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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個女人睡得很沉,不過梓兒剛叫了她一聲,她就醒過來了,而且眼睛剛睜開,馬上就一片清明。💔♜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梓兒倒是沒有想到,這個面黃肌瘦的女人,有一雙那麼漂亮的眼睛。
只不過一眨眼,那雙眼中的光彩已然不復,只剩下死一般的暗沉。
黑白分明的眼中,像是沒有半點生氣一般,梓兒差點以為剛才那雙眼中所閃現的光彩,不過是錯覺。
「你是誰?」
那個女人很快坐起來,仿若蒙上一層黑霧的目光看著梓兒,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醒身邊熟睡的孩童一般,只是那一雙蒙著黑霧的眼,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光亮。
梓兒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雙眼緊緊地攝著眼前的女人,暈黃的光線讓她只覺得眼前一片朦朧,她好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一般。
腦子裡突然涌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一個溫柔美麗的女人輕柔地抱著她,哄著她,或者是帶著她在花園裡撲蝴蝶,或者是在小溪邊餵魚,又或者是采了許多漂亮的花兒,做出一個又一個的花環,戴在她的頭上。
她輕柔的手輕輕拂過小女孩的髮絲,眉眼中滿是慈愛和濃濃的寵溺。那是一個母親深愛著自己孩子的目光。
梓兒的心微微顫抖著,雖然沒有確認,可她卻覺得眼前的女人,一定是這個身體的母親。
雙眼緩緩地闔上,眼中的酸澀讓她不遠睜開雙眼,可腦海中不斷閃過的一幕幕,卻又讓她想要睜開眼看看眼前的女人。
「你是誰?」這有些喑啞的聲音,和腦海中那個有著溫柔笑容的女人的聲音完全不一樣,那個女人的聲音是輕柔的,是清脆的,聽她說話,聽她輕柔地哼著小曲兒,仿若這世界上最動聽的樂章。
可梓兒聽到那三個字之時,卻忍不住想要流淚。
雙眼狠狠地眨了幾下,梓兒再睜開眼之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淡淡的清冷覆上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
「你沒有失憶,對吧?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的,對吧?你記得自己是誰,記得你小時候的,長大後的,成親後的所有的事情,對吧?」
梓兒的目光緊緊地攝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不放過她眼中的波動。
女人的嘴唇動了動,她的雙眼很快垂了下來,像是不敢直視梓兒那仿若能夠把她看穿的目光。她掩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顫抖著,只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如若不是梓兒一直緊盯著她,或許都沒有發現。
「你記得你的夫君是西瑞國的丞相秦光澤,你記得你還有一個女兒,叫秦梓兒,你記得,在世人的眼中,你這位丞相夫人,已經香消玉殞了,我說的,對嗎?」
那個女人的目光索瑟了一下,卻始終不敢看梓兒,嘴唇卻是微微顫抖,「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聽到這句話,梓兒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這個女人有沒有失憶,她又怎麼可能診斷不出來。
而她到現在都不敢承認自己就是丞相夫人,不敢承認自己記得她的女兒,只怕當中另有隱情。
梓兒不相信她是不願意認她這個女兒,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極力地隱忍心裡的激動。
「你是擔心,被相府的那個秦光澤知道你還活著,還是擔心他知道你並非失憶,會對你不利,甚至地對你的孩子不利?」
梓兒想了想,只想著唯有這樣,才有可能讓這個女人不敢與自己的女兒相認。
「你先把衣服穿上。」
梓兒拿過一旁的衣服,看著手裡的衣服,梓兒的眉頭緊緊地皺著,衣服雖然洗得乾淨,可上面卻有了好幾個補丁。她的外祖家,怎麼就能對她娘那麼狠?
