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拿了一顆蓮子放在嘴裡,卻也沒有多少想要品嘗的欲望,畢竟剛剛她可是時時刻刻盯著惜玉的,能夠感覺得到對方身上現在有多大。
「你以為就算我們不折騰她,她就會對我們好嗎?就能夠和我們和睦相處嗎?我就是要警告她,要讓她收斂一點!
不要以為自己是姐姐留下來的人,就可以爬到我頭上對我指手畫腳,你以為那兩個孩子這般的不喜歡我,對我如此的牴觸,就沒有她在其中挑撥離間的緣故嗎?「
桃夭單手撐著下巴,手指敲擊著桌面,正在想著接下來該要做些什麼呢。
沈墨軒那邊也是挑逗的差不多了,成功地讓他每一次看到自己便總是會惱羞成怒,總是會發散著怒氣。
而對於沈芸、沈宏兩個孩,已也已是已經下定決心置之不理了,以後長成什麼樣子,那也都是他們的命數。
至於惜玉,只要拿夫人的身份去壓一壓,那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惜玉也之所以敢對著蘇月婉指手畫腳,無非是因為蘇月婉性子懦弱,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該要受委屈的罷了,可自己卻不會這麼想,並不會受她所擺布。
「惜玉姑姑,你怎麼了?你的手為什麼要塗藥?難道是受傷了嗎?」
沈芸本來正在自己的房間裡練字,看到惜玉進來,便下意識地朝她的手看了一眼,因為纏上了一些紗布,便連忙放下筆跑過去看著。
「的確是受傷了,方才夫人吩咐我,讓我為她剝蓮子,還讓人在邊上看著,說只能讓我自己動手。
那麼多蓮子一顆顆地剝下來,這手指頭便受了傷。小姐還是不要看了,流出了很多的血,很嚇人的!「
惜玉無奈地笑笑,牽著沈芸的手便坐到椅子上。
只是看著沈芸這乖巧可愛的樣子,心裡卻是酸酸的,若是先夫人還在就好了。
兩個孩子這么小就沒了親生的母親,而現在的夫人根本就不在乎兩個孩子,反倒是對著外頭那個莫名其妙的野孩子這般的關心在乎,這簡直就是沒有任何道理!
可偏偏自己還是說不得,一說就拿夫人的身份來壓自己,現在呢,還用這種事情來為難自己?
「她可真是個心思惡毒的壞女人,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人!惜玉姑姑果然說的是對的,母親果然是被她那裝模作樣的樣子給騙了,現在她做了父親的夫人,就想盡辦法地為難惜玉姑姑,她可真討厭!」
沈芸嘴巴一扁,立刻就小聲的哭了出來。
每每一哭,她總是想念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是那麼的溫柔善良。
「小姐,別哭啊,哭是最沒有用的事情,你在這裡哭,難道我的手就能夠好起來嗎?小姐現在要做的便是要幫我報仇,絕對不能讓夫人再繼續地囂張下去了,明白了嗎?」
惜玉心疼地去擦擦沈芸小臉蛋上的眼淚,知道這兩個孩子一心都為自己著想。
可越是這樣,那麼自己越要為這兩個孩子掃平一切的障礙,那麼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夫人起任何的心思,就是得讓她安安分地照顧兩個孩子就好!
「惜玉姑姑,那我要怎麼做呢?」
沈芸委屈地吸鼻子,她現在還很小,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辦法。
惜玉早就將已經想好的話說了出來,現在是怎麼教導沈芸的,沈芸就會按照她說的怎麼去做。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這都是為了自己的主子著想,為了兩個孩子著想。
桃夭每天都會去檢查一遍逸塵的功課,確保這個孩子都在認認真真的讀書。
不是不相信這個孩子,而是不相信人的本性,住在侯府這麼一個能夠讓他享受這麼多好條件的地方,即使剛開始不受誘惑,可日子久了,難免整個人都墮落了下來。
可沒想到,逸塵這孩子可真是不錯,不卑不亢認真學習。
「夫人,就別為逸塵的孩子擔心著呢,我每天也都看著呢,他確實是在刻苦地讀書。就是個好孩子,比少爺小姐都聽話得多呢!」
晚上,桃夭帶著靜心去了逸塵的屋子,在回來在路上,靜心便笑著說道。
只能說自己先前擔憂的,本來是擔心這個孩子會成為夫人的拖累,需要夫人養她一輩子,可現在看來,這孩子根本就不會是什麼拖累,反倒真的是聰明得很呢!
