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一個太監匆匆忙忙的從外面進來,環視一圈大殿內,最後還是覺得走到了姬澤林的身邊。💝😎 ✋👽
姬澤林本還在和一大臣寒暄著,有些不大滿意的轉開了視線,就看見太監神色慌張的向自己走過來。姬澤林眯眼深思,又不動聲色的斂了神色,聲音低柔的對大臣道:「孤有些醉了,先到別處散散酒意,柳侍郎先暫且下次再聊?」
柳侍郎也不作懷疑,點點頭答應道:「好。那下官就先離開了。」說著是這樣,轉身離去是眼中還帶了不舍,這可是難得可以和太子搭關係的機會,下次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支走了柳侍郎後,姬澤林目光沉沉,看向了那一臉焦急卻又不敢貿然過來的太監,眼神里的柔意轉為了威壓。太監渾身一顫,立馬走了過去。
「何事如此慌張?衝撞了這些人你又如何擔得起?」姬澤林又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從容不迫的道。
太監現在都急死了,這輕重緩急他還是拎得清的,不顧尊卑的以手掩唇湊到了姬澤林跟前。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道:「熙郡王落水了,被國師發現,現在已經抱著去太醫院了。」
姬澤林瞳孔地震,手中的酒杯就這麼跌落在了玉石板上,碎片四散飛出,散落在地上,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
這下連姬澤林都顧不得儀態,酒水沾濕了衣角也絲毫沒有注意到,抬腳就往外疾步而走。
姬澤林剛剛出去,姬蕭然也已經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招了下手。
大太監從後面走到了姬蕭然跟前,彎腰詢問道:「陛下何事?」
姬蕭然看著那和姬澤林說了幾句話,姬澤林就慌裡慌張的走出去,狐疑道:「你去問問那個小太監和太子說了什麼。」
大太監順著姬蕭然的視線看下去,就見那個太監站在姬澤林離開的位置,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不過看樣子是想要上來的。
大太監垂首應下,往後退了幾步走了下去。
那小太監本還面帶猶豫不知怎麼辦是好,就看見了大太監走了過來,面上一喜。
「德福公公。」小太監行禮道。
而大太監也不和小太監在這裡說這些阿諛奉承的客套話,他還急著回去復命呢。催促著問道:「你是有什麼急事?剛剛和太子殿下說了什麼?太子殿下急成這樣?」
小太監雖然急,但還是明白這個場合不適合聲張,走近了大太監些,示意大太監附耳過來。大太監擰眉,卻也是配合的低頭,小太監這才好開口說道:「那是熙郡王不知道怎麼就落水了,好在被國師發現送去了太醫院。德福公公您上去和陛下說吧,小奴現在可不好上去。」
大太監沒知道前還以為是太子殿下有什麼要緊事兒,這聽完,冷汗都止不住的冒了出來。平時都是不緊不慢的態度,現在連聲音都顫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熙郡王現在……可是……可是無恙了?」
這話問的小太監頭都壓低了幾分,支支吾吾的道:「這……這……小奴也不清楚啊。只知道……這……國師抱著走的時候熙郡王是昏死過去了的。至於現在如何……這還得看太醫院說什麼了。」
這小太監說的每個字都是沒有底氣的,害得大太監現在也是憂心忡忡的。思考了半晌該怎麼和陛下解釋才好,畢竟陛下對熙郡王的重視可是勝過了任何一位皇子啊。
怎麼一想,也不管不了姬蕭然會不會遷怒了,也是步履匆匆往回走。
姬蕭然還看著大殿內衣袂飄飄的舞姬,還聊有興致的和皇后討論哪個跳的好,哪個一看就是充數的也就臉能看的過去。見大太監回來了,談笑自如的問道:「那個小太監說了什麼?」
大太監面露難色,也是走上去一步,壓低了聲音膽戰心驚的道:「熙郡王落水了。但是被國師發現已經送太醫院了。」
姬蕭然面上的笑容一僵,又強自鎮定下來問道:「那可是無礙了?」
大太監沉默不語,這可說不準,他要是貿然說了,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難保不會被遷怒。
姬蕭然看著大太監沉默不語的樣子,面色更是沉了幾分。但好歹也是個皇帝,這個宴會本來就是為他生辰準備的,他要是現在和姬澤林一樣的冒冒失失的就這麼離開,那這豈不是亂套了。況且還有別國的使臣在這裡,他得穩住了,不能亂。
姬蕭然看向一樣聽到了,面露擔憂的皇后,處之泰然的道:「皇后可是有什麼不適?雲兒,你先扶你們皇后回宮歇著,找個太醫來看看。」
站在皇后身旁動作嫻熟的步菜的雲兒,看了下自家皇后,面色白裡透紅的,哪裡像有事的樣子。
但見皇后娘娘已經把手伸過來,示意自己扶她起來了,也不能說什麼。低眉斂目的伸手扶過皇后,對姬蕭然恭敬的道:「奴婢遵命。」
太后本來沒有注意到這些,看皇后離開還關心的問了一句姬蕭然。
得了姬蕭然說只是皇后一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怕酒後失儀,就先回去了。
太后放心下來,接著看殿內的舞蹈。
等雲兒牽著皇后出來後,疑惑不解的問道:「娘娘病了?可是今早不是好好的嗎?」
皇后是聽到了大太監對姬蕭然的耳語的,剛剛也只是裝的鎮定,現在一出來,也是一臉的擔心。
「哪裡是本宮?那是陛下現在脫不開身,又怕太后知道了也出個什麼好歹。」皇后回了大宮女的疑問,「不用回坤寧宮了,直接去太醫院。」
大宮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可能就是哪位貴人出了什麼事兒吧,也不敢耽誤,扶著皇后上了鳳輦。
宋玉瑾可別出什麼事兒才好,這麼多年下來,她雖是不知道真實內情。但以她對陛下的了解,怎麼可能僅僅只是因為一個吉兆和欽天監的幾句話說宋玉瑾一出生就給他擋了災就寵得比自己親皇子還要好,連怎麼看奏摺都交了個七七八八。
這次宋玉瑾落水,看陛下那強自鎮定的模樣,就知道宋玉瑾的重要性。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她也是不希望自己看著的前幾天還興高采烈的來問自己要彩頭的年畫娃娃一樣的孩子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