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威脅

  沈溪不是因為女兒維護顧然哭。閱讀

  而是五年的絕望無助,被這最後一根稻草壓塌,再無法壓抑心中悲痛。

  這讓她幾欲崩潰,似被全世界拋棄。

  悲痛欲絕!

  「麻麻不哭,雪兒錯了,嗚嗚……」

  小蘿莉伸出手掌,想擦乾沈溪眼角淚水。

  懂事、乖巧,令人心疼!

  顧然站在一旁,雙目黯然。

  顧然深吸口氣,打破尷尬。

  「此生,是我負你。

  我這次回來,便是為了還債!」

  沈溪聞言,頓時自嘲一笑。

  「還債!你怎麼還!

  你能改變一切嗎?

  你能讓我爸重新站起來嗎?

  你能讓我媽重新回家嗎?」

  顧然聞言深吸一口氣。

  語氣果斷。

  「我能!」

  說著,不多做解釋,讓手下進來,將沈溪母子先送去酒店休息。

  這才轉身,推開沈家廳門!

  顧然身姿挺拔,徑直踏入屋內。

  冰冷氣質,引得無數人注意。

  而後,終於開口。

  聲音冷漠。

  「沈宏遠在哪裡,出來!」

  聞言,滿堂俱寂,這才紛紛反應過來。

  「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滿目驚駭。

  「MD,這不是顧然那個傢伙嗎,這賤種不是被判了無期,現在怎麼又跑出來了?」

  「就是,還裝得人模人樣的,找死!」

  ……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記起五年前之事,喧譁不止。

  沈宏遠更是面色猙獰,瞳孔收縮。

  將酒杯摔碎在地,越眾而出。

  「小畜生!

  五年前,老子饒你一命。

  你竟然還敢登我沈家之門,找死不成?」

  顧然側身,與之四目相對,不退半步。

  「沈宏遠,我今日尋你,是為了讓沈溪一家,重歸族譜!」

  「什麼!」

  沈宏遠聞之一愣,仿佛聽到天大笑話,難以置信。

  「顧然,你瘋了不成?再說一遍!」

  「明日,我要你親自迎接沈溪一家重入族譜,昭告南通。

  並且,三日之內,大擺宴席,承認當初錯誤!」

  顧然重複一遍,語氣冰冷。

  「我來是通知你,並不是與你商量。

  接下來,就看你是否能抓住這個機會。

  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勿謂言之不預也!」

  話畢,顧然拂袖離去,未解釋隻言片語。

  見狀,滿堂皆驚,眾賓客望著顧然背影,目瞪口呆。

  這TM,是來搞笑的吧?

  孤身一人踏入沈家,大放厥詞。

  還敢威脅沈宏遠。

  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小雜種!」

  等到顧然離去,沈宏遠這才反應過來。

  面色猙獰,雙目陰鬱。

  「老子五年前能讓你坐牢,現在依然能輕易玩死你!

  你不是覺得自己很NB嗎?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雜種命有多硬!」

  言畢,他一掌將茶几拍成粉碎,眉宇暴虐。

  而眾賓客也紛紛搖頭,覺得荒誕可笑。

  沈家經過數年發展,早就如日中天,在南都埋下諸多人脈。

  如今,更有家族子弟仕途遠大。

  一個剛剛從牢獄裡出來的強X犯,竟敢和沈家叫板。

  真是不知死活!

  叮鈴鈴……

  正此時,沈宏遠電話突然響起,驚動眾人!

  沈宏遠接通電話,是沈家大客戶新泰集團李總。

  「老沈啊,抱歉,我們兩家合作就此結束吧,對我們彼此都好,以後不用聯繫我了。」

  「李總,你這是什麼意思?餵……餵?」

  沈宏遠面色驟變。

  剛準備詢問,對方已掛斷電話。

  似乎對方急於和他沈家扯開關係。

  新泰集團是南江的大集團,也是沈家的支柱客戶。

  每年給沈家帶來的利益,相當於其他客戶總和的兩倍。

  堪稱是重中之重,絕不有失!

  怎會突然解約?!

  沈宏遠慌忙回打,卻發現對方已然關機。

  這讓他心中一突。

  額頭滲出涔涔冷汗,臉色陰沉若水。

  正準備憤然起身,發火一通。

  下一秒,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這次,竟然是工商局打來的。

  「我是張根生!

  沈宏遠,我懷疑你們公司消防措施不過關,涉嫌非法競爭。

  我們已經調查取證,明天會聯合經偵局前去調查取證,勸你坦白從寬。」

  電話中,正是南江市工商局局長的聲音。

  話畢,話音一轉,破口大罵。

  「沈宏遠,你TM搞什麼呢?

  到底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差點兒把老子拖下水!

  你們沈家要是玩完了,可別供出老子!

  否則,老子就讓你全家陪葬!」

  語罷,啪得一聲,電話直接掛斷。

  沈宏遠面色慘白,失魂落魄得癱軟在椅子上。

  工商局、稅務局和沈家基本上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如今突然翻臉,比翻書還快。

  只能證明,對方也是泥菩薩過獎自身難保。

  突遭厄難,讓他手腳冰涼,毫無準備。

  見狀,旁邊沈明哲慌忙攙扶,關心道:「大伯,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沈宏遠眼睛一亮,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滿臉哀求。

  「明哲,你不是市委秘書嗎?

  一定有關係,你救救大伯,救救沈家。」

  說著,就把剛才的兩個電話複述了兩遍。

  「大伯,這件事有問題。

  南江,誰不知我沈家實力?

  如今,齊齊發難,只能證明上面有人施加壓力。」

  沈明哲眉頭緊皺,察覺到不對。

  「但我從未聽說上面有對付我沈家的意思啊?

  這麼大的事,無法隱瞞。

  那麼,究竟是哪位大人物?」

  說到此處,沈明哲瞳孔收縮,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大伯,這件事不會是顧然做的吧?」

  「顧然?」

  沈宏遠愣了一下,斷然否認!

  「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小畜生剛剛出獄,只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

  上面一根手指就能將他捏死,怎會是他?」

  沈宏遠面色青白不定,已無法保持平時沉穩,六神無主。

  但,依舊不相信顧然有如此能力。

  能夠壓服所有商業大佬,甚至將稅務局,工商局拖下水。

  此人能力,定然隻手遮天!

  怎麼可能是一個剛出獄的廢物!

  「可我們沈家素來與人交好,只得罪了顧然一人,不是他又能是誰?

  大伯……此事,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啊!」

  沈明哲越想越心驚。

  他剛剛成為市委秘書,根基不穩,沈家便是他最大靠山。

  如果沈家倒下,他也算完了!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沈宏遠魂不守舍。

  「不如,就先按顧然說的做,看後面情況……

  只要我們穩住,後面摸他老底也不遲!」

  沈明哲面色陰沉若水,徐徐建議。

  聞言,沈宏遠緩緩冷靜下來

  他深知,自己侄子心機深重,善於圖謀。

  緩緩冷靜下來。

  「行,我聽你的。

  先讓沈溪那賤人一家回歸族譜,看是不是這小畜生搞得鬼。

  要真是他,我要他粉身碎骨!」

  沈宏遠凶光乍現,眸子中惡毒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