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皇上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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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人手這些都不重要,不管是刑部吏部還是兵部的人,他想要借誰,皇上都不會反對。可如果說要把自己這個皇帝與前朝餘孽合謀謀害定王的事情傳揚出去,那麼不用等那些前朝餘孽來反,估計他西瑞國的百姓就會揭竿起義了。

  定王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估計是比皇室還要高,如果百姓們知道了真相,各地的暴亂可想而知。

  到時候即便朝廷派兵鎮壓,恐怕也壓制不住。更何況朝廷的將士,不是用來防範百姓們的。

  定王剛才說的那些,分明就是不願意追查前朝餘孽之事,不過是用傳揚出去這個藉口來推拒而已。

  皇上心底深深地嘆氣,這件事只能夠交由肅王去辦了。下一任的皇帝是他,這也是他想要坐穩皇位,必須肅清的亂黨。如果他連這一點也做不到,還不如趁早讓位給他的那些兄弟。

  他的那些親生兒子如果沒有那樣的本事,大不了從他的兄弟侄子中挑選出有能之人來繼承皇位。

  當然,最後的這一點想法,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有可能,他當然不希望西瑞國的皇位,他的兒子坐不穩。

  「定王爺,朕已經下了罪己詔,當初那件事,朕是有錯,可,朕並不是害了定王的主謀,定王之死,朕有責任,可更大的責任,是其他人。」

  這樣的話,如果可以,皇上當然不想對定王說,可眼下,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定王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瞞不了他。

  「皇上多慮了,本王沒有別的意思,當初皇上既然已經下了罪己詔,本王自當事情了結了。」

  了結了還用將事情傳揚出去來威脅自己?他只要暗地裡偷偷將那些前朝餘孽給滅了不就可以了嗎?以定王府的勢力,不可能辦不到。

  北辰洛沒興趣知道皇上在心裡怎麼罵娘的,今兒個晚上也欣賞夠了皇上氣急敗壞,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梓兒又吃飽了,所以他們該回府休息了。

  第二天早朝結束之後,皇上在御書房見了肅王,然後將昨晚定王所說的事和肅王說了。

  「你即將登基為帝,肅清前朝餘孽這件事,你如果能夠在登基之後馬上辦妥,對你坐穩皇位有極大的好處。既能穩定朝臣,又能將那些隱在暗處的隱患清除乾淨,不然,即便朕將你推到了那個位置上,你自己坐不穩,摔了下來,朕也沒有辦法。」

  皇上揉了揉額角,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那些餘孽能夠潛伏了這麼多年,卻沒有讓朝廷發現,更甚是將他西瑞國最繁華的一個城池的稅收完全奪走,甚至不知道會在那個城埋下多少勢力,光是這樣想想,他就頭痛。

  肅王的能力,他這個做父親的又豈會不清楚,與定王相比,差得遠了。

  如果有秦梓兒在一旁相助,也許會好很多,也怪他當初沒有將秦梓兒調查清楚,以至於將秦梓兒推給了定王。秦梓兒可恨,定王可恨,可身為秦梓兒父親的秦相,更可恨。連自己的女兒是蠢貨還是才華橫溢都不清楚,這丞相的位置,他也沒資格坐了。當初他確實滿意秦相的識相,風光了幾年之後,懂得收斂下來,所以即便這幾年秦相辦事的結果不出色,他也沒打算動他。

  如今,他是恨不得將秦相斬首示眾的。

  只是,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血緣關係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有了秦梓兒這個定王妃的女兒,皇上不會隨意動秦光澤。

  前朝餘孽?肅王只覺得眉角突突地跳,雖然還沒完全清楚,可他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事情牽扯到前朝餘孽,就不是簡單的事情,那些餘孽的勢力想必是盤根錯節,隱藏得極深的。

  雖然說他是想坐穩皇位,可剛剛登基,就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肅王真的不希望。

  只是他心裡也很清楚,他父皇既然這樣說,就已經做了決定,這件事,必須由他來辦。

  雖然他父皇已經將不少勢力交到他手中,只是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現在就已經有了分身乏術之感。

  「父王,兒臣最近要忙的事情不少,前朝餘孽這件事,可不可以交給定王去處理?畢竟這件事是定王發現的,想必他對那些前朝餘孽的情況最是清楚,由他處理,也算合適。」

  肅王說完之後,不著痕跡地瞄了他父皇一眼,其實他父皇也很清楚這件事有多棘手,既如此,為何不讓定王去辦?

