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爸早就等在廁所門口，聽到楊爸的話，帶著徐媽走了出來。

  在兩位家長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時，楊媽拉著徐妍也就坐。

  坐下來以後，楊媽不忘再確認一遍，「妍妍，你真的沒懷孕？不要害羞，阿姨能接……不對，媽真不介意。」

  徐妍臉上臊紅剛退去，被楊媽這樣一說，又有燒起來的跡象。

  剛才是為了配合楊陽表演，現在兩家人坐起認真的談事情，她還不好意思明目張胆的喊，於是湊到楊媽耳邊喊;

  「媽，我和楊陽是精神戀愛，沒做你們想的那些事情。」

  「精神戀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吃飯不過日子了，你們不會以後不要孩子了吧。」楊媽一聽眉頭緊鎖，「還有既然什麼事情都沒做，去醫院檢查幹什麼，你身體不舒服？」

  徐媽這時候站出來，有些慚愧地說道：「是我們誤會妍妍和楊陽這孩子了。」

  「建華之前少說了一些事情，就讓我來說吧，我們作為家長的其實不光知道兩個孩子在國慶前就交往了，而在國慶期間還無意中得知他們國慶的時候一直住的酒店的同一間房間中。」

  楊陽趁楊媽說話的時候，偷偷摸摸地想要坐到徐妍旁邊。

  可剛繞到楊爸的身後，被他發現一把抓住，「鬧出這麼多事，還想坐，給我站著。」

  楊陽是真的委屈，「要是我做了什麼事情，我都可以認，但是我純粹是滿足睡眠需求地妍妍睡在一起，什麼都沒做，你不能冤枉我。」

  徐媽點頭，給楊陽作證，「我和建華一開始也有懷疑，不過怕耽誤孩子學習，沒有多問……後來事實證明，楊陽和妍妍是好孩子。」

  徐媽目光柔和地看著徐妍，「就算是我們暗示許可下，他們都還專心在學習上，我們帶她去醫院檢查過了，一切都正常，各方面都完好如初。」

  「妍妍，委屈你了。」楊媽和徐妍道歉完，站起來走向楊爸，連招呼都不打就拉起楊爸的耳朵：

  「好啊，你個楊田寶聽風就是雨，咱兒媳婦怎麼就有三個月身孕了？」

  「老婆鬆手，快鬆手，這裡這麼多了人看著呢，不合適。」楊爸自知理虧，連忙求饒。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裡沒有一個外人，今天我把你耳朵拽下來，他們都不會對外面講……對不對，兒子。」楊媽一張嘴就又把想要游離到邊緣的楊陽喊過來。

  楊爸的眼神威脅，還有徐爸徐媽看戲的目光。

  「對倒是對，但是媽今天重點不是我和楊陽去外國結婚的事情嗎？」楊陽拼命對楊爸眨著眼，這配合默契程度，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

  「對，老婆你看飯菜都快涼了，正事一句還沒談呢。」

  「行吧，這次先放過你，下次辦事再這麼馬虎，有你好看的。」

  楊媽借著台階下來，關於所有的誤會算是交代清楚了。

  ……

  兩個小時後的回去路上。

  夜裡的馬路上，不停地有車子從旁邊經過，有兩輛車不急不慢地往回開。

  一前一後，後面的車子坐著徐爸徐媽，前面的車子了楊媽坐在副駕駛，徐妍和楊陽帶著五金，坐在後面。

  徐妍的脖子上帶著五件金飾品中的寶石項鍊，因為她很喜歡，楊媽就一直讓她帶著。

  「楊陽剛才在酒店裡說，你已經拜託了你的音樂老師安排在希臘結婚的相關事宜就，需要多少錢？」楊爸手握著方向盤，但是心裡還在關心兒子的婚事。

  之所以這件事情沒有在酒店裡說，是因為徐爸以孩子在國內還沒領證，拒絕了楊爸提出提前給禮金要求。

  這次去國外結婚，雖然現在國內沒有夫妻之間的各種法律保障，但也相對而言也是對未來的承諾和保證，因為除非以後再回到希臘離婚，楊陽到了年齡也不能和其他人結婚。

  所以無論從倫理上還是法律上，都應該像真正結婚一樣重視。

  徐爸不要禮金，已經是表示自己相信楊陽的為人，如果在酒店裡問起結婚費用問題，可能也會考慮到兩個人都在讀書，出一份錢作為長輩的心意。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楊爸感覺自己臉上無光，好像他們楊家虧待兒媳似的。