「最近,侯爺總是將自己關在書房內,不讓我進去,你說這該怎麼辦呢?還總是讓青玄在外頭守著,上回你不是與清玄打過交道嗎?怎麼你覺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桃夭笑著問道,不知道原本世界裡的緣分在這一世還作不作數。
「他那個人也算還好吧,畢竟和府上的其他人比起來,他對夫人也算是尊重的了,只是他呀,就是個死腦筋,真是讓人討厭!」
提到青玄,靜心就忍不住來氣,不過卻也沒有多少厭惡。
因為青玄對於他們來說,確實是和其他人相比算是不錯的了。
桃夭微微點頭,沒再說什麼,他們倆的事情就讓他們兩個自己決定吧,無論是有感情還是沒感情,通通都是他們倆的事兒。
這一日,桃夭又讓靜心準備了一些東西,準備帶到書房裡去。
沈墨軒越是不願意見到自己,那麼自己就越是要到他面前去晃悠,就是得讓他生氣,就是得讓他動怒,就是得讓他好好體會一把這種滋味兒!
這一回過去的時候,果然又是被拿下了,攔著她們的人便是青玄,是沈墨軒身邊的人。
「夫人,侯爺吩咐過了,說不準任何人進去!」
青玄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任何人都不准進去,也包括我嗎?」
桃夭邊說邊朝著裡頭看了一眼,可以想像,現在的沈墨軒每每見到自己,究竟是有多麼的惱羞成怒。
「是的,侯爺說了,也包括夫人不准進去!」
青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侯爺的原話是說,只有夫人不准進去,其他人有事的話倒也可以進去稟告。
這話擺明了是針對夫人的,只是他也表示理解,畢竟侯爺心中都只有先夫人,而對現在這個夫人確實是沒有多少的好感。
「夫人,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也許侯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
靜心有些無奈,其實這也不知道是第幾回被攔到外面了,可每一回夫人都強行要進去而自己呢,一來二去的也就和青玄熟悉了起來。
左右不過是抱怨一些,侯爺對夫人實在是有些太過冷漠,也太過冷血無情了。
「侯爺現在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做,陛下知道侯爺沒了心愛的妻子,讓侯爺休閒在家好好平復心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事情要做,只不過是不想見到我罷了,對嗎?青玄?」
桃夭仰起頭,故意大聲說道。
而青玄則也是非常不好意思,畢竟事實好像的確如此。說來說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該站在誰的角度看待問題了。
可是侯爺到底是自己的主子,他也只能幫著自己的主子。
「青玄啊,現在我是夫人,是這個侯府的女主人,我想進去也不是什麼大事。更何況從前幾回我也進去了,侯爺也不會懲罰你,相信這一回也是不會的!」
說完之後,桃夭便推開青玄,直接打開門進去了,而青玄也無奈,只得和靜心一起站在外面等著,畢竟也不是第一回這個樣子了。
「你就不能勸一勸夫人嗎?明明知道侯爺不喜歡他,可偏偏總是要將事情弄得這麼的糟,每一回進去之後不是吵著出來的?」
青玄看著靜心有些無奈的說道,第一回他攔不住,第二回也是攔不住,因為夫人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進去。
可是就算進去了也總是在屋子裡頭吵架,有時候自己和靜心站在外頭都聽到了,這夫妻兩人相處的也實在是尷尬。
「你以為我是沒有勸過嗎?我都不知道勸過多少回了,夫人別的什麼都好,可偏偏在這些事情上面總是鑽牛角尖,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呀!」
