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不是因為女兒維護顧然哭。閱讀
而是五年的絕望無助,被這最後一根稻草壓塌,再無法壓抑心中悲痛。
這讓她幾欲崩潰,似被全世界拋棄。
悲痛欲絕!
「麻麻不哭,雪兒錯了,嗚嗚……」
小蘿莉伸出手掌,想擦乾沈溪眼角淚水。
懂事、乖巧,令人心疼!
顧然站在一旁,雙目黯然。
顧然深吸口氣,打破尷尬。
「此生,是我負你。
我這次回來,便是為了還債!」
沈溪聞言,頓時自嘲一笑。
「還債!你怎麼還!
你能改變一切嗎?
你能讓我爸重新站起來嗎?
你能讓我媽重新回家嗎?」
顧然聞言深吸一口氣。
語氣果斷。
「我能!」
說著,不多做解釋,讓手下進來,將沈溪母子先送去酒店休息。
這才轉身,推開沈家廳門!
顧然身姿挺拔,徑直踏入屋內。
冰冷氣質,引得無數人注意。
而後,終於開口。
聲音冷漠。
「沈宏遠在哪裡,出來!」
聞言,滿堂俱寂,這才紛紛反應過來。
「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滿目驚駭。
「MD,這不是顧然那個傢伙嗎,這賤種不是被判了無期,現在怎麼又跑出來了?」
「就是,還裝得人模人樣的,找死!」
……
眾人議論紛紛,有人記起五年前之事,喧譁不止。
沈宏遠更是面色猙獰,瞳孔收縮。
將酒杯摔碎在地,越眾而出。
「小畜生!
五年前,老子饒你一命。
你竟然還敢登我沈家之門,找死不成?」
顧然側身,與之四目相對,不退半步。
「沈宏遠,我今日尋你,是為了讓沈溪一家,重歸族譜!」
「什麼!」
沈宏遠聞之一愣,仿佛聽到天大笑話,難以置信。
「顧然,你瘋了不成?再說一遍!」
「明日,我要你親自迎接沈溪一家重入族譜,昭告南通。
並且,三日之內,大擺宴席,承認當初錯誤!」
顧然重複一遍,語氣冰冷。
「我來是通知你,並不是與你商量。
接下來,就看你是否能抓住這個機會。
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勿謂言之不預也!」
話畢,顧然拂袖離去,未解釋隻言片語。
見狀,滿堂皆驚,眾賓客望著顧然背影,目瞪口呆。
這TM,是來搞笑的吧?
孤身一人踏入沈家,大放厥詞。
還敢威脅沈宏遠。
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小雜種!」
等到顧然離去,沈宏遠這才反應過來。
面色猙獰,雙目陰鬱。
「老子五年前能讓你坐牢,現在依然能輕易玩死你!
你不是覺得自己很NB嗎?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雜種命有多硬!」
言畢,他一掌將茶几拍成粉碎,眉宇暴虐。
而眾賓客也紛紛搖頭,覺得荒誕可笑。
沈家經過數年發展,早就如日中天,在南都埋下諸多人脈。
如今,更有家族子弟仕途遠大。
一個剛剛從牢獄裡出來的強X犯,竟敢和沈家叫板。
真是不知死活!
叮鈴鈴……
正此時,沈宏遠電話突然響起,驚動眾人!
沈宏遠接通電話,是沈家大客戶新泰集團李總。
「老沈啊,抱歉,我們兩家合作就此結束吧,對我們彼此都好,以後不用聯繫我了。」
「李總,你這是什麼意思?餵……餵?」
沈宏遠面色驟變。
剛準備詢問,對方已掛斷電話。
似乎對方急於和他沈家扯開關係。
新泰集團是南江的大集團,也是沈家的支柱客戶。
每年給沈家帶來的利益,相當於其他客戶總和的兩倍。
堪稱是重中之重,絕不有失!
怎會突然解約?!
沈宏遠慌忙回打,卻發現對方已然關機。
這讓他心中一突。
額頭滲出涔涔冷汗,臉色陰沉若水。
正準備憤然起身,發火一通。
下一秒,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這次,竟然是工商局打來的。
「我是張根生!
沈宏遠,我懷疑你們公司消防措施不過關,涉嫌非法競爭。
我們已經調查取證,明天會聯合經偵局前去調查取證,勸你坦白從寬。」
電話中,正是南江市工商局局長的聲音。
話畢,話音一轉,破口大罵。
「沈宏遠,你TM搞什麼呢?
到底得罪了什麼大人物,差點兒把老子拖下水!
你們沈家要是玩完了,可別供出老子!
否則,老子就讓你全家陪葬!」
語罷,啪得一聲,電話直接掛斷。
沈宏遠面色慘白,失魂落魄得癱軟在椅子上。
工商局、稅務局和沈家基本上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如今突然翻臉,比翻書還快。
只能證明,對方也是泥菩薩過獎自身難保。
突遭厄難,讓他手腳冰涼,毫無準備。
見狀,旁邊沈明哲慌忙攙扶,關心道:「大伯,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沈宏遠眼睛一亮,仿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滿臉哀求。
「明哲,你不是市委秘書嗎?
一定有關係,你救救大伯,救救沈家。」
說著,就把剛才的兩個電話複述了兩遍。
「大伯,這件事有問題。
南江,誰不知我沈家實力?
如今,齊齊發難,只能證明上面有人施加壓力。」
沈明哲眉頭緊皺,察覺到不對。
「但我從未聽說上面有對付我沈家的意思啊?
這麼大的事,無法隱瞞。
那麼,究竟是哪位大人物?」
說到此處,沈明哲瞳孔收縮,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大伯,這件事不會是顧然做的吧?」
「顧然?」
沈宏遠愣了一下,斷然否認!
「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小畜生剛剛出獄,只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
上面一根手指就能將他捏死,怎會是他?」
沈宏遠面色青白不定,已無法保持平時沉穩,六神無主。
但,依舊不相信顧然有如此能力。
能夠壓服所有商業大佬,甚至將稅務局,工商局拖下水。
此人能力,定然隻手遮天!
怎麼可能是一個剛出獄的廢物!
「可我們沈家素來與人交好,只得罪了顧然一人,不是他又能是誰?
大伯……此事,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啊!」
沈明哲越想越心驚。
他剛剛成為市委秘書,根基不穩,沈家便是他最大靠山。
如果沈家倒下,他也算完了!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沈宏遠魂不守舍。
「不如,就先按顧然說的做,看後面情況……
只要我們穩住,後面摸他老底也不遲!」
沈明哲面色陰沉若水,徐徐建議。
聞言,沈宏遠緩緩冷靜下來
他深知,自己侄子心機深重,善於圖謀。
緩緩冷靜下來。
「行,我聽你的。
先讓沈溪那賤人一家回歸族譜,看是不是這小畜生搞得鬼。
要真是他,我要他粉身碎骨!」
沈宏遠凶光乍現,眸子中惡毒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