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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願意接受這個賭注,就依定王妃所言,如若本宮輸了,本宮願意一輩子青燈伴古佛,為我大興國臣民祈福。如若本宮贏了,就請容世子留在大興國,做本宮的駙馬。」
剛才她已經輸給了定王妃,陪了臉給她道歉,這一局既然有機會贏回來,狠狠滴打定王妃一巴掌,她怎麼會讓這樣的機會錯過。因此即便她父皇不太樂意,彩鈴公主也堅持與定王妃賭。
反正就算輸了也沒事,以她的身份,日後尋個理由,她一樣可以選個自己喜歡的男子出嫁。
「既然彩鈴公主也願意,陛下,就這麼定了,輸了,大興國多了個一生未嫁,為國祈福的公主,贏了,大興國也多了一位容世子這麼優秀的駙馬爺。」
梓兒的能力北辰洛從來都相信,護國大將軍再厲害,梓兒也有辦法取勝。
定王爺的話可謂是一錘定音,同時也讓在場的人幾乎都鬆了一口氣,這彩鈴公主是禍害不到他們家了。
如果彩鈴公主運氣不好,打賭輸了,日後成了不能出嫁的公主,看她還能不能猖狂起來,就連皇上,估計也不會再待見她,更逞論像以前如此的寵愛。
皇上給皇后使了個眼色,希望她阻止這一場賭約,皇后卻是對皇上的示意視而不見,這事如若彩鈴公主輸了,雖然事關皇家顏面,可有一位為皇家祈福的公主也沒什麼不好的。如果贏了,也於她沒有什麼損失,而她正好趁此機會看一看定王妃,到底有多麼的厲害?
「護國大將軍,事關你們彩鈴公主下半輩子的生活方式,所以,希望大將軍將壓力轉化為動力,讓本王妃真正領教一番大興國大將軍的本事。」
梓兒站在正殿中間,對臉色難掩沉重的護國大將軍笑著說,目光深深滴看了大將軍一眼,看著大興國的皇上,笑著道:「陛下,這正殿雖然不小,可人也比較多,不若本王妃和大將軍的比試,就移到外面的庭院裡,如此也不會損壞這殿中的寶物。」
「自然是可以的!」大興國皇帝點頭,然後讓申報單董公公去安排,很快,整個大殿的人都到了外面,圍在一起,中間留下寬敞的場地,足夠讓定王妃與大將軍比試。
雖然天色已經暗了,不過整個院子燈火通明,光線明亮,絲毫不會影響到人的視力。
看著定王妃較小的身形,再看看大將軍虎背熊腰,足足高出定王妃兩個頭的身形,眾人心裡還是不自覺地認為大將軍的勝算更大的。
畢竟剛才與定王妃交手的不過是一名宮女,贏了那一名宮女,似乎也沒多讓人難以相信。
不過有定王在,就算定王妃贏不了護國大將軍,也不會讓護國大將軍傷了定王妃的。這或許是定王妃如此地有恃無恐,不怕與大將軍比試的底氣。
「賭注已經說好,陛下可還有什麼規矩?比試的過程中,是可以用兵器的,對吧?」
梓兒手裡拿著剛才已經在眾人面前露過相的匕首,笑著問大興國的皇帝,與眾人緊張的神色相比,這參加筆試的定王妃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緊張之意,也不知道她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過於自信,還是因為有定王這麼個大靠山,所以才無所畏懼。
皇上看了大將軍一眼,淡淡開口:「這是你與大將軍的比試,規矩如何,可由你們彼此相商。」
「定王妃想要用兵器,本將可答應,但是本將也有一個要求,定王妃不能用毒。」
大將軍眼底的算計一閃而過,定王妃的毒他忌憚,如果定王妃不用毒,就憑她的年歲,武功再厲害,也高明不到哪裡去。更何況,論實戰經驗,她又豈是能與自己在死人堆里摸爬打滾摸索出的經驗相比的。
大興國以及眾人看著定王妃,定王妃毒術高明這消息他們聽說過,可事實到底如何,卻沒有求證過,不過看來大將軍對定王妃的毒,是忌憚的。
就是不知道如果不能用毒,定王妃還敢不敢與大將軍比?
