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皇帝和皇后應該會感謝自己像這個孩子養得這麼好的吧,也只有得到一個優秀的孩子,他們心中才會覺得這是喜上加喜。
逸塵聽話地拿著書本回了自己的屋子,他還要看書,還要練字,每天要做的事情多得不得了。
他一定要將這些知識全部都記在自己的腦子裡去,等以後自己長大了,脫離了夫人和侯府的幫助,也能夠自己生活得下去。
「夫人,怪不得惜玉這麼的不喜歡你,總是要想各種法子處處地刁難我們,所以說是她自己存了這樣的心思嗎?
可是她不是當初先夫人留下來的人嗎?那這樣做不算是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嗎?「
靜心將門關好之後,小聲說道。
若不是青玄將這些事情告訴自己,她還真是有那麼一些不太敢相信。
準確的說,是不敢相信惜玉居然會做到這一步,畢竟在她看來,惜玉實在是太過維護先夫人,又怎麼能夠做這些背叛先夫人的事情呢?
「人本來就是會變的,從前他維護姐姐的確也是真的,只是她現在起了一些別的心思,那也是真的。
就像侯爺一樣,說他思念姐姐確實也是真的,但也不完全是思念。所以說,人是有多麼的複雜呀啊!「
桃夭看著方才他教著逸塵念的字,有些感慨,之所以要這般用心地教逸塵,就是想把他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孩子。
單單就是因為只有優秀的孩子,皇帝皇后才會真的看得上。
如果只是一個吃傻呆呆笨笨的孩子,說不定在他們心裡甚至會覺得甚至還不如沒有這個孩子,免得給皇家丟人,這就是人心底處最真的想法呀!
「那夫人是想要怎麼做呢?可是我現在還是有些弄不清楚,侯爺到底能不能感覺出來?侯爺是那班的思念先夫人,甚至面對夫人,那也從來都是沒有給過什麼好臉色。
唯獨面對惜玉,都是對她好了一些,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二人一來二去的便有了些什麼吧?「
靜心只能這樣大膽的猜測,估摸著事情就是這樣的。
再者侯爺最信任的人,現在不就是惜玉嗎?許多事情都交給她去處理,擺明了就是在他心中也有著不一樣的位置。
「愛屋及烏,侯爺最愛的人是姐姐,所以難免對惜玉寫多了幾分的偏愛。這時間久了,誰知道這些偏愛會發展成什麼呢?不過這些事你不要管了,任由他們去吧,咱們這裡也好能夠安靜一些。」
桃夭邊說邊隨意地翻著方才練的字,一個一個地都寫得那麼好。
可以想像得到。皇帝和皇后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是有多麼的滿意。
只能說人心就是如此,若是不將逸塵培養得優秀一些,哪怕被認回去了,恐怕也不會得到重視和喜愛。
「是,我知道了。」
靜心點點頭,她倒是也不在乎這些,若是惜玉不來找她們麻煩的話,那就好了。
這一天,沈墨軒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疼得要命,對於晚上喝得醉醺的事情,那也都是絲毫不記得了。
純屬覺得自己是在發酒瘋,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這一日都覺得青玄有些奇怪,總是看著自己,似乎是有些話想要說,但是又說不出口。
「我知道你心中是有話要說,你就說吧!」
沈墨軒使勁地揉著額頭,還是覺得頭疼的厲害,看來是晚上實在是喝了太多的酒了。
只是想到若是月容在的話,那麼一定會勸勸自己的,絕對不會讓自己酗酒成了這個樣子。
其實月榮已經走了,他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只是想著,若是能夠有一個替代,比陪在身邊也好,算是安慰。
可偏偏這個桃夭冥頑不明,性子如此的暴躁,永遠都學不會月容那副溫柔如水的樣子。
這就是最大的不像,又如何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替代品?
