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宸之氣喘吁吁。
杜曉柔大汗涔涔。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灰暗。
一眨眼之間,竟然已經下午了。
顧宸之耳朵很靈敏,聽到了外面車子行駛過來的聲音,他知道,這應該是墨澤晟的人過來了。
他知道,莫念念在清醒之後,一定會一心一意想要找到杜曉柔,以此來報答杜山。
因此他故意對外放出風聲,讓墨澤晟知道杜曉柔此時在他這裡。
看向杜曉柔。
她此時整個人都癱倒在床上。
面色緋紅。
少女潔白的臉頰,更是看起來楚楚惹人愛。
可是顧宸之依舊感覺噁心。
「你好好收拾一下。」他轉身從房間的衣櫃裡拿出一套衣服,扔給她。
「至少讓我先洗洗。」她說道。
「不用了。」他有些急促,也有些冷硬:「那些人已經快要上來了……剛剛就不應該再去……唉,時間明明已經留好了的。」
杜曉柔無奈,只好聽話。
身體是黏糊糊的,讓她有些不舒服。
看著杜曉柔不樂意了。
顧宸之轉了轉眼睛,急忙走上前來,拍著她的肩膀:「不是喜歡我麼?現在身上留著我的氣息,你不應該開心麼?」
他嘴角微微上翹,那是和他平日裡完全不符合的痞。
杜曉柔看著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由得有些呆住了。
「快點穿衣服。」他催促著。
杜曉柔點了點頭,加快了速度。
這一邊,衣服剛剛穿好,那一邊,門就已經開了。
付青石帶走了杜曉柔,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顧宸之。
他心裡感覺有些不安。
但是又不知道這股子不安是從哪裡出現的。
杜曉柔被付青石帶著到了別墅。
莫念念穿著十分隨意,只是一身白色的衛衣衛褲,看起來乾淨整潔。
她舉手投足之間,所散發出來的貴氣,硬是將那身看似很普通的衣服抬高了價值。
杜曉柔心裡很妒忌。
同樣都是女人,為什麼莫念念過得這麼滋潤?
而且她的哥哥,也是因為莫念念才……
剛剛顧宸之都告訴她了。
是這個女人害了她哥哥。
「曉柔,好久不見,你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莫念念看到了她,驚喜的走過來。
真沒想到,原來她竟然就是杜山的妹妹。
杜曉柔笑了笑:「確實好久不見,你把我帶到這裡,要幹什麼?」她心裡明白,是莫念念為了彌補她對哥哥的愧疚,但是這些都是顧宸之告訴她的,至少以目前來看,她對莫念念不可以表現出來她知道。
「就是突然有些想你。」莫念念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將D國的事情告訴給她。
慢慢來先。
莫念念很少會和人進行肢體接觸,尤其不會去主動牽起別人的手。但是對杜曉柔不一樣,之前在D國的時候,對杜山實在是太過於愧疚。
她輕輕拉著杜曉柔的手腕。
然而在碰到杜曉柔手腕的那麼一瞬間,莫念念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她停頓一下,眼神當中滿滿都是震驚。
杜曉柔這個脈象……!
看著莫念念站在那裡不動了,杜曉柔在她身後,有些不爽。
墨澤晟此時正好走了出來,恰巧看到了杜曉柔看著莫念念的眼神中那滿滿的惡意。
他心裡一突,急忙衝上來,一把將二人給拉開,將莫念念護在自己懷裡,警惕看著面前的杜曉柔。
莫念念被嚇了一跳,驚慌失措抬起頭,看著那冷酷的男人。
杜曉柔是演員出身,她很快就將臉上的不善收了起來,故作驚訝看著墨澤晟:「墨爺,您這是幹什麼?」
「對啊澤晟,你嚇到她了。」莫念念說道。
墨澤晟低頭看了懷中的女人一眼,將她拉到自己身後,面對杜曉柔,冷冰冰的:「你先讓管家帶你去個房間,之後你復出的計劃我已經派人弄好了,只要你一句話,計劃馬上就會啟動,如果你不想復出,想要些別的什麼,儘管開口。」
說話十分冷淡,聽著讓人都感覺心裡不舒服。
杜曉柔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平淡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墨澤晟若有所思看著面前這個女人。
不是墨澤晟自戀,而是他所接觸過的女人,哪一個看到了他,都是眼睛裡冒星星。
不管對方是有多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可也都會眉來眼去地多去瞟他幾眼。
但是面前這個杜曉柔,卻是十分與眾不同,他能夠感覺得出來,杜曉柔不光是面對莫念念,就是面對他的時候,眼底都是帶著一股子惡意。
那股惡意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可是在聽到了莫念念在D國的那些事情,他又沒辦法直接將杜曉柔給攆出去。
罷了,反正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掀不起什麼風浪。
杜曉柔就這樣暫時住了下來。
當天晚上,莫念念到了時間,就準時回屋睡覺了。
墨澤晟坐在書房裡,雖然他現在是個可以甩手的董事長,但公司里有些事情,他還是需要再去忙活一下。
夜色深深。
書房的門被人緩緩打開了。
這個別墅里,能夠不管他命令,隨便開他書房門的,只有莫念念。
只不過聽著對方開門以及走在路上的腳步聲,又讓他感覺好像不是莫念念。
但是也沒有去細想。
那腳步像是往常一樣,距離他越來越近,一直繞到了他身後。
突然,臉上被人吧唧了一口。
墨澤晟臉色一下子凜了下來。
絕對不是莫念念。
一轉過頭去,果然,身後的人是杜曉柔。
墨澤晟生氣,他想一巴掌打死她。
杜曉柔只穿著一身白色襯衫,媚眼如絲,向後面的牆上靠了一下,看著他臉頰上那淡淡的口紅印子。
外面的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墨澤晟心一跳,這一次,他是真的聽出來了那是莫念念的聲音。
他轉頭向門邊看了過去。
莫念念果然出現在門口。
「這麼晚了還沒睡啊。」她說道。
「啊?啊,是啊。」墨澤晟不知怎的,有些心虛。
他自己確實沒做什麼,但是自己剛剛被親了一口,他本能不想讓莫念念知道。
畢竟白流光的事情,也是給足了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