本想馬上讓人去給她買幾套衣服,後來一想,這衣服雖然有補丁,可也能暫時應付,當務之急,是把事情都了解清楚。
梓兒扶著她的身體,幫她把衣服穿好,然後才開口,「定王就在外面,你應該知道的,你的女兒秦梓兒,也就是我,已經嫁給了定王。所以,你有什麼事情不敢做,有什麼話不敢說的,都可以說出來,對了,外面還有一個人,自稱是父親的侄子,他來找父親,可是卻查到父親不見了。」
後面那一句話,梓兒是故意說出來試探這個女人的,看看她是不是知道,相府里 的那個人,不是她的夫君。
果然,這個女人一聽到梓兒的話,眼眶頓時一片通紅,一眨眼,眼中的淚水馬上傾瀉而下,梓兒拿出帕子輕輕地幫她擦了擦,輕聲道:「你先別哭了,你是生養我的人,以後,我都會護著你的,還有弟弟,至於我爹,如果相府那個真的不是我爹,我自然會把爹爹找回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只是這句話,梓兒沒有說,她擔心眼前女人承受不住。
「你先見見定王爺吧,不為你自己,也該為我弟弟想一想,不管你顧忌的是什麼,為了弟弟,你都應該說出來,你看看弟弟現在的模樣,明顯的營養不良,本該是六歲的孩子,還沒有四歲的孩童高,那個身子,哪裡有一丁點的肉?在這樣下去,弟弟會是什麼樣子也說不準。」
梓兒語罷,也沒有等她這個娘說什麼,直接朝外面喊著,「王爺,你先進來一下,程燁你先在外面待一會。」
程燁的身份還不能確定,所以有些事情,沒必要現在就讓他知道。雖然梓兒覺得程燁不會騙他們,可覺得是一回事,確認又是一回事。
北辰洛很快就進來,梓兒看了他一眼,道:「你把咱們定王府的信物拿出來給她看一下,估計她都認不出我這個女兒了。」
「不,娘認得出,娘知道你是娘的梓兒,娘知道,知道你是真的,」
後面那句話,梓兒完全是玩笑般地說出來的,卻沒想到,她娘聽到之後,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看著那隻瘦弱卻滿是繭子的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看著她眼中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潸然而下,梓兒只覺得心裡悶悶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壓著一般,讓她眼眶發熱,忍不住也想要落淚。
「既然你知道我是梓兒,那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有我和定王在,你還用擔心什麼?不管是什麼人,咱們都不用怕,不用忌憚。而且你想要找到我爹,也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我們說清楚,我們才能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不是程燁,也就是說,我那個很有可能是我堂哥的人找上門來,我都沒想過我娘沒死,沒想過相府里的那個人,很有可能不是我爹。」
「他不是你爹,那個畜生,他害了你爹,害了我們一家子。」她娘的情緒雖然依然激動,不過倒是比之剛才好了一點,可提到那個男人,這好不容易控制的情緒,又時空了。
「娘,你先別激動,我知道那個人不是我爹,你放心,我後來可沒少讓他吃虧,不僅是他,還有相府里的其他人,都沒少讓他們吃虧。」
梓兒又鬱悶了,她這情緒是不激動了,可她這呆呆的樣子,又是怎麼一回事?看著繼續發紅的眼眶,還有那積聚在眼中的水霧,梓兒心裡嘆了一句,難道又要繼續哭了?
「孩子... ...孩子,你剛才,叫我娘了... ...嗚嗚嗚,娘對不起你,娘這些年對不起你,害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吃了那麼多的苦,娘還以為你不認娘了,再也不會再喚我一聲娘了。」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一會,梓兒是深深地覺得,這話非常正確。
「你多想了,我怎麼會不認你呢?既然你是我娘,我又怎麼可能不喚你一聲娘。而且就算我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這也不是你願意的,想必你心裡,恐怕比我害難過。況且我雖然是過得不怎麼好,可也比你好多了,至少我不用向你那麼辛苦,也不會像你和弟弟一樣,餓得面黃肌瘦。」
「嗚嗚嗚... ...」
她娘,也就是周家大小姐周筱月一直哭,她這樣,哪裡還能好好說話?
