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279.虛空線:通往【白狼】結局(4)
煙塵散去。
看向面前的數人,如昔年忍不住吐槽道:
「阿羅艮,你這算什麼戰鬥,怎麼越打敵人還越多了?」
「閉嘴。」
阿羅艮捏了捏拳頭,開著無限體力的身體,此刻卻連連滲出冷汗,他抬眼看向前方屹立在大地之上的李澳茲眾人,不禁說道:
「……我要是知道原因,我早就解決這貨了——再說回來,你為什麼不動手?」
「說得好。」
如昔年摘下臂鎧,露出滿是破碎紋路的胳膊:
「靈界切斷了我跟它的連結——作為一個【詭異】系的,沒有了靈界契約,我連平A都做不到,你不會指望我拿著小刀衝上去跟【迴響者】肉搏吧?恕我直言,連你一個【毀滅】系,開著外掛都沒有打過,我衝上去除了給你添亂,還有什麼辦法。」
阿羅艮啐了口唾沫:
「切!廢物東西。」
「也不看看是為了幫誰,我才淪落成這樣的。」
如昔年一攤手,沒好氣道:
「跟了你,這號算是練廢了,這外掛也不怎麼樣,居然連一個NPC都解決不了——」
他話音未落,就被突然打斷道。
「不,不是阿羅艮的問題,跟開的外掛也沒關係。」
許可夫站起身來,越過如昔年和阿羅艮二人,面朝李澳茲走去。
「許可夫?」
「你說不是外掛的問題,那就是那NPC有問題了。」
「李澳茲嗎?也許吧。」
許可夫望向無首的李澳茲,隨意說的:
「打不過那傢伙,主要原因在於你們是群廢物。」
「哈啊?你丫幾個意思?」
「你這話可不太中聽啊,許可夫,別忘了,你也就是一個開掛的。」
「對,我也開掛,但是我很強。」
許可夫扶著腰間的渡鴉親王,看也不看背後的二人:
「至於你們,開了也是廢物。」
不等二人反駁,許可夫抬手指向李澳茲,沉聲說道:
「李澳茲,我不欺負你,開著外掛的我,對你來說是不可戰勝的。」
李澳茲微微歪了歪『頭』,摸了摸不存在的下巴,似乎在琢磨許可夫的話語。
見對方沒有反對,許可夫繼續說道:
「我給你一個機會來擊敗我,我就放你們所有人離開,此事不會上報萊安定。」
「但,如果你輸了,那我會殺掉你,將你的人格和歷史記錄從人間徹底抹去,你將無人知曉,無人回憶。」
「很殘酷吧,不過相比於真武黨的叛徒在線下一個個被萊安定上門抓捕的結局,還是好了很多。如果你不想自己的人落到這麼個下場,那就拿出你全部的本領過來擊敗我——」
錚!
渡鴉親王出鞘,許可夫雙目如炬,腳踏大地,劍指蒼天,沉聲斷喝:
「拔劍吧,就你和我!」
轟————!
下一刻,他的身體迅速拔高至18米高,周身纏繞起洶湧的烈焰,皮膚皸裂粉碎,胸口向內部塌陷聚攏,在恐怖的高溫高壓之下,形成一個熾烈閃耀的圓環。
電磁場如同海浪一般搖晃著,引導漆黑的物質在身體表面流轉聚合,在內核的烈火燒灼下,鍛造成深色的騎士裝甲。
嗡——
視窗中亮起金色的光輝,如同兩個熔岩球一般,不斷地向外輻射致命的高能射線。許可夫抬手一抓,周身的漆黑磁流體立刻在磁場約束下凝固成一面箏型盾,渡鴉親王也被延長到匹配身高的長度。
【三位一體·黃昏騎士】
沒有多餘的台詞,許可夫一晃身,立刻降臨到李澳茲身前,手中的劍刃裹挾著熊熊烈焰,轟然斬擊落下!
【白騎士】亞默正欲出手,但卻被自稱館長的男子抬手攔下,後者微微擺頭:
「這不是我們的任務。」
就在凌厲斬擊即將到來之時,地上的李澳茲突然抬起左手,向斬下的鋒刃橫向拍去。
——【獵王】帶來的55萬點【力量】增幅。
乓!!!!!
