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白輕雪勒令戴文去洗澡,因為他一身的「戴利克味」。✌😳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戴文就乖乖去了。
而後他洗完了,她再去,經過一段漫長的時間,戴文仍然醒著。
當然,他現在晚上根本睡不著。
白輕雪上了床後,就背對著他,也不說話。
戴文隱約感到氣氛不對,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伸手想要將她攬過來。
肉眼可見的,他靠近一點,她挪開一點,他接近一寸,她又騰遠一寸……
眼看她要翻下去,戴文顧不得人生氣,趕緊將她搶抱回來。
「讓我摔死好了,我不要想死的人來救。」白輕雪冷聲說道。
原來她是在氣這個,他還以為她捨不得那誰。哎,色令智昏。
「這樣是摔不死的。」戴文高興了,撒嬌地蹭著她。
「那我明天找個高的地方跳下去。」
「不論多高,我會接住你的。」
這倒不是戴文在說笑,自打他喝了白輕雪的血後,吸血天使的能力就覺醒了。
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他現在完全可以保護她。
只要她不嫌棄,他甚至有點滿意現狀:充滿力量,美人在懷。
遺憾也是有的……只恨那晚沒多喝一碗菌菇湯。
他再也不能吃任何人類的食物,因為吸血天使沒有胃,而他能吃出來的味道,也只有含血量高的食物。
那其實是刻在吸血天使的基因里,血的味道。
而且只要不是液體,他還是會吐出來。
真痛苦,公主廚藝那麼好,他卻無福消受,平白少了一個感情升華的點……
「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白輕雪突然回過頭來。
「肉麻兮兮的。認真一點,我還在生氣呢。」
這傢伙的呼吸一直在她耳邊推,一看就不正經。
戴文笑了,有時候他真懷疑白輕雪也中招了,她好像是會傳說中的讀心術一樣。
「戴利克尚未娶妻,我要是將他殺了,一來幫你清除威脅,二來你可以繼承我的職位,得到競選女王的機會。我們歷史上有過這樣的先例的。」
雖然情況略有不同,那位先祖當時已經被立為王儲。
但實際上,戴文自詡自己和王儲無甚區別——畢竟戴利克的榮譽軍銜少得可憐。
除非他死了,或者犯了什麼天大的罪過,否則以戴利克的才能和品格,在正常情況下,是絕不可能被推舉為王儲的。
要不是還有些手握重權的皇親國戚在暗中搗鬼,欲立戴利克作為他們的傀儡國王,那傢伙早都玩完了。
父王只是為了保護他,才沒有早早將他立為王儲。
「我的事遲早東窗事發,如果父王親自賜死我,我是不能違抗他的。為了補償我,他會將你升為王儲的。」戴文篤定地說。
當然,國王不會主動這麼做,所以他打算和他談判。
白輕雪卻掀了掀眼皮:「作為吸血天使的枕邊人,哪怕我的脖子上沒有傷口,他們也會將我一併處死的。你太樂觀了。」
聽她這麼說,戴文愣了一下。
血仆,就是吸血天使們認為其有利用價值,長期放養的食物。就像人類圈養羊群。
一旦被吸血天使吸血,哪怕不死也會成癮,且本人只有被第一次咬他的「主人」再次吸血才能緩解。
發作起來的樣子,也和人類自己發明的那些毒無甚兩樣。
想到他似乎咬了她,他不由得抱緊了白輕雪……
他沒想那麼多,但她說的情況極有可能會發生。他的政敵很多,他們陰毒無匹。
「怎麼辦?我害了你。我那時就應該離開你,自我了斷的。」
戴文沉痛地攥緊白輕雪……是啊,如果他不在了,已經中了他的血毒的公主怎麼辦?
「害都害了,乾脆把你的血反渡給我,將我徹底變成吸血天使?」
白輕雪的語氣,是不痛不癢。
「昆蒂娜看起來是個修煉多年的老怪物,你這新手恐怕打不過她。加上我就萬無一失了。」
「不……萬一你是不能見光的體質呢?我們不能賭。」戴文顫慄道。
為什麼她一點都不在乎她自己呢?
為什麼她明明是人,卻總是一副沒有明天了的口氣?
