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茶還停在原地,姜雁行轉身:「小白怎麼不走?」
「來了。」白茶下意識回答。
陡然,他目光鋒利起來。
在心裡將男人罵得狗血淋頭,面上端著裝出來的溫軟:「小白是說,陛下等等小白,小白腿疼~」
如同白茶有兩幅面孔。
姜雁行面對她時也有兩副面孔。
走遠的男人折了回來,盯著她不能站直的腿:「腿怎麼了?」
「跪得太久,疼~」白茶眨巴著眼,委屈地看著男人。
「嬌氣。」
嘴上嫌棄著,他卻是麻利地彎腰將女人抱了起來。
夢裡,他雙腿有疾,正常站立都不能。
縱使他發瘋地想給貓崽兒一個橫抱,卻是無能為力……
所以他一直很聽話,努力治腿。
可是這隻貓崽兒卻是個實打實的騙子。
說好了,要等他好起來。
可他真正站起來了,這隻貓崽兒卻不見了。
自此,夢中的一切都變得沒有半點意義……
回京後,他遠遠地見過一眼白茶,這個少女就如同翻版的貓崽兒。
不過贗品終究是贗品。
今天要不是丞相求到他面前,他是不會去見一個贗品的。
但見到白茶的那一刻,感覺又不一樣了,像是一具軀殼有了靈魂……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做到了夢裡那個男人做不到的事情。
抱著輕飄飄的貓崽兒,姜雁行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贗品又怎麼了。
只要這個贗品裝得夠像,那她就是真品。
路過燈火通明的勤政殿,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他腳步忽然停住:
「去告訴丞相,女兒孤替他救回來了,只是人今晚就不送回去了,順便去宣太醫。」
吩咐完,他抱著白茶大步流星地朝著紫宸宮走去。
將人放在龍床上。
掀起白茶的長裙,脫去她腳上的繡鞋、羅襪,將染了血的襯褲卷上去。
看著面目全非的膝蓋,他忍不住皺眉:「你是傻子嗎?他讓你跪就跪?」
男人猶如憤怒的雄獅,雙目赤紅。
美目轉了轉,白茶可憐兮兮道:「可他是太子呀。」
「小白能有什麼辦法呢?」
男人將另一條褲腿幫她捲起,抬起頭咬牙切齒道:「給孤好好說話,不准耍心眼!」
「再耍心眼打斷你的腿。」
白茶抿唇。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呢?
不等她細想,太醫拎著藥箱走了進來。
「見過陛下……」
「行了,先給她看看腿。」給太醫讓出位置,姜雁行轉身去了屋外。
雖是初春,但因為剛下過一場雪,溫度又降了下來。
冷風刀子一樣往人身上刮。
站在風口上,姜雁行卻怎麼都冷靜不下來。
當年在邊關,要不是夢裡少女的那個笑,他早就死了……
死在了葬鳳嶺、死在了漠山關……
路上,他以為這個贗品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畢竟她們長得那麼像……
可偏偏她每次開口,姜雁行都恨不能找根針給她把嘴縫上,讓她閉嘴!
夢裡的少女是天真無邪,哪裡像這個女人一樣詭計多端!
還有,她以為自己是不知道她跟姜夜那堆爛事兒嗎?!
哪個女兒家會像她這樣,不知羞地追在男人身後!
站在風口上的姜雁行非但沒冷靜下來,反而越想越氣。
屋裡,太醫給白茶上完藥,簡單囑咐了幾句後便退了出去。
莊嚴肅穆的寢殿也變得安靜了下來,只有香爐里裊裊升起的白煙。
小系統悄悄從空間爬出來:【宿主,你還好嗎?】
白茶手指一下一下敲著身下的龍床。
這不是一個好習慣,但上個世界她陪在陸慎行身邊時間太多了。
陸慎行每次思考都會有這樣的小動作,慢慢地,她在思考的時候不自覺地也會用這個動作。
察覺到自己又在做這個動作,她左手在右手的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還好,就是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好像把我當成替身了。」
「身為一個皇帝,後宮比臉還乾淨。」
白茶的手指不自覺地又敲起了身下的被褥。
「有問題……」
「他心裡絕對有個白月光,我跟白月光,長得絕對很像,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想起神經病的要求,她眉心皺得更緊了。
隱約間,白茶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
下一秒大門「吱呀」一聲打開。
冷風驟然灌進來,凍得她打了個哆嗦,剛剛生出那一絲感覺也悄然從指尖溜走。
「往裡點,朕要睡覺。」
男人渾身透著不好惹的氣息。
白茶:???
他真的是個男人嗎?
正常男人能做到他這樣翻臉比翻書還快嗎?
慢吞吞地移動著雙腿,下一秒,男人再一次將她抱起,放在了床榻里側。
「晚上睡覺老實一點,不要以為睡在龍床上,孤就對你刮目相看。」
白茶眼珠子轉了轉。
替身文學嘛!
懂!
她懂!
男主都要是給女主守身如玉的,雖然他只是個炮灰,但並不妨礙他想給白月光守身如玉的心。
這就好辦多了呀!
白茶唇角上揚,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陛下放心好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的,絕對不會跨越雷池半步。」
說完,她乖乖扯過被子。
呼~~
這個世界的任務目標終於不想睡自己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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