「可以,本王妃不用毒,如若大將軍不相信本王妃,再感到不對勁之時,可以讓你們的御醫檢查。如果連你們的御醫的診斷都不相信的話,那本王妃要事先說明,這比試,不比也罷。」
「御醫的診斷本將自然不會懷疑,定王妃的人品,本將也是相信的。」
梓兒聽到大將軍的話,不置可否,他信不信,和她沒多大的關係,只要她把話說清楚就成了。
大將軍的兵器是一把大刀,那一把大刀自然不是大將軍慣用的兵器,不過皇宮裡的東西都沒有差的,比起大將軍直接的兵器,這一把刀的威力更大。
對武功不了解的人看看大將軍的大刀,再看看定王妃的兩柄短短的匕首,之前還覺得定王妃這兩柄匕首鋒利的人,在看了大將軍的大刀之後,覺得定王妃的匕首就像是螞蟻的腳,大將軍的大刀則是大象的大腿,大象的大腿一腳就能將螞蟻的小腿壓成泥。
而精於武功之人,則是有些期待定王妃的身手,用匕首作為兵器,勝在一個靈巧敏捷,而定王妃的身形,與這兩柄匕首倒是較為相配。
大將軍並沒有輕看定王妃之意,即便定王妃表現得再無害,可大將軍已經領教過這個女人的厲害。他夫人的臉,現在還腫得見不了人,這個女人的陰狠,在場恐怕沒有誰比他更為了解。
因此大將軍一出手,就是凌厲的殺招,一柄鋒利的大刀在他手中,被他用得極其的靈敏,絲毫不顯厚重。而定王妃的招式則是有些軟綿了,手中的匕首像是發揮不出任何威力似的,面對大將軍的進攻,定王妃卻都是險險地避開。
好幾次眾人心裡都捏了一把冷汗,似乎看到那鋒利的大刀,將定王妃劈成了兩半一樣。
只是當眾人驚怕過後,看向定王,卻見定王臉上的神色絲毫沒有緊張,仿佛剛才定王妃面對的危險不足為懼一般。
程家的人雖然相信梓兒的能力,可護國大將軍的身手也不是吹出來的,在戰場上磨礪了那麼多年,豈容小覷?
大夫人陸氏好幾次險險就暈過去了,還好程燁和程倩文他們一早就站在她身邊,子啊梓兒與大將軍交手之前,就先給她服用了梓兒配置的護心丸,這才讓陸氏不至於被嚇暈。
而程倩文和程婧的心也高高地懸起,她們只想看到她們的四妹妹將大將軍打個落花流水,可不願意看到四妹妹好幾次險險被大將軍的大刀給劈到啊。至於程老夫人,程家的人,還有梓兒和定王妃全都不同意她在一旁觀看,讓侍候她的嬤嬤扶著她到一旁的偏殿休息去了。
老人家年紀大了,即便相信自己的孫女,可也絕對看不了孫女有可能遇到危險的場面。
雖然梓兒偷偷和她保證,她絕對不會輸。
北辰洛和容謙並沒有為梓兒擔憂,眾人所以為地梓兒差點被到刀給削到,那不過是梓兒有意而為之,試探那大將軍的實力,在試探出大將軍的實力之前,梓兒自然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
如果沒必要用盡全力,幹嘛要把自己的底細全都露出來?
