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訴國師大人不要叫醒熙小郡王的。」湯圓替鍾離沐解釋道,「熙小郡王昨晚沒睡好,早上又早早的就要起床來準備出發。這一時半刻的也到不了大相國寺,在這兒先休整一番也沒有什麼大礙。」
湯圓說的頭頭是道,搞得宋玉瑾都不好意思發作了。
宋玉瑾把剛剛要埋怨鍾離沐的話,默默的咽了回去,掩飾的道:「那我們是不是應該上去了?」
「嗯。」湯圓點頭,「既然熙小郡王醒了,那我們就都上去吧。熙小郡王就先麻煩國師大人幫忙照顧著先,奴婢還有吩咐其他人把這些東西都給搬上去呢。」
鍾離沐眼神示意答應了下來後,湯圓才放心的轉身先一步上去。
「誒——」宋玉瑾還想說什麼,湯圓卻是早就已經在鍾離沐答應下來後,頭也不回的就先一步離開了。
「怎麼走那麼快啊。」宋玉瑾嘀咕道。
「因為他們要先上去把熙郡王的房間給收拾好。」鍾離沐解答道。
宋玉瑾聽鍾離沐叫了一上午的熙郡王,終於是忍不了了,氣鼓鼓的道:「鍾離沐,小騙子,陰陽怪氣什麼呢你,平時不見你這麼恭敬守禮,現在知道尊卑有別了?」
鍾離沐掩下眸中的笑意,裝做無辜的道:「臣畢竟不是熙郡王的親人,自然是沒有資格直呼熙郡王的名諱的。」
宋玉瑾小腦萎縮了下,還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還真的是小瞧了鍾離沐的這張嘴,那可是比太子表哥還要能說會道的。
「我的錯,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宋玉瑾放棄了,「快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路。」
「熙郡王確定?」鍾離沐不大敢相信的問道。
宋玉瑾聽著鍾離沐的質疑,腦仁嗡嗡的響:「確定以及肯定,恕你無罪。」
鍾離沐眉毛微挑:「那好。」
說著,就小心的把宋玉瑾放了下來。小小石梯,他難道還上不去了不成。
這麼想著,宋玉瑾自信邁步。
然而……
半個時辰後——
「這寺廟建山頂了不成?我都走了有一個小時了吧?怎麼還沒有到。」
宋玉瑾走的氣喘吁吁,抬手擦了把額頭的汗,仰頭往上瞧,還是連個屋檐都沒有看到。
「大相國寺在半山腰,熙郡王這也才走了一半而已。」鍾離沐氣定神閒的道。跟在宋玉瑾的身後幾步,防範這宋玉瑾腳下打滑。
「我居然才走了一半!」宋玉瑾震驚,「這山是不是未免有些太高了?怎麼都這麼久了,我還沒有到。」
其實不是寺廟建的高,只是宋玉瑾這小小的身子,又沒有怎麼鍛鍊過身體,爬這對於鍾離沐來說只是跟在自家花園閒庭信步差不多。
「要不要歇歇?或者我背寶兒上去。」鍾離沐此刻沒有了原來的陰陽怪氣,也就不再一口一個「熙郡王」了。
宋玉瑾擺擺手,言之鑿鑿的拒絕道:「不用,我自己可以。」
一刻鐘後……
宋玉瑾心安理得的趴在了鍾離沐的背上,埋著頭,死活不願意搭理鍾離沐了。
鍾離沐暗自竊喜,知道宋玉瑾自尊心強,也就識趣的沒有調侃宋玉瑾。
因為宋玉瑾不再逞強好勝,鍾離沐背著他走都要比剛才要快上許多。沒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大相國寺。
邁進大相國寺,那一株株的參天古松宛如一把把撐開的綠傘,它們挨地開枝,枝幹多得數不勝數,枝幹上的葉子挨挨擠擠,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針狀的葉尖在露水的滋養下帶上了一層薄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寺廟的大門敞開,裊裊的香菸彎彎繞繞的飄蕩在寺廟之內。
走進去時,寺廟內早已經有不少的香客在祈福上香。
灑掃的小沙彌注意到了剛剛進來的宋玉瑾和鍾離沐,放下了手中的掃帚,步履輕巧的迎了過來。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可是住持要等的貴客?」小沙彌想來是早就被叮囑過了的。
鍾離沐早在寺院外的時候,宋玉瑾就怕等下被湯圓他們看到了自己是鍾離沐背著上來的,會丟了面子早早的就讓放下來了。
鍾離沐微微致意:「正是。」
「那二位施主還請移步後院。」說著小沙彌走在了前面帶路。
宋玉瑾也沒有什麼好糾結的,抬步就跟了上去。
卻是沒有發現,小沙彌轉身的時候,眼裡的驚艷還有臉上浮現的紅霞。
他在大相國寺見過不少的香客,卻是沒有哪個能有今日這兩位住持的貴客驚艷。尤其是那個小小的女孩,一身緋紅的石榴裙,襯托的他更是白皙動人。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小沙彌在心裡默念著。
鍾離沐看出來小沙彌的慌亂,淡淡的回眸看了眼宋玉瑾。
「你又想幹嘛!」宋玉瑾沒有看出了鍾離沐眼中的戲謔,炸毛的道。
「沒什麼。」鍾離沐漫不經心的回答,「只是覺得寶兒今天這身衣裙好看。」
宋玉瑾一下子剛剛才順下來的毛又炸了,嗎邁普的,鍾離沐,這個仇我們是結下了。他最討厭聽到的就是誇他穿裙子好看!
等他可以不用穿了,他就立馬把這些裙子都燒掉!他說到做到!沒開玩笑!
一道後院,正中的一條青灰的磚石路直指著正堂。院門是兩扇暗紅色的扇門,微微敞開著。側廊的梅花紋木窗開著,素淨又典雅。
宋玉瑾跟在小沙彌身後,進去時腳步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下來。
到了一間房門前,小沙彌停了下來,轉身是低下了頭:「住持在裡面等著二位貴客呢,小僧就先離開了。」
「好。」宋玉瑾乖巧答話。
小沙彌更是慌亂了幾分,離開時手腳都不由自主的同步起來。
他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啊,不行,不行,阿彌陀佛……眾生平等……
「我那麼可怕嗎?我怎麼不知道。」宋玉瑾看著逃也似的離開的小沙彌,自我懷疑的道。雖然自己不是很好看,但也沒有丑到看一眼都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