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沈宏遠得知沈溪已經在來的路上,臉色陰沉似水。
自從答應讓沈溪一家重回族譜後,
沈家生意上遇到的危機,果然當日就給解決了。
沒人會蠢得相信這是巧合。
所以他心中,對顧然的身份,越發的把握不住。
他沉吟了半晌,還是問了出來。
「明哲,你說這一切,是否真的與顧然那個雜種有關?」
旁邊的沈明哲搖了搖頭。
「我不能確定,但我相信,這絕對不是巧合。」
他對此次沈家遇到的危機深感蹊蹺。
沈宏遠皺著眉,臉上掛著陰鬱,很是琢磨不定。
「你說這個顧然,到底是什麼身份?」
沈明哲冷冷一笑,道:
「這個有什麼難的,到時候試探一下便能知曉。」
沈宏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他面色漸漸冰冷,眼神閃過一絲狠辣。
因為,得罪過他的人,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過了半小時。
一名管事走進來稟報導:
「老爺,沈溪和顧然到了。」
沈宏遠那陰譎的臉上,泛起冷笑。
他沒有起身相迎。
也沒有要去的意思。
過了一會,沈溪率先走了進來。
顧然緊隨其後。
沈宏遠就坐在府中的椅子上,也沒有要招呼他們兩人的意思。
沈明哲眉梢動了動。
打算旁敲側擊。
「沈溪,你可知道,我們為何請你們重新歸入族譜?」
沈溪面色平靜,搖頭表示不知。
沈明哲看向顧然。
顧然卻視若無睹,連正眼都懶得看他一眼。
沈明哲眼角一狠,暗暗咬了咬牙。
隨即諷刺道。
「憑藉你的這幾分姿色,這些年來在夜場結交了不少大人物吧?」
「不過這也難怪,在夜場嘛,只要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人物結交不了。」
沈溪頓時氣急,「你什麼意思?」
沈明哲淡然一笑,「我就是那個意思。」
「你…」
沈溪還沒說完,顧然就將她拉到了身後。
「今天找沈溪過來,就是為了諷刺她一番?」
他話音冰冷,其中夾雜著一縷殺機。
沈明哲見顧然開口,心中一喜。
總算有機會將話頭引到你身上了。
「顧然,你可知,昨晚你上門找事,走了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
他輕飄飄的問道,在旁人聽來,就仿佛他早已知曉結果。
顧然心中一陣冷笑,反問道:
「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
沈明哲一愣,顯然沒料到顧然會如此作答。
好不容易將話茬引了過去,竟然沒問出結果。
心中不由為之氣結。
「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
他轉向沈溪,
「沈溪,這些年來你將我們沈家的臉都丟盡了。」
「夜場啊,那是什麼地方?說得難聽些,那就是婊子。」
「還有你那半死不活的父親,就一喪門星。生了你這樣的女兒,也活該他由此報應。」
聽沈明哲越說越過分,沈溪忍不住。立即反駁,
「我去夜場怎麼了?我對得起天地良心。」
「再說了,這跟你們沈家有什麼關係,你忘了嗎?我們一家已經被踢出族譜了麼?」
她說完,冷冷的哼了一聲,揚起下巴,直視沈明哲。
目光當中,沒有絲毫畏懼。
「臭婊子,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
「你的那些骯髒事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幹了那些見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就憑你,也能維持你那個糟亂不堪的家?」
當著顧然的面,侮辱他最在意的人。
沈明哲這是在找死。
顧然怒氣衝天,一股滔天的氣勢自體內散發而出。
他一巴掌,將沈明哲扇翻在地。
「哇」的一聲,
沈明哲吐出了一口含著牙齒的血水。
他目眥欲裂,捂住臉頰,死死的盯著顧然。
他這憤怒的目光,被顧然無視。
顧然看向沈宏遠。
「要入族就趕緊,別忘了我昨日的話。」
沈宏遠知道,一時半會是試探不出什麼的了。
心中暗自憎恨,臉上卻很是平靜。
他不敢在沒摸清顧然底細的時候,就去撕破臉皮。
這樣做的話,風險很大。
他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淡淡的掃了沈明哲一眼。
「走吧,到祠堂去。」
說完,率先走去。
沈溪看了顧然一眼,就跟了上去。
顧然向前走了幾步,側過頭瞥了一眼從地上爬起來的沈明哲。
嘴角泛起了一絲譏笑。
到了祠堂後。
按照規矩,歸族者需要對著宗祠三跪九拜。
沈明哲心中正琢磨著,該如何報復顧然。
此時見顧然從容的站在祠堂門口。
他就又有了主意。
「顧然,既然沈溪一家回歸族譜,那麼依照規矩,你也得跪拜行禮。」
顧然傲然而立,身後衣袍獵獵作響。
「我跪天跪地跪聖上,沈家?不配。」
旁邊的沈溪,聽他這麼一說,頓時一驚。
隨後著急了起來。
若是惹惱了族中的幾位長老。
那只怕父親想要重歸族譜的心愿,就難以達成了。
她連忙給顧然使了個眼色。
但顧然之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之後就無動於衷。
沈溪無奈。
只好依照族規,三跪九拜的,對著祖宗牌位行禮。
過程中,她內心平靜如水,並沒有覺得榮幸什麼的。
相反的,要不是為了父親的顏面,
她真的不想跟這個沈家,再有半點的關係。
沈明哲剛才挨了顧然一巴掌,
看著滿臉平靜的沈溪,沒來由的一陣氣。
心中對她的憎恨,又增加了幾分。
儀式結束後,沈宏遠板著臉,滿臉不悅的正要離去。
顧然那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不要忘了入族儀式,三日內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