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霞你這是幹什麼，快點把門打開。」

  陳正鴻被秦霞推到陽台上，一股寒氣就將緊緊包圍。

  12月份的深夜，室外氣溫對來說人來說並不友好。

  「讓你冷靜下，順便反省。」

  秦霞炫耀似的甩著陳正鴻的外套，再次走進了衛生間。

  等再出來，她已經換上了一身火紅的睡衣，腰間的絲帶一樣的束帶襯托剛出秦霞魔鬼般的腰身比。

  「秦霞不要鬧了，你要是還生氣，我明天繼續來道歉。」

  陳正鴻在陽台外拍打著窗戶，可坐在寢室內的秦霞絲毫不為所動。

  她十分愜意地一條腿疊在另一條大腿上，手裡端著蛋糕細細品嘗著。

  幾次嘗試都得不到回應，陳正鴻只能尋找自救的辦法。

  作為體育老師，而正值壯年，三層樓對於他來說，也不算是特別高。

  教師宿舍後面是一處草坪，只要手抓住陽台底部邊緣，實際重心距離地面高度在四米半左右。

  陳正鴻靠在陽台的護欄邊緣，心中評估著自己從陽台上跳下去的可行性。

  沒有等他行動，秦霞打開陽台門上的氣窗，將她的浴袍扔到了他的身上。

  「今天你要走了，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如果你不走，就穿上這件浴袍，在陽台上陪我一晚上吧。」

  秦霞管關上陽台門上的氣窗，雙手交叉在胸前說完，轉身躺到床上開始睡覺。

  陳正鴻拿下自身上衣服，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

  一股熟悉又讓他懷念的味道充斥著他的鼻腔。

  披上睡袍，他找了一個能通過陽台玻璃門看到秦霞的角度，坐了下閉上了眼睛。

  熟悉又懷念的氣味中，他很快的進入了夢境。

  在夢裡，他仿佛回到大學最後兩年和秦霞同居的日子。

  直到早上的寒氣將他凍醒。

  咔，陽台的門被打開了.

  秦霞抽走了自己的浴袍，指指已經打開的大門，「天亮了，你可以走了。」

  「秦霞，我……」

  「什麼都別說，也別問，問就是不答應。」

  陳正鴻站起來還想說一些話，但卻別秦霞堵了回去，並將他的外套塞回他的手裡。

  有些渾渾噩噩地拿上自己的外套走出房間。

  稍微清醒一點轉頭想在看秦霞一眼時，陳正鴻看到的只是寢室門板。

  「霞，我明天還回來的。」

  房間內想起流水的聲音，秦霞拿著牙刷和牙膏，微微對著鏡子笑了一下。

  ……

  第二天晚上，陳正鴻如他說的一樣，又是準時到了，同樣帶著花和禮物。

  「霞，能不能再讓我抱你一下。」

  「你不是比賽結束了實在太閒了。」

  「還行，如果哪個老師請假了我也要替他們代課。」

  對面陳正鴻不知死活的要求，秦霞翻了一個白眼，成全了他的要求。

  順便讓他繼續入住陽台。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在學生中流傳出一個傳聞。

  「聽說秦老師和陳老師和好了，陳老師每天秦老師的寢室過夜。」

  「和好？他們以前好過嗎？」

  「聽說：他們到雲中前就是一對。」

  「這麼說他們結婚了？」

  「沒有，結婚的老師不能雙方同時住在學校，住在學校外面還有住房補貼好像。」

  在校園裡流傳這兩個人的流言，並羨慕嫉妒時。

  秦霞正第二次請楊陽吃飯，陪同的還有徐妍。

  「楊陽，你幫老師想一個辦法，你們陳老師像是吃錯藥一樣，已經打算住在我的陽台上了。」秦霞一副煩地不行的樣子，對楊陽說道。

  「一開始不是老師主動這麼做的嗎？」楊陽偷到徐妍啃了一口的雞腿後，將自己完好的雞腿夾給她。

  「開始時候是想看他出醜，後來發現他樂在其中，就沒意思了。」秦霞回答道。

  「陳老師這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嗎？」楊陽啃著雞腿，繼續和徐妍交換她咬過的獅子頭。

