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們這樣不好吧。」徐妍有點同情楊爸。
「女兒的胳膊肘就是向外拐。」徐爸不滿地瞪了徐妍一眼,然後轉頭,「還是我的准女婿楊陽好,來,我們討論一下怎麼坑你爸。」
在一旁的母女兩個人鄙夷地看著這一對翁婿。
兩個人狼狽為奸的樣子,好像他們才是親父子一樣。
「女兒你先吃餃子,我媽媽幫你看著,等會兒他們不敢太過分。」徐媽這時候表示了自己的立場,並給女兒多夾了一個餃子。
楊陽和徐爸在討論出大致的作戰計劃以後,楊陽離開了包廂。
楊陽剛出出門就被楊爸拉到了酒店樓梯間。
「兒子你怎麼進去那麼久,你徐叔叔他們什麼時候走?」楊爸在外面都已經等急了,來就急切地問道。
「我想他們是不會走了……具體事情還是你進去吧。」楊陽很為難的樣子,欲言又止,嘟囔了半天說道。
楊陽的表現可謂渾然天成,但楊爸根本就沒有看出來,楊媽雖然有所懷疑,但是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好做判斷。
「老婆你說怎麼辦?」
「都是一個村出來的,走的了人,走不了根,進去見見吧。」
楊爸和楊媽一合計,將裝五金的盒子交到楊陽的手上,讓他在外面等著。
「建華這麼巧,你也在這裡啊。」楊爸一進到包廂中,臉上堆上笑容再說。
徐爸斜眼看了一眼楊爸,悶不做聲。
「惠姿你和妍妍在這裡等什麼人嗎?」楊媽一過來就坐到徐妍的旁邊,也和徐媽攀談起來。
徐妍主動站起來給楊媽讓了位子,自己獨自一個人坐到一邊,默默吃著餃子不說話。
這是楊陽交代她這麼做的,就是怕自己老婆沉不住氣。
而徐媽對面楊媽的問話,只是微笑地拍拍徐妍讓出的位置,「你先坐到我旁邊,有事情讓建華告訴你們。」
「你們……你不知道,不會是建華有事情瞞著你吧(小聲)。」楊媽帶著狐疑地坐到了徐媽的身邊,還在堅持想辦法套話徐媽。
「你別和我說,聽他們怎麼說。」徐媽拿步步緊逼的楊媽沒辦法,繼續使勁的甩鍋給徐爸。
「妍妍很喜歡吃餃啊,你是應該多吃點,要不是你告訴阿姨,然後阿姨讓楊陽給你多做一些。」楊媽在大人這裡失利,轉頭想在徐妍這邊突破。
然而徐媽一個眼神,徐妍只能將自己面前餃子推到楊媽面前。
在場最大的破綻就是楊陽帶給徐妍的餃子,然而楊媽卻將徐妍的行為看成了客氣,推了回去。
這讓徐媽鬆了一口氣,繼續用眼神示意女兒:要玩的是他們翁婿,到時候難堪也是他們兩個難堪,和她們母女無關,咱們別管。
楊媽試探屢遭碰壁,最後將目光投向了楊爸。
「你是替別人來的,替的是誰?」徐爸將楊陽告訴他的說詞告訴楊爸,後者恍然追問道。
一開始以為是巧合,他沒想到最中間還有這樣的波折。
「是我住在市裡的表兄,以前過年你們還見過一面,雖然二十幾年沒聯繫了,但是一聽那孩子說的楊陽信息,他還是想起了你,然後找到了我。」徐爸一臉唏噓,眼睛卻得意地瞅徐媽一眼。
徐媽嫌棄地回應了一眼,一個老小孩,居然聽孩子話胡鬧。
「既然你是代表他們那一家人來,我們楊家人的確沒必要躲躲藏藏的。」楊爸表情忽然變的嚴肅,那出了一個家長應有態度。
「楊陽你進來吧,自己闖的禍,就要好好的承擔起來,這才像一個男人。」楊爸朝門口一喊,楊陽沒辦法看戲了,大方的推開門,抱著盒子就湊到徐妍身邊。
將盒子從紙袋中拿出來,盒子很大很漂亮,表面是絨布摸上去也十分舒適,是十分精緻的首飾箱設計。
楊陽心中暗攢,果然談妥了和沒談妥就是不一樣,在盒子上挑選就能看出楊爸楊媽挑選的十分用心。
雖然這樣,但實際上盒子並不值錢,從金子的單位質量成本來說,2009年初的五金只有2015的一半多點,不過因為黃金飾品還存在設計成本等溢價,所以理論上同樣的價格不是設計更加的精美,就是分量更加的足。
如果五金是楊媽選,楊陽更加偏向於前者。
「老婆,你要不先看看。」楊陽嘴湊到徐妍的耳邊說完,手上將五金盒子推到她的面前。