  一來,可以削減定王的實力,保存他們的實力,二來,定王出手,肯定會比任何人出手都讓人放心。

  「此事朕對定王提過,只是定王不願意,你如果覺得你能夠說服定王接手這件事,朕自然是滿意的。」

  肅王的心思皇上又怎麼可能不明白?肅王說事情不少確實是真的,只是也並非抽調不出人手,不過是不捨得手裡的勢力受損罷了。

  肅王一聽到定王拒絕,心裡就清楚沒戲,他父皇提起都不答應,那麼如果他來提起,定王更加不會接手。

  「父皇,此事兒臣交由暗衛去查可以嗎?兒臣覺得此事最好不要宣揚出去,以免影響到朝廷的安穩。」

  皇上微微闔上雙眼,淡淡說著:「你自己決定吧,既然要坐上皇位,那麼整個西瑞國就是你的責任,該如何行事,你也該能決斷了。」

  連去定王府找定王商議都不敢,或者說不願意,區區一個女人,他就面對不了,也不知道由他繼位這個決定,是對還是錯?

  「兒臣明白,兒臣一定竭盡所能,將西瑞國治理好。」

  一天沒有登基為帝,肅王心裡就不敢掉以輕心,指不准等到登基那一天,他父皇的聖旨上的繼位人選換成其他兒子也說不準。

  竭盡所能又有什麼用?自己這個兒子有沒有那樣的能力,有沒有那樣的魄力,他心裡能不清楚?只希望西瑞國不會更壞就好。

  「定王對前朝餘孽的情況比較熟悉,你出宮之後,去定王府一趟,向定王了解一下關於前朝餘孽的情況。」

  「兒臣明白!」

  「儘可能地多問一些,定王既然將這件事稟報於朕,自然是手裡掌握的線索並不少。有了定王手裡的那些線索,你處理這件事,必然事半功倍,少花費不少時間和財力以及人手。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之處,儘可能去找定王。如果你能有定王一半的能力,何愁我西瑞國不更加地國力強盛。」

  後面那句話,皇上是不想當著肅王的面說出來的,可他心裡的那一口氣,不吐不快,如果這個兒子真的優秀多一些,自己又豈會放心不下?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肅王的臉色自然是不太好看的,只不過他沒膽子在他父皇面前有任何的不滿。

  皇上深深地看著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著,「你也別怨父皇說出這樣的話,當年定王府出事之時,北辰洛才多大?不過幾年的時間,他的勢力壯大了多少?不說你,就連朕,也處處受制於他,當年朕並非不想斬草除根,可即便在那樣危險重重之下,北辰洛也逃出生天,不僅於此,他還將三十萬定家軍完全掌握,定王府的勢力完全為他所用。

  當年想要對定王府斬草除根的人,又何止是朕?西夏國,紫雲國,還有其他國家,派出的人手,哪一路不是最為頂尖厲害的?可又有誰能給得手?你自己也可以試想一下,如果你與北辰洛易地而處,你能做到他的一半?只怕是朕派出去的人,你都應付不了。

  你也不需要心灰意冷,當今天下,又有誰會是北辰洛的對手?雖然他僅有三座城池,僅有三十萬的兵馬,可試問有誰敢明目張胆地與他為敵?敢率兵攻打延州城,西月城和谷新城?

  父皇手裡的勢力你也清楚,所有的情報網,朕依然告知於你,可咱們的人,有沒有覺察到關於前朝餘孽的線索?可定王呢?朕敢保證,定王手裡估計已經將那些前朝餘孽的情況摸得七七八八了。如果他願意,不出一個月,恐怕那些前朝餘孽的勢力,馬上就剿滅得一乾二淨。

  好在,北辰洛看起來確實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而西瑞國的皇位,他更不放在眼裡,不然,誰又敢保證,他沒有稱霸天下的能力?如果讓朕來估測,北辰洛如果想要奪取天下,勝算至少有七成。

