房門。

  閉著眼睛的曹艾艾聞到烤火雞的香味，摸著肚子，不由問了一句：

  「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

  「晚上我們吃**。」

  江羽正在關上門，順口答道。

  可等江羽一轉身就看到曹艾艾看向他驚訝的眼神。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急忙解釋。

  「吃烤火雞，是烤火雞。」

  「哦。」

  曹艾艾糯糯地應了一句，自覺地又閉上眼睛。

  「那還不快帶我去，我餓了。」

  女朋友閉著眼睛，伸出小手，嘟嘴撒嬌說出這樣的話。

  江羽心跳都加快了幾個節拍，咽了一下口水，才稍稍好受一些。

  帶著曹艾艾到餐桌前，江羽扶著她坐下。

  「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嗯，可睜開吧。」

  就算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在看到桌上布置好的鮮花和漂浮在玻璃杯中的浮燭，曹艾艾心中還是泛起無法名狀的悸動。

  江羽是她的初戀，人是笨了一點，可做每件事情都透著真誠，這也是她喜歡他的地方。

  然後下一步是什麼來著？

  嗅著烤火雞的香味，曹艾艾安奈不住，伸手抓起刀和叉子，想先給自己切一條腿來吃。

  「你別動作，讓我來。」江羽剛坐到旁邊，急忙搶著幫女朋友切火雞。

  「給你，慢慢吃，不夠我幫你切。」

  江羽把切下的雞肉放到曹艾艾的面前，寵溺地看著曹艾艾完全沒有淑女樣子大口吃著。

  和楊陽說的不一樣，不過也挺好的。

  江羽就是喜歡曹艾艾完全不做作的樣子，和她在一起能一直這樣下去，他也願意。

  「我還要！」

  沒一會兒曹艾艾就滿嘴油的要求男朋友投食。

  「嗯，還有很多，你別急。」江羽剛裝好自己的盤子，既然女友想要，他也就把自己盤子遞給她。

  本應該溫馨曖昧的氛圍，漸漸的變了味。

  ……

  時間的一點點過去，一隻烤完以後足足有3斤重的火雞，被有一半被曹艾艾塞進的肚子裡。

  曹艾艾吃撐了，下巴杵在桌子上，難受的揉著肚子，「好撐啊，有點想睡覺。」

  噔的一下，客廳里的燈被打開了。

  江羽也吃飽了，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想睡就去睡吧，我來把這裡收拾了。」

  收拾完桌子，江羽也要去洗澡了。

  他發現事情沒有像楊陽說的那樣發展，反而讓他放鬆不少。

  「可是……妍妍姐說……」曹艾艾隱隱記得徐妍對她說的話，只是她一遇到好吃的就忘了，現在東西吃完了，又有些犯懶犯困。

  「哦，我去先去睡覺了。」

  掙扎了一會兒，一陣陣襲來的困意還是把曹艾艾擊敗了

  她像一個不願意睡覺的孩子實在扛不住了，迷糊地走向房間。

  江羽全程看著沒說什麼，收拾桌子的他也沒有去扶自己的女友。

  他耿直地認為，只是吃多了又不是喝醉酒，艾艾一個人自己能會房間。

  簡單地收拾完，江羽正要去洗澡，然後回房間陪曹艾艾。

  進入大學後，江羽感覺想大家都在玩，但他不怎麼想玩。

  記得在雲中的時候他在圖書館裡看到過一本書。

  上面說過，人們都說高考是人生的分水嶺，可在這座分水嶺後面，並不是一馬平川的坦途。

  大學畢業後能取得怎麼樣的成就，獲得怎麼樣的人生，全取決你在大學中選擇怎麼渡過。

  在大學前，老師追著你學習，大學後，沒人會追著你學習，學於不學取決你自己。

  江羽喜歡的不是和人打交道，而且他也已經有固定的圈子。

  裡面有他的朋友和親人，以及愛人，趕緊追上他們步伐才是他當前要做。

  朋友不會一成不變，需要維繫。

  他很珍惜現在的友誼和生活，所以要倍加努力。

  ……

  十月中旬了，氣溫有所下降。

  江羽洗澡的水溫不高，但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他健壯身體上還是冒出一絲絲白氣。

  就這樣的一個喜歡打球的糙漢子，在推開房間門後，看著嬌憨的女朋友的大大咧咧地趴在床上睡著，裙子還沒把白嫩的小半大腿遮住。

  過去第一件事情，是幫她蓋好被子，然後坐到旁邊的桌子旁，開看書。

  竹樂學的是計算機，江羽學的是材料學，選修幾門和裝修有關的課程，這一些是他當初和楊陽討論過決定下來。

  可他剛拿起書，他桌子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江羽怕手機吵醒艾艾，光著膀子連衣服都沒穿，直接來到陽台，關上陽台的門，才開始打電話。