毫無花里胡哨的一擊,立刻將劍刃偏轉向一旁,撞擊造成的轟鳴巨響一時間震撼整個天地,時空被活活撕裂開縫隙,迴響之力不斷地向外傳遞,把這場戰鬥巨大的聲音會在境淵的上空傳播數百個光年的距離才得以停息。
許可夫的第一次進攻,便以踉蹌後退結尾。
而這,只是反擊的開始。
「我並不清楚你是什麼來歷,不過也沒有必要知道。」
由【月弦主教】迭加起來的屬性不斷消退,李澳茲收回拳頭,手背上爆裂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完成。
他凝望前方,視線越過魁偉的黃昏騎士,仿佛透過星淵,直達最深處的源淵之中。
在這響徹境淵宇宙的迴響之下,所有人都將傾聽到他們的戰鬥和對話:
「我是利奧茲。」
「不論你是降臨者、【社會】公民、敘事成員還是普通的星淵百姓,你們都無需為我的言語作出回答。」
「且側耳傾聽。」
「現在開始,我們會一路殺向源淵,把尸位素餐的統治者萊安定從神座上拖下來,我們會進攻虛空,勒令【黃昏卿】放棄侵略星淵計劃。」
「我沒有什麼花哨的言論,作為一個炮灰神靈、中專學歷的保安,我只會給大家提供一點簡單淳樸的建議:」
「我們會跟【社會】作戰,跟不遵守原則破壞規矩的降臨者(開掛玩家們)作戰,跟傷害星淵同胞的虛空大君作戰,跟神族武士作戰——我管你是誰,誰敢阻擋我殺誰!」
「無盡星淵和星淵人民萬歲,讓地球侵略者和源淵老爺們,好好見證我們的偉大!」
言罷,李澳茲身上的所有數值全部回歸正常狀態,身上那妖異扭曲的吸引力瞬間消散,原本對他寵愛和諂媚的自然世界,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許可夫持劍立盾,沉聲道:
「你迭起那麼高的【魅力】屬性,只是為了用它來進行廣播?」
「不然呢?」李澳茲反問:「【迴響者】的優勢,不就是嗓門很大嗎?:」
許可夫沉默了片刻,他指了指自己,問道:
「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不關心,不在乎,不知道。」
李澳茲抬起手,心口浮現出紫月錨點。
「我是許可夫。」
「你是朱可夫都沒用。」
李澳茲捏住紫月錨點:
「知道為什麼,【教皇】是太陽嗎?」
啪嚓!
【機構·紫月錨點——停止激活】
【你的職業已恢復為:[日冕教皇]】
焰色的長髮瞬間飄揚,烈焰纏繞身軀,化作絲綢般的長裙。焰發少女赤足踐踏大地,瞬間彈射而起,金色眸子閃耀著狂熱的光輝:
「在這片天空,只能有一個太陽!」
【三位一體·夕陽祭司】
許可夫不慌不忙,抬起手中的盾牌擋在面前。
鐺!
焰發少女一腳落下,立刻在磁流體構築的盾牌上踏下一個清晰的坑洞,藉機使力,再度一躍而起,身形完全違背物理定律一般,繞過黃昏騎士的頭顱,直達後腦。
她憑空扭腰,右手五指抻開,指尖肌肉繃緊,向著許可夫後腦瞬間推下!
砰!
許可夫顱後遭到重創,身形向前一傾,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手中利刃夾在腋下,擰腰折身,朝著背後半空中的焰發少女驟然斬出一道圓弧形的烈焰火環。
嘎巴!
焰發少女輕咬指尖,鮮血外溢,全身被治癒的光輝覆蓋,硬生生扛住烈焰橫掃,她的長髮被劍風掠過,輕盈的身形任由被撕裂剝離,縱使連骨頭都被重壓擊碎,但眨眼之間就能修復完成。
救贖之心,加上【夕陽祭司】的雙重治療能力,讓她的生命力猶如冥河之水般綿延不絕。
「謝謝你,親愛的萊安定媽媽。」
焰發少女露出明媚的微笑,破開前方的罡風,一拳砸在許可夫臉上。
鐺!
這一擊力量過大,將她的身軀再度彈起,於是她便雙手抱拳,同時下砸,再度落在頭盔的同一個位置。
鐺!
許可夫頭腦一晃,伸手一把抓向臉部,但焰發少女只是向前一推,任由重力將她俘獲,自由落向大地。
啪嘰——!