「侯爺,還記得昨晚是誰送了酒過來嗎?」青玄深吸一口氣,試探的問著。看這樣子,恐怕都是不記得了吧。
「昨夜的事情我全然都不記得了,只早上一睜開眼醒來便是覺得頭疼欲裂。她呢?先怕是連看都不願意來看一眼吧?
若是換了月容的話,必然就不會如此。都說是姐妹,可她們兩個的性子完全就是雲泥之別,一個天一個的!「
沈墨軒這也不知是在抱怨還是在委屈,或者是有些惱羞成怒的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心慢慢的開始變了,覺得自己的這副痴情人設開始沾上了一些污點。
「侯爺說的她是誰啊?」青玄眉頭一跳。生怕會聽到一個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自然是夫人,還能是誰?」
沈墨軒莫名其妙地問道,現在自己的妻子除了蘇月婉之外,還能有誰?
「夫人回去之後便已經睡下了,確實未曾派人來看過,其實侯爺若是想和夫人好好相處的話,也可以自己先轉變一下態度,侯爺覺得呢?」
青玄眼裡閃過一抹輕鬆,還好,不是自己想的那個答案,還好,昨晚惜玉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侯爺都不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性質,和她姐姐一點都不一樣,我說一句,她就能夠反駁十句!」
沈墨軒煩躁地鬆開手,還是覺得頭疼的不得了,早知道就不喝這麼多的酒了。
其實在某一刻,心中也是隱隱有些失望的吧?
模樣長得相似,又是親姐妹,這就是最好的替代品,若是性質也相似的話,那就更好了。
可是偏偏這性子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很多時候,正當自己沉浸其中,以為能夠擁有一個替代品的時候,可總是被她那副暴躁的脾氣給送回到了現實一樣。
「這人和人也不可能說是完全一模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子。其實,侯爺既然已經娶了夫人,那不如去好好相處吧,即使做不到和新夫人那樣的恩愛,那也好做到相敬如賓?」
青玄大著膽子,見縫插針地勸著。其實他對夫人的印象好像其實也是挺不錯的。夫人也只不過是沒有仙夫人那樣脾氣都好罷了,但是也不會高高在上的欺負下人。反倒是有時候還是容忍了惜玉許多無禮的行為,說明他心胸還是夠大度。
倒是惜玉有些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好歹了。
而沈墨軒似乎是有了自己的主意。讓青玄退下,並且把惜玉叫了過來。
而惜玉這一天都有些戰戰兢兢的。也知道昨晚做的事情是自己太大膽了可心裡卻也是不後悔這樣做。
「當初月容與我說,她這個妹妹性子溫和,和她的性子也差不了多少,可現在看來,這實在是有些天差地別。」
沈墨軒眼睛微眯,語氣里明顯是有一些不滿,若是能有一個合格的替代品,那就好了。
可偏偏桃夭就不是一個合格的替代品,每每當自己要沉浸其中的時候,她那暴躁的性子實在是太讓人出戲了。
「是啊,我也是覺得奇怪,又或許人都是會變的,或許先夫人實在是看錯了自己這個妹妹?」
惜玉眼睛轉來轉去,不知道這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性子不同,可是一早就看出來的,侯爺現在提起這些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還能夠強行將人的性子給改變嗎?
「我不能再容忍他這樣的放肆下去,你不如去教教她,你陪在月容身邊的時間最長,除了我之外,你便是最了解月容的人。
你去教教夫人,讓她多和月容學一學,最好能夠完全和他一模一樣那就好了!「
聽到這話,連惜玉都覺得有些驚訝,但是也只能先應下來。
現在可是得到了侯爺親口說的話,那麼自己在夫人面前也算是有了底氣,一想到這兒,又是忍不住有些竊喜。
出去之後,她先是去看了兩個孩子,這些時日,這心中都沒有放在兩個孩子身上,現在覺得是有些愧疚。
「珍珠,這幾日少爺和小姐你都照顧得很好還好,多虧有你在,能夠幫我分擔一些,要不然這府中這麼多事情,我都要有些忙不過來了。」
惜玉拉著珍珠的手,滿意的說道,雖說也只有他自己清楚這些天究竟是在做些什麼,但是也沒有辦法,只能拿這些管理事情作為掩護。
「惜玉姐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平日裡你忙這麼多的事,沒有功夫顧得上少爺和小姐,那也可以理解。」
珍珠倒是不知道最近都發生了些什麼,又或許即使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但也絕對不會放在心裏面過。
畢竟在他看來,惜玉可是絕對維護先夫人的,又怎麼可能會做這些事情呢?
