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秋又灌了一口酒,喝得有些急,眼眸泛了紅。
他曾經那樣小心對待林霽寒,捧著護著,生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到頭來,只換來他的一句「噁心」,與他在一起,不過是屈服於他的身份。
簡直是笑話!
他今日就會讓林霽寒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以勢壓人,什麼才是真正的羞辱和強迫。
就算林霽寒不樂意,又如何?如今的沈硯秋不會在意他的想法了。
「脫啊。」
林霽寒抬眸,就對上了沈硯秋似哭非哭、難過的表情。
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吧?就因為他慢了一些,沈硯秋都急哭了?
林霽寒抿了抿唇,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很快,腰帶被解開。
「啪嗒。」
西褲順滑地落地,腰帶上的金屬扣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沈硯秋目光落在林霽寒那雙白皙修長的腿上,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拍。
林霽寒察覺到了沈硯秋的異樣,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沈硯秋。
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空氣中仿佛瀰漫著一種難以言明的氣氛。
沈硯秋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他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眼眸瞥過林霽寒上身的襯衫,「接著脫。」
聲音還是有些顫抖,沈硯秋又喝了口酒。
他心裡既因為看到想要看到的而興奮,又因為林霽寒真就聽了他的話,脫了衣服而感到憤怒。
如果今天不是他,而是別的什麼人,給了他想要的,或者拿了他什麼把柄,他是不是也會這麼果斷的,任人為所欲為?
比如,談明修。
沈硯秋知道,談明修喜歡女人,大概率不會和林霽寒發生什麼。
但,萬一呢?
沈硯秋腦海里閃回了那日談明修目光灼灼盯著林霽寒的神情,手下意識地捏緊。
林霽寒並沒有動,他在糾結,右臂上的傷疤,現在還沒到給沈硯秋看的時候。
「上面就……不用了吧,也不影響。」
林霽寒的拒絕,讓本就思緒如脫韁野馬般的沈硯秋徹底瘋狂。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捏住林霽寒的肩膀,手指用力掐著,「你不願意?」
「你不願意給我看,那想給誰看?」
「談明修?」
林霽寒被沈硯秋的舉動嚇了一跳,見沈硯秋如此憤怒,又扯出了談明修,不禁有些頭疼,脫口而出,
「我不願意,我脫什麼衣服?」
這話一出,仿佛是火上澆油,沈硯秋赤紅著眼,鳳眼緊緊盯著林霽寒,口中不斷羞辱,「誰又知道呢?」
他說著,鬆開了林霽寒的肩膀,下一秒又抓住了林霽寒的衣領,
「你不就是誰能給你想要的,就誰都可以嗎?」
「對著我這麼一個讓你噁心的人,你都能這樣心安理得地脫了褲子,你還有什麼不可以?」
「林霽寒,你還真是賤啊!」
葡萄酒的醇香,隨著沈硯秋說話,一陣陣噴到林霽寒的臉上。他下意識地側了側頭。
沈硯秋這是醉了吧?
「你喝多了……」
「我沒醉!」
沈硯秋反駁,抓著林霽寒襯衫衣領的手慢慢收緊,另一隻手直接朝林霽寒伸去。
「唔……」
林霽寒控制不住的輕喘一聲,身體下意識地一抖,瞳孔微縮。
沈硯秋竟然……
這聲音非但沒有取悅沈硯秋,反而讓沈硯秋心中酸澀。
他嘴角咧開了一抹諷刺的笑,「林霽寒,你不是說我讓你感到噁心嗎?」
「那你現在又算什麼?」
「對著你一個覺得噁心的人都能起來,你豈不是更賤?」
沈硯秋說著,眼眸眯起。
「唔……」
林霽寒手背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緊繃著,呻吟聲忍不住的從牙縫中溢出,很快,林霽寒的眼裡就泛起了水光。
這給誰都招架不住啊,他又不是有病!
況且,面前這個還是沈硯秋,他的官配老婆!
沈硯秋的臉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因為此時的氛圍,臉上也泛著潮紅。
他瞥了眼旁邊的大床,一手扯著林霽寒的襯衫領,一手扯著林霽寒。
完美拿捏。
林霽寒呼吸都輕了幾分,不得不順著沈硯秋的力道移動,剛移到床邊,沈硯秋鬆開了林霽寒的衣領,手卻突然用力推了他一下,讓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床上。
林霽寒的身體重重地摔在床上。沈硯秋可見不得林霽寒舒服,他爬上床,雙腿壓在林霽寒的腿上,手順著腿骨向上。
林霽寒覺得自己天靈蓋都在顫抖。
林霽寒粗喘著氣,下一秒,有個東西塞到了他嘴裡。定睛一看,居然是他的襯衫下擺。
穿了一天的襯衫含在嘴裡,林霽寒有些嫌棄,剛要吐出去,就被沈硯秋緊緊抵著下頜,鳳眼犀利,眼尾泛紅,
「給我叼著。」
林霽寒不情願地叼著襯衫下擺,下一秒,林霽寒身體一抖,冰冷的葡萄酒從上澆下,液體順著林霽寒的胸膛慢慢滑落……
「嘶……」
林霽寒大吸一口氣,他順著看去,只見沈硯秋正低著頭。
林霽寒:!!
老婆真會玩!
不行!不能這麼丟人!
林霽寒咬緊牙關,苦苦堅持。
沈硯秋抬頭,就見林霽寒雙目緊閉,嘴唇微微顫抖,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仿佛是受到了多大的屈辱。
沈硯秋扯了扯嘴角,和他一起,就這麼讓林霽寒覺屈辱和不堪嗎?
呵,就算是這樣,他也要強求!
林霽寒若有所感,睜開眼,看著沈硯秋的動作,「你還沒……」
沈硯秋咬了咬牙,無視林霽寒的話。
沈硯秋的手狠狠掐上林霽寒的肩,眼尾濕潤。
林霽寒看著眼角沁出淚卻還在堅持的沈硯秋,心中輕嘆,怎麼就這麼倔呢?
他伸出手,攬過沈硯秋的腰,讓兩人貼得更緊,抬頭,吻去了沈硯秋眼角的淚。
沈硯秋一僵,怔怔地望著林霽寒。
隨後斂眉,嘴角泛起苦意,他真是醉了,居然在林霽寒的眼裡看見心疼和憐惜?
「怎麼這時候,還發呆……」
沈硯秋只覺得一陣眩暈,被林霽寒一個翻身,顛倒了位置。
這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