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是一名表演系的大二學生,她醒得最早,習慣性的點開微博。
「啊!!!」
「想啊……叫什麼呢,困死了……」
「別吵!」
李想打雞血一般從床上跳起來,「別睡了啊,你們能不能看看熱搜,我的天吶。」
藝術院校的學生天生對於娛樂圈新聞神經敏感,每天關注八卦動向也是學習的一種方式,畢竟早晚都要踏入那個圈子。
其他三人也抓起手機看,然後——
302宿舍開始鬼哭狼嚎,有的捂著臉尖叫,有的頭埋到枕頭裡恨恨的捶床。
「你們說,何笑笑到底何德何能啊?」
「嚶嚶嚶總裁好寵溺,這是真愛了吧,絕對是真愛了呀!」
「謝總裁顏控無誤,始於顏值忠於顏值,道德人品通通無視,我清嫵女神好委屈……」
只有李想,在同學們都各自發表感嘆後,做了總結。
「姐妹們,從今天開始,何笑笑就是我的人生導師,我一定要將她做成課題,看起來是簡單的顏值決定一切的表象下,一定有著外人不知道的奇特魅力,沒錯。」
她說完,先找到何笑笑的微博點了關注,並且加入了超話和後援團。
想要了解敵人,就要滲透到敵人內部。
「雖然我也心疼清嫵女神,但我們未來的目標,是如何在娛樂圈站穩腳跟,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像何笑笑這樣不管怎麼興風作浪始終屹立不倒的人,絕對是我們的學習目標。」
302的姐妹們一聽,果然有道理,紛紛關注何笑笑,打算分析她的一舉一動,來找出她的魅力點,並且加以研究學習。
專業人士的發現點就是比較不一樣,畢竟大多數網民依然在謾罵,刷著何笑笑滾出娛樂圈,羅列各種黑歷史,而且這些黑粉越跳越凶,大有一股殺何笑笑祭天的氣勢。
謝夫人的麻將桌上,也少不了談論這些問題。
「好姐姐,你真的不管啊?不是我多嘴,他們小年輕愛的很,誰都經歷過,可要真的進了家門,到時候再搞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新聞,那誰受得了啊。」
吳太捂著嘴小聲說,但一邊和其他兩位交換了個眼神。
「就是,我是不同意我兒子找娛樂圈的。」
「戲子嘛,我也不大懂,像是演電視劇一樣,一會兒一出的,呵呵,還是姐姐心胸寬廣。」
謝夫人嘴角含笑,穩穩坐著,沒有一點不自在。
「哎,孩子大了,只要他喜歡就行。他找的女人是和他過日子,又不是和我,他都受得了,我有什麼受不了的。」謝夫人起牌,「哎呦,胡了。」
嘩啦一聲推到,惹得其他三位闊太忍不住面面相覷。
真是邪了門,每次一想要看人家笑話,人家回手就自摸……
「要我說,咱們都年紀一大把了,好好保養自己開心生活比什麼都重要。孩子又不是缺心眼,那麼大的公司都能管得好,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你們愛管去管去,反正我不做那討嫌的老太太,我呀,還等著以後開開心心逗孫子呢。」
這話說的幾位又是一愣,是這樣的嗎?
可大家大戶的,娶進來這麼一位攪家精,這不是惹人看笑話嗎?
說著說著,也無法麻將了,紛紛告辭回家,想著要給自家兒子早點洗腦,或者調查一下兒子最近有沒有招惹娛樂圈的小明星。
謝夫人點著贏的錢,這才笑出聲。
其實她一開始也是想要給那個女孩子一點顏色看看的,可見了面,一眼便看穿了,這姑娘不是個有心眼的,全部都被兒子把持的密不透風。
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面上看著溫和有禮,實際上性格最是霸道。從小認準了什麼就必須搞到手,哪怕到手以後再沒興趣,自己毀壞了也不肯讓給別人。
從玩具到女人,都是如此。
害怕兒子吃虧?
開什麼玩笑,他不把人家姑娘生吞活剝就夠好的了,想到這裡,謝夫人反而對被她兒子認準的何笑笑升起了一絲同情。
就何笑笑那點醜聞,怎麼可能搞不定,還發酵成這個樣子,他心裡指不定在憋著什麼壞水兒呢。
如果兒子以後真的不喜歡了……算了,年輕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謝知言的這個回應,最難受的要數許清嫵了。
不應該啊,為什麼這個男人的反應,她一步都算不對?
她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懷疑中,甚至破壞自己的女神原則,主動給周凱打電話過去探口風。
不料周凱一改之前的同仇敵愾,開始用懷疑的語氣說。
「清嫵,何笑笑是言哥認定的女人,應該也不會太差,咱們以後見了面要叫句嫂子呢,這事兒還是過去了吧。說不定她當時真的專注演戲沒能收住力道……」
許清嫵仿佛當胸被利箭穿過,而且是來自自己最忠實的追求者,最優質的備胎。
上次周凱打電話的時候,她裝模作樣的訴了一番委屈,再加上新聞爆出來,想著憑他和謝知言的關係,怎麼樣也能在謝知言那起點作用,把何笑笑的印象分給拉下來。
沒想到他居然被策反了!
許清嫵一口老血卡在喉嚨里,不過她沒有窩火很久,因為接下來,她面臨是即將到來的恐懼和崩潰。
在全網對何笑笑的憤怒嫉妒達到最高點之後,又一條視頻被放了出來。
內容是何笑笑片場戲霸打人的後續補充。
一開始人們點進去,都抱著把何笑笑錘死的心態,從眾心理強烈。
可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對勁兒了,許清嫵的手裡有東西?那一閃而過的是什麼?
如果何笑笑真的一下子把她的臉打傷,許清嫵倒地之後還能捂著臉用力的摩擦,她不怕疼,不怕毀容嗎?
而且之後她手掌心粘的那是什麼顏料?
「大家好,我是片場一名小小的工作人員,許清嫵粉絲,一次偶然的機會拍下了這些零碎細節,我原本打算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可看到何笑笑被網曝的體無完膚,還是忍不住在良心的召喚下發了出來。不做評判,是非曲直大家都有一雙明亮的眼,我只能說,如果許清嫵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從此脫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