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下半夜,小阿哥安小野才算高燒稍退,武皇安東野才在眾妻女的勸說下回宮休息。
今夜卻是輪到安苡丹聖女侍寢,武皇安東野便在安苡丹聖女處歇了。以武皇安東野的本色,雖然是安苡丹聖女侍寢,安思舞女修和獨臂女修安德莉亞卻也未能倖免。不獨如此,尚有七八個教會女修今夜與安思舞女修並安德莉亞女修同病相憐。
自從安苡丹聖女被某野占為已有之後,武皇安東野幾乎將「聖光騎士團」變成了他的私人後宮,但凡有些姿色的的年輕女修,幾乎都被他臨幸,身為團長的安苡丹聖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任由著主人胡來。
第二日,早朝過後,武皇安東野留下財務大臣魚魚與民務大臣顧曉刀兩位一起用早膳,並就春耕、選種、蓄水、防蟲等事宜做了詳細交代。
君臣三人談得興起,不知不覺來到狼殿之外,遠遠想起的陣陣喝彩聲,一時引起了君臣的注意。
只見殿前廣場上,數百名近衛將兵,正在看一少年射箭。
在此天寒地凍之時,那少年仍然赤膊上陣,精赤著壯健的上身,肌肉結實,閃泛著亮光,渾身熱氣蒸騰,顯然剛剛經過大運動量的活動。
但見他挽弓搭箭一氣呵成,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轉眼之間,一壺三十支狼牙利箭全部命中三百步之外的箭靶紅心,惹來近衛將兵們轟天喝彩。
挽十五石強弓,使連珠快箭,三十支箭轉瞬射完,而且竟然發發全中三百步外箭靶紅心,這也算得上是神射手身手了!這少年的箭術不但贏得了廣場上數百圍觀者一致的喝彩和掌聲,連一貫眼高於頂的狼牙侍衛都大感詫異,紛紛將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仔細打量。
「這大郡馬拔虎世子天生神力,箭法超群,不愧為『草原神鷹』達爾汗可汗的兒子啊!」顧曉刀民務大人遠遠見了少年的身手,深有感觸的道。
「咱家大格格端莊雅麗,溫柔賢良,也不差啊!」魚魚姑娘撇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顧曉刀民務大人乾笑道。
「達爾罕可汗與八思巴活佛把他們的一對寶貝交託給帝國,我們要善待他們才是,眼下四個孩子還小,親事等他們年紀大一些再說,老五和赫連家的小姐不也是只訂了親事嗎,都不急,喜酒,以後有的喝。」武皇安東野笑道。
「小東,你這是往裡娶兒媳著急,往外嫁女兒就拖一天是一天了。」魚魚姑娘取笑道。
「哈哈,怎麼說呢?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自己還沒親熱夠呢,就被別人家的臭小子領走了,那種感覺啊,就像自己細心竭力照顧一盆花,澆水、施肥,等花朵綻放美麗了,就突然被鄰居家的臭小子抱走了,心裡不是滋味啊!」說到這裡,武皇安東野竟是有些語噎起來。
「女兒們遲早都要嫁人的,小東。」魚魚姑娘看著眼前這個在自己心目中永遠長不大的「大孩子」,輕聲勸慰道。
武皇安東野勉強一笑,忽而問道:「這兩日如何不見藏巴帝子呢?」
「二十駙馬這幾日在大教堂與一眾慕名而來的高僧、主教談經論道,仆臣昨日曾去到現場觀戰,駙馬爺年紀小小,卻是精通佛理教義,引經據典,舌綻蓮花,將那些登門挑戰的高僧主教駁得啞口無言,體無完膚,著實是場場觀眾爆滿,精彩絕倫啊。」顧曉刀民務大人略顯興奮的道。
「藏巴帝子雖是佛道奇才,但身子骨太弱,相仿年紀,比上二十公主還要瘦小上一圈,隨班師大軍來到帝都半月,就病了半月,藥石隨身備著,哮喘之症時有發作;這也不怕,最要命的是,大郡馬拔虎世子還知道三天兩頭買些小禮物去五公主府問安,討大格格歡心;這位二十駙馬藏巴帝子一門心思都在佛法教義上,這來『狼都』十幾二十天了,連二十公主的面兒也不曾去見一面,唉,真是苦了琳兒這輩子了——」魚魚姑娘長吁短嘆地道。