  晚風吹過，一個裸著上身的男人，在陽台上打電話。

  路過的同學看到他，用異樣且羨慕的目光看了一眼，才離開。

  有女朋友的人嘛，能理解。

  電話是江羽的老媽打過來的。

  江媽：「兒子，你在大學裡過的怎麼樣，怎麼十一都沒回來。」

  江羽：「媽，十一我們去皇秦島玩了，過年時候再回來。」

  江媽：「哦哦，對了我兒媳婦呢？養了那麼久的鴨子，到嘴了沒有。」

  江羽：「……」

  江媽：「不過剛上大學就跟別人跑了吧，我說你這孩子……」

  江羽：「沒有，我們現在都住一起了，關係好著呢，你不要多想。」

  江媽：「那你們那個沒有，已經上大學了，要是不小心……我是說不小心，你們不用擔心，放心留著，懷孕時候一樣能學習，生下來，送回來，老媽幫你養著。」

  江羽：「媽，我們還年輕，不著急，真的。」

  江媽：「你這孩子，我就擔心你太老實，留不住人……這樣吧，你過年把人領回來家，老媽親眼看過，聊過才放心。」

  江羽:「好吧。」

  掛掉電話，江羽不禁鬆一口氣。

  楊陽他們這一對在一起那麼久，都沒聽說過楊媽催過孩子。

  他和曹艾艾才剛上大學，他老媽就等不及想抱孫子。

  真不知道該說是他太不讓她放心，還會自己的老媽過於前衛奇葩。

  回到桌子前，江羽注意到艾艾踢床單了。

  輕輕地幫女友蓋好床單，江羽坐下來繼續看書。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兩個小時。

  轉眼就到十二點了，江羽放下書上床睡覺。

  他剛掀開被子躺進去，忽然一個嬌小的身軀就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他。

  在黑暗中。

  「艾艾你不是睡著了嗎？」

  「是啊，但我又醒了，開始辦事吧。」

  「啊？辦什麼事情……你在扯我內褲？」

  「廢話，這裡除了你我還有誰，乖乖地別反抗。」

  江羽：……

  吃飽睡醒後的曹艾艾特別能折騰，江羽也不敢反抗，怕傷到自己的小女朋友。

  男孩總要成家，女孩終會長大，順起自然吧。

  ……

  第二天，曹艾艾從離開小區開始，就騎在江羽的脖子上，驕傲的像一個將軍一樣。

  竹樂和楊陽他們就跟在後面。

  「老婆你昨天怎麼教艾艾的，怎麼感覺不對勁。」

  「該怎麼教就怎麼教咯，艾艾怎麼理解，就要看她自己了。」

  楊陽只是感到江羽和曹艾艾的行為，讓他和竹樂感到尷尬，徐妍卻看到的是江羽的看著曹艾艾的疼惜和愛憐。

  估計昨天晚上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應該是成了。

  隨後到了校門口，江羽放下曹艾艾時，曹艾艾走路的動作，也證明了她的想法。

  竹樂在旁邊看著，眼睛裡全是羨慕嫉妒恨。

  再瞅一眼淼水，淼水甩了他一個白眼。

  「看我幹什麼，不用去上課嗎？」

  淼水說完，第一個踏進了學校。

  竹樂跟了幾步，忽然想起，他和淼水不是一個系，頓時心情沮喪地走回到楊陽旁邊。

  「老楊你幫我也想想辦法唄，我這邊進展太慢了，等你們四個人抱上孩子，我估計八字都沒一撇。」

  「這個我真幫不了你，乖，自己加油。」

  楊陽拍拍竹樂的肩膀，拉上自己的老婆就跑了。

  江羽和曹艾艾順路，他可不順路，要是跟著他們走，第一節課點名估計夠夠嗆了。

  竹樂再看看剩下的江羽和曹艾艾。

  得，艾艾嫌走路不舒服，直接又掛到江羽身上了。

  他還是不要在這裡當萬瓦燈塔了。

  ……

  再到下午下課的時候，竹樂又遇到楊陽和徐妍。

  兩個人在排球社的報名桌子旁邊正在填寫個人信息。

  「老楊你在高中打排球，到大學還打？要不再報名個籃球社，讓他們見識一下你國家准一級運動員的實力？」

  「什麼准一級，我連二級遠動員的證都沒領，你很閒？要是很閒的話，下午陪我們去個地方。」

  竹樂只是想調侃一下楊陽，抒發一下他早上積累下來的怨氣。

  現在一聽楊陽找他有事，以為楊陽把他早上說的話記在心上了，瞬間來了精神。

  「閒，必須閒，你楊陽有事情要我陪，妹妹馬上要結婚也必須不去，閒來。」

  「什麼話，你有妹妹嗎？」楊陽瞥了竹樂一眼，隨口回了一句。

  然後他將報名表交給排球社長，然後拉上徐妍往外走。

  「跟上，下午可能要忙的天黑，我們請吃晚飯。」

  「好嘞，記得叫上淼水，請我就必須請她。」

  竹樂屁顛屁顛地跟上楊陽，殷勤的樣子，讓楊陽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楊陽沒有打算插手竹樂和淼水的事情，但晚上請淼水一起吃飯也算不是上什麼事情。

  所以最後他基本默許了竹樂的要求。

  不過正事也不能忘。

  昨天晚上，他已經和瓊姨通過電話。

  瓊姨因為最近真的很忙，連公寓樓都不想上去，直接在小區門口等楊陽他們。

  一上來，竹樂一臉懵逼地被塞到副駕駛，然後楊陽和徐妍一起坐在後排。

  「合同就在你們座位上，一共兩份，我都簽字了，現在我就帶你們去龍華小區。」瓊姨也不客道，繫上安全帶，就開車準備上路。

  「不好意思瓊姨，合同還要你去列印。」

  楊陽本來是想讓曹爸爸合同拿過來，但是曹爸最近也忙，一時半會兒不在首都，他們又要上課，結果瓊姨一拍手，就要自己去列印。

  很少聽說甲方去列印乙方合同的，楊陽還真有點不適應。

  「這都是小事，你要是能把我那套房子的事情解決了，我還得謝謝你。」

  瓊姨看著後視鏡里年輕的楊陽和徐妍，再看還沒明白過來的竹樂。

  心裡也沒多少還是沒有底。

  如果不是她實在忙不過來，又不想把房子外包裝修，再交給中介，也不會選擇這幾個年輕人來幫她處理這件事情。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楊陽網上能查到的資歷背景，看上去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