梓兒無奈地朝北辰洛看過去,這樣下去,今晚估計什麼都了解不到。
「岳母,放心吧,梓兒現在好好的,身體很好,什麼事情都沒有,你不如先把情況和我們說一說,岳父應該還在什麼地方等著咱們無救他呢。怎麼既然知道相府里的那個是假的,那麼真的岳父,肯定是等著咱們呢。」
還是北辰洛的話管用,周筱月擦趕緊眼淚,朝北辰洛露出一抹有些勉強的笑意,想要下床來,梓兒卻攔著她,沒讓她動。
「娘你的身體不好,就這樣躺著吧,待會我還要給你施針呢。」
周筱月看到女兒堅持,只能有些緊張地朝北辰洛笑了笑:「民婦見過定王爺,是民婦的甚至不爭氣,怠慢王爺了。」
北辰洛清冷的唇角揚起清淺的弧度,笑了笑,道:「岳母無需和本王多禮,你是梓兒的母親,自然也是本王的母親。對本王,你就當和自己兒子一樣就好。」
周筱月真真是受寵若驚,剛想說什麼不敢或者是低微的話,梓兒卻沒讓她說出口,「王爺說的沒有錯,娘對他就和對女兒一樣就好。」
周筱月點點頭,可心裡卻哪裡敢把定王當成兒子一般對待。
梓兒自然是明白的,只是這樣的事兒急不得,也勉強不了,以後接觸多了,相處多了,她應該也就能適應了。
「娘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一下吧,咱們也要抓緊時時間,早一天找到我爹,咱們家也能早一天團聚。」
周筱月點點頭,她的手緊抓著梓兒的,思緒卻慢慢陷入了回憶。
「我和你爹成親一來,一直都過得很好,只是在七年前,一切都變了,先是你爹帶了幾個女人回府,說是你祖母在鄉下給納的小妾,而那些小妾都給他生兒育女,當時娘看到那些女人和孩子,只覺得整個天都像是塌了一般。
你爹曾說過,這一輩子,只會有娘這麼一個女人的,可沒想到,那些年來,你爹一直都在騙我。而且他的母親還在世,他卻說他失憶了。
雖然當時娘心裡很難過,更是覺得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是看到你,娘又捨不得,如果沒有娘護著你,多了那麼多人的相府,你哪裡還能活下去?
因著這些事,娘心裡對你爹有了怨恨,對你爹,也漸漸冷淡,可後來,娘發現你爹性格大變,本來你爹很喜歡看書的,可有了那些女人之後,你爹整日裡都只和她們攪和在一起。更有幾次,我說出來的話,你爹竟然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所以那時候我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娘很了解你爹,既然答應了娘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做到,一開始娘是以為他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卻沒想到,娘發現那個人,很有可能不是你爹。
一個人的聲音和容貌可以模仿,可有的東西,是改變不了的,比如說一個人的氣息,或者是比較私密隱秘東西。
娘記得那一晚,下很大的雨,雷聲很響,那個人衝進了娘的房間,也就是那一晚,娘終於確定,他不是你爹。
娘後來小心翼翼地待在相府,想要追查你爹的下落,卻沒有想到被那個人發現娘已經他不是你爹,也因此,差點遭來了殺身之禍。
娘住的院子,起了一場大火,如果不是娘身邊侍候的人拼命相護,娘哪裡還有命在?