  「恐怕是的。」秦霞扶額說道。

  人適應能力有時候真的很可怕。

  比如徐妍已經習慣了楊陽的肆意妄為，「時間長了陳老師身體受不了吧，那畢竟是陽台，還沒有被子。」

  「所以他這幾天是隔一天來一次。」秦霞已經開始有點絕望了。

  「老師，問一句比較隱私的事情，你和陳老師睡過沒有？」

  「這沒什麼，大學的時候就有過了。」

  秦霞對於這一點也沒有隱瞞。

  徐妍比較敏感，眼睛轉頭看著楊陽，想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別看我，咱們結婚後，等你成年，你也別想一個人睡。」楊陽隨便口對徐妍說了一句，然後才是對秦霞的建議：

  「既然這樣，你去要他房間鑰匙，睡他房間好了，多簡單。」

  楊陽看老婆這主動，餵了她一顆蘑菇，然後繼續拿著餵過老婆的筷子吃飯。

  「這樣有用？」秦霞對於楊陽的建議表示懷疑。

  「試試不就知道了。」楊陽說完，發現徐妍已經放下筷子，將她剩下的飯直接包圓了。

  「試試就試試吧」秦霞，端起剩下一大半飯走向剩飯回收處。

  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感覺格外的沒胃口。

  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好吧。

  很快夜幕降臨，秦霞經過超市的時候發現今天的人格外的多。

  但是她也沒有想太多，獨自走上了宿舍樓。

  沒多久，陳正鴻就來敲她房間的門。

  「這次來這麼早？」

  「沒有帶花和禮物？還算你聽話。」

  秦霞在第十五次以後過就不讓陳正鴻帶東西來。

  「不用走流程了，你直接去陽台睡覺吧。」

  秦霞把浴袍塞到他的手裡，推陳正鴻到陽台上。

  做完這一切以後，她走進衛生間去洗澡，然後穿上平時準備去陳正鴻地房間。

  等到過了陳正鴻房間門口時候，秦霞意識到不對勁。

  「剛才那個傢伙怎麼一聲不吭？」

  秦霞感覺不對勁，跑會自己房間打開門。

  陳正鴻還在陽台上，她又關上了門。

  等秦霞走後，陳正鴻立刻掏出手機。

  陳正鴻：你確定秦老師會去我的房間？

  楊陽：放心了領隊，這要幾天秦老師已經不排斥你了，這說明有進步啊，要相信我。

  陳正鴻：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我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楊陽：這個老師你自己決定，你房間的鑰匙又不只有秦霞老師那裡一把。

  陳正鴻沒有回覆楊陽，默默地收起了手機。

  然沿著陽台邊緣，爬下去，然後抓這陽台底部，跳到了二樓老師的陽台上……

  直到一樓的草坪。

  另一邊，秦霞已經打開了陳正鴻房間。

  整個房間的牆上，桌子上，都掛滿擺滿她的照片。

  「真像個偷拍狂了。」秦霞嘴裡嘀咕著，但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

  如果這時候陳正鴻房間裡放到是別的女人的照片，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在檢查了一遍陳正鴻的寢室沒有什麼噁心的東西以後，秦霞拿起陳正鴻的被子聞了聞。

  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等秦霞還算滿意地坐到床上時，她從被子下下面摸到了一個蘋果。

