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暴戾攝政王的白月光31

  溥郁沉只穿了薄薄一件裡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中間的腰帶欲系不系。衣領半敞,露出一片冷白皮膚。

  微亂的黑髮不斷有水珠滴落,落在修長脖頸處,蔓延至鎖骨,最後滑落到胸膛內隱匿不見。

  執卿咽了咽口水,小步走到了他面前。

  她乖巧地喚了一聲,「殿下。」

  「藥上好了?」

  男人的嗓音沙啞得厲害,那雙黑眸更是仿佛著了火一般灼燒著她。

  「嗯。」執卿有些心慌意亂,沒有抬頭望他。

  耳邊的雨聲淅淅瀝瀝,不時有風颳了過來,寂靜的夜晚顯得更淒冷。

  皇宮安靜的不像話,難掩孤寂。

  她不在的這四個年頭,這裡一直都是這樣……

  溥郁沉勾了勾唇,隨手拿起放置在一邊的鐵鏈,稍稍在手上掂量了兩下,漆黑眼底閃著妖冶的幽光,「那便過來……」

  執卿身子微微一顫,猶豫之下,還是緩緩地走了過去。

  她主動把雙手別在了身後,背過了身子。

  執卿換了一身輕薄裙,微濕黑髮垂腰,露出的雪白肌膚宛如上好的白瓷,只是裙下露出的一截小腿依舊泛著紅腫,像破損不被珍視的瓷娃娃。

  夜風吹得很冷,執卿縮了縮脖子。

  溥郁沉如墨般的深眸緊緊地盯在她的一小截腿上,手中的鐵鏈被越捏越緊,眸底一片晦暗……

  「殿下?」

  執卿聽話地背過雙手,溥郁沉卻遲遲沒有動作。

  腰間微濕的長髮被風吹動,她的手也被撓得痒痒的,忍不住轉過腦袋,疑惑地喚了他一聲。

  偏頭的一瞬間,驀地——

  「砰」的一聲!

  雷聲猛地炸開,溥郁沉手中握的鐵鏈被內力直接崩碎,四分五裂的炸開!

  執卿:!!!

  鐵……炸了?!

  執卿嚇得驚叫出聲,下意識直接往殿外逃跑……

  還未邁出一步,她的後頸就被一隻大手輕而易舉捏住了,強大的壓迫感從身後傳來,被捏住的後頸傳來陣陣涼意。

  「救……」

  還未來得及呼救,她就被溥郁沉拎小貓咪似的直接拎了起來,直接被轉了個方向,拎到了他的面前。

  對上他黑漆漆的幽眸,執卿頓了頓,張開的嘴立馬合上。

  呼救的聲音提到嗓子眼,又硬生生壓了回去……

  「跑什麼,嗯?」

  溥郁沉眯了眯危險的眸子,語調低沉,直勾勾地望著她。

  溥郁沉冰冷的手依舊捏著她的後頸,逼著她直視他,這個姿勢壓迫感十足,執卿腿都軟了,整個人完全是被拎起來的。

  「沒……沒跑……」

  執卿訕訕一笑,結結巴巴道,「您別生氣,我絕對不是想跑……」

  男人抬起眸子,犀利冷銳的眸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如同捍衛獵物般,占有欲極強。

  掌心還能感受到她髮絲的濕意,似乎隱隱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讓人痴迷。

  溥郁沉舔了舔唇,笑得有些蠱惑,蒼白的俊臉帶著病態的美感,美的執卿看一眼便覺得心驚。

  「呵……」溥郁沉陰冷低啞的聲線,磨得她耳垂都泛起了紅。

  「再敢跑……腿打斷。」

  他的眼底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幽幽地泛著冷光,像地獄惡鬼似的。

  「不敢了,不敢了……」執卿縮著脖子,試圖擺脫後頸上的大手,「剛剛是嚇到了,以為您要打我……」

  這種感覺,她就像是個任人宰割的小貓被拎起來,非常沒有安全感……

  溥郁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手上的力道不減,修長的手指勾起一縷髮絲,繞指摩挲著。

  「打你?」

  他湊近了些,漆黑如潭的瞳孔泛著幽幽異光,「我怎麼捨得呢……」

  執卿:!?

  執卿直接瞳孔地震,紅唇微動,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什麼意思?什麼情況?我暴露了?】

  執卿顯然被嚇得不輕,渾身都緊繃起來,警惕地望著他。

  088也分不清這是什麼意思,頓了許久,繼續寬慰她:【宿主,可能……因為打死你就沒人帶他找姜姝了?】

  【別害怕……肯定是這個意思!】

  執卿沒有回話,就傻愣愣地和他對視。

  但是溥郁沉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執卿腦子轉了轉,這才慢慢放鬆下來。

  要是真的以為她是姜姝,現在肯定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

  溥郁沉多記仇!

  但凡皇宮欺辱背叛過他的人,墳頭草都有半人高了。自己得了他的信任,又對他始亂終棄,他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想找姜姝,估計也是想弄死她……

  但沒關係,他這輩子都找不到自己的。

  執卿長舒一口氣,對088表示贊同:【對對!肯定是這樣的……】

  「鐵鏈壞了,看來得選個新的了……」

  溥郁沉歪了歪頭,墨發垂至身前,唇角勾起的笑意像是蓄謀已久似的,讓執卿脊背發涼。

  「跟過來。」

  眼下她除了乖乖跟上去沒有別的選擇,執卿跟著跟著卻發現不對勁。

  怎麼來的是她的宮殿???

  他們的寢宮是相連的,甚至不用打傘便可以直接抵達。

  溥郁沉走在她前面,她畏畏縮縮跟著打量這無比熟悉的住所。

  院子裡的槐樹依舊高大,遒勁有力的枝幹上掛著一個鞦韆,被風颳得自顧自地盪著……

  宮殿裡沒有一點變化,這四年,離開時是什麼模樣,現在依舊是什麼模樣。

  執卿眸色多出幾分異然,這樣跟在他身後,倒也無比熟悉,只是物是人非,不免有些傷感。

  她腳步發重,怔怔地望著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有她生活過的痕跡。

  「殿下……您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走到殿門,執卿突然停下來腳步,怎麼也不願往裡面走了。

  她覺得怪不安的。

  溥郁沉聲線很穩,「大師不是會算麼……」

  男人嘴角的笑意有些難辨意味,只是這「大師」二字分明就是諷刺。

  溥郁沉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向她走近了些,「不妨好好算算本王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