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大婚的主角,四阿哥安子軒早早交代完北方事務,來到帝都,同行的尚有安九與沙火狐兩位將軍。
到京當日,先是到「城防司」領取一應手續,然後直入宮中給父皇、母后請安,長輩簡單問了些許晚輩傷勢恢復程度和北方軍政事務,四阿哥安子軒從容不迫的對答如流,皇后安天依甚是喜歡,向武皇安東野提出與四皇子認為母子之親,武皇安東野不好反駁,便也答應了;當下四阿哥安子軒重新行過大禮,奉天依皇后為生母,聲望由此更盛。
安天依皇后之所以有此一舉,是有自身的考慮。長期以來,天依皇后一直沒有受孕,「太醫院」雖也是開了好多藥方,也是無濟於事;眼見武皇妻妾成群,日後的後宮爭鬥可想而知,是以,天依皇后早一步把目光放在了諸多皇子身上,為自己鋪後路,基於這種原因,十三阿哥里的楚翹,四爺安子軒變成了天依皇后的首選。
四爺也是個聰明人,眾兄弟中,最有可能和機會與自己爭奪儲位的,就是大皇兄安惜淚,掃平東方「軍攻第一」和皇長子的優勢顯而易見;在這種情況下,與主動拋出橄欖枝的天依皇后結成母子之親互為奧援,至少自己在實力和聲勢上,與大阿哥在持平的水平面上,至於誰笑到最後,就要看將來各自的手段和運數了。
修繕一新的四王府,這些天來賓客如雲,絡繹不絕。雖然婚期未到,但諸多皇子、公主、郡主和內閣各省部的大臣、胥吏,以及各行營的將領、財閥商團的代表外使館的使員,都早早攜重禮登門拜賀。
四爺安子軒在安氏皇朝的地位舉足輕重,是朝野中被公認的帝位繼承人聲望最高的一位皇子,當此大婚喜事,各方勢力和人物,哪有不主動巴結示好的?更何況做為當今皇后的親子,又即將成為塞西第一大國「斯林大公國」的當朝駙馬爺,有天依皇后與拓拔野大汗這兩大強勢人物一內一外做為奧援,四爺一時風頭無兩,如日中天,每日裡王府門前冠蓋雲集,車水馬龍,可想而知。
安九將軍專一負責招待訪賓賀客,迎來送往;另一位沙族美女沙火狐清點禮單、禮物,兩人都是忙得不可開交。沒辦法之下,四阿哥安子軒又好言央求了與自己交好的十七皇妹安槿戀過府幫襯打理,小十七知書達理,心細如髮,面面俱到,幾天下來,總算沒出什麼大的差錯。
諸皇子中,以八阿哥安陌晨的賀禮最重,那是個花錢不眨眼睛的主兒,整整齊齊三匣帝國新元狼幣,怕也有三萬金,出盡了風頭;遠在東方修羅的大阿哥安惜淚與大福晉月魂,托口軍務纏身脫不開,托十二公主安縭生帶來了五十壇正宗「魔鬼之涎」,縭生則送了一套三十六尊修羅瓷娃娃精緻玩具,意喻多子多福;四爺知道兄長對自己有心結,沒有回國現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當下寫了長長一封書信傳達謝意。
塞西初定,身為總理王大臣的三爺安妖翊治下的軍政事務千頭萬緒,著實片刻不得空閒,只得親自修書一封講明緣由並道賀新禧,並挑選了十六件自己珍藏多年的名貴字畫,由隨送親隊伍一起抵達的第411師師長綦毋無修中、將轉達;內閣諸臣都贊道三爺是個雅人,禮物與眾不同,對此某八不屑一顧。
鎮守四邊的三大阿哥,倒是唯有二爺安瑾涼一個風風火火提前進京了,金器、銀器收羅了一大堆,將四王府客廳擺的玲琅滿目,二爺脾氣是不好,說到底也是個熱心腸,翻臉罵兄打弟,事情過來又是熱乎乎的勾肩搭背,兄弟們也是習以為常了。
此外,五爺的如意、六爺的冬珠、九爺的檀香、十爺的玉件、十一爺的羅扇、十二爺的彩鍛,也俱是別具心思,不一而足。
相比男孩子們的出手闊綽,女孩子們的禮物就顯得輕薄而又別致了。一來男孩子都有軍功賞賜,這兩年都攢下些家私,諸公主除了掌兵的幾位,大多數是領著宮裡的用度,也是情有可原。饒是如此,姐妹們還是花費心思,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四爺置辦了拿得出手的禮物。這一切都源於四爺性格溫和,對待接妹妹猶如珍寶,禮而愛護,人員極佳的緣故。
除了十五、十七妹之外,四爺與長公主安陌然最好,此次來京完婚,四爺自北方請了兩位名醫,併購置了許多名貴藥材為長姐診治病情,幾乎每隔三兩日就去長姐宮中探視問安,姐弟情誼可見一斑。
長公主安陌然身在病中,無法參加四爺婚禮,著大宮娥選了玉杯四隻送去四王府聊表心意,其他姐妹也相繼送了各式各樣的賀禮,古玩有之,服侍有之,各有特色。
大婚前日,宮裡武皇安東野令「禮務省」將彩緞八匹、金玉環八隻、食盒八件、帑銀八百幣四色禮送至,某野一向不注重這些禮節,也便是走過過程而已,倒是身為四爺親母的天依皇后,早早就派乃妹安曉依將錦被、香枕、新服、鞋襪、冠帶等一干應用之物備好送過來。四爺安子軒叩謝父皇母后恩賜,接了一概內賞,少不了又吩咐沙火狐將早已準備好的紅包賞錢一一打發了宮人。
此外,公里的淺野結衣諸皇妃、抱琴等有些地位的大宮娥,也都湊了份子;四爺知道這些人每個月的用度緊張,又不好回絕駁了她們的情面,便在收下禮金之後,又撿了些實用之物作為回禮,分別派人回贈宮中各人,諸皇妃宮娥心中自是感念四爺的好處。
內閣文臣儒員們都是風雅之士,平日裡與滿腹經綸的四爺詩詞唱和,互為文友,自然不拘泥於世俗禮節,大家或有一扇的,或有一字的,或有一畫的,或有一詩的,聊復應景而已。
與內閣文官相成鮮明對比的,是那些五大三粗、吹鬍子瞪眼的雄赳武夫,尤其是在京的武將們,不是送的寶刀良弓,就是贈的烈馬神駒,大口喝酒吃肉,擼袖袒胸划拳行令,高聲喧譁,旁若無人,惹得一旁小花廳落座談論風月的文官雅士們側目搖首,嘆氣不止。
財閥代表與外國使節終是外人,過府登門拜賀留下禮物,略略吃了酒席便自告退,無外乎是一些名貴珍寶和地方特產。
雖說是四爺安子軒大婚之喜,最高興的當屬幾個小娃娃。二格格安梓萌一大早就糾集了大格格安雨珍和拔虎世子、二十公主安琳兒和藏巴帝子、三格格安雅沁抱著大頭寶寶安小野伸著一圈小手向四舅舅嚷著要喜糖和紅包,吵得安子軒頭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