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熊熊燃燒,照亮了整個營地,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香氣和羊奶酒的醇香。這是一場盛大的慶功宴,在部族中召開。戰士們圍坐在篝火旁,分享著他們的戰鬥故事,女人們忙碌地準備著各種美味的食物,孩子們則在一旁嬉鬧,營一時間被喜慶的氣氛所包圍。
而卡爾作為首要功臣,自然也受到了邀請,他甚至被安排在主座上,和大可汗阿基提拉並肩而坐,努拉則位於他的右側。
大可汗更是無比滿意,他舉起酒杯,高聲贊道:
「卡爾,是你的智慧拯救了部族,今天我們慶祝的不僅是勝利,更是為了你!是你帶給了我們希望。」
戰士們齊聲高呼,舉杯致敬,而卡爾則是微笑著接受了這一切,並將酒一飲而盡。
而就在他剛喝完這杯之後,卻看見努拉已端著酒杯麵朝自己:
「這一杯我敬你的,你幫助了我們所有人。」
卡爾點了點頭,再次盛滿酒,與努拉碰杯飲盡。
「好,夠好爽!一點都不比我們草原的漢子差!」隨後他聽見一個雄厚的聲音讚嘆道,當他放下酒杯時,又看見一個滿臉絡腮鬍,高大威猛的男人已經端起酒杯麵朝著自己。
而阿基提拉也在此時介紹道:
「這位是巴赫塔爾,察合部族可汗。」
「卡爾,我敬佩你的智慧。我們部族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先干為敬了!」巴赫塔爾說著將杯中的酒悶干。
「哦,哦~」卡爾點著頭,也匆忙將酒喝下肚。
就在他打算放下酒杯之時,卻又看見邊上另一名身材瘦削的人站了起來,向他舉起酒杯:
「卡爾,你是一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這位是塔爾巴特,黑鷹部落可汗。」
這算是……酒桌文化?連續的幾杯已經讓卡爾感到有一絲眩暈了,可面對對方的盛情又無法拒絕,於是又舉起了酒杯。
再之後前來敬酒的還有紅血部族的可汗索爾加,一個身材魁梧,臉上帶著幾道疤痕的陰沉男人,以及白鷺部族的艾爾瑪,這是眾多可汗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身材高挑,面容秀麗。
一輪下來也不知敬了多少人,只把卡爾灌的頭暈腦脹,自己曾經的世界也有這種酒桌文化,但隨著時代其實已被逐漸摒棄,然而在這裡,這個年代卻依然還很盛行。
一輪敬酒的結束,隨後又是年輕的部族女子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宴會的氣氛逐漸達到了高潮。
而也在此時阿基提拉突然舉起酒杯對著卡爾說道:
「卡爾,你是我們的英雄,你理應受到獎賞,說吧,你要什麼?」
半醉中卡爾心中一動,這或許是他離開這裡的機會。
他努力搖了搖頭讓自己竭力保持清醒,隨後說道:
「大可汗,我已為你們抵禦了獸人,若能放我回去,不勝感激。」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了,原本熱鬧的氣氛立刻冷了下來,幾位首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毫無表情的望向大可汗,而努拉則在此時望向了卡爾,眼中竟有一絲憂慮。
阿基提拉臉上閃過一絲陰沉,他既未同意,也未拒絕,只表示理解的說道: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我聽努拉說你之前受了很重的傷,不妨先靜養一段時間,待傷好我們再議。」
「沒,沒錯!」努拉也立刻喊道,「卡爾,你現在體力還沒恢復,應該好好休息,離開的事後面再說!」
望著周圍氣氛的突變,卡爾沒再說話了,只是默認的點了下頭,隨後又獨自灌了一杯酒。
隨著這個小插曲的發生,宴會的後半段多少有些尷尬,再之後沒多久,歡慶便到達了尾聲,人們開始陸續離開,卡爾也因為被人灌的太多,最後是在兩名侍從的攙扶下,才勉強回到自己的營帳。
然而在大可汗營帳中,幾個部族的首領卻一個都未走,他們全都注視著大可汗,等待他發話,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陰沉。
過了許久,阿基提拉才緩緩說道:
「他不願留下,這也是意料之中的。」
「這人過於能幹,若不能為己所用,不如殺之。」察合部族可汗巴赫塔爾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狠厲。
「是啊,讓他回去必成隱患。」黑鷹部落可汗塔爾巴特也附和道。
「什麼?」努拉則在這時叫了起來,「他剛剛救了我們,救了部族,你們卻想著要殺他!」
「公主,我們也是為了部族著想,你也見過他做的武器了,怎麼能放虎歸山?」紅血部族可汗索加爾喊道,聲音中帶著強硬。
「卡爾剛剛幫助過我們,你們非但不知恩圖報,還想著害他。要這麼做了,大可汗的名譽何在?部落的名譽何在?」努拉又喊道。
「公主,要是真放他回去,我們怕是永遠無法南下了。」巴赫塔爾回道。
「我們已經不需要南下了,我們有能力抵禦獸人!」
「是嗎?」這次說話的是索加爾,「就因為我們有了對付獸人的武器,所以就不用南下了?」
「南方雜種過著好日子,我們卻要在這種苦寒之地受苦,還要為他們擋著獸人,憑什麼!」塔爾巴特喊道。
「他們不但不知感恩,還把我們稱為野蠻人,天天提防著我們。」巴赫塔爾說道,語氣中帶著憤恨。
「但這不能成為我們恩將仇報的理由!」努拉仍然在辯駁著。
「對於一個南方雜種談什麼仁義!」索加爾喊道。
此話一出,努拉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索加爾,正當她打算開口怒罵之時,大可汗阿基提拉突然大喊一聲:
「夠了!」
四周迅速安靜下來,大可汗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先是望了望各部族可汗,又望了一下自己的女兒,隨後說道:
「努拉說的對,對於有恩之人,我們絕不可以無理。但諸位說的也有道理,卡爾這人決不能放!」
「可是,爹爹……」
「努拉,你應該分得清利害關係。」大可汗又說道。
「我明白,只是這樣做太不仁義了……」努拉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就在此時,沉默許久的白鷺部族可汗艾爾瑪突然說道:
「其實這事也不難,他生長在王國,又被封為了子爵,對自己的國家忠心乃是人之常情。這事只需耗著,這期間大可汗盡可多給封賞,金銀美女,美食美酒,更重要的是,想辦法讓他在這裡成家。時間久了,他自然便不願意離開了~」
聽見艾爾瑪的話,大可汗捋著鬍子點了點頭:
「嗯~這倒是個方法。」
隨後他又轉向了自己女兒,說道:
「人雖然我不會放,但我會儘量用其他東西去彌補,你看可好。」
努拉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屈服了:
「聽從爹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