焰發少女的身軀在地面上摔得粉碎,但她只是一歪頭,雙足腳趾點地,身體便立刻如同殭屍一般歪歪斜斜地站立起來。
嘎巴嘎巴啪嗒啪啦……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過後,她的身軀便實現了骨骼的再生重組,焰發少女一抬頭,許可夫的陰影已經將她吞沒,正抬起腳向下踐踏。
噌!
焰發少女毫不猶豫地切掉了自己一隻手,朝著空中甩去,任由巨大的腳掌當頭落下。
轟隆!
在許可夫的踐踏下,少女的身體被完全擠壓粉碎,但那隻被切掉的手掌卻被踩踏引起的上升氣流,裹挾著向上飛旋,一路飄上了許可夫的肩頭。
許可夫的視線微微偏移。
於是他便對上了一對精緻明艷的金色雙眸。
「嘿。」
焰發少女微微笑道:
「想我了嗎?」
許可夫瞳孔驟縮,身體儘可能快地活動起來,但為時已晚,焰發少女已經提起一腳,如同一門攻城錘,正中他的下巴。
咚!
巨大的騎士脖頸後傾,腳下不斷挪動,許可夫急忙穩住身形,試圖抓回重心,突然心頭一緊。
「不好,喉間暴露出——」
鏗!
焰發少女岔開修長雙腿,赫然落下,緊緊扣住許可夫的脖子,雙手捏拳,朝著許可夫的喉嚨部位,不斷揮拳砸落!
咚咚咚啪鐺鏗鐺!
一拳接著一拳,狂風驟雨般不歇,每一拳都精準地砸落在同一個位置,不斷地對鎧甲累積疲勞。
這不是刀劍的劈砍,每一拳的力道透過鎧甲,都能傳遞到許可夫的身體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毫無保留的暴力灌輸,沒有任何技巧加持,但是又精準無比的打擊。
拳頭出血、粉碎了也無所謂,讓骨茬繼續砸下去就好了。
反正身體會不斷地修復下去。
在不斷地毆打之下,許可夫終究無法控制住自己重心,轟然倒下。
「這就是救贖嗎?原來,這就是有了天賦的力量啊!」
焰發少女發出銀鈴般的歡快笑聲:
「嘻哈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在笑?
「原來神族的力量,比炮灰強了這麼多啊!」
許可夫無法理解。
「難怪,你們這些源淵的神族從來看不上我呢,天賦之間居然相差了這麼多。」
面前的焰發少女,其風格和打法,完全就不能稱之為在戰鬥。
「嘭嘭嘭!好爽!胳膊斷了馬上就能修復,血流幹了也不怕,會自己修復好。」
這根本就是在玩命!
焰發少女的笑聲如此純粹,就好像初次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樣。
但在許可夫聽來,完全是癲狂的前兆!
她已經瘋了。
這種完全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打法,還無比嫻熟,完全無視自己在戰鬥中遭受的痛苦,只為了打穿自己的一片裝甲,流出的血就足以灌溉幾百畝荒地了。
「喂,小哥。」
焰發少女突然停止了攻擊,她抬手纏繞把玩起自己的顏色長髮,笑吟吟地說道:
「初次見面,準備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心意,收下吧。」
「……什麼?」
啪。
焰發少女瞬間趴在黃昏騎士的視窗眼眶之上,精緻明艷的面孔一下子懟到許可夫的眼前,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舉動,只見對方張開雙唇,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烈·陽·暴·君。」
下一刻,眼前明艷的美少女臉龐崩壞,嬌小的身軀向外拉扯開裂,隨後在原地凝聚濃縮。
轟——————!
驟然之間,閃耀的光輝綿延數千公里,許可夫的身形被烈焰大手一把抓起,以每秒40萬米的速度快速推上雲巔,縱使身為黃昏騎士,但在面臨烈陽星靈的絕對體型壓制下,就算是純粹的風壓壓迫著他,根本動彈不得。
「呃啊啊啊啊!」
許可夫的身體在狂風拉扯下不斷搖擺,伴隨著高空溫度降低,他的體表開始結冰,內熱外冷之下,鎧甲不斷解體崩碎,在他的視界之中
突然間,他的身體一輕,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重力,但緊接著,他便意識到自己被高高拋棄,隨即身體便在重力的拖拽下,朝著下方迅速下落。
吼!