「你當我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嗎?」徐妍下意識想伸手,但注意道楊媽和徐媽的眼神,很快停下了動作,立刻低頭,惡狠狠地對楊陽說道。
「我以為你會喜歡。」
「不管喜不喜歡現在都不是看的時候。」
徐妍低頭生氣又不能動手地,只能伸出腿,狠狠地踢了楊陽的小腿一下,在楊陽露出痛苦的表情後,才繼續細嚼慢咽地吃餃子,轉移注意力。
哪個女孩不喜歡項鍊戒指,特別它們還象徵著她的婚姻,徐妍心裡是萬分想看,但是此時兩家人都在她的面前,楊媽楊爸不知情。
是想自己送給未來媳婦的五金,未來媳婦還沒看到,就被一個平時關係不熟的女人擺弄,甚至還露出愛不釋手的表情,誰會很高興。
想到自己東西卻不敢碰,徐妍又一陣委屈,又踢了楊陽一腳。
楊陽這回臉上沒有表情,反過來瞪徐妍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再踢試試,再踢就把你吃掉。
徐妍驕傲地揚起下巴,然後被徐媽一個眼神瞪地又底下頭。
桌子的另一邊,楊爸和徐爸已經聊的了一時間。
一開始他想逗一下楊爸,但是看到他們夫妻兩個人直接送來五金,而且還是充滿誠意的十九萬九千規格,最後一點不滿也被打消了。
「老楊啊,其實我跟你說……」
徐爸豬準備交底,但他話剛說道一半就被人打斷了。
「請問現在可以上菜了嗎?」
「上吧上吧,我們邊吃邊說。」楊爸不等徐爸回答,就對服務員招招手。
然後也不坐著,主動到門口幫忙端菜,「建華,這次你要是幫楊陽把事情說成了,我們就親上加親了,我額外再給你十萬,不十五萬紅包。」
在話語權被楊爸搶過去後,徐爸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此時的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徐媽在心裡偷笑:
都三十年的老哥們了,還不了解楊爸的為人,直脾氣熱心腸,這樣還設計他,活該。
「麗華,你也動筷子吧,兒女的事情,等他們聊完了,咱們慢慢聊。」徐媽高興地拿起桌上早就準備好的紅酒給楊媽拿倒上。
楊爸也兩三下就拆開了桌上餐具的滅菌包裝,然後借著果汁功夫,小聲地問道:「我兒媳婦已經懷孕幾個月了,兩個人月還是三個月。」
徐爸伸手正要拿果汁,被楊爸這句話嚇的差點將果汁給撒了。
「難道不是因為懷孕了所以才著急結婚嗎?」楊爸坐下來給自己倒上果汁,然後喝酒一樣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我們楊家別的沒有,錢和責任心還是不缺的,你告訴你的表兄,讓孩子請一個學期的假,放心在家養胎,以後不管想讀書,還是想在家帶孩子,我們都不沒意見,學校那邊我們去說,讀書,孩子我們來帶。」
楊爸擲地有聲地說道。
「你等一下,讓我緩緩想想怎麼說。」徐爸忍不住頭上冒虛汗,拿起果子一口喝乾。
「你表兄沒和你說?也是,這是人之常情。」楊爸繼續給徐爸倒果汁,嘴裡還繼續說著:
「你想,要是不是有了孩子,我兒子會高中就想著結婚的事情嗎?這孩子像我有種,肩膀上能抗的住。」
楊爸一個勁的夸自己的兒子,就想給徐爸一個好印象。
徐爸現在卻不是這麼認為,他感覺自己剛才就是上了楊陽的當。
楊陽早知道楊爸準備了足夠的誠意,還叫他想辦法楊爸出糗,最終的目的是想看兩人好戲吧。
徐爸意味深長的眼神頭向楊陽,眼神中飽含不滿和嘲諷。
就仿佛在對著楊陽說:肩膀扛的住的小同志,來解釋一下懷孕是怎麼回事吧。
這事情楊陽根本不知道,根本沒辦法回應徐爸,轉頭就給徐妍夾了一個梭子蟹,「徐妍,這個梭子蟹看上去不錯,你嘗嘗。」
楊陽還沒將梭子蟹夾到徐妍的盤裡,楊媽伸手就將他的筷子上的梭子蟹打掉了。
「孕婦不能吃螃蟹……妍妍你在堅持幾個月,等胎正了以後就好了。」楊媽一臉和善地對徐妍說道。
「哈?」楊陽有些懵逼。
徐妍和徐媽也一臉茫然。
她(她女兒)怎麼就被懷孕了?