  秦梓兒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就不知道幫他賺回多少銀子,而且他們手裡的那個炸彈,威力比之火藥厲害得多了,有了這樣的法寶,這七成的勝算,就能提升至九成。

  定王府的後人,就沒有一個是庸才,而每一任定王妃,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艷?就算幫不到定王多少,也能將後院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絲毫亂不起來,別人也休想從定王府的後院入手。

  而這一任的定王妃秦梓兒,只怕是比之任何一位定王妃都要有才華,有能力,有魄力,也是我西瑞國皇室之不幸,這樣的女子,竟然就這麼拋棄了。

  只是,你要記住,你將會是一國之君,肩上說肩負的責任,是整個西瑞國,不管你心裡對秦梓兒是什麼樣的想法,對定王又是如何的怨恨,你都要先想一想,你的所作所為,會不會給西瑞國帶來麻煩。

  有些人,不是你還能肖想的,即便你歸為一國之君。不過,你可以將之當成自己的目標,但是,在此過程中,你必須時刻清醒著,不然,踏錯一步,你賠上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整個西瑞國。」

  「父皇放心,兒臣心裡知道輕重,定然不會置我西瑞國的江山於不顧的,兒臣知道自己有太多的地方還需要用心去學,兒臣既然身為西瑞國的國君,必然會以西瑞國為己任,沒有什麼,能比得過我西瑞重要,即便是兒臣心裡的女人,在國家面前,也算不得什麼。」

  肅王心裡很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對秦梓兒的想法,他父皇已經是一清二楚,而自己剛才的話,也是讓他父皇放心。只有這樣,西瑞國才會是他的。

  只是他也沒有說錯,如果秦梓兒和他西瑞國的江山擺在他的面前,根本就不用考慮,也是江山重要。

  他愛美人,可他更愛江山。

  或許這一輩子,秦梓兒只能是他心底的硃砂痣,可即便這樣,那又如何?沒有了江山,他也不可能得到美人。

  皇上深深地看了肅王一眼,點點頭,「你能這麼想,朕就放心了,只要有了權力,想要說明樣的女人沒有,天下美人何其多,到時候不需要你開口,就有無數的人將最美的女人送到你面前。你出生於皇家,相信這一點,你肯定清楚。所以一個秦梓兒,得不到也沒什麼可惜的,你其實只是因為不甘心而已,並非你有多在乎她。」

  不管肅王是不是真的那樣想,他只要知道,秦梓兒比不得這大好山河就行。

  「秦家的女兒,你還想不想要的?不用側妃,一個侍妾的身份就可以將她們抬進府里。這些事情,朕不過問了,秦相那裡你也不用擔心,要怎麼做,你隨心就好,秦相不敢有別的想法的。」

  既然他願意放開秦梓兒,秦家的女兒他想要哪一個都無所謂,不過是侍妾,一個玩物罷了!

  肅王搖搖頭:「兒臣不想府里有秦家女,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要了也沒有用,雖然只是侍妾,只不過這侍妾還不如出自其他官員的府里。」

  娶秦家女?看到她們,只會想到秦梓兒,所以就算秦家女進了肅王府,他也會踢得遠遠的。

  「嗯,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除了正妃側妃的人選需要注意,其他女人你想要哪個,都可以,但是,不能獨寵,各方勢力必須要均衡。」

  為君之道,朕已經教過你不少,該說的,該注意的,朕也說過了,時間不早,跪安吧!」

  「是,兒臣告退!」

  肅王離開之後,皇上盯著御書房的門口好一會兒,不是捨不得肅王,只是想要知道,在處理前朝餘孽這件事情上面,肅王能不能給他一個驚喜,還是把事情搞得一團亂?

  出宮之後,肅王他,應該會去定王府吧?