在他下落的方向,烈陽的暴君張開大口,滾燙的熱浪將身軀炙烤,似乎正告示著許可夫的結局,正是被吞噬熔毀消化。
許可夫奮力掙扎,他試圖吟唱星降術,但在李澳茲手中一瞬間就可以完成的技能,在這一刻卻需要等待漫長的蓄能。
就在他導引星辰之力的時候,烈陽暴君的大口已經迫近,充滿毀滅性的高壓高溫將許可夫完全捕獲,牢牢束縛在電磁力和引力的牢籠之間。
咔嘣——!
大口閉合,烈陽星靈來不及撕咬,囫圇吞咽下去。
嗝兒……
伴隨著一個悠長的飽嗝之後,世間再度歸為寧靜。
地上的阿羅艮和如昔年呆呆地望著天空。
這一切的變化實在太快,李澳茲的動作和反應,都遠遠超出了作為玩家的認識。
這根本就不是遊戲中的BOSS或者NPC應該有的靈性和活躍,不論怎麼看,那遮天蔽日的暴君,儼然就是自然世界的一部分,屬於這天地造化之產物。
如果是以玩家的思維,試圖用摸清套路、背板攻略、開掛逃課的方式去對抗這樣的敵人,那麼就算是許可夫,下場也就這樣了。
「……結束了。」
真武黨的成員們鬆了一口氣,他們面對著這些外掛玩家,他們完全就是在送人頭,打也打不出傷害,甚至增添不了一點麻煩。
如果不是許可夫托大,不肯使用外掛,這一仗不知道還要打多久。
「並非結束。」
夏爾瑰妮婭凝望著天邊佇立的暴君背影,輕聲道:
「利奧茲冕下也知道,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你……」真武黨人中的漚深看向夏爾瑰妮婭,遲疑了片刻,問道:「你,莫非是,格尼薇兒嗎?」
「那是地球人對我的稱呼,我的海恩斯名字是夏爾瑰妮婭,一直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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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瑰妮婭看向對方,驚訝道:
「邪神漚深?你居然贖清了罪名?」
「不,【真理女神】,你沒有跟著海恩斯一起滅亡更令我驚訝。」
「什麼?海恩斯亡了?」
夏爾瑰妮婭美眸中充滿愕然:
「不可能啊,我明明都重創了安迫羅,迫使對方縮入黑棺自我封印,【學者】對安迫羅恨之入骨,【收藏家】都是瘋子,隱秘議會瀕臨瓦解,海恩斯怎麼會滅亡——」
「諸位,敘舊的事情,還是之後再談吧。」
館長輕輕咳嗽一聲,示意道:
「現在的舞台,屬於我們的主神冕下。」
「李澳茲……」
杜澤辛抬頭看向天空中的烈陽星靈,雙眼蒙上紅黑色的厄煞。
「戰鬥,還沒有停下。」
N4女士托著下巴,說出了他心底所想的事情:
「進化線在不斷波動,有一種強大的生物正在孕育。」
「噓!」
N4豎起食指,悄聲道:
「它來了。」
噼啪——————!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打破了持久的安寧。
烈陽暴君的身上,崩裂開一道紋路。
噼啪、噼啪、咔噠——咔咔咔咔咔咔咔!
隨即,如同推翻的多米諾骨牌一般,裂紋瞬間蔓延伸展,不斷地擴散,直到整個烈陽星靈的太陽身軀都被覆蓋。
與此同時,在沉悶的燃燒聲之間,迴蕩起一個個微妙的怪異聲響。
叮!
【第三方插件『弒君者』——已經開啟。】
叮叮叮!
【祝您使用愉快,尊敬的白名單玩家】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各類作弊參數已經達到最大】
刺啦!
