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學霸校草愛上我(八)

  「人啊,就得大學時候談戀愛,在最懵懂的時期遇到最單純善良的她。」

  回家路上,顧念的耳邊還迴響著那家奶茶店老闆娘說的話。

  她認同這句話,人最單純的時候,便還是在校園時,沒有參與到社會的大染缸里,沒有被種種利息熏了心,沒有為了柴米油鹽而奔波。

  只是遺憾的是,她沒能在最好的年紀里談一場甜甜的,過年以後想起來還會笑的戀愛。

  今天的傅陽格外的溫順,就好像一隻暴躁的藏獒,突然變成了暖心的金毛。

  傅陽對她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漲,好感度漲得快,她就能肆無忌憚地去刷打臉值。

  心情極好,哼著歌往家裡走,不知道今天媽媽會給她做什麼好吃的。

  還沒來得及嚮往著什麼,顧念就被早就守候在巷子裡的宋稚攔住了去路。

  顧念臉上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起來,被宋稚看在眼裡,就是跟傅陽走近而生出來的好心情。

  在他眼裡極為刺眼。

  好像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突然搶了去。

  「顧念,你和傅陽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倆要走得那麼近?你不是喜歡我嗎?嘴上說著喜歡我,卻去勾引別的男人,你要不要那麼賤啊!」

  宋稚一想到那天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去告訴顧念,告訴她自己答應了。

  是那麼的興致勃勃。

  心裡燒得厲害,他可以不喜歡顧念,但是顧念憑什麼還沒有聽到他答應的話,就跟別的男人走得近?

  顧念不可置信地看向宋稚,好像不理解對方為什麼能說出「賤」這個字眼。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還是沒能吐出來。

  「說著喜歡我,其實早就被傅陽吃干抹淨了吧?不然以傅陽那種性格的人,怎麼可能會允許你靠近他半步,你以為你長得很好看嗎?是個男人你都會喜歡上你嗎?」

  顧念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她知道宋稚不是什麼好人,卻不知道對方能口無遮攔到這種地步,甚至對一個女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真的是一個高材生該有的素質嗎?

  她即便知道自己是在完成任務,心裡還是不免生氣,甚至很想狠狠甩一巴掌到這個極度虛偽的人臉上。

  拒絕別人告白的是他,現在卻在質問自己為什麼不喜歡他了,這人是不是太過於矛盾了。

  原主到底是多瞎的眼睛才能看上他!

  系統也聽不下去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稍安勿躁,我都能忍住,你叫什麼呀。】顧念安撫著系統。

  【人渣!】

  【對,人渣。】顧念附和。

  見顧念不說話,只是眼眶漸漸地紅了,宋稚非但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毛病,反而覺得這是顧念被自己撞破了,心虛導致的。

  「怎麼?我說對了?」宋稚冷笑一聲,「也不知道你平時出去兼職是不是做的正經的生意!」

  顧念終於忍不住,眼眶裡落下眼淚來,她死死咬住下唇,朝著宋稚走近了一步,那雙大眼死死盯著他看。

  裡面的情緒過於複雜,難過和傷心糅雜成一塊。

  顧念壓著聲音道:「宋稚,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對我惡語相向,我因為你,遭受了多少欺負,你對我伸出過援手嗎?我們還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對我的惡意為什麼這麼大?」

  「你罵我賤,你不賤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質問我和傅陽是什麼關係,怎麼?你見不得我跟別人好嗎?你怎麼那麼虛偽啊?」

  「我就冷落你幾天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對我的那些算什麼?我被人欺負的日日夜夜,又算什麼?」

  顧念說到激動處,眼淚流得越發的狠,她咬著牙,聲音壓得很低,委屈極了:「你怎麼這樣啊,你只管著你自己順心就好,我不過是因為傅陽跟別人說不要欺負我,幫我免去了那些霸凌,所以我為了感謝他,才跟他走近了一點。」

  字字句句聽著都是控訴,但仔細剖析,卻是在解釋著自己跟傅陽之間的關係。

  宋稚看到顧念的眼淚有些慌亂,但是在顧念面前高高在上的態度習慣了,所以即便顧念哭得傷心,卻還是拉不下臉來安慰。

  只得直愣愣地看著,有些不知所措,更像個傻子。

  但是顧念的話他聽進去了,心中聚集了兩天的陰霾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雀躍。

  原來顧念和那個傅陽沒有關係嗎?所以顧念其實還是喜歡他是吧?

