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冬天到來的，除了寒冷的天氣，往往還有讓人焦慮的期末考試。
雖然這次期末考試後不會再分班，但是對高一下學期的文理分班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像顧頡之和康哲這樣的大神，文理雙全，他們隨便選擇哪一科，都會是年級名列前茅的重點大學好苗子。
但是沈聽言和柳洋洋不一樣，她們一個物理不好，一個數學不好，沒把握文理分科後還能繼續留在實驗班，所以自從知道了期末考試的日期後，這倆人就一直處於一個高強度的學習狀態。
「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是吧，言言。」柳洋洋在自習課上拿著數學習題冊問沈聽言。
「是的，所以我們要自信，好好突擊一下，這題我來看看。」說著便接過了柳洋洋手裡的習題冊。
「不是，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啊，說放學一起去小吃街也不去了，非要去圖書館。」不遠處的杜肆對顧頡之說道。
顧頡之聽後，放下手中的筆，側過身體，看到沈聽言正偏著頭，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她旁邊的柳洋洋一會兒看看她，一會兒看著她手中的紙，點頭如搗蒜。看來，這是在給同學當小老師啊，顧頡之坐正身子，開始繼續做題。
認真學習的時候時間就過得很快，沒做幾道題，下午放學的鈴聲就響了。
「言言，我馬上，還有一點點了。」柳洋洋抬頭望著站起來收拾課本的沈聽言說道。
「好，不著急，我等你。」沈聽言收拾好書包後又繼續坐了下來，歪頭看著柳洋洋的習題冊。
柳洋洋其實很聰明，只要給她把做題思路理順了，她就能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等柳洋洋合上習題冊，教室里只剩下她倆了。
「你等久了吧，走吧，我們先去吃個飯吧。」柳洋洋提著書包，拉起沈聽言的手往外走。
「快走吧，我都餓啦，我們去吃什麼呀？」見柳洋洋一副愧疚的樣兒，沈聽言推著柳洋洋的後背就往教室門口走。
「我還是太拖沓了，不過以後我會注意的。」柳洋洋被沈聽言的舉動弄得陰轉晴，轉身挽起沈聽言的右胳膊，直奔小吃店。
剛走到校門口，就看到了三個熟悉的身影。
「喲，三位，你們在等誰呢？」柳洋洋走到杜肆面前問道。
「這不，兩位美女能賞臉一起吃飯嗎？」杜肆單肩背著書包，雙手插兜說道。
「但是…，」柳洋洋話還沒說完，杜肆就搶先一步打斷了。
「知道你們要去圖書館，今天就隨便吃點，完了我們一起去圖書館。」杜肆盯著柳洋洋說道。
「也行吧。」柳洋洋回頭看沈聽言也在點頭同意，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這麼勉強啊？」杜肆聽到柳洋洋的回答後笑著說道。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顧頡之在最後面慢慢說道。
一行人才趕緊出發，去到圖書館的時候正好七點鐘。
他們找了一張空桌，柳洋洋挨著沈聽言坐下，杜肆死皮賴臉地非要坐在柳洋洋旁邊。
「你幹嘛坐我這啊，言言可是我一對一的老師。」柳洋洋邊說邊推開杜肆。
「那我偏要沈聽言給我補習。」杜肆說著站起身來走到沈聽言的另外一邊。
沈聽言轉頭和柳洋洋對視一眼，然後笑了出來，剛想讓杜肆坐下，卻看到他在顧頡之旁邊坐了下來。
「你們還是1v1吧，我找我顧哥，一樣的。」杜肆看著柳洋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沈聽言和柳洋洋一頭霧水地看著杜肆，杜肆急忙拿出習題冊向身邊的顧頡之請教起來。
沈聽言見狀，也不管杜肆了，他性格一向跳脫，做起事來讓人摸不著頭腦。
沈聽言的物理其實沒有那麼差，只是她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平時的課堂小測試，她都能拿到不錯的成績，一旦到月考、半期，她的物理成績就會明顯下降。
顧頡之很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但現在還沒有找到根源所在。
眼下，沈聽言又被一道物理大題難住了。她滿臉愁容地看著習題冊，右手拿著筆在草稿紙上划來划去，好像一直沒有思路。
本來想請教一下柳洋洋的，轉頭一看，她正寫得認真，看來是又掌握了一個知識點。
頭轉回來時，恰好對上顧頡之的目光。
顧頡之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但立馬又是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顧頡之的物理成績和康哲不相上下，但是他更擅長解那些高難度的題，是可以參加物理競賽的水平。
要是請教他，他肯定會覺得自己笨，那麼簡單的題都不會做。
正當沈聽言打算請教康哲時，顧頡之率先發出了聲，「我來給你看看呢。」
桌上的其餘三個人唰唰抬起頭，沈聽言只好在大家好奇的目光的注視下答應下來。
顧頡之走到沈聽言旁邊坐下，接過來那道讓沈聽言又氣又惱的物理題。
其實沈聽言之前在草稿紙上的演算思路是正確的，卡在了一個公式的變形上。
顧頡之並沒有直接提醒沈聽言，而是從側邊點了她幾下，還好沈聽言反應過來，順利完成了這道題。
「你的解題思路一點問題都沒有，稍微注意一下細節就可以了。」因為兩人正低頭看題，顧頡之的話輕輕在沈聽言耳邊響起。
注意到沈聽言變紅的耳朵，顧頡之立馬轉頭看向其他的地方。
碰巧看到了坐在對面的杜肆，只見他叼著一支筆，單手撐頭，看似很認真的樣子，但眼神卻總往柳洋洋那兒飄。
顧頡之低頭一笑，儼然一副自己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杜肆，你小子。
在閉館音樂中，五人走出了圖書館。
在門口正好碰到楊祁，原來是柳洋洋的舅媽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特意叫楊祁來圖書館接她。
猜想柳洋洋不會一個人去圖書館，大概率會和沈聽言在一起，楊祁出門前還特意拾掇了一下。
「這麼晚了，穿得這麼精神確定是來接我的？」柳洋洋走下台階對楊祁打趣道。
「你學習不帶我，是怕我超過你嗎？」楊祁的回答牛頭不對馬嘴。
當顧頡之、康哲和杜肆從台階上走下來，楊祁才知道不只有柳洋洋。
楊祁本來精心打扮了一下，現在卻像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一點勁，走在隊伍的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