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葉武回來了。

  老兩口的表情冷了。

  瞅著自家的兒子那叫一臉嫌棄。

  然而任誰都沒有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葉武拉著李芳的手，來到父母面前。

  是不是以為火星要撞地球？

  並沒有。

  老兩口笑眯眯的瞅著面前一對。

  葉興華難得給兒子一個好臉色。

  只有李芳雙頰通紅的不敢抬頭。

  吃過飯。

  肖牧和葉武來到院外涼亭抽菸。

  「老弟，謝了。」葉武真心感謝。

  「其實我很好奇。」

  肖牧是真的好奇，「為什麼不能早早的在一起？」

  「有些東西你不懂。」

  葉武吸著煙，笑道：「比如門當戶對。」

  「那我呢？」

  肖牧撇嘴，「還不是和秋哥在一起了？」

  「你的情況太特殊。」

  葉武翻白眼，「秋嫙這輩子只能跟你，你一離開她連家門都不出……現在，也算門當戶對。」

  榮譽稱號獲得者，國家功臣。

  你把勳章掛胸前。

  部長、將軍看到你都得敬禮。

  是不是以為誇張？

  有這麼一件事兒。

  一個孤寡老人被欺負了。

  他家的房子被當地惡霸鄰居推倒。

  任誰都沒有想到，這位老人拿出了一枚『二級戰鬥英雄』獎章，找到地方軍區。

  那一天，軍營差點炸營。

  兩名將軍、七車軍人，跟著老人回來。

  鄰居家的房子倒了。

  但凡推倒老人房子的人，全部被抓了。

  一周時間，一群軍人，包括兩名將軍。

  親自給老人重新蓋出一套房子。

  這是真事！

  二級戰鬥英雄，就是榮譽稱號。

  在民間還有一個名字：戰神章！

  很多人不懂榮譽稱號代表什麼。

  軍功，尤其是戰功。

  是可以打破任何階層的拳頭。

  永遠記住，龍國的今天是用拳頭打出來的！

  什麼有錢人，什麼豪門？

  在某個圈子……螻蟻爾！

  但是你有一個榮譽稱號。

  這個圈子的人看到你，都得客客氣氣。

  因為你代表的不是自己，是無數軍人。

  是軍人的榮譽。

  動了你，那無數軍人可就要站出來了！

  有人可能會說扯淡。

  等你有了軍功榮譽稱號。

  整個龍國隨便一座軍區、軍營。

  你戴著勳章走進去，就會體驗到什麼叫做『爸爸』！

  「李姐家境一般？」肖牧蹙眉。

  「不是家境問題，葉家不勢利眼。」

  葉武嘆了口氣，「是因為她家出事了，她的一個長輩幹的事兒讓人接受不了，而後家道中落，她能去當兵，後來成為了警衛員，都是老爺子念在舊情開恩，明白了吧？」

  明白了……肖牧點頭。

  從岳父岳母的態度上看，都很喜歡李芳。

  只是李芳自己走不出這個坎。

  可能是怕連累葉家拖到現在！

  「什麼時候結婚？」肖牧笑問。

  「明年吧。」葉武呲著大牙笑。

  「笑的這麼開心，應該是進行過深入的DNA交流了吧？」肖牧調侃。

  葉武：？？？

  冷不丁被車輪子碾了一臉，很是懵逼。

  他還很單純，就如同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肖牧庫庫庫的壞笑，「你很好。」

  說完就跑……

  ……

  晚上。

  肖牧和葉秋嫙與父母道別，回到他們的四合院。

  第二天，年三十。

  又坐上車，再次去了一個『禁地』！

  肖牧也終於明白了秋哥說「有點多」是什麼意思。

  葉家的人，的確有點多。

  叔叔、阿姨、年輕人、孩子……

  整整一個小時。

  肖牧笑的臉都僵硬了。

  一個個的問好，敬禮。

  沒錯，敬禮。

  將軍他都看了三四個，校官十幾個。

  到了晚上八點。

  見到了一對老夫婦。

  肖牧和葉秋嫙恭恭敬敬給這對老人請安。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直到葉秋嫙依偎在老太太身邊，老人起身對著他招手。

  肖牧嘆了口氣。

  果然是鴻門宴！

  ……

  一間書房，一老一少對坐。

  老人的臉上滿是皺紋，他的身軀並不如何高大。

  那雙渾濁的雙眼裡，好像已經沒有了什麼靈動。

  但是，卻透著一絲看透一切的智慧。

  「聽說你不怎麼喜歡上學？」

  老人笑呵呵，「這可不是好孩子啊。」

  「……」

  肖牧陪笑，「您別聽他們瞎說，我可老實了。」

  「哈哈……」

  老人大笑了兩聲，「真的嗎？」

  「這……」肖牧不吭聲了。

  「既然老實，就應該聽話吧？」

  老人收起笑。

  一瞬間，肖牧感知到老人的氣勢變了。

  明明不是很高大，卻好像變成了巨人。

  本來很平淡無奇的一句話。

  肖牧卻感受到了一股根本生不出抵抗之心的威勢。

  更看到一雙沒有任何溫暖慈祥，堅冷如冰的雙眼。

  仿佛這雙眼眸里亮起了一顆星辰，砸入他的眼中……

  面對這雙眼睛，肖牧語氣平靜，「年輕人有時還是會調皮的，您說對吧？」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在看著他。

  肖牧也沒有再開口，平靜對視。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凝固。

  一種可怕的凜冽在空氣內飄蕩。

  不知過去了多久。

  老人的雙眼光澤不見，又變得有些渾濁，沒有色彩。

  「三年時間。」

  老人笑眯眯，「夠嗎？」

  肖牧想了想，「夠了。」

  「三年後做不到。」

  老人瞥了他一眼，「進軍隊。」

  肖牧笑著點點頭，「聽您的。」

  「有人讓我帶個話。」

  老人笑道：「功勞太大，不能太高。」

  「我知道了。」

  肖牧斟酌著語氣，「這是應該的。」

  老人的眼神變了，變得慈和又複雜，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要是姓葉就好了！」

  肖牧語氣淡淡回了一句，「秋哥姓葉，就夠了！」

  剎那。

  老人的雙眼內再次亮起了星辰。

  肖牧也是笑容綻開，看著老人。

  吃飯的時候。

  肖牧和葉秋嫙沒有坐晚輩的那一桌。

  而是一左一右，坐在老夫婦的身旁！

  ……

  夜，10點。

  老爺子和老太太去休息了。

  肖牧和葉秋嫙告辭，離去。

  回程的車內。

  「說了什麼？」

  葉秋嫙嬌滴滴的靠在他懷中。

  「讓我們早點生個孩子。」

  肖牧開始臭不要臉，「必須是女孩，得像你一樣漂亮。」

  「真的呀？」

  葉秋嫙一雙美眸眼波蕩漾，白嫩的俏臉升起兩團紅暈。

  「真的！」

  肖牧摟著她，低頭，咬住了紅唇。

  他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天安門。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

  肖牧望著天安門，敬禮。

  葉秋嫙也學著他，敬禮。

  鐘聲停歇，他們手拉手。

  向著回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