「最近侯爺有些事情要交代我去做,只是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要怎麼做,有些許的難辦。」
惜玉又皺起眉頭,支支吾吾的,倒是勾起了珍珠的好奇。
「什麼事啊,難不成又是和夫人有關的嗎?」
珍珠倒是立刻明白惜玉為什麼會如此的為難,若是尋常的事情,根本就不用為難成這個樣子,恐怕這事情是和夫人有關的吧?
惜玉無奈地點點頭,心中也正琢磨著該要如何用什麼方式去整治她。
若是做得太明顯的話,恐怕也不好,可若是百般順從的話,自己心中也不痛快,還真是不知道該要怎麼辦了。
惜玉便將這些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無非是說,侯爺嫌棄夫人性子不夠溫順,想要她們幫忙調教一番,最好能夠和仙夫人一樣溫柔,那就好了。
其實這一會兒,惜玉也想明白侯爺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是想要一個和先夫人一模一樣的替代品。
這模樣長得相似已經是足夠,若是性子能夠相似的話,那可就是完美了。
「可是惜玉姐姐,夫人不像是能夠被他人所掌控的人,若是惜玉姐姐說的夫人不喜歡聽的話,那可怎麼辦?這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珍珠聽完之後,那也是一臉為難。
雖說她也不喜歡夫人,可是要莫名其妙的改變一個人的脾氣,那可是很難的。
更別說夫人脾氣不好,她們也不敢去招惹,這又要該如何做呢?
侯爺分明就是給惜玉姐姐出了一個很難的問題,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
「是啊,我也在因為這件事情而覺得為難,不知道該要怎麼做。」
惜玉眨眨眼睛,正在思索著該用什麼法子才好前些時候分明是得了蘇夫人的意思,可是夫人看起來也是個不服管教的,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通通就當做是在放屁一樣。
這一日,桃夭一大早起來,梳洗完後一出去,便又看到了笑面盈盈的惜玉,多半是猜到了,肯定又沒什麼好事。
「這一大早你就來到了我這裡,怎麼這後宅你的事情你不需要管了?還是說你只需要貼身服侍我一個人就好了?」
桃夭邊說邊揉揉眼睛,她現在感覺自己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一樣,然後便開始坐下喝粥。
可是剛喝一口,便覺得有些不對。
「這粥怎麼沒有味道?我喜歡的分明是有甜味的粥,怎麼今天的粥味道就變了?是誰上錯了粥?」
桃夭無趣地用勺子舀著粥,這粥不甜,她喝著就沒了任何的味道,簡直就像味同嚼蠟一樣。
平常時候,早上喝的粥可都是微甜的,現在這個惜玉一來就換成了這個樣子,這又是什麼情況?怕是已經很明顯了吧?
難不成又是想跑到自己面前當家做主,耀武揚威起來了嗎?
「我知道夫人喜歡甜味的粥,可是先夫人卻是最不喜歡,她喜歡的就是這樣清淡的粥,所以我便大著膽子給夫人換了先夫人最喜歡的口味。
以後夫人喝的粥也是這樣清淡的,只要夫人喝著喝著習慣了,這不就好了嗎?「
惜玉大著膽子上前說道,嘴角上又是帶著那種挑釁的笑。
這看著桃夭真的是非常的惱火,她生氣地將勺子往桌子上一扔,發出很大聲的聲響,感覺頓時這屋內的氣氛立刻就凝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