烈陽的暴君被從中當場撕裂,漫天的烈焰化作傾盆暴雨灑落人間,天空和大地迴蕩起難以形容的恐怖,當狂風帶著暴君的碎屑卷過大地之時,連風聲仿佛都帶著驚恐的腔調。
「呵——————」
許可夫身形落在大地之上,只是他不再是以【教皇】的任何一個姿態出現。他單膝跪地,仿佛承受著無窮無盡的壓迫。
左手的手掌搭在地面上,無形的力場將泥土灰塵捲起,在強大的無形力量支配下,凝聚結合,化作一點點金色的輝光,猶如焚燒的黃金,在短暫的夏夜天空閃爍而過,烙印下的卻是整個宇宙的記憶。
「我並不想以在這種時候,拿出我最滿意的姿態。」
許可夫緩緩抬起頭,他的雙眼猶如旋轉的銀河天體,深邃而遙遠,當他開口之時,吐出的每個字符都充斥著宇宙亘古的奧秘,只是稍微試圖理解,都會感到頭脹腦裂。
「罷了。」
許可夫直立起身,他的身旁浮現出四道奇特的幻彩。
淡金色的圓環繞著身體不斷旋轉,碎石和土屑憑空舞動,以許可夫為中心,帶起一圈綺麗的環帶。
【引力】
紫色的射線在他的雙手之間不斷跳躍折射,時而觸碰到星塵,便將其轉化為鐵屑、黃金、琉璃或者冰晶。
【弱力】
火焰和雷霆不斷舞動,鐵屑塵埃鋪就一條環繞周身,綿延不絕的無限軌道。
【電磁力】
熾烈的太陽像父親一般仁厚,它張開懷抱,試圖將許可夫擁入懷中,但還未觸碰到,就立刻向內部崩塌坍縮,最終縮小成一個鬼魅的橙黃色奇點,不斷地壓縮變得無比沉重,最終捲動塵世和時空。
【強力】
同一時間,境淵透徹的朗朗晴空,瞬間黯淡下來,群星無光,天地失色,於是地上的許可夫,便成了唯一的輝光。
「以群星之名,導引無上偉力。」
許可夫輕輕揮去面前的星塵,深吸一口氣,雙眼蒙上一層銀亮的光輝。
隨即,他緩緩吐出古老瘋狂的囈語:
「攜我晉升。」
下一刻,四大基本力的奧能瞬間併入他的身軀。
引力改造他的生命本質,剔除血肉,使得他在一瞬間獲得宇宙天體的結構。
弱力透射他的思維信號,把古往先賢的對群星的探索知識,灌入他的腦海。
電磁力重塑他的身軀,某種類似於玉石一般的存在充盈體魄,一道閃電忽而落下,打在肌體之上,激活了靈性,隨即皮膚便散發著氤氳的星光。
就好像,天上的星星降落下來,化為了人形。
最終,在強力的絕對支配下,一切離散的星塵和宇宙的呼喚,被聚攏在此身之上。
星辰之子緩緩抬起手,光芒凝聚,化作一副銀白的面具,扣在了他的面容之上,隨即便與血肉有機結合,完全融為一體。
沒有口鼻,完全扁平光滑的面具上,只留下兩個視窗。
下一刻,視窗陡然亮起燦爛的輝芒,將整個境淵瞬間看得透徹分明。
「看著吧,李澳茲,這便是你無法抵達的,屬於【主宰】道途的真正終點。」
許可夫抬起手,四大基本力的奧能在體內融會貫通,這一刻,他已經理解了宇宙的本質。
「【星降師】。」
「導引群星之力,改造現實之地。」
「那星輝選中之人,便是救世的勇者!」
許可夫陡然握拳,隨即張開手掌:
「通用學派·黑洞!」
古老漫長的囈語開始吟誦,而伴隨著吟誦,自然的物質界也開始了瘋狂的舞蹈。
嗡——
數百萬公頃的空氣瞬間消失,無形的可怖吸引力將在場的一切人員生物泥土不斷地朝著許可夫拉扯過去,就連光也無法逃脫這一偉力。
以群星的名義,按照主觀的思維,任意地扭曲現實世界。
就如同流星下落,劃破夜空之際,凡人會包含浪漫而不切實際的想法,對星辰許下願望。
當這股願力化作實體,真的觸動了星辰之時,便是改造現實規則的時候。
此之謂:星降。
在擁有外掛突破版本限制的情況下,許可夫更是開啟了所能打開的一切修改器項目。
只有這樣,他才能激活起作為【主宰】系終極職業之一【星降師】的技能。
星降術·通用學派·黑洞
最純粹,最簡單,最暴力的能力。
只要吟唱的時間夠久,引力和相互作用力就會不斷加強,最終在這片大地上,直接製造一顆真正黑洞!