  如果這一遭定王府他不走,那麼,這皇位的繼位人選,他真的要重新考慮了。

  肅王出宮之後,馬上上了肅王府的馬車,車簾一放下,肅王整個人就歪靠在車壁上,周身冷然陰翳。

  「王爺,可是要回府?」

  沒聽到自家主子的吩咐,身邊侍候的人只能開口,剛才看到主子,就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只是,總不能待在皇宮門口。

  「去定王府。」

  肅王揉了揉眉角,雙眼微微闔起。心裡一股氣發泄不出,不知道是該怨他父皇,還是怨定王,或者是秦梓兒,或者,他應該怨恨的是那些前朝餘孽。

  事情本來就多,還給他惹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真真是看著他日子還不過煩亂是吧。

  定王真真是可恨,既然他已經查到了前朝餘孽,為什麼不直接將那些勢力拔除?他不是以守護西瑞國為己任的嗎?這麼一點事情,由他處理,是看重他。

  肅王越想心裡越氣恨,一把掃過小案几上的茶具,「哐啷」聲響,碰到一起的茶具摔碎了,摔倒地毯上的倒是完好無損。

  想要摔個爛杯子都摔不爛,肅王只覺得心裡的火氣更大。

  「王爺,」馬車外,侍衛有些擔憂地詢問,肅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冷身道:「無礙,馬車趕快一點,儘快到定王府。」

  雖然這一趟他不想走,可他又想見到秦梓兒,況且,他父皇估計現在都已經派人盯著他,如果他出宮之後沒有去定王府,他父皇怕是會對他不滿吧。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一路,馬車很快就到了定王府,肅王心裡的火氣自然是沒有發泄出來,不過臉上的神色已經好了不少。

  送上了拜帖,倒是很快就有人領著進府。肅王看著附中的景色,腦子裡想的卻是,秦梓兒,就是住在這裡,和定王住在一起。其實,他肅王府的景色也不比定王府的差,如果他登基之後,就會搬進皇宮,如此一來,皇宮的景色,不知道要比定王府強出多少。

  「肅王爺,請稍後,奴才先去稟報主子。」

  稟報?也只有在定王府和宮裡,他要見人的時候,才會需要稟報,不然,誰敢不親自迎接?

  北辰洛正在和梓兒畫畫,得知肅王來訪,也就沒了興趣。肅王的來意,兩人都猜得出來,看來皇上是把剿除前朝餘孽這件事,交由肅王來辦了。

  不過這也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肅王很快就要繼位,如果這件事能辦妥,必然是大功一件。對於肅王坐穩皇位很有利。

  而肅王今日來定王府,估計也是皇上的意思。他們不把他手裡關於前朝餘孽的消息挖乾淨,又哪裡會甘心?

  不過,現在的定王府,可沒有以前的定王府那麼的大公無私,處處為西瑞國著想,卻不會為自身利益計較得失。

  既然西瑞國的當權者恨不得將他定王府除之而後快,那他為何還要對他們客氣。

  想要他手裡的消息,可以,但是,要拿相對的東西來換。

  「梓兒,你繼續畫吧,本王自己去見肅王就可以了。」

  梓兒點點頭 ,「別太久了,待會還有事情要處理的。」

  今兒個早上,他都陪她畫了大半天畫,今天的公務還沒有處理,如果下午不趕緊處理完,晚上又要熬夜了。

  北辰洛點點頭:「我知道了,很快就會把人給打發了的。你先別畫了,畫了大半天,手也會酸軟的,先休息一會,喝杯茶,吃塊點心,待會就回房睡一會。」

  雖然昨晚上從宮裡回來,很快就睡了,可早上也起得早,所以北辰洛是打定主意要梓兒睡午覺的。

  「行了,我知道的,你囉嗦。」梓兒不耐煩的揮揮手,真真是個羅搜的小老頭。

  「敢嫌棄本王是吧?」北辰洛惡狠狠地跑到梓兒身邊,一把抓住她的身子,然後抬著梓兒的頭,狠狠地吻了下去。

  梓兒很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正好被北辰洛看到了,於是梓兒只覺得嘴角一疼,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里,這混蛋,咬,破了她的唇。

  在梓兒陰森森的目光之下,北辰洛捏了捏梓兒的臉頰,笑道:「乖乖的,晚上獎勵你!」

  「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丫的,一天到晚不正經,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兒。

  這樣的獎勵,她一點也不稀罕。

  北辰洛哈哈大笑地走出小書房,等出了院子之時,臉上的笑意還是掩不住,只是見到坐在正廳里的肅王之時,那張俊逸的臉上,哪裡還有半點笑意?只剩清冷冰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