看來他不能丟下她,公主色厲內荏,一個人可能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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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獨臂的博漠來了,一如往常地朝王子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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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向我鞠禮,以後都不必。」戴文說。
「不,殿下,禮不可廢。而且您這樣反而讓我時時記得我的手。」博漠嘆氣,「況且,我這次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什麼話,我都受瞳術影響,閃避不及。任務信息不足導致的失敗,都算在戴利克頭上,我會幫你報仇的。」戴文安慰地拍拍他。
戴文發現博漠欲言又止的視線先是落到白輕雪身上,又默默看向他。
戴文目光微動:「無妨,這裡沒有外人。」
博漠就說了:「我們找到了那具屍體的下落……」
戴文聞言一驚,慌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是莉迪亞嗎?」白輕雪忙說,「不用瞞著我,自己好朋友的屍體,有什麼可怕呢。」
……真是不好意思,這件事放出去太久,她又為戴文的事情焦頭爛額,都快忘了這事了。沒想到還有回饋。
就是那個原身從娘家帶來,卻神秘地死在了利克宮旁公主府上的可憐青梅。
記憶中,戴利克信誓旦旦會幫她,結果第二天屍體就不翼而飛,後來乾脆不了了之,就差沒把「有陰謀」擺出來了。
戴文嘆息著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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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跋山涉水,終於來到了莉迪亞被拋屍的地方,一處荒村後山的亂葬墳。
白輕雪真的有點佩服,藏那麼遠他們都能找到。
「將她運到這裡的人都離奇死亡了,但路途遙遠,總還是留下些痕跡的。」博漠解釋說。
厄爾和法比安負責守著現場,當他們看到從馬車裡出來的公主時,兩個人都有些侷促。
其中數厄爾最為尷尬,他還記得被公主支配的恐懼——明明沒感覺她用多少力,只憑招式和巧勁就把他的力氣都卸掉了。
上一個讓他打得這麼憋屈的還是戴文。他倆真有夫妻相。
「辛苦你們了。」
白輕雪抽走博漠手中好費勁似的鐵鏟,跟著厄爾他們鏟了起來。
男人們交換了一個喟嘆的眼神,也跟著她繼續勞作。自然,戴文也加入其中。
博漠知道自己干不快,索性給他們望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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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挖出莉迪亞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
……三個月過去了,她看起來毫髮無損,仿佛只是睡在那裡。
這是喝了什麼毒這麼厲害?反正肯定是非自然死亡。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
「她的脖子好像被老鼠啃了……?」
法比安話說到一半,發現大家都在看他。
「我啃的,對不起。」法比安撓撓頭。
話音剛落,見公主望過來的眼神更不善了,他默默地在唇邊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這種傷口,白輕雪在戴文脖子上見過,加上她屍身不腐,完美符合描述。
戴文和白輕雪不由得對了一眼,前者自卑地斂下眼。白輕雪安慰地捏了捏他的手臂。
「昆蒂娜必須死。」她說,「有沒有對付瞳術的辦法呢?」
「你們掩護我,我想辦法用槍射她的眼睛。」法比安說。「帶火的弓箭也行,但對付不了有防備的昆蒂娜,而且射速也沒有子彈快。」
「說實話,我從沒見過這麼暴力的吸血天使,他們崇尚中世紀禮節,一般都是留全屍的。」
厄爾看向博漠空空如也的衣袖。
「……那雜種不會是從沒受過傷吧。」這麼輸不起。
「我跟她有些淵源。」博漠突然說。
「欸?」
大家好奇地看過來。
「她曾纏著我讓我教她射箭,我不願意,她說我會後悔的。」
博漠消沉地看了眼莉迪亞。
「莉迪亞是我的徒弟,我都沒教上她幾天。」
「此事因我而起,請公主降罪。」博漠在白輕雪面前跪下。
怪不得原身到死也不知道這件事,不用命令人家師父也會去查,可他大抵不敢賭公主的善心隨意上報。
說公主的好朋友死於吸血天使之手,可不跟指著人家屍體對家屬說是不可抗力一樣。
「不,正好。」白輕雪卻鼓勵地拍了拍他。「你想不想報仇?」
「做夢都想。」
「很好,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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