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7 礦難

  光明教會九女之中,除了這兩位讓武皇安東野動心的絕色,其她幾位女修也莫不是眉若遠山,眼如星辰,唇若塗丹,鼻如玉柱,耳若垂珠,膚如凝脂,亦是罕見的絕世美女,只是與為首兩位一比,在氣韻靈秀上就差了不少。

  陪同在座的,還有「聖光騎士團」總帥安苡丹聖修女,「光明聖教」擺出這樣一個美人大陣仗,讓武皇安東野在大動歪腦筋的同時,也不免多了份警惕;而且敏銳的直覺總讓安東野覺得哪兒有點不妥,只是又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妥-——

  西塞初定,斯林公國黨眾與暗中不服的部族,刺殺狼帝國軍政府將佐官吏、偷襲狼群小股巡哨部隊、突襲後勤輜重糧秣部隊的事件就越來越多,對此,新上任的「塞西總理王大臣」三阿哥安妖翊已經用緊急公文發出了警告,提醒塞上駐防部隊的所有軍官胥吏注意不要單獨外出。

  做為教廷太后夏展眉的「花都」密使,黑公公已經在中路行轅逗留月余,他帶來女主子的密信上情況,讓武皇安東野亦喜亦憂。

  ——太后夏展眉與今夏分娩,順利誕下皇子,皇太妃元妃、顧妃亦各誕一皇女。

  自老教皇百葉長青薨逝,後宮三位年青寡妃就被繼任者百葉沐風子承父業的全盤接手,收為宮人,眼下夏展眉誕下皇子,不日之間,沐風教皇將改立夏展眉為新後的傳言即已轟傳「花都」,甚囂塵上;而另一位教皇新歡,夏後的親侄女夏雅雅則難免封后無望。以夏展眉的高明手腕,晉封皇后那是輕而易舉之事,眼見得中原教廷廷政局又將因此有一場大變。

  按照時間的推算,三位百葉皇朝的太后太妃所生的三個子女,絕非是沐風教皇這精幹失種之人的骨肉,而是自己入京伏罪期間淫、亂百葉後宮所造之孽。

  以武皇安東野對夏展眉這個便宜「乾媽」的了解,她心計狠辣、手腕高明、謀事嚴密、布局精細、斷事果決,此番派心腹大宦官黑公公與自己私信,除了告知自己三妃子女為安氏骨血這一秘密外,更重要的是提醒自己之前與其達成的盟約和誓言。

  在秘密送走黑八後,又招募了光明教會中舉足輕重的女修,除了失聯一月有餘的十一阿哥安殤顏「少年教導旅」仍在加派人騎全力尋找外,對於武皇安東野來說,還有幾件必需要做的事情也需要逐一的督促落實,但可以從容做來,倒是不必過於著急:

  一是為了加強對帝國占領區的控制,以及為下一步的長遠謀劃預作準備,塞上聯軍的整編訓練已經刻不容緩,必須重視起來;

  二是進軍斯林尋找決戰契機,此前在東路、西路集結大批狼群軍馬,是經過了一月之久的秘密集結,帝國不計驚人的損耗,又有精靈部落和其他諸族的全力配合,才幸運的由此態勢,但要尋找最佳決戰時機,卻非旦夕可完成的事情。

  三是對苗巫十八洞的聯絡安撫必須更進一步加快進行,讓幽東一赳赳雄夫單獨去完成這項任務,確實也是難為了他,但帝國狼群五路大軍出塞,處處人手緊張,實乃無奈之舉;整合苗巫諸洞力量,在斯林人背後插上一刀,對帝國取得西征最後勝利,有著至關重要的重用。

  武皇以軍法馭眾,公私分明,紀律嚴明,賞罰有度,行轅部屬辦理公事之時,無有敢懈怠者,皆嚴守法度,循規蹈矩,一干公文各自忙著思索下筆草擬批覆,一時寂靜無聲。稍時,已經有手腳麻利,下筆如飛的文秘率先將擬好的批覆呈上過目,一時紛紛而起,絡繹不絕。