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定王妃到底有多強大,多厲害。
兩刻鐘之後,護國大將軍的攻勢更加地凌厲,而此時,定王妃也一反之前四處躲閃的舉動,整個人如同靈敏的精靈般,面對大將軍的攻勢,毫不猶豫地迎上去。
而此前眾人以為定然會吃虧的兩柄匕首,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靈敏地往大將軍的身上緊貼而去,一時之間,那宛若游龍般輕盈的身影,似乎將大將軍團團圍住一般,讓他絲毫掙脫不出定王妃的掌控,手中的大刀不僅沒能發揮出該有的威力,甚至因為刀子太大而受到掣肘,好幾次甚至差點傷了自己。
定王妃的招式實在是太過於刁鑽了,好幾次那鋒利的匕首差點就在大將軍的身上劃出一道道傷口,或者是刺出一個個帶血的窟窿。
「嗤!」的一聲,及其細微的聲響,按說是沒有人能聽得到的,可眾人就覺得自己剛才聽到了一般,聽到那鋒利的匕首,劃破了大將軍的皮膚,染上了大將軍身體裡的血,血流雖然不致命,卻也足以讓人掉以輕心。
梓兒一招得手,手中的匕首並沒有收回來,而是依然從刁鑽的角度攻擊大將軍,那靈敏的身影逼得大將軍只能四處躲避,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大將軍的招式是足夠陰狠毒辣,一出手就是人的致命之處,一招得中,定王妃即便不死,也必然重傷。
可惜大將軍的進攻,看似占據上風,逼得定王妃只能躲閃,可實際上絲毫沒能對定王妃造成任何的傷害。
當定王妃不再閃避,而開始反攻之時,大將軍的弱勢就漸漸顯露出來,比起大將軍的陰狠毒辣,定王妃的攻勢更加讓人防不勝防,且一出手,就往人體身上最為薄弱的地方攻擊,比如說大將軍的脖子,就好幾次差點被定王妃劃破。
人的脖子一旦被鋒利的匕首劃破,恐怕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的命。
不僅看著的眾人為大將軍捏了一把冷汗,就連大將軍,都差點嚇得腳軟,好幾次他甚至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定王妃手中的那一柄匕首,就好像已經刺進了他的身體,一股冷透心口的感覺,讓他覺得這天氣比塞外大雪紛飛之時,還要冰寒。
大將軍哪裡知道定王妃一個小小的女子,且還是在相府長大的閨閣女子,出手竟是那麼的狠辣,大將軍不是沒有被刺殺過,不管是各國派來的刺客,還是江湖中的殺手,他都與他們交過手,可即便是最厲害的殺手刺客,也沒有定王妃那樣狠戾精準的身手。
「嗤嗤!」兩聲,大將軍剛剛本以為能夠避開定王妃刺過來的匕首,卻不曾想,她竟是如此的詭計多端,連著三招,第一招不過是虛招,後面的兩招,才是實招。
大將軍的手下意識地捂住其中一個傷口,這一次的傷,不像之前,這一次,定王妃是下了狠手的,他身上的傷沒有休養一兩個月,絕對好不了。
「大將軍,承讓了!」
梓兒握著兩柄匕首,朝大將軍笑了笑,本來她沒打算傷他那麼重的,只是初初交手之時,他就處處殺招,那樣的招式,哪裡是只想和她比試而已?恐怕還想著在比試中讓她吃些苦頭呢。
當然,殺了她的話,他還沒有那個膽量。不過他兒子的事,估計他是恨上了自己,所以才會想要利用這樣的機會來給他兒子報仇。
可惜,沒有把握的事情,梓兒一般情形之下是不會去做的,如果沒有把握能贏得了大將軍,梓兒不可能會與他在這樣的場合交手,更不可能拿容謙將來的幸福來賭。
可惜了解梓兒的人不多,他們並不清楚梓兒行事向來縝密,一般都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
除了大將軍,在場那麼多人之中,就數彩鈴公主臉色最難看,這一次的打賭,很顯然是她輸了,她壓根沒想到定王妃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或者說,大將軍的武功實在太差了。
「是本將技不如人,比不過定王妃。」
大將軍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不知道是因為他受了傷,還是因為輸給了梓兒,同樣的,也輸了朱家的未來。
梓兒聽到大將軍的話,笑了笑,看著大將軍的目光,卻是別有深意
「四妹妹就是厲害,連大將軍也贏不了你。」