  毋庸置疑,絕對是的。

  宋稚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卻覺得在一個哭得傷心的人面前笑,很過分。

  他猶豫片刻,磕磕絆絆道:「好了。我說的是氣話,就是看你和那個傅陽走得太近了,誤會了,你說開了就好了,我相信你。」

  「真的相信我?只是氣話?不是心裡的真實想法?」

  「那肯定不是啊,就是氣話,我怎麼可能會那麼想你。」宋稚反駁。

  顧念聽後覺得好笑極了,原來還有人能這麼不要臉,不過系統很快響起來的打臉值增加20點,總打臉值30點,又覺得一切都值了。

  打發了宋稚,顧念自己回到了家中。

  跟著媽媽吃了個飯,愉快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只是晚上睡覺時,卻做了夢。

  夢到的是像今天遇到宋稚的這般場景,只是是在她告白的時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很傷人,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扎砸人的心口上,血液汩汩往下留。

  顧念下意識地抓住心口處,好疼,好難過,為什麼會因為宋稚的話而難過,難道不應該像白天一樣,內心毫無波瀾,甚至盤算著應該能賺多少積分才是嗎?

  醒來後,顧念有些睡不著,她喊了喊系統,問道:【我好像只能接收原主的記憶,不能接收對方的感受吧?為什麼做了那麼個夢,我會覺得好難受,傷心得想哭。】

  【是不能接收感受……怎麼說呢。】系統猶猶豫豫地,好久才給了顧念一個解釋,【可能你夢裡的宋稚沒有那麼討厭,所以你才會覺得傷心難過】

  直到完全清醒過來,顧念整個人還是有些恍惚,那種心悸的感覺,令他無法忽視。

  可一和那個滿口侮辱人的宋稚聯繫起來,她又無比的厭惡,很是矛盾。

  難道她潛意識裡,希望宋稚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嗎?不應該啊,要夢也應該是夢到傅陽。

  至少傅陽在她心裡,不差。

  顧念剛進入學校,就看到同學們異常興奮,嘴裡討論的都是什麼余教授。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余之數。

  從隻言片語中,顧念知道了余之數來他們學校上課的事情,毫不誇張的,他們專業的學生,要麼等在校門口,要麼像燕子出窩一樣站在走廊上,伸著腦袋翹首以盼。

  是啊,余之數的人氣,簡直就是教育界的明星人物。

  既然這樣,剛好可以藉機跟余之數說明白,前兩天傅陽的一些不禮貌行為,博取一些好感。

  只是……

  看著面前的這些學生,和余之數怕是不能走得太近,避免像那些迷戀傅陽的迷妹們又找她麻煩。

  系統覺得顧念的這個擔心顯然很多餘:【那個余之數想不想理你還是問題呢,畢竟人家社會地位那麼高,怎麼會在意一個學生。】

  面對系統的「嘲諷」,顧念絲毫不在意,不在意便讓他在意就是了。

  只是系統的擔心才是多餘的,而顧念是怕什麼來什麼。

  余之數來教的素描課,剛好顧念也在上,正如那天上講座那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余之數身上。

  只是比隔壁學校更為誇張的是,余之數剛走進來,顧念聽到旁邊的人倒抽了一口氣。

  余之數猶如一個老教授,上課必帶保溫杯。

  不同講座的是,素描課更為輕鬆,余之數讓學生們變邊畫邊聽。

  顧念手拿著鉛筆,在面前的畫板上揮了幾下,因為余之數沒有給任何的東西作為借鑑,全是臨場發揮,可以畫想像的東西,也可以畫眼前之物。

  只要是自己覺得美的東西,都能畫。

  畫室里,顧念並不敢大張旗鼓地畫余之數來獻殷勤。

  有個女學生舉手:「教授,我可以畫您嗎?」

  顧念側頭看去,是一個長得還蠻漂亮的女孩子,笑起來很甜,那雙眼睛近乎痴迷地看著余之數。

  余之數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淡然道:「你想畫什麼就畫,只要是你認為是美好的,包括老師。」