  「不清楚，我已經給老師三十萬了，跟他說，不夠再找我要，他沒打電話應該夠吧。」楊陽閒著也是閒著，正在幫徐妍將金耳環戴上。

  「什麼！」楊爸吃驚地停下車，車後面立刻傳來徐爸聲音。

  「老楊怎麼了？」

  「爸，沒事。」楊陽朝窗外回應了徐爸，然後催促楊爸，「爸，你先開車，有什麼問題，你問，我回答就是。」

  楊爸看了一眼在後視鏡中，繼續給徐亞戴耳環的楊陽，稍微冷靜了一下，「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寫小說和寫歌掙的，不信的話，爸你可以上網百度我的名字。」

  「小白兔的玉樹臨風先生？」楊媽也沒有閒著，拿出手機開始查關於楊陽的相關信息，「這個人真的是你？」

  楊媽查到了這半年來關於楊陽的新聞，但除了一張最強音樂人的全身照，還帶著面具，其他任何報到都沒有一張真正拍到臉的照片。

  「今天晚上妍妍爸媽都做作證了，你們還有什麼好懷疑。」楊陽已經不想再解釋了，今天他已經解釋的夠多了。

  「老楊，兒子真的沒騙我們，他一共寫了三首歌在網上下載量很高。」楊媽激動地酒氣湧上來臉頰都多了一朵紅暈。

  「兒子，我關注你微博了……老楊把你手機也拿過來，我幫你下載微博，咱們一起關注兒子。」

  「就在你旁邊，你自己拿。」楊爸隨口說了一句，餘光看了一眼，在車后座的兩個人，在自豪的同事，也有些鬱悶。

  有時候兒子太優秀，他這個老父親就沒什麼存在感了。

  「現在你們還年輕，掙錢的事情本來不用你們操心，但是既然你已經在這方面有一些成績了，作為父親我也不可能不讓你去做。」

  「但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守住一顆本心，做人不能忘本知道了嗎？」

  「知道了。」楊陽點頭，但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別的我就不多說了，關於……所以在高中的時候讀書還是很重要的，以後就算唱歌嚇小說這條路走不通，還能做其他事情，知道嗎？」