程婧挑釁地看了大將軍一眼,雖然她大姐已經和朱成宇和離,不過並不妨礙她一樣地討厭朱家的人。更何況剛才朱家的人跳出來挑戰四妹妹,分明就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四妹妹厲害,還不得被他給欺負了?興許受傷的還有可能是四妹妹呢。
程婧的話,讓護國大將軍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至於其他人,都垂下了眼,畢竟他們偷偷大興國的大將軍,竟然輸給了一個十幾歲的女人,說出來實在是不好聽。
程家的人心裡雖然高興,不過也很有眼色地沒有太過於激動的表現,他們到底是大興國的臣子,大興國的大將軍就這麼輸了,想必皇上的臉色也不會好。
皇上不高興,他們總不能表現得太高興吧。
「好了,結果總算出來了,本世子總算是可以回到西瑞國,不用留在這裡當駙馬了。願賭服輸,彩鈴公主,大興國有你這麼一位公主為萬民祈福,本世子相信大興國日後必將更加繁榮昌盛,百姓們的日子定然越過越好。」
容謙臉上難掩笑意,平時溫和的笑此時卻是過於燦爛了一點,眉眼間的笑意,引得更多的女子為他傾目,卻也讓彩鈴公主恨得牙痒痒的。
程婧偷偷朝容謙比了比大拇指,這事兒本來她早就想提起來的,只是她的身份,由她提起來自然是不太合適的,除了皇家的人,大興國任何人提起來都不合適,不過由容謙提起,就更為合適不過了。
容謙的話音剛落,梓兒也笑著接口:「公主果然擁有一顆愛國為民之心,本王妃回到西瑞國,一定要多多傳揚彩鈴公主一心一意為國為民的崇高精神。」
「定王妃所言極是,如此無私奉獻自己的公主,實屬天下女子之楷模。」
好話又不用銀子,他們此時說的好話越多,那個彩鈴公主就越是下不了台,所以,他們是不會介意多說一些的。
大興國的皇上陰沉著一張臉,只是看到淡淡地站在定王妃身旁的定王,大興國的皇上終是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這樣的結果,其實早已在預料之中的,不是嗎?
定王和定王妃做的事,有哪一件曾讓人看過笑話的?
「董公公,著人到皇家祠堂收拾一番,明日送彩鈴公主過去,日後,彩鈴公主就住在皇家祠堂,為我大興國臣民祈福吧!」
大興國的皇上淡淡地交代,甚至沒有看彩鈴公主一眼,今日的結果,全是她自己作的,不然,後面又怎麼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甚至定王爺不會對國師出手。
好好的一場宴會,卻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大興國的皇上心情能夠好起來才怪。
「陛下,我們非常感謝陛下的盛情接待,雖然晚宴上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陛下期望兩國交好的心情我們都明白,本王妃也相信不久之後,我們西瑞國和大興國的臣民百姓能親如一家,在各個領域友好往來。
今兒個晚上時間也不早了,本王妃也有些累了,所以這宴席,就暫且到此吧,日後王爺和本王妃必然會為兩國合作的問題與陛下以及各位大人交談商議的。」
都見血了,這宴會自然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好,既然定王妃累了,就暫且回府休息。定王爺,朕期待日後與你們的合作。」
大興國皇上也沒有心情繼續,今晚上他的火氣好幾次都竄到了胸口上,如果不是因為定王和定王妃在此,今晚不少人絕對不會好過。
不過躲得過今晚,想必明日早朝,同樣有不少臣子要面對他們皇上的怒火了。
眾大臣聽到他們皇上的話,齊齊恭送皇上,才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出宮。
而定王和定王妃則是和程府的人走在一起,看著對程老爺子恭敬有加的定王爺和定王妃,不少人心裡都不由得感嘆,這程家真真是出了個好女兒,有個這麼厲害的女兒和女婿,就連皇上也不得不對他們溫和以待,給足臉面。
程家,估計又要興盛起來了。
參加宴席的人都走了,還有一個人沒有走,不對確切地說,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護國大將軍,一個是彩鈴公主。