  女生重重點頭,很是開心地在畫板上開始動起筆來。

  余之數說話縫隙,有些女孩子交頭接耳,好像在談論著都要畫余之數。

  顧念想了想,她也開始畫了起來,畫中沒有餘之數,卻處處有著余之數。

  她畫的是自己,手裡捧著一束向日葵,笑得雙眼見不到瞳仁,卻能看出有些許羞澀。

  她將顧念所說的知識點運用到了畫中,

  而腳邊圍著一群小貓咪,什麼模樣的都有,有的已經順著她的褲腿攀爬了起來。

  手中抱著花束的同時,正攔著一隻長毛貓,貓咪的表情好像在睥睨天下,對比腳邊的那些,反而沒有那麼的天真可愛。

  是一種孤傲女王的不同感。

  余之數一邊說著課,一邊在課室輕輕走了起來,看看學生們的畫,若有哪些需要指點的,他也會彎腰說起一二。

  到了顧念的旁邊,他有些驚訝於畫板上的畫。

  駐足看了許久。

  他當然知道顧念是故意這麼畫的,不用言語,自己一看就能明白畫中的意思。

  可即便他知道了,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張畫戳中了他的內心。

  女孩很會抓人心。

  「畫得不錯,下課後能把這幅畫送給我嗎?作為回禮,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小侄女送了我一顆糖果,說糖果能讓人快樂,我將快樂送給你。」

  余之數的聲音很低,看著就像是在指點著顧念,可身邊的人還是聽到了余之數的話。

  對顧念審視了一番,有些不悅。

  顧念驚訝地看著余之數,笑著接過了余之數的糖,大大方方道:「能得到教授的肯定,我很榮幸。」

  兩個人的簡單對話,殊不知旁邊的人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顧念身上。

  系統驚訝道:【我怎麼感覺有些不妙?】

  【哎,一夜回到解放前。】顧念很是惆悵。

  可是後面又想起了系統聲。

  【檢測到攻略對象余之數對你的好感度上升30點,總好感度3點。】

  還行,不虧。

  後面的人看清了顧念畫板上的圖,是自畫像,卻被余之數要了去,這能說明什麼?

  真的畫得好嗎?這真的不是赤裸裸地在勾引教授?

  這個課室里的人,所有人心中多多少少對余之數有著崇拜感,有著愛慕。

  誰都希望自己能被余之數青睞有加。

  可偏偏,余教授對這個顧念好像有點不同,偏偏余教授在眾多美女中,注意到了顧念。

  下課後,余之數果然拿走了顧念的畫稿,顧念捏著口袋裡的糖果,果然現在的人哄女孩子都喜歡送糖啊。

  可偏偏余之數這樣身份的人,送來的糖讓她覺得是一份純粹,像是大人給小孩子一顆糖。

  顧念在畫稿後面別了張便簽紙,跟余之數道了歉。

  余之數前腳剛走,顧念就被幾個女孩子堵著,打頭的是剛剛那個要畫余之數的女孩,她冷嘲熱諷道:「長得也不是多好看,怎麼狐媚功夫就學了個十層十,宋稚、傅陽,現在連余教授你都要勾搭,賤不賤啊?」

  顧念直直看著說話的女生,對方氣得臉紅脖子粗,好像她自己是余之數的正宮,顧念是小三被討伐一樣。

  可實際上,她能和余之數說上話,不過是一聲老師。

  「從頭到尾我好像什麼都沒做,你畫畫,我也畫畫,余老師看上了我的畫,怎麼就是我的錯了呢?」顧念很是無辜不解,她反問著那個女生。

  女孩雙眼一瞪,那張姣好面容扭曲了起來。

  「大家畫的都是小動物,喜歡的人,唯有你畫了自己,彰顯自己畫技好被余老師高看一眼是嗎?」

  顧念聽著這些歪理,聲音放軟,看似在示弱,可話中卻帶著隱隱的不服氣:「是嗎?那你畫余老師,沒能得到余老師的高看一眼,反而是我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