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再加上這些時日莫名其妙的偶遇,莫名其妙對自己如此親近,早就已經覺得厭煩。
現在再看到這個鐲子,便也是忍不住爆發了。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想著一次一次的來勾引自己。
「這個鐲子的確是姐姐帶過的,也難怪侯爺居然還記得呢,是母親送來給我的,想來是覺得姐姐的東西給我,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桃夭立刻歡喜地笑著放下筷子,故意將手伸起來,露出手中的玉鐲,仿佛還很是歡喜沈墨軒終於發現了這個鐲子一樣,不然還以為他眼睛迷糊看不到了呢!
「誰准你帶這個鐲子的?月容的東西,你憑什麼碰?」
沈墨軒立刻就怒了,只有他知道這是惱羞成怒。因為最近他時常將桃夭認作蘇月容,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看錯人,認錯人,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這就是一種背叛。
就像背叛了自己純潔無瑕的愛情,就像是在一張白布上多了許多的污點一樣。
所以每一次大怒,每一次發脾氣,就是想著將這些污點全部都擦乾淨,再也不要存在!
沈墨軒這一發脾氣,倒是將沈芸、沈宏兩個孩子嚇了一大跳,身邊照顧孩子吃飯的珍珠也是會看臉色的。
便將兩個孩子全部都帶了下去,都知道現在的侯爺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夫人,對於現在的這個夫人根本就不喜歡,要不然怎麼會只帶了一個鐲子就大怒成這個樣子呢?
「發生什麼事了?侯爺和夫人又吵架了嗎?」
送了兩個孩子回屋子裡之後,珍珠趕過來時,正巧碰到了惜玉。
「惜玉姐姐,夫人莫名其妙地帶了一個先夫人曾經戴過的鐲子,所以侯爺就生氣了,他們兩個正在吵架呢!」
珍珠眼裡面的興奮都要藏不住了一樣,似乎就是期盼著侯爺和夫人能夠吵起來,最好關係更加的惡劣一些才好。
這樣一聽,惜玉眼裡的笑意也都要藏不住了一樣,也就期盼著這種時候呢!
「難道你最近就沒有發現夫人是故意做這些事情,想要引起侯爺的注意嗎?可偏偏侯爺心中可是只有先夫人,怎麼可能就會有她的位置呢?她這樣做也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惜玉笑著嘲諷道,心中可真是覺得痛快,甚至她們兩個站在外面都能夠聽到裡面的聲音。
好像侯爺和夫人從來都沒有好好地說過一句話,永遠都是在吵著鬧著。
其實想想也是,侯爺和先夫人在一起的時候,那叫夫妻恩愛情深,和別的女人,那根本就是說不上話。
「侯爺的意思是,這個手鐲是姐姐帶過的,所以我就不能帶嗎?即使是母親送過來給我的,我也不能戴在手上嗎?」
桃夭邊說邊還故意伸著手,就是要將手鐲給晾出來。
「月容的東西,你根本就不配戴在手上。趕緊拿下來,以後她的東西你也不准去碰,我警告你,你也不准學她的一舉一動,你根本就不配與她相比!」
沈墨軒大聲怒道,若不是顧忌著唯一的一絲體面,倒是真是恨不得直接抓著桃夭的手就張鐲子給拿了過來。
「侯爺真的好激動呢,不如讓我猜一猜,為什麼每每到這種時候,侯爺最是激動了,想來就是有些惱羞成怒。我說對了嗎?」
桃夭收回手背在身後,然後就湊到沈墨軒面前,歪著頭眨眨眼睛,似乎很享受故意激怒對方的感覺。
因為離得很近,所以感覺得到沈墨軒整個人都在氣得發抖,那雙好看的俊臉都有些氣紅了呢。
想想還真是覺得舒坦,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夠將對方氣成這個樣子,也算是覺得解氣了吧。
蘇月婉為這些人付出了一輩子,勞心勞神,她付出了這麼多的情緒,這麼多的感情,而沈墨軒永遠都是這麼的冷漠。
所以這一回,就是要讓沈墨軒一而再再而三的生氣,讓他好好感受一下這種要被氣死的滋味兒,一定是非常的不好受吧!