護國大將軍雖然身上有傷,可他也只能草草包紮了一下,跪在御書房外求見皇上。
還有彩鈴公主,也吵著嚷著要見她父皇,所為之事,自然是不想去皇家祠堂,不願意一輩子就這麼青燈伴古佛。
如果真要讓她過這樣的日子,還不如殺了她。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太過無用,本宮又豈會輸給定王妃?沒有一點本事,你跳出來做什麼?丟盡了我大興國的臉面,你即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彩鈴公主恨恨地說著,而且還毫不顧忌大將軍身上的傷,一腳狠狠滴朝他踢過去。
大將軍錯開身子,避開了彩鈴公主差點踢到他身上的傷口,可雖然避開了傷口,他卻不敢讓彩鈴公主一腳落空,因此剛剛草草包紮的傷口又有一處裂開了,血紅的血很快就染上那潔白的綁帶。
彩鈴公主看到大將軍躲閃的動作,眼中的戾氣更甚,惡狠狠地說道:「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避開本宮?你個人頭豬腦,你既然膽子那麼大,剛才為什麼不自己讓自己中毒?你個蠢豬,你死了不要緊,你連累了本宮,本宮就將你朱家的人都剁碎了餵狗。」
大將軍沒有出聲,他很清楚彩鈴公主的脾氣,越是出聲,她就會更加地狠毒,如若是以往,他還不會如此地被她欺凌,可今晚,如果他不能見到皇上,求得皇上的寬恕,那麼朱家就真的完了。
而彩鈴公主也算是被他給牽累的,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如若不是這彩鈴公主想要欺負定王妃,又豈會讓自己落得這樣的結果?
不過彩鈴公主有一句話倒是沒有說錯,他怎麼就忘了自己給自己下毒,如此一來,定王妃就算是百口也莫辯了。
大將軍心裡不由得滿是後悔,他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不過這彩鈴公主既然都和定王妃打賭了,之前為什麼不提前知會他一聲?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大將軍只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更加地疼了。
可此時他不敢離開,他今晚一定要見到皇上,不然,他就是朱家的罪人,朱家是毀在他手裡的。
「董公公,父皇呢?本宮要見父皇。」
對董公公,彩鈴公主倒是多了幾分客氣,只是,客氣歸客氣,她那一種自小養成的驕橫依然沒有收斂半分。
「彩鈴公主,皇上還有政務需要處理的,公主還是請回吧!」
董公公和顏悅色地對彩鈴公主說完,然後看向護國大將軍,聲音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大將軍,皇上宣你覲見。」
大將軍眸光一喜,朝董公公真誠地說道:「謝謝董公公!」
「本宮也要見父皇,為什麼父皇有空見他,卻沒有空見本宮?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幫本宮通傳?你該不會是以為今晚本宮和定王妃打賭輸了,父皇就不會再喜歡本宮?」
聽到她父皇同意見大將軍,卻不見她,彩鈴公主自然不干,上前一把推向董公公,就想要闖進去。
只是即便她貴為公主,皇上不見她,她也不能闖進去。彩鈴公主的那一推,壓根就撼動不了董公公。
「公主,這是皇上的旨意。」
董公公臉色不變,目光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淡淡地陳述,不見她,是皇上的意思。
「父皇,我是玲兒,我是玲兒,我要見您,父皇......」
彩鈴公主進不去,只能在御書房外大聲地喊著,沒多久,御書房裡傳出了大興國皇帝的聲音。
「讓她進來!」
聽到她父皇願意見她了,彩鈴公主挑釁地斜了董公公一眼,直接推開御書房的門走進去。
董公公看了眼護國大將軍,沉聲道:「大將軍稍等吧,皇上和彩鈴公主把事情談完,大將軍再隨老奴進去。」
「是!」
護國大將軍這個時候自然是對董公公更加地尊敬有加,他雖然是護國大將軍,官職比董公公這個大內總管高出很多,可他沒有董公公在皇上面前得臉,這就是區別,是他必須對董公公客氣的原因。
