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把衣服掛出來，他們也會學去。」

  陳小滿不在意：「遲早的事嘛。」

  「那也得咱先賣幾件出去了他們才能學，現在倒好，咱一件沒賣出去，他們怕是先學著做出來了。」

  陳小滿覺得這不是問題。

  「他們學了這四件也沒事，我們可以做新的，沉檀腦子裡有很多好看的衣服，她一會兒就畫出來新衣服了。」

  說完心裡又沒底，扭頭問沉檀：「你還有很多好看衣服能畫出來吧？」

  沉檀愣住。

  腦子好像卡住了。

  另外三人也傻眼了。

  衣服？

  原來他們是想賣衣服啊。

  幾人慌亂的心安定下來。

  沉檀反應過來，趕忙點頭：「我見過很多漂亮衣服，我的眼光是別人學不去的。」

  得到沉檀的認可，陳小滿更有底氣了。

  「沉檀可以做很多好看的衣服，他們得學很久。」

  周掌柜朝著沉檀看了好幾眼。

  這女子倒是漂亮。

  他還以為她只是小滿特意帶來展示衣服的，沒想到衣服是她做的。

  倒是有能力。

  「周掌柜你根本不用怕。」

  李初元清脆的聲音響起。

  「吳家的布莊根本沒有做成衣的打算，他們得先決定賣成衣，再招人做衣服，要許久，我們可以趕在他們做出來之前賣掉。」

  陳小滿覺得李初元說得很有道理。

  老李頭琢磨了下，也點了頭：「我看他們不一定做成衣。」

  周掌柜心一動。

  吳家的布莊是吳管家在管著。

  那位吳老爺的布莊多得很，原本壓根不在意淮安縣這麼個小布莊。

  為了對付他，才讓那位吳管家親自來布莊坐鎮。

  不過吳管家也不是天天來。

  等手下的人稟告給吳管家，吳管家再找到吳老爺稟告。

  他們還得再驗證一番，需要不少時間。

  他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當即拍板：「你們今天回去就準備做衣服，每套裙子先做十件。」

  老李頭一喜：「咱的成衣生意就算做起來了？」

  周掌柜搖搖頭：「不一定，得看這些衣服能不能賣出去。」

  他覺得好看，那些大戶小姐不一定這麼覺得。

  還是得先試試……

  陳小滿很有信心：「這麼好看的衣服肯定能賣出去。」

  「咱也沒做過成衣生意，真不一定能賣得好。」

  周掌柜搖搖頭。

  「小滿？」

  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

  陳小滿聽到聲音，嘴巴咧得很大。

  「張姐姐！」

  話音落下，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張主簿的女兒張小姐出現在門口。

  看到陳小滿後，她加快步子走進來：「我聽聲音就是你，你怎麼不去找我玩？」

  「我太忙了。」

  陳小滿嘆口氣。

  張小姐好奇：「你還在讀書嗎？」

  「讀書呀，我們村建了個很好的學校，有很多學生。」

  陳小滿跟張小姐聊起村裡的學校。

  張小姐聽得驚奇。

  讀書竟然不要錢？！

  兩人許久沒見面，聊了好一會兒。

  李初元見她們聊起來，很自覺地找了個椅子坐下。

  好在張小姐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她指著沉檀四人問陳小滿：「她們是你的丫鬟嗎？」

  「她們是我家的女工，要幫我家做衣服賣。」

  陳小滿介紹起四人很驕傲。

  張小姐驚訝：「你要賣衣服？」

  她一雙靈動的眸子落在四人身上：「她們身上的衣服就是你家要賣的嗎？」

  「這四件是樣衣，今天拿來給周掌柜看，回去就做。」

  張小姐雙眼亮晶晶的。

  「一件都沒賣出去嗎？」

  得到肯定回答後，她立刻道：「一樣給我來一套！」

  在場眾人齊齊看向她。

  陳小滿擰著小眉頭：「這裡有四件，你穿不完，買兩套就夠了。」

  「一天一套只能穿四天，怎麼會穿不完呢。」

  張小姐很疑惑。

  陳小滿驚訝：「為什麼要一天穿一套？」

  衣服穿髒了才要換吧？

  「好看呀，你每天不換衣服嗎？」

  「衣服穿髒了換下來洗，我只要兩套衣服就夠了。」

  兩丫頭大眼瞪小眼。

  對方實在太出乎她們的意料了。

  周掌柜急忙上前，笑呵呵對張小姐道：「您是第一位買我們這幾套衣服的客人，穿出去肯定能讓人驚艷！」

  「對，我就要漂漂亮亮的，讓她們都羨慕我。」

  張小姐豪氣道。

  周掌柜大喜。

  他就喜歡豪氣的客人。

  「小滿啊，你讓沉檀幫著量下張小姐的尺寸，回去按著張小姐的尺寸專程給她做衣服。」

  只有沉檀會做衣服，量尺寸的活兒當然是交給她。

  他們進了側屋，周掌柜臉上的笑壓根止不住。

  「張家的大小姐親自穿我們的衣服在貴女中走一圈，咱們成衣就不愁沒生意了。」

  貴女們最怕的，就是你有我沒有。

  上回也是張小姐把他的布買回去，做成衣服後在貴女們面前顯擺一番，那些貴女眼紅地把他鋪子裡的碎點點棉布搶空了。

  這回要是能再來一次，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滿啊，你一定要讓人好好做張小姐的衣服，咱們的成衣能不能賣得好，全看她了。」

  陳小滿立馬收斂了心思，道：「好！」

  「我覺著，這衣服得做不同的尺寸。」

  周掌柜盤算著。

  客人們年紀不同，個頭身型也不同。

  想要做成衣賣，至少得做三四種尺寸。

  「四套樣衣，每樣做二十套吧。」

  周掌柜摸著下巴道。

  「剛剛不是說十套嗎？做的多了會不會賣不出去？」

  「有張小姐穿咱的衣服，就不怕賣不出去。」

  周掌柜很有信心。

  縣城能比得上張小姐尊貴的沒幾個人。

  真要是賣不出去，他就送人！

  家裡那麼多堂姐妹表姐妹的，還能送不完嗎。

  老李頭高興地滿口答應。

  多做幾十套衣服就多賺幾十套衣服的錢。

  張小姐出來後，又跟陳小滿聊了會兒天，看天色不早了，才坐著轎子離開。

  老李頭也不在這兒待著了，著急忙活地把眾人拖回衛家莊。

  連帶著一塊兒帶回去的還有滿車的布匹。

  四名女子還有些恍惚。

  她們就是坐牛車去一趟縣城，竟然就有活兒幹了。

  沉檀會做衣服，當然是由她教。

  第一個女工是周大丫。

  周大丫本就會做衣服。

  不過莊戶人家做衣服沒那麼精細，也沒那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