「蘇月婉,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如果你不是和你姐姐長得相似的話,你以為我會去這樣輕而易舉地饒了你嗎?」
沈墨軒忽然平靜下來了,他仔細盯著桃夭的臉,確實都是姐妹,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對著這一張酷似月容的臉,即使生了再多的氣,卻也不能真的對她做什麼。
「我知道我是託了姐姐的福,所以才能夠成為侯爺的妻子,我應該感恩戴德,我知道了,侯爺不需要再提醒我!」
桃夭眨眨眼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好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每一個人都是這樣覺得的,都覺得自己應該跪下來對著蘇月容的排位磕頭,感謝她讓自己做了侯夫人,感謝她能夠讓自己有一個付出的機會,對嗎?
「有時候我是真的看不懂你,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如果說你只是單純的想要惹怒我的話,那你的確是做到了,可是之後呢?你難不成要這樣與我相處一輩子嗎?」
說來也真是奇怪,真正的蘇月婉也算聽話懂事,從來都不招惹任何的麻煩,可是她卻是被沈墨軒忽視了一輩子,就當做她是個透明人一樣。
可桃夭讓他生氣了這麼多回,現在就是終於願意正眼思考這一切,倒是開始好奇好奇要這樣做什麼了,要不怎麼說,人可真是奇怪呀。
「自然是不想的,從前未嫁人的時候,我便想著能夠嫁給一個心愛的人,我們每日都開開心心地生活。
可是現在,我卻沒有嫁給心愛的人,侯爺真正愛的人是姐姐,若是沒有姐姐臨終前說的話,侯爺根本就不會娶我。「
桃夭無趣地說道,把兩個陌生人綁在一起,確實也挺沒意思的。
所以,沈墨軒這輩子都在懷念已經死去的蘇月容,但是懷念就懷念吧,還要時不時的折騰一下蘇月婉,以此來證明自己對真愛的純潔,證明自己沒有愛上別的女人。
他對蘇月容所有的思念,全部都建立在對蘇月婉的痛苦之上,這愛真的純潔嗎?
「那麼,這些時日,你故意勾引又是為了什麼?還是說?你喜歡上我了?」
沈墨軒思來想去,覺得也只有這麼一個可能性了,要不然成天在自己面前晃悠是為了什麼?要不然故意做這些事情讓自己生氣又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想得到自己的關注嗎?
好,很好,那麼自己此刻已經關註上了,他倒是要看看還能鬧出什麼樣的把戲。
「侯爺這話也不覺得可笑嗎?我們是夫妻呀,也是成親拜了天地的,作為妻子,喜歡自己的丈夫難道是一件很驚世駭俗的事情嗎?為什麼侯爺說的卻是那麼的好像不可理喻一般?」
桃夭似乎是一副被說中了心事的樣子,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這心中卻是忍不住偷笑。
真正的蘇月婉不喜歡沈墨軒,不喜歡這個侯府,不喜歡這裡的所有人。
不僅不喜歡,反倒是怨恨這裡的一切,恨所有把她當做工具一樣的人。
「蘇月婉,你應該知道,我愛的人只有你的姐姐,對你的忍讓也都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你不應該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你應該好好的照顧雲兒紅耳,至於別的,你想都不要想。」
沈墨軒皺著眉頭,目光冷漠。
當初月容與他說的是,將妹妹娶過來之後,便可以好好照顧他們的孩子,畢竟也都有著血緣關係,一定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兩個孩子,這才是最大的用處啊!
一聽到這話,桃夭頓時就明白過來了,所有人是真的都將蘇月婉當成了照顧孩子的工具人了。
蘇月容是這樣想的,沈墨軒也是這樣想的,可偏偏他們卻覺得理所當然,都覺得這一切都是蘇月婉應該要付出的。
等桃夭推門出去的時候,便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惜玉和珍珠,看到她出來了,惜玉便面露微笑,眼裡可全然都是得意。
「惜玉啊,剛才我看到廚房裡的人新買了一堆蓮子,你去將那蓮子全部都剝好,然後送到我的屋子裡!
