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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章然和黑蛋兒二人早已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相視一笑,瘋了,全他媽瘋了!那烏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骨科專家也不敢這般大放厥詞吧?不過這時身上的傷口確實沒那麼疼了,輕快多了。說這老和尚吹牛吧,確實有兩把刷子,說他有多厲害吧!他又是那麼平平無奇的一個老光頭。
章然深鞠一躬說道:「感謝師父救命之恩,大師父這一身本領,如果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那可是烏城之福,蠻國之福啊!隨便當個骨科大夫,連科學儀器都省了,簡直神了」
「你這小子說話,嘿嘿,中聽,大和尚我喜歡」不悟和尚笑著說道。
大個子和尚看著章然,說道:「道貌岸然,假模假式」大個子和尚滿臉殺氣般說道:「早晚替天行道了你!」不悟和尚口中含著口酒,眼神犀利的看著這眼前有趣的一幕,並未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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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蛋兒瞬間拉開架子,剛說了句「咋......」卻被章然攔住了,示意黑蛋兒別著急。章然強忍著傷痛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我現在都不知道,你我有何冤讎!殺我就是行道?你的眼是被什麼給蒙蔽了?身為僧人,心裡卻總想著什麼行道?不倫不類,你到底是行的哪家的道?」
章然這句話一出,引得不悟和尚和黑蛋兒噗呲一下笑了出來,門外的跛道人剛走了進來,就聽到了這句話,接茬說道:「小沙彌,他說的不無道理,不如你蓄了發,跟了咱,做個道童,我傳你些行道的本事如何?」
大個子和尚全不管幾人的譏諷,從口袋中抽出張章然的通緝令說:「就憑這個,無論佛道,我都有理由結果了你」大個子和尚正說著,便欲上前發狠。
不悟和尚雙手一幻,也不知怎的,便已經將大個子和尚的粗壯胳膊給反鉗了過去,兩米高的壯漢竟被鎖的一動不動,不悟和尚目光冷峻,悶聲說:「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大和尚我不管,但此時是在問天寺中,我的地盤......」
話音未落,跛道人急了,重申說道:「我倆的地盤」
不悟和尚看了眼跛道人,又衝著大個子和尚和章然說道:「出了問天寺,你們掀翻了天,只要砸不到我大和尚頭上,我絕不會管,聽清楚了嗎?」幾人能明顯感覺到那大和尚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仿佛音波一般將整間禪房籠罩,這樣之下,這幾人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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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實實的養養傷,之後哪來的回哪去,這天下不太平,這盤龍山更是如此。想來你們應該聽說這問天寺被烏城的人們給冠了首詩,說什麼『乘龍御天問佛陀,人間疾苦可見過。敢教佛仙睜眼看,為何渡魔不渡我?』戲謔,可笑,諷刺。這是多大的恥辱啊!蠻國不太平,政府軍,民團,軍閥當道!烏城不太平,這問天寺也絕非淨土,勸幾位遠離是非,活著才是硬道理」不悟和尚莫名其妙的發了通感慨,又歪下了身子。
「聽師父如此說,不難看出,這佛祖真的還在,不是濁眼泥胎,總算還是能看到這蠻國烏城渾水」章然想到這些日子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忍不住怪在了佛祖頭上,揶揄的說著,全然也沒考慮不悟和尚愛聽不愛聽。
不悟和尚顯然是生氣了,瞥了眼章然,沒好氣的說道:「小子,第一次見你,本也不打算說什麼重話,但你剛才所說之大不敬的話,這次算了,再有下次,教你好看!」
章然也是覺著剛才所說的話確實有些唐突,想來是真的惹的不悟師父生氣了,章然確實有些口無遮攔,抬手佯裝掌了下嘴,滿臉尷尬。
不悟和尚接著說道:「佛都苦厄,但佛絕非萬能,倘若真如小說中那般神通廣大,何來這問天寺如今之光景,守這破敗的廟宇已實屬不易,能救你一人,如何救得了這烏城眾生啊?能救一時,救得了一世嗎?蛟龍封印惡魔,化此盤龍山,不過是人們自欺欺人的童話故事而已。你小子如此厲害,不也落得個如此下場嗎?還不得我大和尚出手相救嗎?」聽到這的章然,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不悟和尚繼續說道:「你來四十里城,為的是你的至親至愛,可單憑你雙手雙腳,救得了嘛?」
章然看著眼前這個禿頭和尚,心中莫名生出敬意,心下想到:這個老和尚到底是有些道行,別看其瘋瘋癲癲,那心跟明鏡似得,他竟然知道我來這四十里城的目的。他瞎掰的,絕對瞎掰的。
「你別這麼看著我,你要是有那本事,救得了,又怎麼會在山下崖九死一生?你真以為你是小說里的主人公有光環不成?」不悟和尚正說著,跛道人攔著說道:「以為你有什麼高深的經要念呢?平時沒啥事,能不能少拿手機看什麼爽文啊!說出來的話像得道高僧所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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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打岔,手機不止用來看閒書,那不也讀經文呢嘛!時代不同了,說話老是文縐縐的也不像那麼回事,新時代了嘛,和尚也需要進步的嘛!」不悟和尚扯了兩句閒篇,繼續對章然說道:「我大和尚把你們三人從槍口之下救回,難不成也算詩中所言『渡魔不渡我?』」不悟和尚眯縫著眼睛又灌了口酒。
「我錯了,大師父,我不該口無遮攔,在高人面前胡說八道。大師父一語道破,我真是無地自容,斗膽請大師父指點迷津,這往後的路如何走,還請大師父教我。」章然說的懇切,情急之下便要強行起身行禮。
不悟和尚淡定的擺了擺手,說道:「打住,我哪是什麼高人,就是這問天寺中守廟的和尚,只是道聽途說的事情比較多罷了,剛才說的你的情況,無非是兵不厭詐,胡亂諏的而已,被俺大和尚誤打誤撞蒙對了,沒什麼高深的!不過,造化及此,每一步的安排皆是劫數而已,命該如此,唯有盡人事聽天命,路如何走,看心往哪邊想的才行啊,小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