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刑咒

  「太白先生在我們每人身上都放了一道符……」,江誠激動的說道,「那天晚上全家做噩夢,大人孩子疼的嗷嗷直叫,卻怎麼都醒不過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受完七刑了,這才醒過來。」

  「我醒過來之後,發現被子都濕透了,再看我媳婦,她瞪著一雙眼睛,就跟傻了似的看著天花板,我想喊她,都喊不出來了……」

  「後來還是我們家管家,給太白先生打了電話。太白先生接到電話就趕來了我家,但是那天二爺您沒來……」

  他對二叔說。

  「那天是臘月初五,前一天晚上我去林家喝酒了」,二叔說,「喝的有點多,回來睡了兩天,所以沒跟著去。」

  江誠點頭,轉過來繼續說,「太白先生到了之後,我把情況跟他說了。他先去查看了我爺爺的情況,然後又分別檢查了我們全家每一個人的情況——但他沒說我們被詛咒了,只說這個事不難辦,但馬上要過年了,這會兒辦不行,得等來年,出了正月才合適。」

  「他給我們每個人身上都用了符,大人孩子都用了,說這符可以暫時讓我們不再做噩夢,先過年,等過完年再說……」

  「太白先生的符確實好用,從那天開始,我們就沒有再做那個噩夢。原本說好了的,等出了正月他給我們解決這個事,結果剛過完年,我就接到了二爺的電話,說太白先生要陪老爺子去崑崙山閉關修煉,我家這事,由少爺您來給辦……」

  他看看二叔,「所以出了正月,我就請了二爺,趕緊過來了。」

  「七刑咒,七十多年了,泰山巫門的餘孽竟然還在……」,二叔看看我,「熊子,這七刑咒,你能破吧?」

  我沒說話,我得冷靜的想一想。

  見我不吭聲,江誠的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秦少爺,您……您能破吧?」

  「泰山巫門的事,爺爺跟我也說過」,我看看二叔,「八十多年前,他們的掌門清虛道人為了修煉七刑咒,七年間,以泰山七刑之法,殘殺了七個年輕女孩,其中一個女孩和葉家好像有些關係。得知女孩被殘殺,葉家老家主葉離生心疼的吐了血,之後他召集南方雷霄派弟子,連同葉家弟子,用了十年時間,將泰山巫門連根拔起,包括清虛道人在內的全部泰山巫門弟子,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那個被殘殺的女孩是葉離生的義女,名叫上官青玉,死那年才十七歲,被清虛道人剝皮而死,死的特別慘」,二叔說道,「葉離生為了給義女報仇,十年間殺了兩百多人,屠滅了整個泰山巫門。這七刑咒乃是泰山巫門中最狠辣陰毒的邪咒,據說清虛老賊到死都沒修煉成……他是掌門都練不成,何況普通弟子?」

  「如今距離泰山巫被滅,已經過去了七十年,按說這邪術早就失傳了,怎麼可能又有人煉成呢?」,二叔想不通,「太奇怪了……」

  我也覺得奇怪,於是下意識的想要起卦。

  二叔攔住我,「不要起卦!這事太邪!起卦容易出變數!」

  爺爺說過,卦再准,也不能隨便用,尤其是給人辦事的時候,越是邪門的事,越是不能用,否則容易出現變數。

  二叔提醒的對,泰山巫門這事,確是不適合起卦。

  我於是把手又放下了。

  江誠很著急,「秦少爺,二爺,這什麼泰山巫門的事咱們先放一邊,就這個什麼七刑咒,少爺您能破吧?」

  他急切的看著我,生怕我說不能。

  二叔也問我,「能不能破?」

  我沉吟不語。

  「哎呀……」,江誠急得不行,「我的少爺,您倒是說句話呀……」

  「反正我是破不了」,二叔一擺手,「這玩意可以用符壓制,卻不能用符來破!你要是覺得心裡沒底,我可以像你爸似的,先用符給他們再壓一陣子,給你點時間想轍……」

  「但是——」,他強調,「這是你接你爸班之後,辦的第一件事,關係到咱秦家的臉面,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你必須給我辦了!」

  這話不需要二叔說,我出道辦的第一件事,要是辦砸了,這可比被林莎莎強暴還要丟人。

  畢竟被強暴了,也就是失身。

  江家這事要是辦不了或者辦砸了,那秦家的招牌就砸了。

  坦白說,我一個才出道的小孩子,上來就讓我破七刑咒,我心裡確實沒底。但就像二叔說的,七刑咒可以用符壓制,卻不能用符破解。我的短板是符,而破解七刑咒不需要用符,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做到。

  我也必須做到。

  我看看他倆,點了點頭。

  「可以?!」,江城趕緊問。

  「爺爺教過我破解四大巫門巫術的方法」,我對他倆說,「七刑咒雖然陰毒,但,我覺的我可以破開。」

  江誠雙手合十,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二叔掐了煙,站起來,「那就別耽擱了,咱們趕緊去京城!」

  行李我早就收拾好了。

  當下我拿了行李,跟著他們走出院子,把門鎖上了。

  二叔讓江誠先去車上,等他走了,小聲叮囑我,「一會路上如果覺得不舒服,就跟我說。」

  「不舒服?」,我不明白。

  「老家這宅子有你爺爺布置的陣法,如同銅牆鐵壁,住在這宅子裡,就是再厲害的邪術,也傷不了你分毫」,二叔指著院房,小聲說道,「但離開這院子超過百米,這陣法就保護不了你了。我回來前你爺爺叮囑我,害你爸爸的人是沖秦家來的,沖陰陽九生訣來的。他們害你爸爸不成,接下來肯定要對咱們爺倆下手,咱們必須加倍小心提防,萬不可大意!」

  「他們?」,我反應過來,「爺爺的意思,害我爸的不是一個人?」

  二叔一臉不屑,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算計咱們秦家,從來就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他叮囑我,「總之覺得不舒服就說話,知道嗎?」

  「您有破解的方法?」,我問他。

  「算是有吧,你爺爺路上告訴我的……」,他頓了頓,嘆了口氣,「如果早點知道這方法,你爸也不至於……」

  「算了,不說這個了……走吧!」

  他不想多說,轉身走向第二輛勞斯萊斯。

  江誠早已恭候在車前,見他走過去,趕緊給他打開了車門。

  我的行李也被兩個保鏢接手,放到了那輛勞斯萊斯的後備箱裡。

  坐進車裡的二叔沖我招手,讓我趕緊上車。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宅,摸了摸已經鎖好的門鎖,轉身走到車前,坐進了車裡。

  江誠給我們關好車門,上了前面的勞斯萊斯。

  車隊緩緩的倒出胡同,調轉方向,如同一字長蛇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這個我住了八年的鎮子。

  我坐在這裡,看著外面的風景,心裡五味雜陳。

  二叔遞過手機,讓我看他的微信,那是林莎莎的爺爺林東發來的,內容是,「秦彪,晚上方便的話來家裡一趟,咱爺倆喝兩盅,順便聊聊莎莎和飛熊的事。」

  「什麼意思?」,我問二叔。

  二叔接過手機,放回內兜,戲謔的一笑,「你爸爸才退出江湖,老傢伙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硬氣了,敢命令我了……」

  我也戲謔地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

  林莎莎,你還真別嘚瑟,下次見面,有你好看的……

  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