「無人能及,無人能與之匹敵,無人可窺看奧秘!被群星所認可的我,便是這寰宇世界的主宰!」
許可夫手持緩慢成型的黑洞,望向那些苦苦在引力渦流下掙扎的人們,不禁產生了一些憐憫:
「無需反抗,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持有【星降師】職業的我已然無敵,既然如此,對於弱者施以仁慈,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這就是你的底牌,那麼你的人生還真是慘澹。」
突兀的謾罵,打斷了許可夫的演講。
他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即便是在黑洞逐漸拉扯扭曲一切的情況下,那人的聲音依舊無比清晰。
在許可夫的注視下,李澳茲從地面上的一塊塊殘渣中迅速再生完成,恢復了原本的姿態,單手將劍刃刺入大地,當做拐杖一般拄著,以穩住自己的身形,幽藍的雙目冷冷凝望著許可夫。
「你,居然還沒死?」
許可夫略微驚訝:
「不過也快了。就算你的恢復治療能力不錯,但在黑洞裡,就連時間都不存在,所謂的再生也沒有任何意義。」
然而,李澳茲並沒有被他的言辭嚇到。
後者只是提起左手,豎起一根筆直的中指:
「去你的,你個廢物,星降術玩的一坨狗屎,還好意思跟我裝逼。」
「李澳茲,你的嘴挺硬,命可不見得硬。」
許可夫悠然說道:
「我所施展的技能,是星淵最強破壞力、最大攻擊範圍的星降術,遠遠超越你的理解和認識,你不可能理解這門藝術。」
「不,這不是我嘴硬,因為我根本不會星降術。」
李澳茲搖搖頭,說道:
「但是他會。」
「他?」許可夫下意識問道:「什麼他?」
「什麼,你不認識嗎?」
李澳茲嘴角上挑,在黑洞強大吸力的拉扯之下,他的聲音依舊清晰地傳遞到遙遠的地方:
「《星淵》資深玩家,【星降師】絕活哥李茲同志。」
許可夫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突然出現一道紫色的身影。
「嘿。」
佩戴著白色面具的紫色神靈武士發出了李澳茲無比相似的聲音:
「想我了嗎?」
下一刻,許可夫的面前瞬間彈出一條條信息。
【你受到了宏大敘事鎖定——虛無主義思潮侵襲!】
【被動技能《星辰之子》已被屏蔽(剩餘3592天)】
【被動技能《星界旅者》已被屏蔽(剩餘19小時)】
【被動技能《銀河神經元》已被屏蔽(剩餘4分25秒)】
【你受到了虛無主義思潮侵蝕——當前技能被封印(剩餘29秒)】
啪!
手中的黑洞瞬間潰散,紫色的神靈武士一把抓起許可夫,就像投擲棒球一般,隨手朝著附近的一座山體丟了出去。
許可夫的身形不斷帶出一連串音爆雲,但還不等他撞上山體,紫色神靈武士輕輕一踹面前的空間,下一刻就躍遷到了落點。
祂揚起一腳,如同一名矯健的運動員進行射門,正中許可夫的胸腔隔膜之間。
砰!
許可夫的身形頓時被攔住,他反應奇快,趕緊打開了外掛的免疫控制,身形一弓,卻是平穩落地,轉身拔劍,朝著那名陌生武士當頭斬下!
紫色的神靈武士微微擺頭,絲毫不避,似乎是要用肩甲硬接上了這一劍。
【遁入虛空】
就在劍刃快要落下的那一刻,對方突然整個消失,許可夫斬在空氣之上,而不等他反應過來,腦袋上已經落下了一隻龍爪似的大手。
啪!
「誒,小伙子,你玩的是【星降師】嗎?」
紫色神靈武士拎著小雞仔一樣拎起許可夫,就算對方參數拉滿,可在【虛空】道途面前,數值毫無意義。
虛空道途,不是削弱能力,就是禁絕天賦,專門打得就是這些花里胡哨的施法者。
許可夫艱難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紫色神靈武士,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個姿態……你莫非是西德斯嗎?為什麼會站在叛徒那邊!你也背叛星淵了嗎?」
「我做什麼事情用不著你管。」
早已化作李澳茲化身的【星淵之種】西德斯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發出嗤笑:
「但是你星降術玩的太爛了。」
「這,我得管一管。」
「因為,我才是真正的【星降師】第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