彩鈴公主進了御書房,看到她父皇正在批閱奏摺,彩鈴公主前行的腳步頓了頓,心裡涌過一抹驚慌,此時她的父皇,似乎周身縈繞著一層戾氣,無端地讓人害怕不安。
以往那個總是對自己很溫和的父皇,似乎已經不見了。
彩鈴公主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她甚至不敢再往前走,前面似乎有什麼洪水猛獸在等著她一般,只要她一靠近,就必然將她吞噬。
「兒臣參見父皇!」
御書房雖然不小,可也不是很大,路總有走完的時候,彩鈴公主站在離她父皇稍遠一點的位置行禮,不敢再像以往那般放肆。
大興國的皇帝淡淡地抬頭,一雙冷厲的眼如同出鞘的利刃般,冰寒銳利地射向彩鈴公主。『彩鈴公主面色一驚,整個人跪倒在地上,聲音有些發顫地開口:「兒臣知罪,請父皇饒恕兒臣這一回吧,兒臣不想一輩子都在皇家祠堂度過,兒臣還想要成親,想要有自己的孩子,想要能時時陪伴在父皇身側,孝順父皇。」
彩鈴公主急急地把話說出來,話說完之後,她不敢抬頭看向她父皇,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顫抖,長那麼大,她這是第一次如此的害怕不安。
大興國的皇帝手中的筆頓了頓,看著彩鈴公主的雙眼,有著毫不掩飾的濃濃的嘲諷:「如此說來,你這是寧願讓我大興國成為笑柄?讓我皇家言而無信?願賭服輸,既然賭輸了,就要依照賭注去做。別的,說再多也無用。」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兒臣願意明日就去皇家祠堂,只是,希望父皇看在兒臣誠心知錯的份上,答應兒臣,日後給兒臣尋一戶好人家。」
她父皇剛剛的話說得太不客氣,且話語中滿是怒氣,彩鈴公主即便再不願意去皇家祠堂,也不得不去。
只是,她可以去一個月,兩個月,甚至三個月她也認了,可她絕對不能去一輩子。
大興國的皇帝冷冷一笑:「這件事是你自己惹出來的,想要嫁人,你就直接想辦法解決,不然,就給朕安安分分地待在皇家祠堂,如果實在不願意待在皇家祠堂,去守皇陵也可以。」
「父皇,兒臣,兒臣真的知道錯了,求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以後一定會乖乖聽話,再也不闖禍了。」
彩鈴公主這一次是真的怕了,只因為她很清楚,她父皇對她的態度,完全變了,那一種從眼裡毫不掩飾地呈現出來的厭惡,讓彩鈴公主仿若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來一般,透心冰涼。
「想要嫁人,那就自己想辦法,想不出辦法,朕只能給你選一處為我大興國臣民祈福的好去處。」
大興國的皇帝臉上絲毫沒有半分父親對孩子的疼愛,說出來的話,也沒有半分溫度,就好像跪在他面前的,不過是一個與他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一般。
「父皇,求您給兒臣一些時間,兒臣定然不會折損我大興國顏面,皇家顏面的。」
彩鈴公主眼中的淚早已落下,自小到大,她似乎從來沒有哭過,她的父皇,也不捨得讓她哭過,可今日的父皇,卻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傷心自己的未來,但是她更傷心,她父皇對她的寵愛完全沒有了。
「退下吧,朕不想聽任何好聽的話,做出來讓朕看到的,朕才會相信。」
大興國皇帝語罷,繼續低下頭批閱奏摺,他的態度完全表明他絲毫不相信彩鈴公主,也表明,這個女兒他已經放棄了。
彩鈴公主雖然驕橫,可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她也很清楚她父皇的意思,不想一輩子在皇家祠堂里待著,那就想辦法讓自己可以不用娶。
雖然她現在毫無頭緒,可她也很清楚,繼續在這裡求她父皇,只會讓她父皇更加地厭惡她。
「兒臣告退,時間不早了,望父皇多多保重身體!」
彩鈴公主看了眼連個目光都沒有給她的往日寵愛她的父皇,一瞬間像是突然長大了一般,目光複雜地看了她父皇一眼,緩緩地退了出去。
以前,她曾經聽到有人議論,她父皇這麼寵著她,是故意寵壞她的性子,當時她還不相信,甚至怨恨那般議論的人。
今日,她卻是相信了,她的父皇,如果在她自小就非常地疼愛她,又豈會如此冰冷地對待她?
