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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知道，這不可能。

  經歷了第二世，他已經徹底熄滅那愚蠢的念頭。

  將白茶豢養成一隻懵懂離不開自己的小獸，只會害了她。

  他微微低頭，貼著白茶耳朵低聲詢問：

  「所以陛下要嫁給我嗎？

  若是陛下嫁給我，陛下想去哪裡我都帶陛下去。」

  白茶哼了一聲：「我想去自己也能去。」

  說完，她抬腳朝著大殿走去。

  帝玄站在後面看著白茶走進大殿，侍女們將大殿門合攏。

  燭火將整座大殿照得宛若白日。

  站在這裡，他能通過窗戶上的影子判斷白茶此時在做什麼。

  看了一會兒，窗戶上的影子消失不見，帝玄這才轉身進了偏殿。

  妖都郊外。

  蘇閒收斂內力。

  他的眼睛從外表看已經恢復正常，可只有他知道，他看不到了，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的世界一片漆黑，漆黑的沒有邊界。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那個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他會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就連身為天道的他都不能抗衡！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他廢了那麼多力氣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除了法則，應該沒有力量能對他造成創傷了才對！

  都怪白茶！

  都怪她！

  若不是她強行扭轉時間，開啟輪迴，一切早就如同自己計劃的那樣。

  在白茶成神那天，她會遇到巨大的天災。

  自己和白茶都會不幸地死在那場天災之中。

  新神剛一誕生便徹底隕落。

  落在其他天道耳朵里也只會感嘆一聲可惜。

  可沒人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

  他會在那場天災中，抽走白茶的神格，將白茶的神格和自己的神格融為一體。

  然後他會趁法則忙於處理小世界毀滅的事情，藉機潛入那座大殿，誅殺法則。

  他會成為新的法則。

  成為天地間真正的神明。

  再不用受任何約束。

  可白茶這個賤人竟然將時間倒轉！

  為了那一副神格，他只能改變計劃。

  可第二個計劃遠比不上第一個。

  他只能再次將時間倒推回去，開啟第三次輪迴。

  可他沒想到白茶還是這麼不聽話！

  沒有除掉那唯一的阻礙，甚至還喜歡上了他。

  他知道，以白茶的性格肯定會恨上自己，甚至放棄成神！

  他沒辦法了……

  只能殺掉白茶這塊心頭肉，然後自己損失神格的這一般軀體替代白茶，替代她成神！

  可他還沒來得及操作！

  甚至這身體還沒來得及成為半神！

  時間再次倒轉。

  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白茶站在船頭，一個女人從後面悄悄環住她纖細的腰肢。

  他一下子回想起來這是那一幕。

  他決定再次出手，可他還沒從這巨大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匆匆救下白茶後，他以為一切都會像之前那樣重演。

  可是沒有……

  白茶沒出現。

  一切都變了。

  直到他這雙眼睛被戳瞎。

  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

  原來，他的世界裡潛藏著一位神明！

  一位比他還要強大的神明！

  他想做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是不是想殺了自己取而代之！

  不，在他沒成為法則之前，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惦記自己的位置。

  若是全盛時期的自己或許還能與對方一戰，但自己已經損傷了半幅神格，別說正面出擊，就算偷襲都未必能贏得了對方……

  白茶。

  都怪白茶這個禍害！

  當初自己就該捏死禍害！

  這種賤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不不不！

  白茶不能死。

  她現在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她要成神！

  只有她成了神，自己再暗中吞掉她的神格！

  說不定又是另一個結局……

  想到那人的神格。

  蘇閒勾唇笑了起來。

  等他吞掉白茶的神格，實力大增，他再殺了對方，吸走對方的神格。

  到那時，擁有兩幅半神格的自己說不準還能靠實力成為法則。

  光是想想，蘇閒便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忽然，他不再計較這雙不能看到事物的眼睛。

  一雙眼睛換一副神格，還有什麼比這更划算的買賣呢。

  想到此，他癲狂地笑了起來。

  蘇閒不知道，自己那瘋癲的行為全部落在了不遠處的麻雀眼中。

  那麻雀無聊地清理著羽毛，直到另一隻與它長得一模一樣的麻雀出現，它才張開翅膀，朝著妖皇宮的位置飛去。

  帝玄聽著麻雀的匯報，放下手裡的硃筆，他看著桌上的綠豆糕，過了許久才道：「繼續監視。

  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匯報。

  不能有半點馬虎。」

  麻雀唧唧叫了兩聲，從窗台飛出。

  等到麻雀飛走後，帝玄沒心思再看桌上的公文。

  他半垂著眸子。

  蘇閒又在謀劃什麼？

  「叩叩叩」的敲門聲打斷了帝玄的思緒。

  他回過神來，目光落在那關得嚴嚴實實的大門上：「進來。」

  隨著他聲音落下，吱呀一聲，笨重的大門從外面推開。

  他看到褪去華服，只穿一身煙青色長裙的白茶靠在門上，她晃了晃手裡的酒罈子，隨意道：

  「出來喝酒呀～」

  帝玄淡然起身，至於眼前這堆積成山的公文。

  呵，公文哪有陪老婆喝酒重要。

  然而剛走出兩步遠，帝玄的眸光驟然頓住。

  從白天到現在他都沉浸在對白茶失而復得的喜悅中。

  這份喜悅讓他一直無法徹底冷靜下來。

  可這一刻，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白茶，腦子忽然冷靜了下來。

  第三世這個時間段的白茶，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時的她言行舉止規矩的就像是教科書一樣，根本不會這樣隨心所欲的倚在門框上。

  比起第三世，她更像是從第一世，經歷了諸多磨鍊後穿越而來的白茶。

  白茶挑眉看著他：

  「怎麼忽然停住了？

  梅子釀，一家飯館的特產。

  不喜歡？」

  帝玄目光眯起。

  一家飯館。

  這是他在和白茶初識的時候去的那家飯館。

  梅子釀。

  他在白茶麵前最常喝的有種果酒。

  恍惚間，他想起白茶在大殿上冷冰冰地那句「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串聯了起來。

  他臉上的笑容恢復，走近白茶後順勢接過那壇梅子釀，意味深長道：

  「妖皇陛下怎麼知道我喜歡梅子釀呢？

  莫不是，對我心儀已久？

  暗中打探我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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