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蘇白茶睫毛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她內心很糾結。記住本站域名
起還是不起?
起來後,父親會怎麼想自己?
不起對方似乎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而且如果自己現在起來,豈不是落實了裝暈這個說法?
不,這絕對不行!!
而且她才不相信溫玉竹敢真將她抬走!
就算他敢,父親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
父親雖然迂腐了些,但還是疼自己的!
想到此,蘇白茶繼續躺在地上裝死。
溫玉竹見她還不起來,冷笑一聲:「不起是吧,來人吶,把蘇小姐抬起來,先去西市溜一圈。
蘇小姐既然這麼喜歡裝暈那就去人群多的地方裝。
用不上明日,整個京城還有你那未婚夫都會知道你的光榮事跡。」
話音剛落,有兩個手腳利落的士兵進屋,對著蘇知章道了一句「得罪」便準備動手。
蘇知章單手撐著太陽穴,眼裡全是痛苦。
他不明白,好好的女兒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難道真是自己教導有問題?
躺在地上的蘇白茶感受到有人在碰自己,頓時她沒忍住,直接尖叫出聲。
不,她不能被其他男人碰!
如果被三殿下知道自己被這種低賤的臭男人碰了,就算自己懷著他的孩子,有父親做依靠,對方也不會娶自己做皇子妃的!
父親教過她的,皇家之人最是精明,他們不會要一個沒有半點用處,只有一身污名的兒媳婦。
所以她絕對不能被這樣拖出去。
這樣出去,她就徹底與三皇子妃這個位置無緣了!
兩個準備動手的士兵被她嚇了一跳,他們轉頭一臉尷尬地看著溫玉竹。
畢竟他們真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裝的。
溫玉竹給了兩人一個眼神,兩人迅速離開,沒有多逗留一秒。
大廳里寂靜的可怕。
蘇白茶沒事的手指蜷縮著,大腦飛速轉動,想著補救的辦法。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她收起臉上的凶神惡煞,猶如鬼上身一樣,雙眼迷茫,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聲音更是刻意放軟後的嬌弱。
同時她一隻手捂住被掰斷的手指:「溫將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你深夜帶兵圍了我家,又踹了我家大門,我不過想與你理論一番,你便這般大打出手。
父親,您難道要看著她繼續在這裡放肆囂張下去嗎?」
說完她抬頭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蘇知章,眼底有恨意閃爍。
這個老慫貨!
自己女兒被人捏斷手指頭,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想到退婚的時候對方也是這幅模樣,蘇白茶就氣不打一處來。
罷了,到底不是親生的,平日裡裝裝樣子也就罷了,他怎麼可能真為自己出頭?
蘇知章年紀輕輕便能破格提拔為一朝丞相,除了腦子和手段,揣度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他只需要瞟一眼,就能看穿蘇白茶到底在想什麼。
看著她眼底嘲諷中夾雜著恨意,蘇知章滾燙的心無比寒冷。
自己從她幾歲的時候就開始教導她讀書識字,希望她能成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可是到底事與願違。
對方被王氏已經徹底教導壞了……
嘆息一聲,他將桌上的書信遞給蘇白茶:「你自己看看吧。」
蘇白茶根本不想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手指都斷了,這個時候哪有心情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到底還要依靠蘇知章,即便心裡討厭,她也只能接過來。
本來蘇白茶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看到宣紙上熟悉的字跡、內容。
「唰」的一下,她原本就白的臉徹底沒了血色。
顧不得思考這封信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裡。
她下意識抬頭去看蘇知章。
見蘇知章的表情她便明白,他信了這上面的內容。
下意識捏緊手裡的宣紙。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蘇知章對於任何觸犯律法條文的事情都是零容忍。
母親也幾次提過,要做就把父親瞞好,不然就是她也沒辦法救自己!
顫抖著手,蘇白茶急忙上前:「父親,您,您聽我解釋,我,我可以解釋的。」
蘇白茶越急,蘇知章就越是失望:「你告訴我,這上邊的字跡是不是你的?」
「是,是我的,可是……」
見她還要狡辯,蘇知章繼續:「這宣紙上的私章是不是你的?」
蘇白茶緊咬著牙關:「是……」
「字是你的自己,章是你的私章,蘇白茶,你還有什麼要辯解的?」
蘇白茶跪在蘇知章面前,拽著他的衣袍,眼淚嘩嘩往下掉:「父親,我,我就是太生氣了。
是這個女人搶了溫哥哥,來我面前耀武揚威,我才沒忍住……」
她話未說完,蘇知章猛然抬手在她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蘇知章完全沒有省力,蘇白茶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嘴裡全是鐵鏽一般的血味。
「太生氣你就能利用你的身份,指使高縣令替你殺人?!
我都不敢這麼做!你能耐啊!
你這麼能耐,你怎麼不自己去考個功名,自己來做這個丞相。
到時候連同我,你也可以一起殺了!!」
蘇知章的聲音越來越高,說到最後他額頭的青筋凸起。
他真的太生氣了。
自從入朝為官,他步步為營,生怕稍有不慎就牽連家人。
甚至為此即便別人反覆在他底線上跳舞,他都只能隱忍!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
結果他精心教導的好女兒,竟然用他的名聲指使地方縣令殺人!
她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跪在地上的蘇白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蘇知章揉著太陽穴,良久才讓情緒平復下來:
「金翠,我丞相府廟小,容不下你這尊菩薩。
明日我會親自從族譜划去你的名字,從此你與我丞相府再無關係。
自然,你也不許再用我女兒蘇白茶這個名字。」
蘇白茶,不應該說是金翠完全震驚了,她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蘇知章。
蘇知章衣袖一揮:「滾,別再出現在老夫面前!
你再出現在老夫面前,休怪老夫無情,打斷你的腿!」
「你敢!」白茶提著裙子匆忙跑進大廳。
她老母雞護崽兒一樣護在溫玉竹身前,一雙狐狸眼滿是不屈與憤怒:
「你敢打斷他的腿,我拼了命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說完她對著身後的溫玉竹道:「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到你。」
蘇知章看著白茶那張帶著慍怒的面容,一時間竟然忘了辯解,只是呆呆的看著她。
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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