  伸了一個懶腰,一天之中各處報來的最為緊急重要的軍政事務,武皇安東野在口授手批之間,也已全部批示交辦了下去。餘下的公事並非急務,雖也重要卻是可以緩辦的公事,則吩咐隨身侍從的五公主安沐希酌情代批、看看公事批覆完畢,時候卻是深夜了,武皇安東野起身離開公事軍帳,回帳小歇。

  魚魚姑娘出狼都城,沿驛道北行。

  四十幾名「財務省」的胥吏前後護擁,這就是帝國財務大臣此行煤山的全部班底了。

  隨著「涼城客棧」辯論大賽日趨尖銳,與之相應的,是這近一個月來,發生在帝都及京畿附近地區的歇工罷市等民亂暴動事件接而連三的發生。

  為了平息這一場場不同時間、不同地段,看似巧合的突發事件,帝國皇族和閣臣們紛紛奔走現場,處理糾紛,幾乎所有衙屬部門都傾巢出動了;這也正是堂堂帝國財務大臣出行的儀仗,竟然不足五十人的直接原因了。

  由於局勢緊張,一路上遇見好幾撥佩戴死神黑色鐮刀標誌的「煉獄」刑警師團查驗,甚至還碰到過兩次「安全局」的狼牙秘密警察盤查,好在魚魚姑娘性格極好,倒也沒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某魚此行的目的地是位於帝都外城之北的煤山,除了因地勢險要而備受皇朝重視,曾經進駐了一線守備軍團「山貓軍團」和骷髏警察一部守御關隘險阻之外,還因為近年工商之業大興,成為了煤礦主產地。

  其地有豐厚的優良石、煤、炭出產,堅硬烏亮,燃燒無煙,除了售賣富貴人家用以寒冬取暖,還可以代替焦炭,直接用於冶煉工場等,大為節約冶煉成本。

  近年安氏皇族壟斷專營的多個特大型的冶煉工場,都已經使用煤山出產的煤炭替代相當部分的焦炭來冶煉鋼鐵,相對於焦炭較高的價格,用煤炭替代焦炭還是極為划算的,雖然最好的煉焦工場也都在安氏的手中。

  煤山由於以前是駐軍要防,所以並不是由其地方上的強宗大姓所控制,而是由安氏皇族以股東身份控制了煤山大多的礦場。

  而某魚作為皇家礦場的大財東之一,在收到井礦發生礦難的消息後,馬上來到了煤山礦場。

  土石崩落,整個礦場都是一片愁雲慘霧,有時一些屍體挖出來,血肉饃糊,慘不忍睹,看的人群直欲作嘔。

  「通知死者的父母妻兒前來認領屍體,收殮善後,安置妥當,撫恤金記得加倍,不可拖欠半點!」魚魚姑娘緊皺著秀眉,向身旁的得力屬員唐月亮囑咐再三。

  這時魚魚已經看到礦場當值經理經理帶著工頭、領班等一幫人匆匆而來,指揮調度著現場工人有條不紊的開始忙忙碌碌地搶險救護。

  這時也參加了搶險的某魚,卻是越幫越忙,搞得那唐月亮只好委婉的請魚魚大小姐先回下處歇息,後者只是搖頭不肯。

  看著剛剛搶救上來,只剩一口氣的黑臉曠工,喃喃地吃力說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送我——回-——家-——」轉眼間口鼻中不斷湧出鮮血和粉紅的泡沫,痛苦的抽蓄,不一時已經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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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魚姑娘不忍再看,回到礦上給安排好的休息室歇息;天明正洗漱間,「禮務省」幹員唐月亮推門而入,行禮之後,低聲道:「大人,事情似有蹊蹺啊!」

  「月亮君,怎麼說?」魚魚姑娘芳心一震。

  「屬下仔細查看了事故現場,根據以往經驗,這次礦難疑點重重,不像是自然災難,倒很像是——」唐月亮遲疑不覺得道。

  「像是什麼?你倒是說啊?!」方寸大亂的某魚焦急的道。

  「像是-——人為礦難——」唐月亮話未說完,忽聽得外面人聲嘈雜;唐月亮翻手抽出配槍,一腳跨出房門,抬眼一看,卻愣住了,只見礦場經理渾身血跡斑斑,正由兩個工頭攙扶著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