「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養嘛。」武皇安東野臉色微沉,乃姐言下對自己主張的這門親事大有責備之意,但身為一國之君,政治聯姻實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上古以來,哪朝哪代的皇室子女不是淪為國家和帝王穩定大局的政治工具呢,身在帝王家,在就註定了為家族犧牲的悲哀,或生命,亦或愛情。
「對了,曉刀,『斯林大公國』的送親隊伍什麼時候到?」武皇安東野心情悶悶的道。
顧曉刀民務大臣俯首道:「今早已過了『中山』,預計七日後就到『狼都』。」
夜深人醉。
長公主安陌然臥病,四公主安小嬈這些時日被派了四爺親事的皇差,整日地忙碌的不見人影,兩個「小管家婆」都不在身邊監視自己,到時讓武皇安東野輕鬆自在了好多,這一晚趁著酒興,越發興致高昂,雖然武皇安東野叫著阿布卡赫赫天女一起喝幾杯,但阿布卡赫赫天女忙著替武皇燙酒、斟酒,卻是只喝了寥寥數杯而已,一大壇「魔鬼之涎」烈酒基本都落了某野的肚。
看著一旁的阿布卡赫赫天女滿臉的不自在,武皇安東野心裡微微感到一絲得意。
武皇安東野突然,把左手食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暗示。
「爺,有刺客!」阿布卡赫赫天女隨即明白了主人的意圖,凝神細聽。
在聖修居所的第二重院子裡,宮娥們徹夜未眠,抹骨牌、打馬吊,吃酒,划拳,但沒人去歇息。
皇爺和天女兩位主兒飲酒正酣,她們哪裡敢隨便歇?尤其是侍候聖修那些值夜的宮娥,更不敢歇了,主兒還沒歇呢,仆傭奴婢難道比主兒還矜貴?
雖然是隔著一重院子,又隔了不知多少重的厚磚牆,但宮娥侍女的打鬧之聲之聲仍然偶爾有順風傳進來。
原文在六#9@書/吧看!
「榮媽媽,你輸了。拿錢來吧。怎麼樣?服了吧?」一個臉頰上有幾顆不明顯的雀斑的年青宮娥伸手道。
「得,你別拿什麼說書先生的戲詞兒說事,給你錢就是。你也別得意。」年紀稍長的榮媽媽四十幾歲,也是位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標緻人物。
「你這老貨,又來取笑我!」被說中心思的雀斑宮女阿彩笑罵一聲,便來抓榮媽媽。
「你們倆個是不是老糊塗了,還是吃了酒?大喊大叫的,成什麼體統?別說射月我沒提醒過,趕快閉上你倆招事的臭嘴。」出現在跨院的射月姑娘一臉正色地教訓道:
「阿彩進宮時間短,不懂規矩,可你榮姐姐兒孫都是五爺『禁衛軍團』里有頭有臉的人了,要是惱了皇爺攆出宮去,你有臉沒臉?呸呸!該幹嘛就幹嘛去,還在這幹嘛?一陣不敲打就犯毛病。」
射月姑娘年紀雖輕,但跟隨服侍武皇安東野日久,又極得主人歡心寵愛,身份在宮娥下人堆里自是高人一等,一番話下來立時滿院寂然,宮娥下人們都趕快去忙自己份內的事兒。
「四姑娘教訓的是。」榮媽媽有了年紀歲月的沉澱,滿面堆笑的賠禮道:「對了,前些日子,老身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跟著皇爺到塞西打仗,五爺給臉,賞了不少綾羅綢緞,虎子還沒娶媳婦,暫時用不到,老身也領著公里的用度,改日便讓虎子選兩匹上眼的給四姑娘送過去做件衣裳,就算我們娘兩一點小小心意罷了。」
射月愛理不理的「嗯」了一聲,阿彩看在眼裡,心中暗自不服氣的道:「不就是個被滄浪兵輪著耍過的爛婊子嗎?同樣是侍候人的奴才,偏生擺出個主兒的譜兒來,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