記住,一定要全部親手播哦,待會兒我便讓靜心跟你一起過去,靜心會在邊上看著的!「
一想到甜甜的蓮子,桃夭便有些饞了,笑眯眯地吩咐完惜玉之後便走了。
這麼好吃的蓮子,先自然也是饞了,那麼就讓惜玉幫自己撥一撥也沒什麼關係吧?
「惜玉姐姐,夫人,這又是在故意為難你了,這些蓮子讓誰去沒關係,可偏偏讓你親自動手,這就是故意在為難你!」
等桃夭走了之後,珍珠便也是小聲的抱怨著,這些蓮子又複雜又繁忙,那麼多顆下來,覺得指甲似乎都要軟了似的。
可偏偏還讓靜心在邊上看著,說是看著,這分明就是在故意監督夫人,可真的是好狠毒的心啊!
「好了,在這抱怨又有什麼用?我又不是第一日知道她不喜歡我,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為難我,不就是剝一些蓮子嗎?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惜玉不耐煩地打斷,她現在哪有功夫聽這些抱怨。還是先趕緊去廚房將那麼多蓮子剝完再說吧!
更何況方才心中那可是無比竊喜,侯爺和夫人終究是做不成恩愛夫妻了,夫人也永遠都別想代替先夫人的位置。
去了廚房之後,惜玉便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下,拿著蓮子一顆一顆地剝著。
她現在倒是也不用親自幹活,一雙指甲養得非常漂亮,可現在剝了許多顆蓮子之後,覺得指甲疼得不得了。
「惜玉姐姐還是不要為難我了,是夫人讓我過來看著的,說是待會兒就要將蓮子全部都端過去,若是耽擱了的話,夫人恐怕是會發脾氣!」
看著惜玉停了下來,想到桃夭的吩咐,靜心便大著膽子勸道。
「知道了!」
惜玉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然後又拿起一顆顆蓮子,馬不停蹄地剝著,這心中的恨是越來越深。
將這一大盆的粘紙剝完之後,覺得自己的手指頭都疼得不得了。
「你可看看清楚了,這些都是我親自動手剝出來的,回去之後好好的向你家夫人稟告!我可沒有讓任何人代勞,你最好說清楚了!」
惜玉瞪著靜心,滿臉不甘心,這一回自己可真的是受了大委屈了,覺得指甲仿佛都要斷掉了一般。
靜心不敢說話,趕緊將那盤子端進食盒裡,提著食盒趕緊走了。
知道這一回惜玉確實是辛苦,但那也不是因為她平日裡對夫人有太多的不尊重了嗎?
夫人才會想這種法子教訓她一下的,若是以後見到夫人,稍微尊重一些,夫人也不會這般的為難她。
「也難為她這麼聽話了,若是我不派你去看看的話,她估計是不會一顆一顆地將蓮子剝出來送到我這裡來的!」桃夭拿起一顆蓮子放在嘴裡,果然是挺香甜的。
「靜心,你也吃吧,這可是惜玉剝的蓮子,可是珍貴呢!原本以為我這個夫人是根本就使喚不動她,沒想到她還是挺聽話的呢!」
桃夭解氣地笑道,就這樣小小的懲罰了一下惜玉,就覺得心中歡喜,只是這樣子還遠遠不夠呢,比起她的帶給蘇月婉的傷害,這才是輕如鴻毛,根本就不算什麼。
有時候吧,她也是不知道惜玉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對著沈芸、沈宏兩個這么小的孩子,時時刻刻灌輸著仇恨。
這兩個孩子怎麼可能不長歪呢?自然,這也有著沈墨軒的錯,他的一顆心可完全是惦記著如何去懷念曾經的亡妻子去了。
自己一個人懷念還不夠,還偏偏要以折騰蘇月婉虐待她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對亡妻的愛,對兩個孩子,那也是不可能關心到哪裡去,又或者是覺得有惜玉照顧兩個孩子,覺得一切都好。
「夫人,其實這樣折騰的惜玉過後,她心中便也只會更加的記恨我們,恐怕以後會做得更加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