娘後來逃了出來,逃出來之後,才發現有了身孕,再次有了你爹的孩子,娘當時心裡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娘又有了你爹的孩子,害怕的是那人發現娘是假死,死在那一場大火中的人,不是娘。
而且,娘還沒能把你帶走,你還在相府里,你既然不是他的女兒,他又怎麼可能讓你好過?只是娘躲了好幾個月,一直都沒有機會混入相府把你帶走,後來,娘一次撞到 了頭,受傷了,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
娘是在一戶農家養的傷,那戶人家沒有兒女,就認了娘當義女,卻不曾想山匪來村里掠搶,娘的義父義母,為了就一名被山匪想要搶去的女子,死在了山匪的刀下。
過了幾個月,娘去山上砍柴的時候,沒想到會遇到了你外祖父,當時你外祖父摔斷了腿,然後娘就帶著你外祖父回村子裡治腿,等你外祖父的腿好了之後,娘就帶著你弟弟和你外祖父回到這裡來。
你爹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你外祖父,當時我的記憶還沒有恢復,我也以為我夫君死了,留下了一個遺腹子。回到這裡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夫君沒有死,還是西瑞國的丞相,只是我夫君以為我死在了那一場大火之中。
當時相府已經有了新的祖母,張氏成了那個男人的繼室。得知這些,你外祖父不讓我在回去,你外祖父也查清楚了,那個男人在我死訊發出之後,沒有多久就抬了張氏為繼室,相府,已沒有了我的容身之處。
於是我就安心在你外祖父這裡住著,卻不曾想,你舅舅和舅媽,在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不同意的情形之下,偷偷跑去上京城,去了丞相府鬧。
於是,我依然活著的消息,就讓那人知道了。那人來的時候,我依然失憶,對於他,絲毫沒有認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失憶了,所以那人並沒有再殺我,或許是因為相府的原配夫人已經死了一次,如果再死一次,就會把事情鬧大,因此那人才沒有殺我。
後來我恢復記憶之後,才知道那人並不擔心我把事情說出去,因為他不管我失憶與否,只是威脅我,你爹就在他手裡,還有你,如果我說了什麼不該說了,你和你爹必將性命不保。
那人威脅我之後,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來試探我,知道我什麼都不敢說之後,才漸漸放下心來。而那個人給你外祖家的說法,說是我被休回來的,也正因此,你弟弟這些年才會那麼的委屈。」
聽著周筱月說的這些,梓兒和快就明白她娘這些年身上說發生的事情,梓兒不清楚這些年,她娘是怎麼活過來的,心裡牽記著她爹和自己這個女兒,在外祖家也過得這般的艱難。
「外祖父不是很疼你的嗎?怎麼就讓你和弟弟過得那麼苦?」
對於這一點,梓兒心裡很不明白,按說她外祖父在她娘出家之前,那麼的疼愛她,即便她娘回了娘家來住,就算不高興,也不會把她當成下人來用吧?甚至是比下人還不如。
「不管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是好的,只是他們的身體都不好,府里的事情都是你舅舅和舅媽做主,我和你弟弟的事情,你外祖父和外祖母都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怎麼可能?住在一個屋子裡,她外祖父和外祖母再不管事,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女兒和外甥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吧?
像是看出了梓兒心裡所想,周筱月輕聲說道:「我的事情你舅舅和舅媽都不清楚,他們以為我是被休回來的,給了周家蒙羞,所以,他們能給我一片棲身之所,我已經別無所求了。」
「就因為這個,所以你什麼都不和外祖父外祖母說,也不反抗,就任由舅舅和舅媽欺辱你和弟弟?」
梓兒的胸口不斷地起伏,根本就是被氣著的,氣她舅舅舅媽的狠心,同時不也一樣氣她娘太包子。就這麼任人欺負。
「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弟弟被人欺辱,看著弟弟餓肚子?你難道就不擔心,你累死累活做牛做馬是辛苦著,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如果你不在了,你就不擔心弟弟和我無依無靠?」
「娘恢復記憶的事情,一直都沒有讓人知道,如果娘與你舅舅舅媽理論,恐怕會贏啦那個人的注意和懷疑,而娘過得這麼苦,那個人或許才會放心下來。娘知道這些年苦了你弟弟,可他至少還能活著,,娘只求你和你弟弟好好地活下去,娘一直在等著,等著你爹來找我們,等著你爹把你從相府帶出來。卻不曾想,沒有等到你爹,卻把娘的女兒和定王爺給等來了。」
周筱月的目光有些貪婪地看著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女兒,這幾年,她不止一次想去偷偷看她,可她不敢,她怕她一到上京城,那個人就會傷害她的兩個孩子。
梓兒聽完周筱月說的這些,心裡也了解了她的忌憚,只是,她的舅舅如果對這個妹妹有那麼一點兄妹之情,又怎麼可能會這般地傷害她娘?
至於她外祖和外祖母不清楚她娘過的苦日子,恐怕也是她娘不願意把這些告訴她外祖父和外祖母吧,興許是擔心她外祖父和外祖母傷心和著急,擔心他們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才什麼也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