彩鈴公主出了御書房之後,董公公帶著護國大將軍進去,進去之後,董公公並沒有離開,給他們的皇上換了茶水,就恭敬地立在一旁。
護國大將軍給皇上行禮之後,就一直跪趴在地上。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疼痛,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甚至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暈過去,可他卻不敢暈。
他如果就這麼暈過去,只會給皇上帶來晦氣,下一次想要見皇上,恐怕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朱愛卿,你可知今日,你讓我大興國顏面盡失,堂堂護國大將軍,征戰沙場幾十年,卻在短短時間之內,竟然輸給了一個才十五歲的女人,你說,這個消息傳到各國,各國會不會笑話我大興國無人了,竟然讓這樣一個無用之人擔任護國大將軍?」
「罪臣知罪,請皇上責罰!」
大將軍的心高高地懸起,聽到皇上的話,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希望,皇上這麼說話,意思已經很清楚,他已經不配做大興國的護國大將軍了。
大興國的皇上聽到大將軍的話,擱下手中的筆,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才淡淡地看著大將軍。
「責罰?有罪,自然是該罰,那麼朱愛卿,你說,朕該怎麼罰你呢?輸也就罷了,你竟然還輸得那麼的難看?還害得我皇家的公主一輩子不能嫁人,自古由來,朱愛卿你倒是和朕說一說,有哪一位皇家公主一輩子都沒有出嫁的?」
「臣知錯!」皇上要將彩鈴公主賭輸一事強加在他的身上,他能怎麼辦?除了認罪,他什麼也做不了,皇上說的話就是聖言,皇上說彩鈴公主因他而一輩子不能出嫁,那就是他的錯。
雖然,彩鈴公主和定王妃打賭,完全是她自己所為,可皇上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他難道還敢和皇上爭辯?
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
「皇家折損的顏面,朕以後見了祖宗,怕也無法交代,一個終生沒有出嫁的公主,竟然是朕的女兒,還是朕最為寵愛的女兒,朱愛卿,你說,朕是不是愧對祖宗?」
皇上的話還沒說完,大將軍就嚇得整個人匍匐在地,待皇上話音落下,就急急開口:「臣知錯,臣有罪,請皇上責罰!皇上乃是曠古明君,是我大興國的好皇帝,是我大興國臣民的好國主,大興國有皇上這樣的明君,是我大興國之幸,是萬民之幸!」
「是嗎?」皇上的聲音,深沉得如同荒野外傳來的空靈的聲音,令人打從心底升起濃濃的驚悚不安。
「臣不敢有半句妄言!」
大將軍怕皇上,一直都怕,可從來沒有哪一次,讓他像是從靈魂深處感受到的害怕。
除了現在這一次。
「大將軍,你有何打算?這大興國的大將軍之位,你還能坐得穩嗎?」
大興國皇帝像是沒有看到大將軍眼中的驚懼不安一般,低沉的話語,像是隨意地詢問,可大將軍卻絕對不敢當皇上的話,是隨意的詢問。
「臣不敢,臣希望能向皇上請辭,臣年歲已大,也是知道給朝中的年輕人讓位了。」
事已至此,皇上不可能還會讓他在大將軍的位置上待著,如果他不自己請辭,恐怕結果會更壞。
「既然大將軍想要告老還鄉,朕自然沒有阻攔的理兒,朕准了,大將軍明日就上摺子吧。」
雖然明白皇上的意思,可皇上絲毫沒有挽留,甚至還讓他這麼快就上摺子,甚至不顧他身上還帶著傷,皇上這樣的態度,讓大將軍心裡只感覺到一陣陣的淒涼。
「皇上,臣的兒子,成宇......懇請皇上開恩。」
官職沒有了,不能連兒子也沒有。
整個朱家,就要斷送在他的手裡,他的兒子,難不成也要在牢里關一輩子?
沒有了官職,離開金陵城,他們已然能做個富家翁,可,他不能丟下大兒子一個人在這裡,再也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