  蘋果上面寫著：平安夜快樂。

  「呵呵，無間道啊。」秦霞冷笑著扯掉了蘋果柄上的字條，啃了一口蘋果。

  坐在床上看起牆上的照片，一種奇妙的感覺在他的心底里蕩漾開來。

  她想起了陳正鴻當初為她拍這些照片時的樣子，不禁讓人有些懷念。

  「要不要給他減刑呢。」秦霞小小地在蘋果上咬了一口，陷入了思索。

  雖然知道她被無間楊給騙了，但是的確讓她有些觸動。

  秦霞正打算吃完蘋果，收下陳正鴻的這一片心意，房間門傳來鑰匙插進門的聲音。

  秦霞將蘋果往嘴裡一塞，鑽進了被子。

  「已經睡著了?」陳正鴻看了一眼外面的夜幕。

  他怕驚醒秦霞，小心翼翼地將手裡的浴袍掛到牆上的掛鉤上，然後慢慢地坐進了被子中。

  陳正鴻以為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天晚上總算時隔多年睡到秦霞了。

  可他剛躺下，就立刻異變突生。

  一個吃了一半的蘋果塞進了他嘴裡，然後秦霞不由分說推著他，把他一路從床上，推到陽台門旁邊。

  最後打開陽台門，推他出去，一氣呵成。

  「看在蘋果面子上，給你一個重新追我的機會，今天你還是睡陽台。」

  隨著浴袍從氣窗被扔處來，秦霞從陳正鴻書架上那了一本雜誌坐到床上看起來，不再理陳正鴻。

  拿著浴袍的陳正鴻咬了一口蘋果，拿出手機給楊陽發簡訊。

  陳正鴻：你的辦法不行，我今天睡的還是、陽台。

  楊陽沒有回陳正鴻的簡訊。

  因為秦霞也發了一條簡訊。

  秦霞：楊陽同學，你很好，你已經成功地失去了我信任。

  楊陽無所謂，甚至有點想笑。

  陳正鴻和秦霞以為他在玩無間道，其實不然，他在玩反賊。

  將兩邊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間才更有意思。

  不過一切也是基於陳正鴻和秦霞自己的選擇。

  秦霞不讓陳正鴻進門，就沒有這一切的事情。

  陳正鴻不堅持每晚找秦霞，並且不在這個時間點上回到自己房間，說不定能讓秦霞心軟。

  不過因為一個月前陳正鴻的那一巴掌，楊陽還是小小暗示了一下他。

  秦霞老師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

  「老楊，什麼事情你這麼開心啊。」旭峰看著身邊偷笑的楊陽，搞不懂他在看什麼。

  今天是12月25日平安夜，他和江羽都已經買了蘋果，準備送人，只有楊陽空手什麼事情都不做。

  「沒什麼，我一般不過平安夜。」楊陽收起手機，然後打開練習本開始寫起來。

  旭峰以為楊陽在寫作業，也就沒多說什麼。

  這時候龔力忽然走過來將一個蘋果放在楊陽的桌子上。

  「這是情誼，還有那關於元旦晚會的事情，準備怎麼樣，下個星期就是了。」

  「全班都有？」

  「不，就你一個人。」

  「那算了，只送我一個人，讓我感覺你饞我身子。」

  楊陽有些意外地看著龔力，在詢問過後，把蘋果還給了他。

  「饞？我不過是看別的班班長在元旦會演上都能幫上一點忙，感覺有點對不起你，給你的補償。」

  「那也不必了。」

  龔力雖然一副憨憨的模樣，但還是讓楊陽感覺彆扭。

  就好像他是被負心漢拋棄的女人，得到負心漢補償一樣。

  「行吧，我和你說一下，這次表演要用的東西吧，我也算是能幫上忙。」龔力乾脆讓楊陽前面的竹樂把位子讓給他，坐子啊楊陽對面吃起蘋果來。

  「也不用了，音樂和道具喬老師已經幫忙搞定了，你安心看節目就行了。」

  楊陽真不知道龔力抽哪門子風，有些無語。

  終於龔力心一橫，幾口將手裡的蘋果啃了個乾淨，擦擦嘴，壓低聲音說道：

  「楊陽，老實跟你說了吧，我聽說，跟你一個寢室的人東路脫單了，你看我成績體育都全校前茅，也幫幫我唄。」

  楊陽對著龔力露出一個死魚眼，「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沒有，你幫我說說看唄。」

  「行吧，我就給你指一條明路，一樓醫務室旁邊第五間房間，哪裡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你幹什麼去？」

  「上廁所。」

  楊陽說完就站起來，不理會龔力。

  龔力自己回到座位嘀咕了一會兒以後，竹樂走到他旁邊。

  「別想了，那裡是心理治療室，老楊的意思是讓你去看看這裡。」

  竹樂指著腦袋說完，就溜回了自己的座位，留下一臉無語的龔力。

  晚自習結束，楊陽隨著大家一起下樓，，整個校園內瀰漫著一股不太一樣的氛圍。

  有不人手上都拿著一個蘋果。

  這時候如果老師有心抓的話，說不定能抓到不少的情侶。

  一般的單身狗誰會吧蘋果帶回寢室了，在教室里就吃掉了。

  趁天黑，楊陽一個人留到了圖書館後面。

  一個人影已經早就等在那裡。

  「老婆，我說下一次，不能不要選在這種地方，大晚上的多不安全。」楊陽有些抱怨地坐到徐妍身邊。

  圖書館後面沒有攝像頭，攝像頭都安裝在室內看不到外面。

  而圖書館後面有很茂密的花木，到了晚上黑漆漆的，藏幾個人都不成問題。

  「今天是小雨的生日，你不想給她過生日？」徐妍手裡折著紙片，嘴裡淡淡地回道。

  「過當然要過，你的方式有些有些滲人。」楊陽板幫著徐妍折著紙片，嘴裡滿是無奈

  要是這一世小雨長大以後知道，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她的父母每年給她燒紙蘋果和信的話，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