靜心有些煩躁的說道,如果這真的能夠是自己勸好的,那就好了,在她看來夫人別的地方都特別的好。
可唯獨在侯爺這事情上面,好像真的是有些偏執,別人說的話根本就聽不進去。
「你也不要總是說夫人了,難道夫人對府中的人不好嗎?還不是你們這些人總是排擠夫人,不把夫人當做夫人看待,所以夫人心中才會有這麼多怨氣的!」
說到這,靜心就忍不住有些委屈,其實夫人真的很好,在一些小事上,也根本就沒有和那些人計較過。
「那是因為侯爺對先夫人還是念念不忘,所以是不可能接受現在的夫人的。」
青玄嘆了一口氣,也真是沒有任何辦法,靜心也是搖搖頭,二人就站在外頭等著,都在聽著裡面什麼時候會傳來爭吵的聲音。
「我不是說過不准任何人進來了嗎?青玄是怎麼辦事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你放進來了!」
沈墨軒正在畫一幅畫,畫中的人,那自然是蘇月容了。
看到桃夭來了,便煩躁地停著筆,將那幅畫移到一邊,不想被人看到。
「他為什麼不能將我放進來?我是侯府的女主人,我說的話難道她不能聽嗎?」
桃夭嘴角一歪,便笑著走了過來,還特地走到方才放著那幅畫的位置。
「看來侯爺又是在思念姐姐了,在侯爺心裡,姐姐真的有這麼好嗎?」
桃夭盯著那幅畫,只能說和自己這具身體的臉基本上還是挺相似的,唯一不同的也是眼神。
畫上的人眼神是那麼的溫柔,如果整個人真的有這麼溫柔,那就好了呢!
「月容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你雖然是她的妹妹,可那也沒有她的半分的好!」
沈墨軒不屑地嘲諷到,在他看來,恐怕是桃夭又是嫉妒自己的姐姐了,只能說就算是姐妹,那也是性子不一樣啊!
「我知道侯爺和姐姐恩愛情深,若是姐姐還在的話,根本就不會有我的位置。」桃夭收回目光,笑著點頭。
「侯爺的深情全部都給了姐姐,而姐姐的溫柔也都給了侯爺和孩子,可是沒有半分都給我的呀,而侯爺對我也是這麼的冷血無情。看來,侯爺只有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才是最好的人,而面對我,怕是成了天底下最壞的人了!」
桃夭邊說邊看著沈墨軒,很是清楚的看到了對方眼裡面的不屑和嘲諷。
只能說和這樣的一個人生活在一起,確實是挺難熬的,更別說這府中還有大大小小這麼多的事情,也難怪這蘇月婉到最後是氣得病死了的。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我已經很清楚的告訴過你了,你不要想著來勾引我,我心中永遠都只有月榮,不會再多看你一眼!」
沈墨軒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將話說了出來,其實這話說得挺對的,他將所有的好都給了月容,而對於眼前的人,只怕是給了所有的不好。
「侯爺這話可真是傷人心啊,我們也是拜了天地的夫妻,侯爺就不能對我也好上一些嗎?哪怕只有對姐姐的一半呢?」
桃夭眨眨眼睛,又委屈地低著頭,似乎要哭出來了一般。
「你這又是做什麼?通常時候你的伶牙俐齒去哪兒了?現在倒是知道哭了,怕不是又在我面前用著什麼苦肉計,想讓我心疼你?」沈墨軒眉頭一挑,語氣更是嘲諷。
其實如果自己新娶的夫人是別的女子,或許還會對她好上一些,可偏偏這個夫人是月容的妹妹,和她長得有幾分的相似,每每看到這張臉,便總是會想起月容。
如果自己再對她好的話,那麼這就是對這份純潔無瑕愛情的背叛,即使有時候心中不想這麼做,可是那也不得不這麼做。
但凡對眼前的人好上了那麼一些,那麼月容的在天之靈,也是不會得到安息的,所以他絕對不會愛上月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