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淵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沒有忍住輕笑出聲。
蘇南絮不解開問:「夫君什麼事情這麼的開心?」
姜明淵擺擺手,無事發生的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年少時,洛世子幹過的事情。都這麼多年了,洛世子這個人還是那麼的有趣。」
「空有一身的蠻力,卻是個腹中空無點墨的紈絝罷了。」蘇南絮一針見血的道。
姜明淵搖頭道:「南絮說的沒錯,但是這樣的人也最好利用不是?」
「利用?」蘇南絮不解,「夫君要怎麼利用?」
姜明淵笑而不語,轉而又看向了台下的鬧劇。
洛溪燃的包間內——
洛溪燃還在獨自生著氣,修長的手指輕扣在桌面之上,眉宇間盡顯不耐煩。「那老嫗還不來嗎?怎麼?這東家是哪一家的,竟是能讓她這麼囂張。」
洛溪燃話音剛落,老嫗就敲響了包間的門。
「妾身來給洛世子賠禮道歉來了,剛剛都是妾身自作主張,東家說了『既然霜雪和洛世子有緣,那也是霜雪的福氣。』」老嫗在門外低頭哈腰的道。
洛溪燃指尖停頓下來,嘲諷道:「呵——說的還真的是好聽啊。哼,進來吧,算你們東家懂事,否則本世子今天就是要把你們會春樓給買下來。」
老嫗得了話才敢推門小心的進來,低著頭客客氣氣的道:「世子殿下教訓的是,那妾身現在就去把霜雪叫上來。」
洛溪燃似是興致缺缺,擺擺手,福衣起身道:「不必叫上來了,直接讓她等下和本世子的下人一起回宣平侯府就好了。」
抬步往外走的時候,想起來了什麼回頭問道:「差點忘了,本世子是要送熙郡王當舞姬解悶的,你可要確定她是否乾淨?要是……那就別怪本世子砸了你們會春樓。」
老嫗被這個小霸王給嚇得額角冷汗頻出,戰戰兢兢的道:「世子殿下放心,霜雪覺得是第一次出來見客。」
「諒你也不敢騙本世子。」說罷,洛溪燃抬腳就往外走。
等洛溪燃走了有一會兒了,老嫗才緩緩的鬆了口氣,低聲道:「總算是把這個祖宗給送走了。」
說罷,老嫗急忙的又往霜雪的房間走了過去。
「扣扣扣——」
「誰?」清冷的嗓音自屋內傳出來。
「是我。」老嫗回話道。
「媽媽快點進來。」聽出來了聲音霜雪才放心的讓人進來。
老嫗一進來看見霜雪不急不慢的在泡茶,就率先開口道:「誒喲,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泡茶呢?可是把我給嚇死了。」
霜雪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調侃的道:「媽媽還真的是瞎擔心了,要不來喝杯茶歇會兒?」
「我歇著自然是可以。」老嫗上前接過了霜雪遞給的茶盞,「但是你可是好運氣,一出來就被洛世子看中了要給熙郡王送過去。」
「嗯?熙郡王?不是洛世子要我?主上同意了?」霜雪問道,卻是一點也沒有擔心。
「那是洛世子要作人情哄那最得帝寵的熙郡王開心,說要送你去給熙郡王當舞姬。這可是好事兒,主上自然是同意的。」老嫗說道。
「既然如此,那也就照做就是了。主上還吩咐了什麼?」霜雪自然不是普普通通的花魁那麼簡單自己得了蘇南絮的恩惠自然是要為她辦事的。
「主上說只要和主上保持聯繫就好,靜觀其變就是了,你要記住無論你到了什麼位置,主上都有恩於你,萬不可背信棄義。」老嫗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霜雪眼瞼下垂遮住了眸色。
「好了,世子殿下要你現在就走,趕緊的收拾一下就離開吧。也是你福氣好,可以不用在這樓里熬到人老珠黃。」老嫗感慨道,看慣冷暖人生老嫗也是希望霜雪可以離開這會春樓的。
霜雪這才放下了茶杯,起身給老嫗行了個禮,柔和的道:「這段時間承蒙媽媽照顧。」
老嫗擺手催促道:「走吧走吧,慢了世子殿下的脾氣又該不好了。」
霜雪蓮步微微的走出了房間,從後門走出去,果不其然的看見了宣平侯府的馬車。
霜雪俯身行禮,輕柔的道:「奴家給世子殿下請安,能得世子殿下青眼是霜雪之幸事。」
「話別說早,本世子話先說好了,要是熙郡王看不上,你還是要回會春樓的。」洛溪燃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上來,熙郡王身體不好,別到時候你凍病了給熙郡王帶了病氣過去。」
「奴家知曉。」
霜雪低聲細語道,心中有些好奇那個被人傳得比國師還要神秘莫測的受盡皇恩的熙郡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護國公府門前——
宋玉瑾和鍾離沐才到了府門前,就見身後的宋遠慢條斯理的走回來。
「哥?你怎麼才回來啊?」宋玉瑾還以為宋遠昕先回來了,畢竟找了一路也沒有看見個人影。
「你都沒有回來,我哪裡敢先回來。」宋遠昕走近了回道,「我還是路上遇見蘇小姐才知道你們回來了,玩了一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哦。」宋玉瑾毫無自責感的應和道,轉身又對鍾離沐笑得乖巧。
「沐哥哥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或者沐哥哥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在護國公客房將就一晚。」
變臉之快就算是宋遠昕這個哥哥都有心梗一下,難怪太子看不慣鍾離沐,是他也看不慣。
宋遠昕不好說什麼拒絕的話,不過還是鍾離沐識相。
鍾離沐笑若繁星點點,知禮的道:「天色已晚,我就不到寶兒府上打擾了,改天再來也是一樣的。」
「那沐哥哥路上注意安全。」宋玉瑾也只是給個建議,既然鍾離沐不願意,那也不能強求。
「會的。」鍾離沐對宋玉瑾永遠都是溫柔的,「寶兒也是要注意別著涼了,喝了薑茶再歇息。」
說罷,鍾離沐轉身對宋遠昕客氣疏離的道:「宋世子也是注意身體,在下就先告辭了。」
宋遠昕嘴角幾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他可算是知道自家好看的弟弟都是和這個老狐狸學的雙標,還真的是近朱者赤啊。
心裡吐槽面上該有的禮節一個也不少。「國師慢走,就不留國師了。」
等鍾離沐的馬車遠去消失在轉角,宋遠昕才牽起了宋玉瑾的手慢悠悠的走回府里。
嘴上還是在不依不饒的道:「人早就走遠了,這麼不捨得下次直接去國師府算了。」
「第一我不嫁人,第二就是嫁那也是別人入贅。」宋玉瑾強調道。
「怎麼?你還想嫁誰啊?」宋遠昕挑眉問道,倒是想不到宋玉瑾會這麼說。
「別因為我穿女裝就真的不把我當男的了。」宋玉瑾強調道,「就算是真的要嫁要娶也是要我真心喜歡的人。」
「寶兒不喜歡國師?再說寶兒的婚事是陛下在寶兒小時候就訂下來了的。」宋遠昕提醒的道。
「那是沖喜的,做不得數的,而且不是說皇舅沒有寫聖旨嗎?只要我撒嬌一下下,皇舅舅就會改變主意的。」宋玉瑾天真的道。
宋遠昕不自覺的握緊了宋玉瑾的手,若是平常人家宋玉瑾說的自然可以做到,可是身在這權謀中心有幾個人能自己做主,宋遠昕不忍心現在就打破宋玉瑾的天真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