「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我也不瞞著了。」楊爸在楊媽以後繼續爆猛料,「妍妍懷孕三個月的事情,我們都會知道了,我們也不會外傳,而楊陽這孩子比較的老實,他要知道女孩有孩子以後一定會想辦法,提前結婚。」
「不過小孩子畢竟臉皮薄,選在國外結婚也能理解,這些我也都能接受,所以看在來接家人的往日的情誼上,建華你也幫忙說說好話,成了以後十五萬媒人紅包絕對不食言。」
全場徐爸徐媽是一時不能接受這麼多信息量,有點懵的話,楊陽和徐妍是尷尬到無地自容。
看上去無關的兩件事情,主人公都是他們兩個人。
「唔,我餃子吃多了有……不好意思我去廁所一趟。」徐妍臉已經紅的不行,裝做吃多了噁心,捂著嘴朝包廂裡面廁所跑。
「那個你們繼續,我去看看徐妍。」楊陽趕緊藉機跟著廁所遁。
「你們……」徐爸和徐媽已經說不出話來。
明明是這兩個人事情,最後都扔給兩家大人,這真是……
現場只有楊媽還不忘送上關懷:「不用緊張,吐著吐著就習慣了,放輕鬆心態,對孩子有好處。」
聽到楊媽話,徐妍當下轉身按在門板上。
「你到底跟爸媽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徐妍漲紅著臉,眼淚都氣出來了。
「我什麼都沒有說,還有……」楊陽摟住徐妍的肩膀,反過來將推到廁所的牆角,「說話要小聲點,別給爸媽們聽見。」
「你……」徐妍左右看看自己被老公雙手壁咚,也不清楚是緊張還是氣的,臉更燙了。
「那你說該怎麼辦吧,我不管,我絕對不裝孕婦。」似乎為了保持自己的怒氣值,徐妍氣勢雖然弱了,但是扭頭不想去看楊陽這張臉。
「放心吧,我怎麼可能讓你裝孕婦,你這裝怨婦還差不多。」楊陽捏捏老婆的臉蛋,然後拉著她到廁所門口聽外面動靜,「先看看咱爸媽會怎麼說。」
徐爸先是又喝了一杯果汁,然後看了一眼廁所。
「什麼都沒吃,建華已經喝三杯果汁了,想上廁所?不要和孩子們搶了。」楊爸繼續當說客,拉著徐爸的手,
「走,我陪你去,我有點想上廁所,要不是因為開車,今天應該和你喝白的,這些飲料光在肚子裡跑水了。」
「不用了。」
徐爸已經憋不住了,徐媽也急切的看著他,希望趕緊將話說清楚。
「老楊,我跟你說實話,其實我們兩個人的孩子早就好上了。」
「嗯!什麼時候的事情?」
徐爸一開口,楊爸臉上的笑容收起來,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徐爸以為楊爸明白了,繼續說道:「就在國慶前的那一天,楊陽帶著妍妍,來我家,我們坦白了。」
「然後呢?」
「然後他和妍妍國慶在外面玩了七天……」
「在這裡停一下,你的意思說,我兒子在國慶的時候,勾搭別人的女朋友,還將她搞懷孕了?有出息啊這小子。」楊爸摸著下巴,不禁感嘆,但又想到一個問題。
「對了,那你表兄家的女兒怎麼辦?」
徐爸現在憋屈地想捅死面前的楊爸。
這個傢伙的腦袋轉的就這麼慢,自己說的都那麼清楚了,思維還停留在上個話題中。
徐爸決定不理楊爸繼續講,「接下來家長會那天,可能一點誤會,讓孩子們有了什麼想法,在元旦過後,告訴我,他們想去國外結婚,這樣也能讓他們不想東想西,安心讀書。」
「所有了這次咱們的見面?」楊爸似乎有些明白了。
徐爸和徐媽以為自己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那你表兄家的女兒怎麼辦。」
「我女兒沒有表兄,不對,我表兄沒有女兒!」
徐爸都快被楊爸氣糊塗了。
「那我明白了,這是好事,難怪今天在鎮子上見你們帶著妍妍從醫院出來那麼高興,一切誤會都解開了,孩子是我們家楊陽的就好。」楊爸一副也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更過分的是楊媽也在旁邊點頭。
「我要徹底瘋了!老婆,趕緊去給我拿把大刀來,我要砍死這個姓楊的。」徐爸痛苦地捂著頭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他污衊咱們女兒清白。」
「嗯,我去拿把四十米的。」
徐媽輕拍徐爸後背,說著站起來反而走想包廂的廁所。
一打開門,徐媽將兩個躲在裡面的惹事精揪出來。
楊爸楊媽自動過濾了未來兒媳,將目光聚焦在楊陽的身上。
「嘿嘿,爸,我只是跟你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知道躲不過去的楊陽意圖賣笑矇混過關。
「老婆,你也去酒店的廚房問問,不用四十米,四十厘米的砍刀就行。」楊爸忽然就眯起眼睛,「今天我要以正家法。」
「爸,我知道錯了,這次放過我吧。」楊陽知道楊爸雖然不會真的拿刀砍他,但是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可惜這次老楊同志似乎鐵了心要打楊陽。
楊陽只能拿出組以後地底牌,拉拉徐妍的衣角,「老婆你快幫我說說話。」
「有什麼好說的,爸就該治治你這乖張的脾氣。」徐妍扭頭一臉傲嬌地說道。
(還沒寫完,讓後我再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