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的人海里,鍾離沐素衣勝雪,氣質出塵,人似天邊高掛的一彎殘月淡然的好似對何事都不在意,美的不似凡人,無形中帶了中悲憫,神情間有著獨樹一幟的不喜不怒。🐚🐠 ☞🐧
聽到宋玉瑾的這聲「沐哥哥」,眼中才好像注入了光彩,眉眼間都是暖意。
鍾離沐眼中似是盈滿了秋水般的溫柔,嘴角上揚,輕輕的啟唇,看口型好像說的是「寶兒」。
看宋玉瑾坐的馬車停在路邊,也就抬步走了過來。
宋玉瑾見鍾離沐往這兒走,琉璃色的眸子都深了些,看向姬澤林的眼神都期待多了些。
姬澤林眉毛微挑,有這麼開心?心裡有些不痛快了,但面上還是裝的若無其事道:「還是不可以下去。」
「小氣。」宋玉瑾被當頭潑了冷水,語氣都不好了的吐出了這兩字,又接著看窗外去了。
唉——果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等哪天他捉到鍾離沐的把柄了,那他也就不用再留著了,能不能活著回周國都是要看他。
鍾離沐今天本來是出來見周國今天剛剛來到京城的使臣的,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也就不容易暴露,哪裡想就遇見宋玉瑾了,看樣子坐的是太子的馬車。
鍾離沐看到宋玉瑾的時候就已經示意了準備走過來的使臣退了回去,這才走了過來。
等走到了馬車窗邊,鍾離沐先是給姬澤林行禮了,這才和宋玉瑾說話。
「寶兒今日怎麼有空出來?」
「本來是不可以的,主要還是我臉皮夠厚,纏著太子表哥好久才允許我出來的。」宋玉瑾逢人就抱怨姬澤林的行為有多惡劣。
「近來京城人多眼雜,太子殿下也是為了寶兒好。」鍾離沐這話倒是說的圓潤。
但是駕著馬車的君梧就偷偷翻了個白眼,裝的可真好。
姬澤林也不知道是聽沒有聽出來鍾離沐的話中有話,很是得體的頷首道:「國師這是要去哪?要不要孤搭國師一乘?」
「啊。不勞煩太子殿下了,下官只是出來走走。」鍾離沐客氣的道。
姬澤林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也不執著,點頭答應了道:「既是如此,那就罷了。」
「真的不一起嗎?」宋玉瑾可憐巴巴的道。
鍾離沐愣了下,才笑道:「太子殿下和寶兒這方向是會宮裡的,下官今日也沒有什麼要事需要進宮回稟,就不和寶兒一起了。」
宋玉瑾遺憾都寫臉上了,垂頭道:「那好吧。沐哥哥花朝節見,這樣沐哥哥就不用和往年一樣又要跑一趟我家了。」
「花朝節見。」鍾離沐語氣溫潤的回道。
鍾離沐話音剛落,君梧就不等姬澤林開口的架著馬車就開走了。真是晦氣,怎麼就又碰上了,哪哪都有他,果然能當自家殿下能是太子也是有原因的。
宋玉瑾的傷感還沒有結束,馬車就先開走了,倒是有點無奈。
姬澤林這時淡淡的道:「怎麼這麼在意?」
「嗯……」宋玉瑾想了下,「沐哥哥好看啊。」
「那寶兒在意我也是因為我好看?」姬澤林無奈的開口問道,倒是想不到宋玉瑾這麼的簡單膚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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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要罵了,宋玉瑾癟嘴道:「太子表哥怎麼可以這麼認為呢。雖然太子表哥確實好看,但是太子表哥不能這麼想,親人之間在意是很正常的事情啊,不會因為太子表哥長的好不好,做的好不好久不在意了。」
「這樣嗎……」姬澤林語氣縹緲的好似還有未言盡的話,原來就只是親人而已嗎?但是他想寶兒不是只把自己當做事表哥怎麼簡簡單單的關係。
「對啊。所以太子表哥就不要多想了。」宋玉瑾安慰道。
外面聽著的貼身侍衛只覺得替太子殿下難過了,太子殿下可是把小郡王當太子妃養的啊,這像話嗎。反正他做屬下的,不能說主子的不是。
姬澤林的馬車漸漸遠去,鍾離沐回身看了眼,下一刻就消失在了擁擠的大街上。
一處酒樓內——
「殿下。」
使臣跪下行禮道。
鍾離沐從外面進來後,擺手示意使臣起來,徑直走到的桌邊坐下。按了按眉間,鍾離沐冷然道:「以後在夏國不要叫我殿下,這次之後也不要來找我。還有,讓老頭別再讓那些什麼死士的待京城裡了。」
「可是……」
使臣剛打算說點什麼,就對上了鍾離沐眸中的幽冷,一時都不敢再開口。
「你們那些死士要是能不被發現到我頭上,我懶得去管你們派了多少人。現在姬澤林盯上了我,你說說我該怎麼解決?」鍾離沐質問道。
「這……老臣……」使臣汗顏,自家殿下跟那夏國的太子比起來也是不逞多讓的狠角,明明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起伏,卻是讓人從腳底感到了冷。
「既然沒有辦法做到不讓姬澤林發現,就別妄想再往京城塞人。」鍾離沐語氣依舊淡淡不見波瀾。
「老臣知曉。」使臣只能應道。
抬首看了鍾離沐一眼,低下頭,又磕磕絆絆的道:「陛下讓老臣帶了句話,殿……公子可要聽?」
「我不聽,你敢不說?」鍾離沐嘲諷道,「說罷。」
使臣又是一陣汗顏:「公子是打算一輩子都以這個身份待夏國,然後在給人當上門女婿,就這樣至國家於不顧了嗎?」
鍾離沐端茶盞的動作停頓了下,這他還沒有想過,不過腦海了一瞬划過了一個緋紅的身影,他想這樣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這是他欠他的。
「是又如何?」鍾離沐道。
這話讓使臣又是心梗了下,擦了擦額角,又接著道:「那陛下就會直接書信告知夏皇,公子的身份。」
「呵——」鍾離沐輕笑。
明明還是那副出塵的仙人模樣,但是使臣就是害怕。
「老頭這是不做人?」鍾離沐冷淡的道。
「其實公子可以以自己的身份把熙郡王娶回周國的,以熙郡王的身份,這太子妃的位置是擔得起的。」使臣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老頭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是為了那個郡王?我報恩也沒有必要把自己搭進去,老頭知道什麼?」鍾離沐前世沒有想過的事情,現在卻是有了眉目。
老國師做的事情,老頭怎麼可能半點都不知曉,只是一直藏著不告訴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