  「嗯嗯。」

  楊陽繼續莫有感情地點頭，轉頭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徐妍家門口。

  「爸爸，妍妍家已經到了。」

  「我知道，你還不下車給她開門！」

  被徐爸這樣一提醒，楊陽也沒有猶豫，從車上下來，一溜煙地到另一邊給徐妍開門。

  徐妍剛邁出一條腿，忽然想金耳環還戴在自己的耳朵上，怕別人看到，想要取下來。

  「回家再摘，很漂亮，讓我多看一會兒。」楊陽不由徐妍拒絕，拉著她的手將她從車上公主抱抱下來。

  徐爸的車在後面停下來，車上的徐媽看到這一幕，似乎有心動，「你以前怎麼就沒這麼浪漫過。」

  「我以前娶你的時候騎的是自行車……」徐爸無語地回應道。

  八幾年的時候，汽車可不是隨處可見的代步工具，結婚用到的人都不是很多。

  「要不要，我現在抱你試試？」徐爸看徐媽似乎不滿意他的回答，試探地問道。

  「老不正經。」徐媽害臊地瞟了徐爸一眼，然後先下車了。

  徐爸在車上無奈搖頭。

  這女人啊。

  看著徐妍跟著徐媽回家，楊陽也上楊爸的車，自己也能少走幾步路。

  徐爸這時候，車子緩緩地開進院子，似乎想起了什麼搖下車窗，對剛要上車的楊陽喊了一句。

  「楊陽，明天到這裡一趟。」

  「啊？有什麼事情嗎？」

  「打掃房子。」

  「……」

  ……

  在過年前的這幾天，楊陽幫徐爸打掃了因為他們兩夫妻上班沒空打掃的房子。

  房子和楊陽家的房子差不多大，兩個男人打掃起來，也是一件十分耗費精力和時間的事情。

  到最後楊陽一度懷疑，徐爸這麼輕易地同意他們和徐妍結婚，根本就是眼饞他這個免費勞動力。

  至於楊爸楊媽，根本就沒有動過一次來幫忙的念頭。

  因為收穫一個完美的兒媳，趁著興奮勁，在過年前幾天，天天帶著徐妍和徐媽到鎮上逛街買新衣服，偶爾到一些地方遊玩一番。

  美其名曰婚前準備。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了，除夕夜這一天。

  這一天，兩家人誰都沒有邀請，兩家人齊聚在楊陽家裡，用最傳統地方式慶祝過年。

  在楊陽後院裡，滾滾的熱氣不斷地翻湧上升。

  「楊陽，開水不夠，再去燒一鍋開水。」

  幾家連鎖店面的老闆娘楊媽和看不出真實年齡的白領佳人徐媽，在後院裡坐著小板凳像普通農村婦女一樣，在為過年而犧牲的兩隻大公雞褪雞毛。

  「哦，我這就去……爸，這是你讓我洗的青菜，放這裡了。」楊陽放下裝著青菜的臉盆，手在褲子上隨便抹了一下，急匆匆地下樓去了。

  「爸，我能幫忙幹什麼？」徐妍有些茫然地站在廚房和客廳之間。

  她想幫忙，但是沒有人讓她幫忙。

  「你只要等著吃就行。」楊爸從冰箱裡拿出一塊牛肉經過徐妍時說道。

  「你要是太閒的話，就把這個蒜頭皮剝了。」徐爸隨手從菜框裡拿出一個蒜頭塞到徐妍的手裡。

  徐妍肚子裡委屈卻說不出來。

  以前她這個年紀的時候的確不會做菜，但是結婚7年，她怎麼的都學會了一點。

  看著在樓上樓下忙而不亂的五個人，徐妍癟癟嘴。

  算了的確沒有他們做的好，還是老實剝蒜吧。

  一頓年夜飯從早上忙到了下午。

  楊陽先是去丈母娘家裡掛好了燈籠貼好對對聯，然後才是自己家。

  一切都很和睦，不用開車的楊爸和徐爸，這回終於可以放開喝，喝的面紅耳赤。

  最後楊爸是被楊媽扶上床，徐爸被徐媽扶著回家過年。

  楊陽和徐妍也喝了一點紅酒，兩個人臉頰微紅。

  除夕夜裡，沒有太大的風，站在家門口的兩個人都感覺空氣有點燥熱，頭頂上的紅燈籠映出紅光，在黑夜中氛圍漸漸的有些別樣的韻味。

  「不走行不行。」楊陽手拉著徐妍的手不放，鼻子裡呼出的熱氣在空氣中變成霧氣。

  「不走，留下來陪你呀。」徐妍有些糾結地低頭看著腳尖在地上畫圈。

  「是啊，你陪著我，我陪著你，難道不可以嗎？」楊陽慢慢地手伸向後面的門，只要老婆一答應，立刻拉她進屋，然以後把門鎖死。

  「噗，別傻了，我爸不會同意，說好除夕夜在家裡過。」徐妍看自己老公依舊像小孩的樣子，忍不住發笑。

  「走了，今我還不是你的，明年開始我才是你的，明年見。」徐妍生怕楊陽不老實，飛快地往後退了兩步，和楊陽揮揮手，身影在一盞盞紅燈籠中越變越小。

  09年的除夕夜，到處是煙花爆竹的聲音，歡慶著新的一年到來。

  睡覺是不可能睡的著，楊陽打開家裡的筆記本電腦，在網上給網友們發了一系列的新年祝福，然後就開始看每一年的固定節目——春節聯歡晚會。

  以前楊陽除夕夜絕對不會和老婆還有女兒分開。

  一家人不管是在老家，還是在城市自己買下來的房子中，都是整整齊齊地在一起看春晚。

  小雨坐在他的懷裡，老婆靠在他旁邊，聊聊一年無關緊要的瑣事，談談未來的計劃。

  但是今年，楊陽只能自己一個人對著電腦。

  楊爸楊媽折騰了一天，倒是膩歪地在一張床上，楊爸打著鼾，楊媽看著電視。

  百無聊賴的楊陽，守著放著春晚的筆記本，手機看著時間。

  不知不覺中到時間邁入倒計時。

  楊陽編輯好簡訊，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新年最後秒結束的一剎那，楊陽給徐妍發去了新年祝福。

  楊陽：老婆，新年快樂

  一秒一分……

  十分鐘過去了，徐妍還是沒有回應。

  楊陽以為徐妍已經睡著了，放下手機準備自己也去洗洗睡了。

  忽然樓下的門鈴響了。

  楊陽走陽台一看，老婆穿著火紅地新娘裝出現在樓下。

  楊陽急忙跑下樓，打開門一把摟住徐妍。

  徐妍深情被楊陽抱在懷裡，深情地說道：

  「老公新年快樂，從今年開始我是你的。」

  「不」楊陽放開徐妍，在還她愣神時，說道：

  「你一直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